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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我对妈宝老公说,我是出门上班,不是出轨,你继续啃老吧!

刘小念 写故事的刘小念 2020-11-20

原创插图:喵喵夏,讲述:胜男,女,33岁


01


“老婆,我失业了。”

 

郝帅通知我这个消息时,脸上的表情是解脱。

 

作为某旅游公司客户经理,他前一天还在加班,第二天就接到了HR的裁员通知。

 

此时,女儿丫丫才三个月,我带着一身痴肥在休产假。

 

他这个时候失业,女儿的奶粉在哪里?一个月8000多块的房贷怎么办?一家三口两万多的商业保险拿什么交?

 

但郝帅显然胸有成竹:“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卖掉北京的房子,回宁波。”


02


原来,郝帅从公司一离开,就给他妈、他姐打了电话。

 

老家亲人当然是用浓浓的亲情,呼唤他回家。

 

这些年,他们不止一次希望我们离开北京,回到压力与空气都更适合人居的宁波。

 

为此,公婆早在我们结婚时,就为我们购置了一套二居室房子。

 

每个节假日,我们回老家,看到郝帅不断退守的发际线,全家人都在游说我们回去。

 

但我舍不得北京。


03


大学毕业后,我们把全部的青春与汗水都献给了这里,从一无所有到站稳脚跟。

 

每次路过长安街,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游客,我内心都会涌起太多的骄傲。

 

是的,我们在首都有车、有房、有事业、有爱情。

 

但事实上,舍不得北京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郝帅一直在摇摆。

 

每次出门,他都会边开车边调侃:我们挂着老家的牌照,到处被限行,你不觉得这是赤裸裸地嫌弃吗?

 

我们没有北京户口,从前倒没特别在意,可是,女儿出生后,郝帅的意志先松动了。

 

他不时念叨着老家的那套房子,正宗学区房,隔壁就是学校。

 

对于他的碎碎念,我向来不予回应。

 

我爱北京,我相信只要我们肯努力,迟早会在这个城市真正扎下根来。


04


可是,郝帅一失业,现实变得特别残酷。

 

单位只赔偿他8个月的基本工资,而我在休产假,每月也只有3000块的底薪,这么一点钱,对于积蓄不多的我们来说,意味着坐吃山空。

 

郝帅试着找工作,可是,他35岁的年龄,刚好卡在招聘“红线”上,因此屡屡碰壁。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整夜整夜失眠,说自己努力了那么久,最后居然变成了一个不被需要的人。

 

那天,给女儿从代购那里取回奶粉后,郝帅求我:“老婆,我们回宁波吧,再待下去,咱宝贝女儿就要吃土了。”

 

而宁波那边,公婆似乎料定我们迟早会回去。


05


他们早就把我们的房子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净明亮,买了婴儿床,甚至连丫丫的幼儿园都物色好了。

 

大姑姐开着一家外贸公司,我和郝帅的五险一金可以在她那里续交,如果愿意,我们也都可以去她公司上班。

 

万事俱备,只差我点头。

 

如果我不点头,就等于辜负了所有人的好意。


重要的是,在北京,郝帅失去了自信,他人虽在这里,心早已经回了老家。


06


尽管很舍不得,但为了郝帅,为了我们的小家,我还是办了离职。

 

我们迅速卖掉北京的房子,去掉房贷,人生中第一次有了百万存款,心里的确踏实了不少。

 

可是,收拾家里的东西时,我一直在单曲循环汪峰的《北京北京》,一时心里五味杂陈,几欲落泪。


好几次半夜醒来,我都会搂着郝帅问:“老公,我们以后会不会后悔?”


郝帅迷迷糊糊中说:“后什么悔,你跟着我回去是享福的。”

 

就这样,两个月后,我们回到了宁波。


07


果然,回去后,我们一家三口成了团宠。

 

退休的公婆每天帮忙买菜做饭带娃。

 

大姑姐的孩子已经上大学,丫丫的归来让她有了新的感情寄托,每次见到亲侄女,就是各种买买买。

 

婆婆把她的工资卡交给我,说:“我和你爸花不了多少钱,你们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

 

人至中年还拿父母的钱,这事,我做不出来。

 

推来搡去之际,郝帅把工资卡拿了过去,道:“一家人这么推来让去难不难受,我姐那么有钱,根本就不会跟我们争,拿着,必须要拿着。”

 

郝帅很自然地将工资卡揣在兜里,还不忘关照姐姐的情绪,揽着姐姐的肩膀,撒娇道:“姐,你不会吃醋吧?”

 

姐姐呢,这些年一直都是长姐如母,每次郝帅回宁波,不是给他换手机,就是换电脑,时不时地还会往他卡里打点钱。

 

姐姐的口头禅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不疼谁疼!”

 

这就是郝帅的家,幸福、美满、有爱。

 

回到这样的家中,我应该知足才对。


08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并不快乐。

 

郝帅象征性地找了一圈工作后,高不成低不就地进入了半退休状态。

 

他有这个资本,不用去上班,姐姐公司帮他交着保险,开着工资。

 

他可以白天晚上脸不洗、牙不刷地打游戏,看美剧,理直气壮地当宅男。

 

丫丫一岁大时,我不顾全家人的反对,去了姐姐的公司上班。

 

不想不劳而获是一方面,没有安全感是更重要的一面。

 

人生那么长,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降临。


09


去姐姐公司上班后,我特别感慨。

 

姐姐对我各种关照不说,每天下午三点就让我下班,回家照顾孩子。

 

尽管公司里的员工对我尊重有加,但我明白那目光中复杂的含义,有羡慕,有妒嫉,更有不服。

 

事实上,我每次早退时,都如芒在背。

 

而每天早晨起床上班时,我都会觉得被关照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开始怀念在北京的那些岁月,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每天都会在“落后就要挨打”的自我勉励中,逼着自己去进步。


10


三个月后,我决定离开姐姐的公司,重新找工作。

 

为此,郝帅和我吵了一架,大意是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则明确地告诉他,他嘴里的那种福我享不了,我来人世这么一遭,不是为了当寄生虫。

 

我这句“寄生虫”显然惹恼了他。

 

他指着手机银行卡里的数字,细数着家产,以及他在北京曾经的打拼,气急败坏地说:“我在北京是怎么拼的,你难道都忘了?现在,我想好好享受生活,有什么错?不要拿你那套三观来计算我的人生!”

 

我们互不妥协,我继续找我的工作,他继续当他的妈宝、姐宝、宅男。


11


几天后,我找到了一份广告公司文案的工作,做回了老本行,也又回到了从前那样,需要经常通宵达旦加班的节奏。

 

每天晚上,我把丫丫哄睡后在客厅里加班。

 

有一次,睡着的丫丫突然醒了,哭着找妈妈。

 

郝帅气急败坏地把她丢到我怀里:“为了工作,孩子都不要了,家里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

 

我不想跟他计较,方案写到关键时刻,我怕丢了灵感,索性把丫丫抱在怀里继续。

 

哪知,丫丫从此再不肯独自入睡,每天要睡觉时,就把自己的小行李搬到我的书桌旁,在我的脚底下打着地铺、小手伸进妈妈的裤管,摸着妈妈的肉肉入睡。

 

是的,孩子睡着也会想妈妈的。

 

对此,郝帅极为不屑:“你一个人要强也就算了,还拖着孩子一起遭罪。”

 

看着他日益隆起的肚腩,那一头油成绺的头发,我突然半个字都不想讲。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俩上一次推心置腹还是离开北京的那个晚上。

 

我隐隐觉得,那种时光可能永远定格在北京了。


12


工作6个月后,我接到个大case,一家食品公司即将上市,要推出12个主题宣传广告。

 

为了这单业务,我连续加班三个月,等到广告最终通过审核定稿时,我晕倒在会议室里。

 

我的入院检查结果很糟糕,胃炎、低血糖、窦性心率不齐。

 

围在我身边的是郝帅一家人,我妈也从石家庄打来电话问候。

 

他们对我的规劝统一成一个声音:不要再上班了,再这样下去,就得用挣来的钱买命。

 

我答应他们以后会注意身体,但内心却没有丝毫离职的念头。

 

婆婆和姐姐,各自给我包了一个大红包,祝我早日康复,她们还说,家里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感动吗?

 

我很感动,很感恩,但内心受之羞愧。

 

年富力强的我和郝帅,难道不应该是家里的承重墙,对亲人们雪中送炭吗?如今,反成了被接济的对象。


13


出院那天,姐姐特意在酒店请我们吃大餐。

 

茶余饭后,大家开始逗孩子,让丫丫学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说话的样子。

 

丫丫已经两岁半了,学得还挺像,妈妈敲电脑时,头是向左歪着的,爷爷是背着手走路的,奶奶只要一进家门,就喊爸爸:“帅宝啊……”

 

丫丫学得惟妙惟肖,大家哈哈大笑。

 

等到学爸爸时,丫丫敲着桌子,奶声奶气地喊:“我草,SB呀,冲啊。”并且还不忘解释,爸爸在家里一边打游戏,还一边这样骂。

 

包间里的人再次哄堂大笑,被模仿的郝帅笑得蹲在地上,还不忘逗丫丫:“丫丫,再学一遍爸爸,你太有才啦。”

 

可是,我笑不出来。

 

大人怎么生活,孩子怎么长大,我不觉得一个父亲留给两岁小娃的印象是说脏话,有什么值得炫耀和开怀的。


14


那天回到家,把丫丫哄睡,我看时间还早,想进书房再工作一会。

 

郝帅追了进来,从背后抱住了我:“老婆,好久不见。”

 

这是我俩的暗号。

 

然后,一股暗戳戳的汗腥味扑鼻而来。

 

“郝帅,你去洗个澡吧。”

 

他闻了闻自己的腋窝,有几分不情愿地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更加怀念那个在北京,每天早晨、晚上都洗澡,夏天还擦防汗喷雾的郝帅。

 

尽管他洗了澡,可是,我依然闻到房间里那若有似无的体味。

 

曾经,哪怕是出差我都要带一件郝帅的睡衣,这样晚上才睡得安稳。

 

而如今,那气息却让我兴味索然,不堪忍受。

 

我不知道是他的味道变了,还是我变了?

 

但有一点千真万确,我们之间的关系变了。


15


出院后的第三天,我去上班,郝帅拦在门口:“老婆,别去了,就算我求你,健康是一,其它都是零,这个道理还用我跟你说吗?”

 

他的眼睛里流淌着真实的关切。

 

见我犹豫,他开始卖萌:“我们说好的,老了要一起在炉火旁打盹,我老了,也很可爱。”

 

若是从前,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少矛盾,只要他使出骚浪贱这一招,我就会迅速投降。

 

可如今再看他这一招,我心头火起。

 

他在婆婆、姐姐面前,也频出此招。

 

从前,我觉得这是情趣,而现在,我认为这是他谋生的本事。

 

我瞧不起这样的本事。


16


心里有了轻视,嘴上也就有了挖苦:“郝帅,等我们老了,哪也去不了了,坐在摇椅上,你认为还能说点啥?说我们用最好的时光,隐退江湖,靠啃父母啃姐姐养家糊口吗?”

 

郝帅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

 

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回,手慢慢松开我的肩膀。

 

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后,他说:“你去上班吧,去创造你伟大的事业吧,同时你最好想想清楚,我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守着那点小钱,靠着家人的接济过完这一生,我觉得挺好,但估计你忍受不了。”

 

“可是你想过没有,你的人生还那么长,你不可能依靠家人一辈子,再说,难道你来人间走一遭,就是为了依靠别人吗?将来丫丫若也像你这么想,她啃谁去?”

 

一说到丫丫,一想到她有可能成为父亲的翻版,我还是不淡定了。

 

郝帅依旧振振有词:“且不说家人有实力照顾我们,难道亲人之间不就是互相照顾与依靠吗?爸妈姐出的是钱,而他们一旦有什么事情,我哪一次不是放下所有,鞍前马后?我付出的感情,难道就没有价值吗?”郝帅继续和我辩驳。

 

接着,他又说了一句极度伤人的话:“我凭实力提前退休,我就是要过佛系生活,你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婚。”


17


那个早晨,我们没有继续吵下去。

 

这是这些年来,我们形成的习惯,一旦吵到谁提了离婚这两个字,就先休战,彼此冷静一下。

 

我去上我的班,本来心情很郁闷,可是,走到单位门口,刷脸打卡时,整个人就迅速切换到了工作模式。

 

我喜欢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喜欢每次山穷水尽后的灵光乍现,喜欢加班时那碗火腿肠方便面,甚至喜欢同事间的那些小心机与小算计,喜欢那种活在职场丛林里的竞争。

 

刚到公司,老总就把我叫过去,简单慰问之后,又给我一个新任务,并让我去财务那儿签字,领上一个文案的奖金。

 

迎着同事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我坐到工位上,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多劳多得,不劳不得,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生活,就像郝帅喜欢在家庭的小圈圈里长袖善舞。

 

对于身边的江湖,他一直在击退堂鼓,但我心里一直响着号角。

 

这没有对错,只是彼此的三观各有归宿罢了。


18


那天回到家,郝帅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还做了四菜一汤,并且严正声明:“我妈只负责照顾丫丫,这些都是我做的,我想好了,以后我负责貌美如花,你负责赚钱养家吧。”

 

郝帅就是拥有这样能屈能伸的实力。

 

任何危机,经他三言两语,都会变成小插曲。

 

在他的嘻皮笑脸里,我接受了各自的选择。


从此,我们家男主内,女主外。


19


但日子是一个又一个琐碎细节的拼图。

 

丫丫上幼儿园第一天,哭着要妈妈去送,但是我刚好要出差。

 

等我出差回来,丫丫却因肺炎住进了医院。

 

我下了飞机直奔医院,婆婆的眼睛里明显透着不满,而郝帅率先发难:“以后,你就跟你的事业孤独终老吧,孩子没有你这样狠心的妈。”

 

“难道全职妈妈的孩子就永远不生病吗?”我可以忍受郝帅的责备,但无法忍受他的道德绑架。

 

那几天,我晚上陪护丫丫,白天去上班,可是,每次走出家门时,郝帅看我的眼神,好像我不是出门,而是出轨,我真想打他一巴掌。


20


周末,我在家打扫卫生。

 

乖巧懂事的丫丫跟我一起忙活,然后,轻车熟路地从床头柜里,摸出五六双臭袜子,捏着鼻子送给我。

 

我终于知道卧室里怪味的来源。

 

我把郝帅喊到卫生间:“请你讲一点公德,难道不工作了,就得放弃个人卫生吗?你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家,难道拿不出三分钟时间,洗一双袜子吗?”

 

“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袜子,我有把袜子攒到十双再洗的自由,又没让你洗,你管不着!”

 

“郝帅,你就彻底放弃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油腻妈宝男吧。”

 

“我妈宝我快乐,你倒想妈宝,也得有那条件啊。”

 

这就是我和郝帅的日常。

 

因为不能认同彼此的人生选择,所以任何小事都会成为彼此攻击的导火索。

 

有一次,我们正在你来我往,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对方时,丫丫走过来,很认真地说:“爸爸妈妈,你们是在吵架吗?我好害怕。”


21


那天晚上,我和郝帅都失眠了。

 

我第一次跟他讲起儿时最深的印象,是妈妈跟爸爸要钱时,那低三下四的语气。

 

有一次,妈妈不小心打碎了碗,爸爸居然不让她吃晚饭。

 

妈妈没有工作,所以她一辈子在爸爸面前,都是被轻视被怠慢的。

 

所以,我从小就知道拼命学习,发誓长大后必须赚钱养活自己。

 

赚钱,可以给我安全感和尊严。

 

我坦白地告诉郝帅,我就是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的,所以,我不敢保证,以后的以后,我会不会像爸爸当初嫌弃妈妈一样嫌弃他。

 

郝帅居然笑了,他说:“其实,你早就嫌弃我了。”


22


之后,我们认真而心平气和地剖析了自己。

 

郝帅说他跟我不一样,他从小被家里人宠,对金钱与世俗意义的成功没那么强烈。

 

包括前些年在北京,如果他像我一样在职场里拼命,可能也不会失业。

 

失业后,他发自内心的开心,终于可以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回家了。

 

而他的家人从来不会因为他的成功失败,而对他另眼相看。

 

他们对他的爱是无条件的,他们是他永远的退路。

 

郝帅热爱现在的生活,有点小钱,有自由,最爱的人都在身边。

 

他说人生那么短,何必为了那些不必要的欲望去拼命?


23


而这,正是我和郝帅最大的不同。

 

他喜欢岁月静好,与世无争,而我天性爱搏杀拼抢。

 

我们俩,一个还未出发,一个早就踏上归途。

 

两个背道而驰的人,注定会走散吧。


黑暗中,郝帅带着明显流过泪的鼻音说:“其实,丫丫更了解我们,事实证明,我真的不适合你,你这款女人就应该找个霸道总裁。”

 

郝帅永远拥有这样的本事,化悲伤为幽默。

 

尽管他不再是我爱的那个男人,但,他始终都是一个可爱的人。

 

“郝帅,恕我直言,总有小萝莉会爱上你的不羁放纵爱自由,前提是,你还是应该少打一点游戏,找回你的八块腹肌。”

 

那一刻,我们看不到彼此的脸,但他的左手摸到了我的右手,我们在黑暗中,流着眼泪向从前握手言和,也向未来挥手道别。

 

尾声


一个月后,不顾两边父母的反对,我和郝帅在岁月静好里,友好地分了手。

 

丫丫选择跟我一起生活,理由居然是爸爸家已经有很多人了,妈妈只有一个人。

 

散伙饭上,我和郝帅深情举杯,致曾经,祝未来。

 

我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


也许有人觉得,我是放着好日子不过,一条道走到黑,可是我,只愿向心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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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要向心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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