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其他
口述 | 嫁给霸道总裁后，我连饭都不敢吃饱，给你们讲讲我的情史
原创插图：喵喵夏，讲述：小溪，女，32岁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经过一场或几场恋爱吧。
有的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而有的人，却要与你共度余生。
马奔属于前者。
我们是大学同学，也是彼此的初恋。
分手后第一次见面，是在毕业十周年的聚会上。
八年未见，他微微胖了一点，也稳重了许多。
跟我打招呼时，亲切友好而官方，带着一点点客套。
我竟丝毫找不到他过去的样子，内心还是感慨了一下。
02
大学时代的马奔，高瘦逗。
交作业时，他会在一堆作业本里，找到我的，然后把我们的作业放在一起。
上课时，若有男生坐在我旁边，他会高喊人家名字，告诉他外面有人找。
冬天下课前，他总是提前五分钟溜出去。
等我下课走出去时，他就拍拍单车后座的坐垫：“快坐，人工焐热的。”
然后，他跨上自行车，载着我，一路按着响铃，在校园飞驰。
03
记得有个周末，马奔用单车载着我去逛街。
结果回来时，突然下了大雨。
他强行把我塞进公交车，然后自己骑着单车，在狂风暴雨里一路追着前行。
公交车一会儿就把他甩没了影子。
而等到下一站，他又追上来，双手脱把，向我比心。
偶尔，公交车会等红绿灯，落汤鸡样的他在超过我们时，会尖声向我打口哨。
后来，公交车里好多乘客注意到了他。
在他被落下时，关切地寻找着他的踪影。
每当他追上来时，大家就会为他鼓掌。
04
大二第一个寒假结束时，他在火车站等我。
我一下车，他就把一副耳塞塞到我耳朵里。
我问他干什么。
他说，要是思念有声的话，我怕我会让你震耳欲聋。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这些土味情话。
只能假装嗔怪：“马奔，你真不应该读什么法学，你应该转到中文系，去做专业的情场浪子。”
而他，是绝不会让我的话掉地上的。
他说：“报志愿的时候，我找了，可惜咱们学校只有情报系，没有爱情系。”
05
期末复习，马奔早早去图书馆占座。
然后，晚自习时，他像一只老鸟，一会从兜里掏出一颗巧克力给我，一会再打开一瓶养乐多。
再过一会儿，他人出去了。
我以为他去上厕所，结果半个多小时才回来。
回来后，又向我投食。
原来，他把还滚烫的羊肉串撸下来，放在塑料袋里，一块一块地喂我。
结果，整个自习室都是孜然羊肉的味道。
当同学们投来各种复杂的目光，我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可是，马奔却迎着那些目光，举起一张A4纸。
正面写着：紫菘对面，老五烧烤。
背面写着：别在该恋爱的时候，那么认真的学习。
然后，整个自习室的人哄堂大笑。
06
那时候，马奔的成绩很差。
时常在及格与不及格之间徘徊。
我督促他好好学习，他就继续跟我贫嘴：“一家两个学霸，多容易遭嫉妒。”
老师批评他，他也能成功把老师逗笑：“老师，我到你这个年纪再学习也来得及，但我到你这个年纪再谈恋爱，多不合适呀。”
中二的马奔，把他全部的大学时光都用来谈恋爱。
有时我会取笑他：“就算不遇到我，你的大学是不是也这么度过？”
他就嘻皮笑脸：“那不能，除了你，换作任何人，都是浪费青春。”
07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学渣，在我大三决定考研时，居然表示也要考，必须妇唱夫随。
那会，马奔的父母已经在老家帮他安排好了工作，只等毕业就入职。
他们也知道，马奔根本就不是考研的料。
但为了我，他还是固执地坚持要考研。
事实是，我上自习的时候，他就坐在我旁边睡觉，或看小说。
我研一都要结束时，他那些考研资料好多连塑封都没拆。
而等到我研究生毕业，进入律所开始实习时，马奔成了校漂。
08
我已经进入工作模式，马奔却依然还是恋爱脑。
没有承诺，没有未来，只是一心一意地谈恋爱。
他会突然出现在我单位楼下，顶着大太阳给我送午饭。
他会在我写文书时，不由分说抢走我的笔，让我和他一起去赴那些师弟师妹的约会。
在那些师弟师妹面前，他是学校的元老。
可以肆无忌惮地讲校园典故，老师们的糗事，学长学姐们的风流往事。
随便哪一句，都会赢得一片天真无邪的笑声。
09
我们之间的争吵，大约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吧。
我刚入职场，每天如履薄冰，专业的，人事的。
而马奔的思维依然是校园版，周围哪里新开了一家店，哪个师弟和师妹在谈恋爱，青年园的白梅快谢了，咱们赶紧去合个影……
可是，每当我问他今年能否考上研究生，如果考不上，有何打算时，他就会顾左右而言他。
也许，考研和我，不过是他拒绝走向社会的借口罢了。
10
我生日那天，依然在单位加班。
带我的师傅明天要出庭，我们正在准备资料。
一直忙活到晚上11点，最后是师傅送我回的家。
当时，我和单位里一个师姐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
洗漱之后，我刚想躺下，就听到敲门声。
是马奔。
他举着鲜花和蛋糕，说：“不好意思，买这些把钱都用光了，帮我把的士费结一下吧。”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他在我单位门口，从下午5点一直等到夜里11点。
看到我跟师傅走出单位大门，他并没有叫我。
因为我曾跟他说过，单位是工作的地方，不是校园，让他尽量不要来这里找我。
初涉职场，我希望给同事留下敬业而专业的印象。
11
那天，看着马奔手里的蛋糕和鲜花，我没有感动。
心里想的是：买它们的钱，也是问父母要的吧？这个年纪还在啃老，脸不红吗？
想着他花着父母的钱为我庆生，想着明天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出庭，我丝毫没有过生日的兴致。
付车费时，我多给了司机100块，让他再把马奔送回学校。
我对他说：“明天要出庭，有点紧张，所以，今天晚上想早点睡。”
然后，马奔在午夜的楼下，第一次冲我发脾气。
他说我变了。
他说为了我在学校漂了这么多年。
他说自己的青春就这样喂了狗。
出租车司机问他到底走不走，他冲过去踹人家的车。
我说了他几句，他就冲我大吼大叫。
原来，在彼此眼里，我们都已不再可爱。
12
那天之后，我和马奔分分合合。
每一次，那些失望与失落并没有随着破涕一笑消失，反而变成一根根看不见的稻草，以两人都察觉不到的速度累积到骆驼身上。
我们都在等对方说出那一句“分手吧。”
我们毕竟年轻，以为谁先说了，谁就得为这夭折的爱情背锅。
13
和马奔最后一次见面，是我上班时，接到他的电话。
电话是路人打来的，说他出了车祸，然后告诉了我位置。
我连假都没请就飞奔过去，同时拨打了120。
然而，当我和救护车同时赶到现场时，才发现这不过是马奔的恶作剧。
他把一辆共享单车压在自己身上，满脸挑衅地看着我。
我一边给120人员结账，一边向人家道歉。
路人纷纷围观，话说得很难听：“老大不小的，还玩这种恶作剧”“就应该报110把他抓起来”“还在那笑，神经病。”
就这样，马奔蛮不在乎地站起身来，走了。
他背对着我，大声喊着：“王小溪，再也不见。”
我想，那是他在心里预演了一万遍的分手吧。
动作要快，姿势要帅。
14
马奔就这样退出了我的生命。
而我的青春，也随着他的离开结束了。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看到城市里的公交车，听闻母校的任何消息，看到他名字里的任何一个字，我还是会心痛。
流年似水，时光的滤镜让那些遗憾渐渐被感激所取代。
我们虽然没能走到最后，但他却给了我一段每次想起，嘴角依然会上扬的美好回忆。
15
和马奔分手三年后，我遇到了现在的老公肖何。
他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成熟稳重。
第一次旁听他出庭做辩护律师时，我特别丢人地热泪盈眶，内心是一场又一场的地震。
不敢相信，那个谈吐优雅专业，不卑不亢的男人，是自己的男朋友。
人生中很多事情，都是肖何教我的。
“你要知道自己是谁，能飞多高，做好未来五年的规划。”
“多看好书，看经典电影，让自己有内容才不会跟客户没话聊。”
“喝白酒时身边多放点纸巾，喝一口假装擦嘴吐半口。”
那感觉，不像是谈恋爱，或者说，跟马奔谈恋爱的感觉完全不同。
每次约会，我在家里至少要换五套衣服，总觉得见他，永远缺少一套最称心如意的衣服。
跟他一起吃饭，我就很少吃饱过。
16
在肖何面前，我越是怕露怯，却反而不断出丑。
他第一次旁听我出庭辩护后，提出一堆漏洞，让我怀疑自己的硕士学位是办的假证。
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特别想逃跑。
而他，在帮我厘清犯的错误后，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当年的我，跟现在的你一样，别着急，慢慢来。”
这种踮起脚尖谈恋爱的感觉，让我紧张，也让我成长。
这一场恋爱，将我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
17
偶尔，我会满怀醋意，追究肖何的情史。
不管他如何说起前任，我都想当然地认为那是一个比我优秀一百倍、幸运一百倍的女孩。
可是，当我跟他说起大学里的那场恋爱时，他会跟我一起笑。
他说：“那个叫马奔的男孩太可爱了。”
他甚至特别理性地告诉我，那是一个用全部青春来爱你的男孩。
这话，听到我耳朵里，我理解为，肖何并没那么爱我。
准确地说，他没有我爱他那么深切。
我始终认为，爱是排他的。
所以，如果不是肖何追问，我可能会对曾经的恋爱只字不提。
18
可是，肖何说，喜欢一个人，就愿意知道她谈过什么样的恋爱，遇到过什么样的人。
他说，你生命中遇到的每个人，都在改变你的命运。
他还说，衡量一场恋爱的好与坏，不一定是两个人有没有结婚，而是他们各自成为了怎样的人。
所以，肖何从来没有见过马奔，可是，他却明确表示，自己喜欢这个坦率的男孩。
这或许也是我爱肖何的原因吧。
他总是比我想得更高更远。
19
毕业十周年聚会归来，我跟肖何说起马奔。
说他的云淡风轻，说他现在看起来的成熟稳重。
肖何说，男人不就是这样嘛，从青涩到成熟，多了稳重，也就少了许多可爱。
他说，不用伤感，应该觉得很幸运，遇见他，在他最可爱的年纪。
肖何有几分遗憾地说，那样与生俱来的可爱，恰恰是我没有的东西。
只不过，这一次，肖何只说对了一半。
因为他不知道，像他这样一个熟透的男人，现在是多么的可爱。
20
一个周六，我风雨无阻地晨起跑步。
临走时，他和一岁多的儿子还在熟睡。
两人头抵着头。
跟儿子睡在一起的肖何，表情中带着几分婴儿气。
等我回来时，发现儿子已经醒了，但肖何还在熟睡。
我正纳闷，儿子怎么会这么乖，不哭不闹地躺在爸爸身边。
再一看，我整个人哭笑不得。
肖何的嘴里，叨着一颗棒棒糖。
儿子舔一口，满意地咂巴半天嘴，再默默地玩一会。
我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谁能想到，霸道总裁范儿的肖何也有如此逗逼的一面。
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今的他每次一进家门，就秒变幼稚鬼。
他会假装受伤，求儿子抱抱。
他会趁儿子专注看动画片时，偷偷吃他手里的饼干。
两人玩捉迷藏时，儿子突然被玩具绊倒了，然后他就跟玩具玩了起来，忘记了找爸爸的事。
于是，肖何就在门后一遍又一遍地学猫叫。
……
22
每当看到这样的肖何，我都感叹不已。
所谓成熟，其实是一个漫长的，温柔抵达天真的过程。
年少时的天真，是真天真，比如马奔。
而年长后的天真，是熬至滴水成珠的提纯，是信任，是赤诚，是在最爱的人面前，毫无挂碍的放下，比如肖何。
很荣幸，我遇到这样两个男人，给了我如此温暖的爱情与婚姻。
经由他们，我从那个不谙世事的女生，渐变成一个有故事也有阅历的女人。
蓦然回首，才明白，他们的出现，改变了我，也成就了我。
谢谢马奔，明媚了我的整个青春。
谢谢肖何，给了我稳稳的幸福。
岁月漫长，愿我们都能遇见对的人。
你喜欢纯情少年，还是霸道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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