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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人间世》,让我们直面死亡,更知道如何活着!

张芝萌 藤井树观影团 2020-11-03

中国人最忌惮谈死亡,尤其是每到过年,那个字更是提都不能提。


但偏偏有这么一部记录片,它不但把死亡直接放在你面前,还带着你一步步接近死亡的最后一刻,它就是《人间世》第二季。




《人间世》第一季播出的时候,还只在地方新闻频道播出,万万没想到想到这部医疗题材纪录片居然就这么火了,豆瓣更是拿下9.5的高分。


这部纪录片能火,胜在它的真实。拍摄组在医院蹲守两年,记录下医院飞奔的救护车、命垂一线的病人、绝望无助的家人,说尽了生死边缘的人生百态。




时隔两年,9个摄制组,50名工作人员,200多个拍摄对象,为我们带来了《人世间》第二季,那些我们最怕面对的画面,被这部纪录片一一揭开,不变的依然是对生命的敬畏与沉思。



《人间世》第二季

导演: 秦博 / 范士广 / 谢抒豪
类型: 纪录片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大陆
首播: 2019-01-01(中国大陆)
集数: 10


1

最沉重的苦痛


第二季也和第一季一样,依然是十集,每集一个不同的主题。


第二季第一集,取名为《烟花》。


烟花给人的印象总是绚丽而短暂的,正如第一集的拍摄对象:一群年轻的恶性骨肿瘤患者。




骨癌是个什么东西?它并不是常见的癌类,得病率只有百万分之三,概率相当于你连续抛22次硬币都是正面。


而这种病,多发生在孩子身上。




一个孩子本该拥有的的是正常的校园生活,鬼灵精怪的少年或是懵懂美好的青春,而骨癌孩子们面对的却是一场消灭“怪兽”的酷刑。


得了骨癌,想要保命的唯一方法就是把骨癌处锯开,拿出骨头,切除上面的肿瘤,最后将没有癌细胞的骨头放回身体内。这个手术画面,光是想想就疼,然后痛苦并不会在这一刻结束。




除了手术,日常化疗是孩子们要对抗的另一个“怪,他们开始恶心、呕吐、掉头发。




手术和化疗不意味着已经将孩子从死亡的边缘拖回来,因为癌细胞转移是患者要面对的另一个危机。


这一幕幕痛不欲生、让人疼到揪心的画面,9岁的骨癌患者刘子涵却习以为常,“谁出来都是这个样子”。她甚至比病房中任何一个大人都要冷静淡然,这种治疗方法她已经历过数次。




手术对这些孩子而言,可以是生命结束的宣告,也可以是重新开始的希望。但如果手术效果不明显,这些孩子将不得不面对截肢。


就算是大人都很难接受的残缺,这些孩子却不得不含泪接受。不截,就是死亡。



截了,未必就能痊愈,但总是多了一丝生的希望。


这就是《人间世》最直观的内容,把生与死的选择、人面对生死的处境,完全展示给我们。这样避讳的话题,却是片中所有人时时刻刻面对的现实。



或许之前我们很少听过骨癌,抑或其他该片中出现的致命病症,但我们都明白他们所面对的选择。生死二字,从来都是最沉重的字眼。。


2

最深刻的情感


生死之际,也会有最真实的情感迸发。


11岁的安仔(蔡炫安),因为骨肿瘤切除了自己的左臂。安仔第一次出现在镜头前,难掩病态;生病前的安仔是一个喜欢打篮球、爱玩滑板的健壮男孩,但现在他必须面对空荡的袖口,稀散的头发。




截肢后的安仔就不愿意出门了,即使出门也要把空荡荡的袖管捏出点形状,假装手还在。


看母亲为儿子捏袖口的画面真的泪奔了


他和很多青春期的孩子一样 在意自己的外貌,所以他和装假肢的医生强调:我不装机械手,要美容手。甚至担心自己假肢能不能承担起书包的重量。


在安仔心里,手术已经让自己获得了新生,化疗结束,自己就可以上学了。




然而另一边他的父母却是忧心忡忡,安仔的肿瘤已经转移到肺部,装假肢对安仔来说是回归正常的开始,对父母而言却是他生命最后的愿望。




三个月后,安仔肺部的肿瘤持续恶化住进医院。


他浑身都因为治疗插满管子,因为手术满是刀疤,而他似乎也是预感到什么,极其冷静的告诉身边人:我已经是极限了,我真的已经是极限了。




没人知道骨癌的手术化疗给他带来多大的痛苦,左臂缺失对一个正值青春的男孩又是怎样的羞耻。


这个男孩一夜之间已经长大了。


哪怕只有11岁,他也知道这场病折磨的不只有自己,也有父母。生命的最后几天,他要劝慰的除了自己,还有父母。他想给妈妈照顾你到老的承诺,却又带着认清事实的态度问:顶不住了怎么办。




他为妈妈唱歌,伸手擦去妈妈的泪水。




他在镜头前对着妈妈说:妈妈,宝贝永远爱你。




最爱《海贼王》中断臂香克斯的安仔,这一次没有战胜“怪兽


如果你的生命在十几岁的年纪被宣判死刑,在本该感受世界美好的时候与病床为伴,你还会热爱生命吗?




一个个小小少年与病魔开展着一次次实力悬殊的对决,他们是一步步走向死亡的人,但他们也是努力求生者,是看透生命却依然热爱生命的人。


3

最强大的勇气


在第一集里,我们关注着孩子的逝去,而第二集里的主人公,则是一群为了孩子不惜付出一切的人。


第二集《生日》关注了一群危重孕产妇,简单来说,就是一群搭上性命想要成为母亲的人。




25岁的吴莹患有严重先天性心脏病伴严重肺动脉高压,她是一个绝对不适合生育的人,尽管医生、家人谈判了一轮又一轮,她仍然坚持要个孩子。




医院调集了各科室最好的医生,确保了吴莹顺利产下男婴,然而术后的吴莹还是因为产后的并发症失去了生命,在临死前都没看过孩子一眼。


吴莹带来了很多争议,很多人批评她任性,她坚持想要孩子的背后裹挟进来的是两个家庭的悲痛,和一个出生就失去妈妈孩子的未来。




有人觉得她伟大,因为她比任何都知道自己是这个决定后果的直接承担者,她不怕死吗,她也怕。


吴莹拼命要孩子的决定到底对不对,以纪录片的内容跨度没有办法给我们答案,但却从侧面让我们看到多种答案的可能。


和吴莹一样,38岁的林琴为了要一个男孩,也堵上了自己的性命。因为胎盘长到子宫下端,导致手术中大出血,一个成年人的正常的血量是4000毫升,短短10分钟林琴出血3000毫升。




血根本止不住,林琴手术中一共出血10000多毫升,相当于体内的血换了三遍,最后6000毫升的输血和摘除子宫才换来了林琴的母子平安。




相比起吴莹,林琴是幸运的。正是这种幸运的存在,才让林琴和吴莹想要放手一搏。


我们无法评判吴莹,但是我们至少可以弄清生育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自己人生的圆满,家庭的圆满?还是陪伴一个新生命成长的旅程?



这一切背后有着太沉重的文化争议,但至少我们可以看到的是对于这些母亲来说,在面对生死之际,有许多选择可以大于生死。


《人世间》每集只着眼于医院的一角,可内容让我们却将生死看尽,又依然看不透生死。死生大事也,相比起死,逼近死亡的无力感更让人恐惧。



我们要感谢《人间世》,透过镜头让我们思考如何活着,也让我们思考如何迎接死亡。相比起死亡本身,直面生死的勇气才是人类最需要保留的部分。


病人和他的家人们常说的一句话是:一切都会过去的。那不是盲目的乐观,是无能无力背后唯一能传递给彼此的力量。在见证过生死之后,对于我们来说最宝贵的或许是现在的生活,珍惜现在,把握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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