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蓄谋已久的葬礼
58年前，何鸿燊就差点丢过一次性命。
1962年1月，属于何鸿燊自己的第一个赌场——澳门新开业的新花园赌场门口来了不少人。他们既不是赌客，也不是赌场保镖，而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叫花子。
不少乘兴而来的赌客远远看到叫花子们，顿觉晦气，转身就走。也不乏有了解内情，知道眼前这一幕定是泰兴娱乐公司傅家人的手笔。
原来澳门自1930年起实施赌业专营制，政府每次只发放一枚赌牌，由持牌人垄断赌市。30年来，这枚赌牌都是由泰兴娱乐公司持有，直到1960年，泰兴的掌权者傅老榕去世，澳门政府开始重新公开招标。泰兴本以为这次也会像之前数次一样，不过就是走走流程，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将赌牌截了胡。
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的傅家人，像恶狗一样的反扑，联合澳门各路势力，提出「八大条」，试图将新赌场扼杀在摇篮里。其中第一条，便是要取新公司的掌权人之一——何鸿燊的性命。
那一年何鸿燊40岁，早已不是毛头小伙，跑过船也圈过地，白手起家赚到了第一个千万级资产，要斗起狠来也丝毫不惧。
他让人放出话，若他被打死，在四十八小时内，谁能手刃凶手，便可得到一百万元酬劳。一百万在那时可不是小数目，要知道，新公司截下这张赌牌也不过花了四个一百万。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生意人相信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此话一出，很长一段时间，港澳两地的亡命之徒都在暗戳戳期待何鸿燊身亡的消息传出，好去争一争这个一夜暴富的机会，毕竟江湖上打打杀杀义气当不了饭吃，谁出的钱多就替谁干。
又狠又有钱还不要命的何鸿燊，很快让傅家人无力招架，同年的8月，何鸿燊的二房长女何超琼出生，他认为女儿命主富贵，让家族化险为夷，从此对她格外宠爱。
黑格尔说历史上的重大事件，都会出现两次。但何鸿燊一定没想到，一群人都在等他去世的事儿这辈子发生了两次。
01
「蓄谋已久」的葬礼
过去一周，港澳陆三地最大的新闻应当就是赌王何鸿燊的葬礼了。接连四天，香港北角英皇道与渣华道交界的路口都被人流围堵得水泄不通。
堪称「世纪葬礼」，准备它着实花了不少功夫。
250万的鲜花、800万的楠木棺材、政商名流云集的扶灵名单、讲究的下葬时间和地点、各路媒体电脑里每年一更新的通稿，还有5000亿家产长达11年的再分配。
2009年，88岁的何鸿燊在四太太家中摔倒后，常年住在医院，据香港媒体称：打了11年的续命针。
此后，豪门一切不经意都似蓄谋已久。
在摔伤的第二年，赌王自觉身体每况愈下，提出开始分家产。好戏拉开了帷幕。
2011年初，先是赌王名下核心资产澳娱近32%的股权突然变成了二房和三房的。一个月后，家族内战爆发。赌王的律师高国峻对媒体声明：「二太与三太分割何鸿燊名下股权的交易，非他本人意愿。」
何鸿燊本人也出现在镜头前，抿着嘴诉苦：「我就像被抢劫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却发现我签了一些她们强迫我签的东西。」
2011年1月，在高国峻律师公布的录像中，「被抢劫」后的赌王神情呆滞
二太和三太则马上对媒体表示，股权转让得到了赌王的书面同意。随后赌王在护士陪同下现身三太家，面对电视镜头念了一份声明，不再需要高国峻介入，宣布他把澳娱50.55%的股权转给三房夫人陈婉珍；其余49.45%的股分给二房五位子女；只给自己象征性保留100股。
赌王随后在三房太太那，对着镜头念声明
一代赌王，辛苦一生在那刻净身出户了。
生性好强的四太当然不甘心，几个小时后，赌王又出现在四太家，宣布高国骏依旧是他的代表律师，并要状告二房三房，说这样分财产对他的伤害太大了。
当天晚上，长房女儿何超贤发声，她说父亲未将财产平分给四房人，令她很伤感。
在商场上有钢铁般意志的何鸿燊，晚年被自己的老婆们和孩子们拿捏得死死的。就像英国《金融时报》评论的那样，何鸿燊本以为自己打造的这个王国可以由自己分配，但实则早已失去了它。
豪门从来不缺故事，随便一出精彩度都远超《溏心风暴》。据说作为90岁的“老艺术家”何鸿燊当天跑了三个太太的家，疲惫至极，在车上睡着了。
钱，在这一刻不再为这个传奇老人赢得荣光，只剩一地鸡毛。
那一年，《福布斯》公布的香港富豪榜40人榜单上，何鸿燊以31亿美元的资产排名第13。等到第二年榜单再公布时，何鸿燊的名字不见了，四太梁安琪以16亿美元身家，位列第21位；二房长女何超琼则以33亿美元，排在第12位。
争产风波之后每年的情人节和生日，赌王依旧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各房太太和子女们争先晒出和赌王欢聚的照片，赌王坐在轮椅或躺在床上，形似立牌，对着镜头露出千篇一律、稍显空洞的笑容，风华不再，冷暖自知。
三房太太陈婉珍和子女们为赌王送上蛋糕
四房太太梁安琪最爱对嘴亲赌王
但是，他的人生还没能落幕。
再后来，娱乐版上的何家开启「扩招」模式，企图用人头战术来在最后关头多分一块蛋糕。
四房小儿子何猷君与超模奚梦瑶的世纪婚礼还没让观众回过神，2019年10月24日，奚梦瑶就诞下一个男孩，也是何家第五代唯一一个男丁，名为何广燊，和爷爷同一个「燊」字，意义非同。更巧的是，这个孩子满月的那天，是爷爷何鸿燊的生辰，风水里认为，这是大吉之象；
三房女儿何超莲，公开与演员窦骁的恋情，结为联理再度添丁指日可待；
几天后，四房太太梁安琪女士带着自己的四个儿女，C位怀孕5个多月的何超盈，整整齐齐地拍了一套全家福。
不过照片里，紧紧搂着何超盈的「哈尔滨之光」辛奇隆，身份尚是未婚夫——他还在哈佛大学读大三，甚至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有人开玩笑说：经济瘪犊子的东北好不容易迎来一道光，转身就去照耀澳门的赌场事业了。
四房太太这边，在最后时刻给赌王生了一个孙子一个外孙女
就连股民都卯着一口气，5月26日，赌王去世的消息传出，何家旗下两家最大的上市公司澳博控股和信德集团股份分别上涨了7%和22%，股民大赚一笔。
一代传奇，续命了11年，终于完成了使命。
02
还记得当年在澳门的高光时刻吗
这两年，香港的老一辈富豪或退休或病逝，就连常年活跃在娱乐版头条的「一代情圣」刘銮雄，都因身体原因没有了绯闻。
而见多了这些富绅葬礼的大陆网友，对豪门的财大气粗也已经见怪不怪。不过，赌王入殓后要留待明年再下葬的消息还是让不少人吃了一惊，据港媒说，因为今年是庚子年，不是一个适宜下葬的好年份。
其实也不奇怪，大抵是因为见证过太多轮财富的跌宕起伏，大多数香港人都格外信风水。
譬如他们相信，香港之所以能成为亚洲金融中心，是因为六千公里以外的昆仑山有一条龙脉延伸到了九龙半岛，最后汇入维多利亚港，形成了千年一遇的天然聚宝盆。不信你看，掌握着香港经济命脉的汇丰银行，总部大楼不就正对着维多利亚港？
为了这块风水宝地，港岛与大陆还发生过一起著名的battle事件。
八十年代末，中国银行入驻港岛，在汇丰银行边上圈了一块地，请来华裔建筑大师贝聿铭担纲设计。贝老是个文人，以「雨后春笋，节节拔高」为理念，替中行设计了一座高400米的三角玻璃幕大厦。
谁料1990年大楼正式启用后，旁边的汇丰银行业绩一路下滑，股价也跌跌不休。高层请来多方探讨，发现问题出在中行大楼上——其三角玻璃幕被认为是三把钢刀，其中一面刀刃正好直指汇丰大厦。
高层怒了：「我哋唔系鱼肉」，随后在顶楼架起四尊形似大炮的吊塔，预备将杀气「打」回去。说来也巧，「大炮」架起来后，中行果然接连出事。后来传说有一年刮台风，吊塔被吹歪，炮口转向了附近的渣打银行，后者当即一纸律师函送进汇丰，要求调转炮口。
汇丰银行上的“炮口”
两栋大楼「刀来炮往」数年，最后还是李超人破了局。1999年，长江集团中心落成，恰好位于两楼之间，据传超人特意请教了御用风水大师陈帅佛，将大楼设计成「四面环盾，身披锁甲」的造型，这样便可以「刀枪不入」。
至此，维港风水终于平衡。
何家作为地道的香港家族，在风水一事上自然不会马虎。除了要择吉日安葬，墓地的选择也有讲究，定的是摩星岭一号的昭远坟场——何家的家族墓园，据传，这块地是由当年著名的风水师陈朝义选定，是一处可以庇荫后世的风水宝地。
能不能庇荫后世不好说，但对何鸿燊本人来讲，落葬在此处显然具有更多的意义——这里是整个港岛的最西端，与澳门相距不足一百公里。
澳门，是何鸿燊的发迹之地。
不过七十九年前，19岁的何鸿燊揣着10港元抵达澳门港口时，大约不会想到脚下这块土地将因为自己而改变。
彼时，他的身份还只是一个落魄富二代。港岛局势素来诡谲，「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何家亦如是。何鸿燊13岁那年，其父何世光因炒股破产，连夜逃往越南，留下何鸿燊母子与十几个兄弟姐妹大眼瞪小眼。后来何鸿燊在自传里说，童年最惨的时候是有一次想坐巴士，结果翻遍全身只找到了一毛钱，还被别人指出是假钱。
少时何鸿燊
1941年，日军侵港，还差一年毕业的何鸿燊奔赴澳门讨生活，凭着家族关系进入澳门联昌贸易公司，一年后升为合伙人，负责押船。众所周知，战争年代的航运业，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生意，但也是回报率高得吓人的生意。因而后来的港岛两大船王还在东海边讨生活时，何鸿燊已经挣下了第一桶金。
不过跑船虽然来钱快，但真正让何鸿燊登上澳门巨富第一把交椅的，还是那张赌牌。
澳门好赌之风早在十九世纪中期就开始盛行，最初是殖民者为了诱拐华人劳工，将人骗上赌桌，赢了则一夜暴富，输了则被卖去当「猪仔」，替殖民者做苦力。后来，随着葡澳当局宣布博彩业合法化，赌博之风更炙，开赌场成了一门一本万利的生意。当然，这生意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得有当局发放的赌牌才行。
1961年，上一任持牌人傅老榕去世，当局在《文宪报》刊出招募新一任「赌王」的消息。在距离赌牌竞标截止时间仅二十分钟时，何鸿燊将竞标书送进了总督府。
当时何鸿燊已与原配黎婉华成婚数十年，后者出生于葡萄牙望族，与澳门总督是能谈笑风生的关系。对于何鸿燊的竞标，总督自然是滋瓷的，但滋瓷的最大原因还是因为标书上的一句话：若获得赌牌，除保证交纳税金外，还将拿出百分之十的收入，捐作慈善事业，而其余的百分之九十统统在澳门投资。
传说中的高手过招大抵如是。
何鸿燊和黎婉华
不过，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后续四十年，何家每年上缴给澳门政府的数十亿港币，都是实打实的。七十年代，李嘉诚给潮州家乡捐建14栋公寓后，当地一度流传着一句话：「幸福不忘李嘉诚」，同一时期的澳门，喊的则是「幸福不忘何鸿燊」。
据不完全统计，何鸿燊控制的赌场达到12家，占据着澳门博彩业60%的市场份额；他旗下的赌场每年的投注额在1300亿港币，相当于澳门本地生产总值的6倍；当时澳门超过50%的财税收入出自赌王的产业，超过三分之一的澳门人直接或间接受益于何鸿燊的公司。
香港记者的特点是跑得快，澳门记者的特点则是擅长煽情，他们这样形容何鸿燊：
「他造就了澳门，澳门亦造就了他。」
那时的赌王，风光一时，根本不会察觉后来的危机。
03
传奇的宿命
但是历史就是用来改写的。
赌王的转折发生在2002年。那一年，澳门特区政府宣布将赌权执照由一个增至三个，何鸿的澳娱仅占其一，何家长达40年的赌业垄断生涯结束。
而一些伏笔，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埋下。
80年代，澳门主权移交提上日程，空气里满是风雨欲来的味道。作为掌握着澳门半个钱袋子的何鸿燊只关心一个问题：澳门回归后，赌场还能不能继续开？
当时知情人士的回答是：马照跑，股照炒，舞照跳。与香港一样。
但何鸿燊依旧不安，香港和澳门都是资本主义，但香港是禁赌的，继续搞资本主义跟禁赌和开赌好像没有必然联系。
后来就频频传出赌王海外投资的消息，版图从地产到互联网，新旧money两手抓，就连二太太蓝琼缨都一口气往多伦多的成衣业砸了4.5亿港元。
30年后，香港人都在喊「别让李嘉诚跑了」，30年前，澳门人也喊「别让何鸿燊跑了」。
或许是操之过急，何鸿燊最终没跑成功。重金砸的加拿大国际善美电脑公司破产，赌王只好将重心重新放回澳门，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
过去，澳门超过七成的的土地是以「协商批地」的方式放出，何鸿燊的澳娱就是「协商批地」最大的受益者之一。然而自中葡开始交涉后，这种充满暗箱操作余地的卖地方式就行不通了，何鸿燊在新口岸「协商」来的7幅土地，被要求重新公开拍卖。
拍卖当天，何鸿燊也去了，象征性叫过一次价后便拂袖而去，事后他对媒体说：
「我参加这次竞投，只是不想让别人认为我何鸿燊又要垄断澳门的土地。」
与何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外一个赌牌的获得者——银河娱乐。
银河娱乐的掌权人吕志和是广东江门人，30年代因战争举家逃到香港，从13岁就开始在路边摆摊卖鸡蛋马仔和粉皮，最终靠倒卖美军遗留在朝鲜战场的推土机、开山机、起重机等重型机械设备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
战后香港人口激增，大半个香港富豪圈都加入了炒「楼花」的行列，包括结束跑船生涯重返港岛的何鸿燊。但吕志和没有选择跟风，反而急流勇退，在采石业做起了「石矿大王」，直到70年代末押宝尖东一块填海地皮，建起五星级大酒店，才一举成为旅游地产大亨。不同于何家的呼风唤雨，吕志和一直很低调，他的维基百科荣誉栏里，前几条写的分别是：江门市荣誉市民、广州市荣誉市民、上海市荣誉市民。
而不管何鸿燊有多不乐意，打破垄断之后的澳门博彩业迎来了新一轮的大爆发。
2006年，澳门超越拉斯维加斯、大西洋城和蒙地卡罗，坐上世界赌城的头把交椅。澳门人无比欣慰：从国外寄信回家，终于可以把地址末端的「via Hong Kong」去掉了。
但一世赌王，光芒开始暗淡。
在外失去「赌王时代」的何鸿燊，2009年后，在家也失去了作为大家长的掌控权。
《万历十五年》里，黄任宇用「活着的祖宗」来吐槽被文官集团架空的万历皇帝：女人不能选自己喜欢的，太子不能立自己看中的，就连想参观一下自己的坟墓，都要被大臣谏个没完。好好的九五之尊硬生生活成了一枚印章，用得着的时候拿出戳一下，用不着的时候就只能被供在龙椅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活着的祖宗」这个比喻也能用来形容赌王最后的十年。
众所周知，家大才能业大是何家一贯秉承的传统。
譬如何鸿燊的叔爷爷何甘棠，亦是上世纪初香港声名显赫的富商之一。其一生娶了12房情妇，生下孩子30余人。情人更是不计其数，其中一个在上海收养了一个欧亚混血女孩。女孩长大嫁给了九龙一名姓李的粤剧丑角演员，1940年生下第二个儿子。这个儿子从小性情乖戾，经常跟小混混打架，父母忧心他，咬咬牙把他送去了美国读书。后来他进入演艺圈，取了个艺名叫李小龙。
何鸿燊的爷爷何甘棠
及至何鸿燊，同样是一生风流。他曾跟霍震霆诉苦：
「我这一生，只要喜欢的女人，没有追不到手的。不过我同样不懂得怎么甩掉她们。」
互联网上曾广泛流传过一张何鸿燊到各房作息活动的时间表，可谓「甜蜜的负担」。四房太太也很争气，先后为他生下十七个孩子，为香港民众贡献了无数豪门八卦。再加上时不时冒出来的私生子传闻，以至于香港媒体时不时就得更新一下赌王的家谱。
伟大领袖说过：「人多力量大」，枝繁叶茂确实为何家带来了诸多好处，最典型的就是联姻。比如二房长女何超琼，最初嫁的就是地产大佬许爱周之孙许晋亨。虽然后者最后转而牵手李嘉欣，只留下赌王愤愤不平的一句：「明明我女儿更靓啊」，但两个家族的关系却始终维系得不错。
赌王一直觉得何超琼是最像自己的孩子，不管是才学还是相貌
但正因为家大业大，才有了文章开始的那一幕，长达十年的家产争夺战。老人家在离世前，亲眼目睹了自己的财富被内外割成了碎片，不复当年的商业帝国。
2020年5月，赌王闭上了眼。不管是那座曾经见证他辉煌的城，还是分了家产的子孙，再也不能依靠这位老人家，只能重新寻找自己，建立自己。
在香港的葬礼上，扶灵是一件极有讲究的事。
赌王活了近一个世纪，只替两人扶过灵，一个是从初中起就认识好基友霍英东，另一个则是有「赌圣」和「鬼王」之称的叶汉。
叶汉在四五十年代的中国，也是个风云人物，独创一手听骰绝活，一路从澳门杀到上海滩，直到1945年当局发布禁赌令，才铩羽而归。香港电影史上首部票房突破四千万的电影《赌圣》，讲的就是以他为原型的故事。
当年何鸿燊竞标赌牌，亦是叶汉拉他入的局。然而如果不是这次葬礼，没赶上新鲜热点的媒体将他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充作素材，已经没几个人记得叶汉这个名字了。
这大概是所有传奇的宿命。
就像赌王去世时微博热搜底下一条点赞颇高的评论说的：「原来赌王之所以叫赌王不是因为赌博厉害，而是因为开赌场厉害啊。」
赌王，全剧终。
【1】《赌王留下的最后一个赌局》.每日人物
【2】《赌王剧终》. 华商韬略
【3】《香港风水大师图鉴》.青年横财发展会
【4】《真假赌王》.山河小岁月
【5】《“赌王”何鸿燊的赌场上市版图》.新京报
【6】《澳门赌王：何鸿燊全传》.金泽灿
撰文 | 无双、无速
编辑 | 无速
出品 | 盖饭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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