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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记忆】蒋为民:被老公第一次拉手就是在学校礼堂里看《我的左脚》。

藤井树观影团 藤井树观影团 2020-11-03


【写在前面】

2020年的春天,太特别了。等啊等,电影院依然没有复工的消息。

在影院尚未复业之际,我们特别策划了系列访谈:我的电影院记忆。

今天是这个系列访谈的第三十二期,我们邀请了上海温哥华电影学院执行院长蒋为民,一起去听听,院长小学时代搬着凳子去操场上看露天电影的记忆。

蒋为民:上海温哥华电影学院执行院长。



藤井树观影团独家对话蒋为民
Q:藤井树观影团    A:蒋为民


Q:你最近一次在电影院看电影是什么时候?和谁一起?看了什么电影?

A:今年1月23日,新冠疫情蔓延的严峻程度已经全面呈现,所有聚集性的场所开始逐步关闭了。当天中午,《姜子牙》率先宣布春节档撤档,一小时后7部新片竟然全体撤档……史无前例的悲壮感!

这一天是个冷雨纷纷的日子,想到即将冷清的电影院,我决定带着儿子和干女儿一起去看一场电影,结果,影院已经冷清如许了,诺大的大堂里有5个工作人员,我特意去买了两瓶水。


1月23日下午上海吴中路巨影国际影城大堂


那天看的是日本纪录片《坂本龙一:终曲》,情节基调和现实基调如此吻合的一部片子。一如日本纪录片的细腻,片子拍得平实,但是这位《末代皇帝》《荒野猎人》的配乐大师罹患癌症而不颓丧、不放弃的从容,那份对艺术、对声音的专注和痴迷,却是让我深深地受到了鼓舞。


《坂本龙一:终曲》剧照


Q:你最近一次在电影院哭/大笑的经历?

A:最近一次在影院的流泪应该是今年初在上海影城看的4K修复版《美丽人生》,意大利喜剧大师罗伯特·贝尼尼自编自导自演的二战题材。我买了三张100元的票,请我的老闺蜜们一起看的,大家都红着眼睛走出放映厅。

挺黑色幽默的喜剧片。最伟大的喜剧就是这样,笑着笑着,就想流泪了。



Q:你是否有过排队买电影票的经历?请详细讲述~

A:应该问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排队买票的,哈哈哈哈——我这个年纪的大半生都是排队买电影票的呀!从十几岁开始到四十多岁,都是排队买票的。突然发现,想不起来当初排队的场景了。太正常的事情是记不住的。

 

Q:你对礼堂式电影院(影院改建为多厅之前的样式)还有印象吗?是怎样的记忆?

A:当然有啊!我读高中时,参加上海市中学生影评培训班,在上海市少年宫的礼堂里看了不少电影,礼堂不记得了,有一部片子名字印象深刻:《山本五十六》



我读大学时,学校里的东部礼堂经常放电影。很大一个礼堂,能坐上千人,还有楼上,弥漫着一种朴素的庄严感。正规用途是学校的艺术系学生表演用的,也在那里搞各种演出和活动,我也在台上表演过小品,以及参加辩论赛。

 

Q:让你印象最深刻的电影院是哪一家?为什么给你留下了这样深刻的记忆?

A:我觉得电影院对我来说都一样,不一样的是和谁一起去看电影、为什么会去、以及看什么电影。虽然最近十年的电影院有极为豪华、美观和舒适的,甚至还有香氛,但是,我喜欢的电影院基本上是跟生活方式有关,乃至拔高到人生记忆点的高度。

有几家电影院是真的难以忘记的,比如黄浦区的新光电影院,真是殿堂级的记忆。我在大学阶段就是学校的影评骨干,常有机会去新光看内部电影,基本上都是艺术片,师从吴贻弓导演读硕士的时候,大部分电影是在那里看的。

还有一个不能忘记的电影院——2005年,在纽约,时代广场附近的AMC影院,票价10.75美金。我第一次知道电影院可以有10个厅(大约是)。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在那家电影院独自看了16部电影,差不多也算是在练听力。

美国人看电影的时候情绪十分放松,笑起来旁若无人,声震寰宇,而且还有带着毛线去打毛衣的。

 

Q:你看过露天电影吗?对露天电影院是怎样的记忆?

A:看过啊!小时候,大约是“四人帮”粉碎后有一段时间,1977-1978年之间,我家附近的中学操场上有时候晚上会放大银幕电影,不要钱,就是需要早点搬个凳子去看。

去看的人很多啊,都是附近居民,年轻人居多,男生居多,像我这种小学生并不多。人矮,有时候需要站着才能看清楚。

看过的电影我竟然还有点记忆,有一个是苏联影片《乡村女教师》,有一个是湘剧《园丁之歌》,还有一个是李秀明主演的当代题材。

奇怪的是,我对一个细节记得特别清晰,就是电影里有一个小资背景的男生端着一杯纯正橙色的橘子汁,当时觉得特别惊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橘子汁啊?!味道一定很浓。

 

Q:你对看早场/午夜场电影的记忆?

A:早场的电影多半是电影节的时候,印象深刻的是前几年去看上海国际电影节《挚爱梵高·星空之谜》,早上8:30,梵高是我钟爱的画家,毫不犹豫地去了。



平生看过三次通宵场,都是年轻时荷尔蒙作用的结果。大学毕业的那个阶段流行看通宵电影,一般是连看四场电影,那会儿座椅都是硬的,坐一宿很累的。

一次是一帮要好的女同学去电影院守夜,还有两次应该都是和男生一起看的。啥也没发生,白看。但是,那个时候真是身强力壮,一个通宵场啥也没吃,硬挺。

印象特深的是有一次从影院出来,天亮了,又饿又渴,但是沿街的商店都没开,连瓶水都买不到,结果跑到附近同学家讨水喝,她和我上下铺,我也没见外。

三十年后,这事儿还被同学拿来取笑,“早上6点多哦,带着个帅哥到阿拉屋里厢讨一杯白开水伊讲!”



Q:你留意过在电影院里和你一起看电影的人吗?给你印象最深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A:好像当时会左顾右盼看一眼,但是通常不会记住。我记忆中最惊喜的一次是在美国访学时参加的一个国际纪录片影展“Full Frame”,有一场片子放的是马丁·斯科西斯早期纪录片,居然得知他本人也在场,放映结束后还跟大家交流了对纪录片的认识和创作的理念。

 

Q:有没有过一个人“包场”看电影(整个影厅只有你一个人)的经历?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况?

A:不记得了,也许有那么一次。但是只有两三个人的情况还是有的。前年在和平电影院的IMAX厅看了一场《影》,可能是因为白天场,并且是上映了很久。

我很迷恋这种在空空荡荡的、黑魆魆的影院里,独自观影的感受。也许这就是一个人进入白日梦的最佳场景,孤独,空旷,但有一束光。

 



Q:让你和周围大部分观众一起哭/一起笑的电影桥段是?请描述当时你和周围观众的状态。

A:和周围人一起哭的桥段太多了,比较近期的是看《芳华》。我和女友相约去观影,从苗苗给爸爸写信开始,记不清几次,怎么也有个7-8次,我反正是哭成狗了,我朋友估计和我差不多。

另一侧陌生的女生,节奏也差不多。到后来发现纸巾都湿透了,不得已,跑去洗手间又带了几张纸回来。

 


Q:请描述你印象最深刻的一次电影院观影经历。

A:有太多印象深刻的观影经历,比如人生第一次看的电影是《闪闪的红星》;还有,看了15分钟《长城》就愤怒地离场;有一次是郁郁寡欢中独自去看周冬雨的银幕处女作《山楂树之恋》,以泪洗面的时候分不清是为故事还是自己。

还有一次是陪着我那快临产的姐姐去看《最后的贵族》,提心吊胆,担心她情绪激动导致临盆,于是专门挑了产院附近的电影院。

最值得一提的是在杜克大学访学的时候,和两个留学生小友去看电影。学生票价只有2美元,我因为显年轻,又拿了一张校园ID卡,老美售票员毫不犹豫相信了我,心下窃喜。这也是我第一次看无字幕版的英文原版电影,《百万宝贝》(Millionaire Baby,2004),当时的英文很烂,台词基本上听不懂,本来以为会是一场噩梦——结果我居然还看哭了。



这一次特别的观影经历让我深深理解了电影的真谛,是故事、是人物、是画面、是表演、是台词、是声音、是情绪、是氛围、甚至是体感,造就了一部电影。即便缺失了对语言的精准理解,观众还是可以沉浸于这场白日梦。

 

Q:电影院观影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有没有哪个人生的重要时刻是在电影院发生的?

A:意味着很多,有时候是我的图书馆,有时候是我的港湾,有时候是我的庇护所,有时候是我的社交场,其意义和咖啡馆并列。

比如被我老公第一次拉手就是在学校的礼堂里看《我的左脚》,我记得正在全神贯注地看我的男神丹尼尔·戴·刘易斯,突然意识到我的右手被悄悄握住了,想了想,没有抽走。

这是1990年的故事,我猜他早已经不记得了。



Q:你目前最期待在电影院里看到什么电影?最希望和谁一起去电影院?

A:什么电影都可以。但我更期待看《荞麦疯长》,毕竟那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温影的校友——藤井树第一次当制片人的电影,真是历经艰辛和磨难的处女作,我们一群人相约要包场支持她!



【写在最后】


你学生时代看过通宵电影吗?是哪部电影让你决定为它通宵?文末留言区,说说你的经历~




本系列访谈系上海市长宁区文化发展专项资金扶持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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