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90后已经满身狗血故事了
以前总羡慕别人，
故事多可以下酒。
后来才知晓，
人故事越多，
越不爱喝酒。
1
从2015年到2017年，我就见了丽姐两次，第一次是她结婚，第二次是她离婚。
“他外头有人了，就离了。”当我问及离婚原因的时候，她微笑着开口说道，就像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搅动着咖啡，默不作声。
“刚开始他求我不离，他全家都来了，我本来就是个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性子，但是一想到如果离了孩子怎么办？又有点心软，结果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他和那个女人还在来往，而且更过分的是那个女人还来找过我，就离了。”她把玩着勺子，娓娓道来，“现在习惯了，一个人过着也挺好的。”
“那你后悔嫁给他吗？”我开口问道。
“不后悔，怎么会后悔呢？只是婚姻不是谈恋爱，你可以谈一次谈两次，但你总不能结那么多次婚。你要说不恨他，也不可能，但是现在也不像当初那么怨恨了，我想说不定有一天我遇到他还能和和气气坐下来吃个饭。怨恨是很费精神的事情，不值得的。”她轻描淡写，但却字字如雷。
以前丽姐老爱跟我扯一些感悟，无论是生活上还是情感上，但决计说不出现在这样的话。
我说笑了一句：“你变化真大。”
她停顿几秒：“以前，我也以为离婚证是绿色的。”
我惊奇道：“不是？”
她点点头：“不是。”
我努努嘴，我是真不知道，窗外，人们形色匆匆。
没有遇过妖魔的人，怎么会相信神佛呢？
她是93年的，满打满算也不过24岁。
我和她认识很多年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整天胡闹、嘻嘻哈哈、就想着蹦迪喝酒的姐们儿，怎么就变成现在对面那个沉稳从容、张口油盐闭口小孩、满眼风霜的姑娘了？
狗日的。
2
前天，我收到一条微信：
「知道你喜欢赵雷，他在工体开演唱会了。」
后面跟着一条某平台直播赵雷北京演唱会的链接。
发这条微信的人和我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当时，我正蹲在西南石油大学外边一家中餐馆的门口晕酒，身边是风尘仆仆从江油来找我扯淡的胖子，还有另外两个娃，斑马在西南石油大学念研究生，水牛工作在宜宾。
我盯着手机屏幕，愣了几秒，抬头问正对着一棵树发呆的胖子：“2013年的时候，你在干嘛？”
胖子很不满意有人打扰他和树对视，转过来就吼我：“你说啥？”
他站着，我蹲着，大家都不说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大学呗，大一。”水牛撇撇嘴，“那会儿除了游戏就是喝酒，还有个暗恋的学姐，特别漂亮。”
斑马接口道：“对对对，我那会儿也是这样，有个女神学姐，整天就琢磨怎么追女神去了。”
我感慨万千，果然男人的猥琐是不分长相的。
我扭头看胖子，他依然在和树对视，深情款款。
我吐了一口烟，问道：“后来呢？”
水牛愣了愣：“大二的时候我跟学姐表白，被拒绝了，还难过了好几天，结果不久就知道那个学姐被人包了，大三我就没见过她了。”
斑马笑道：“傻逼。”
水牛翻了个白眼，又喃喃自语：“嗯，傻逼。”
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斑马开口道：“他这算好的了，我那个学姐跟我谈过一段时间，那会儿我特别高兴，她对我一直挺高冷的，我总想着没事，刚开始嘛……”
我又点了一根烟，没开口，水牛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胖子还是在专心致志地看树。
树心里不会难受吗？
“然后有人发来了她给别人口的视频，那他妈叫一个主动，第二天我差点动手打她，就这么分了。日了狗了。”斑马啐了一口，眼睛通红，“婊子。”
我晓得斑马本人经历很简单，直到现在都还在读书，也没什么剑走偏锋的喜好或者伤风败俗的习惯，只是觉着这哥们儿从我认识他起谈恋爱就很随便，基本上不会超过半年就会分手，压根儿就没想过他还有这么纯情的时候，于是我哈哈大笑：“年轻就是比较好，人或者狗随便找。”
那晚上我们四个人聊了很多，聊转变，聊姑娘，聊工作，聊到后来每个人眼神都清澈起来，聊到最后我才发现每个人都是一身故事，虽然大多数都还是象牙塔时期或者初入社会的粗浅故事。
不至于荡气回肠，但也不至于索然无味。
3
2013年，我19岁。
那会儿我刚知道赵雷，我还是在豆瓣上听的他的第一首歌，惊为天人；
那会儿好妹妹那个时候发了《南北》这张专辑，我整天在寝室放，把两个室友放成了好妹妹的脑残粉；
那会儿唱着《南方的女王》尧十三让我知道了麻油叶，马頔的微博只有七千还是八千粉丝我都忘了；
那会儿李志还没有发《热河》，那时候觉得《梵高先生》真他妈难听啊；
那会儿距离我写第一个故事还有两年，距离我发第一篇微信推送《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还有两年半。
2017年，我23岁。
我去了赵雷的巡演，在歌迷手机的闪光灯海洋中，心心念念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带着自己爱的人听赵雷。
知道李志率先在工体开了演唱会，接着是好妹妹，然后赵雷也站上了四面台。
小酒馆成了成都的5A级风景区，也不怎么去了。
我也已经写过了一百万字这个坎，书也出版了，也拿到了自认为永远拿不到的通信工程学位证。
那个让我去听赵雷的姑娘，已经嫁作人妇，而想要陪我去赵雷演唱会的姑娘，也已经杳无音讯了。
好像老天眨眨眼，我似乎就成了以前羡慕的满身故事的男人，有足够充足的谈资，也有拿得出手的见闻，然后老天再眨眨眼，又发现所有人都是这样。
4
读书、工作、结婚、成家、生娃、衰老、死亡。
这大概是人活一辈子都要经历的阶段，每个阶段都会让你自己多无数腥味出来，有血腥味，也有荷尔蒙的腥味。
最大的90后是27岁，最小的90后也成年了，自己身份证都可以在酒店开房了。
那些以为偷偷摸摸谈个恋爱就算最好故事的年纪已经悄然离开，完全不会让你有任何兴趣了。
慢慢地你发现身边的朋友开始结婚了，开始抱娃了，甚至都开始离婚了；
慢慢地你发现出轨、劈腿、小三、渣男、堕胎、骗炮这样的词汇可以出现在你们的八卦里了，不狗血都不想说；
慢慢地你发现创投、公积金、贷款、事业单位、风口这些东西也开始成为你们聊天的主流话题了；
慢慢地你发现你越来越不爱去吵闹的酒吧，听音乐也偏爱舒缓的调子，最舒服的还真就是一杯红酒配电影，舒服窝在沙发里；
慢慢地你发现80后当初口中不亚于天方夜谭的词汇你懂得越来越多，但你也不懂你00后的弟弟妹妹在说什么了。
慢慢地你发现你在球场上跑得越来越慢，养生方法越记越多。
Mmp，不写不觉得，越写越难过，我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来着……
5
你有多少故事了？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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