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是魔鬼,只有死去才能解脱?
在任何疾病面前我们人类是弱小的,在抑郁症面前也不例外,患上这种疾病的人是不由自主的,就拿张国荣来说,他不止一次因为抑郁症自杀,2002年的一天他吞下了安眠药,被他的挚爱唐鹤德及时的发现抢救了过来,随后他进行了积极的治疗,和自杀作斗争,当时的他被诊断为生理性抑郁症,就是说脑内激素分泌失调,导致长期失眠,幻觉缠身,全身疼痛,胃酸倒流,灼伤嗓子,种种病症缠绕着他。
张国荣的自杀并不是真的不想活,他曾经和自己的姐姐说:“我有钱,又这么多人疼爱我,我又这么开心,可它(抑郁症)不认的。”
他死后众说纷纭,有人说他生前出演的恐怖片和种种行迹,“撞邪”一说,甚嚣尘上。16年前的香港社会,“抑郁症”是一种不太被人接受的病症,精神疾病没有正当存在的资格,甚至不如“撞邪”,这也是张国荣始终不敢公开就医的原因。
花了很多年,期间伴随着很多抑郁症患者的发声与离世,媒体才逐渐抹去了对张国荣死因的猜测,开始尘埃落定地正视他的病症。
2016年的时候青年学者江绪林因为抑郁症而自杀,他也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他留下的遗书说:没有什么眷恋,(奇怪么?)却沉滞,惧怕;我谱写不出优雅的乐章,也就不能有期望(指点世界),我不知何为爱的拥抱(已无法体察)……”
在死亡之前,江绪林一直在为自己的赴死作准备,他设想自己要不要去香港跳海,但又因为死亡的念头陷入矛盾。自杀于他,一定不是浪漫的,而是炙烤的,他在微博写道,“常常萦绕脑海的是死亡:一想到他者来清扫我的尸身,以之为污染的垃圾,一想到给别人带来的令人厌烦的料理负担,一想到那丑陋的不能再自主的尸首暴露在审查的冷酷目光下,我就心悸。”
没有抑郁症是悬空于社会的,抑郁症不杀人,抑郁症只是让人容易去死。
患有抑郁症而死亡的人,为我们所知的还有一长串:台湾作家三毛,《死亡诗社》的主演罗宾威廉姆斯,青年歌手乔任梁……
跨过了无数年,因为许多被抑郁症击倒的名人,中国人对于抑郁症的认识才逐渐普及开来
但现实情况是,抑郁症的痛苦远没有被合理对待和正常表达出来。它既没有被抑郁症患者自己所意识到,也没有被公众,甚至医疗机构所重视。
曾经有一位抑郁症患者和我讲了他的故事,今天我就给大家复述一下,患者本人的性格有些孤僻敏感,有段时间因为一些事情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自己的得心情低落、情绪消极,整日提不起精神,似乎对一切事情都提不起兴致。
一开始他只认为自己只是心情不好,谁没遇到过挫折呢?谁没有心情低落的时候呢?身边的人看出他情绪不好来安慰他,但是奇怪的是他的心情真的没有再好起来过。
这倒不是说他陷入了全然的悲伤之中,也不是不会笑,只是,他发现自己没有情绪了。没有大悲,亦感觉不到大喜、大怒,他彻底失去了活力,也失去了生的欲望,生活中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享受,而变成了“不得不”。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渴了,桌上有一杯水,但却伸不出手。又好像,他跌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洞,根本无力爬出来。
这种状况持续了几个月之久,无事时,他就瘫倒在床,什么都不做。终于,直到他被没完没了的生理疲惫和身体疼痛折磨得无法坚持,他才意识到要看医生。
他的情况在抑郁症患者中是如此普遍,而他又是如此幸运,能被诊断、治疗。
抑郁症患者往往有“病耻感”,他们会因为自己所患的是抑郁症而感到耻辱。医院里,多的是不愿接受自己患上抑郁症的人,因为那样就意味着自己有“精神病”。许多病人和家属,哪怕去医院就诊,哪怕在吃了抑郁症药后病情缓解,依然不愿承认抑郁症的现实。
真正的危险也往往出在这种病人的服药期间,因为如果没有从心底接纳抑郁症,就很容易在治疗期间稍有好转后便立马停止服药、治疗。而如果治疗突然停止,抑郁症患者将很容易再度深陷于自己的封闭世界中,这期间的一次离家出走,就可能意味着,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对于这件事,我们似乎真的无能为力,因为我们既无法解决造成抑郁症患者绝对数量不断增加的社会和生理根源,更无法真正抑制抑郁症患者体内深植的自杀倾向。
目前,唯一容易做的,只是普及公众对于抑郁症的认知,端正社会对于抑郁症的态度。
要知道,在已知的抑郁症患者中,只有少量得到专业的救助和治疗,同时,还有相当多的患者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患有抑郁症,更没有进行过诊治。
不久前,由世界精神病学协会主办的网络问卷调查结果显示,超过80%的受访者认为自己有抑郁倾向;同时,超过45%的网友表明患了抑郁症时“不会去看医生”;超过36%的人选择去“综合性医院,由全科医师诊断”,只有不到18%的人选择去专科精神病医院就诊。
相当多的抑郁症患者会认为,被迫害妄想、郁郁寡欢、狂躁焦虑不是病态表现,只是自己心情不好,脾气不好。在公众那里,抑郁症在很多时候则被看成“中产阶层矫情病”、甚至被歧视性地看作“精神病”。
所以,单单因为心理问题自主求医的很少,大多是因心理问题导致的生理问题,才去医院,而只要解决了生理问题,就会停止治疗,但其实根本问题并没有解决。抑郁症患者仍然在自己的封闭世界里与病痛苦苦对抗
由于自身的性格,由于社会的冷漠,为了不受伤害,不给人添麻烦,我会尽量长期保持那个正常的躯壳,只是在夜深人静,或者身边无人的时候,把自己负面的躯壳拿出来,用自残等物理疼痛方式去缓解自己难以控制的精神痛苦。
我们都需知道,能打破第二个躯壳的,不只是药物,还有爱,以爱来化解病耻感,无疑是走向抑郁症疗愈的第一步。
愿每个抑郁症患者都能被温暖相拥,更愿世界充满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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