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经典 ∣ 米芾经典尺牍《来戏帖》解析。
∣
在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着米芾九帖手札和诗稿，这就是著名的《翰牍九帖》。这九帖，都是米芾信手而为，风格差别较大，是米芾自由本性的书写，也是“无意于佳而佳”的精品。
我们选择从几个不同角度进行解析，可以更好地理解、学习米芾的书法。《来戏帖》（图1）是《翰牍九帖》之一，此帖又名《浙干帖》《面谕帖》，作于崇宁元年（1102年）末。“九帖”之二的《伯修帖》，也作于这一年前后，是写给陈师锡的信札，内容是商议收购字画之事。陈师锡，字伯修，陈寺承之父。米芾曾为陈寺承示范传授提笔之法。
图1 米芾《来戏帖》纸本，行草书，纵25.5cm，横43.6cm
释文：
蒙面谕浙干，具如后。（下添：恐公忙，托鼎承）长洲县西寺前僧正宝月大师收翟院深山水两帧。第二帧上一秀才跨马，元要五千卖，只着三千。后来宝月五千买了。如肯辍，元直上增数千买取。苏州州衙前西南上丁承务（旁注：是晋公绘像恩泽）家秀才（下双行注：丞相孙），新自京师出来，有草书一纸，黄纸玉轴，间道有数小真字注，不识。草字末有来戏（双行：二字），向要十五千，只着他十千，遂不成。今知在，如十五千肯，告买取，更增三二千不妨。
《来戏帖》与《伯修帖》都是写给好友的信札，写得率意，结字以纵势为主，用笔圆润，大字厚重，小字中也有圆润的笔画。米芾曾在其《自叙帖》中强调学书要“得笔”：“得笔则虽细为髭发，亦圆。不得，虽粗如椽，亦偏。”看图2中的几个字，就非常清楚。他还强调写出的字“骨筋皮肉、脂泽风神皆全，犹如一佳士也”。这一手札完全体现了米芾的书学主张。此帖字大小变化自如，字势摇曳；转折处多用圆笔，上下气韵和谐；另外勾勾画画，偶尔加注补语，类似草稿，随心所欲，反映了米芾率真不羁的书写天性。
图2 米芾《来戏帖》中的“山、上、二、小”
读此帖，可以重点从章法上多借鉴、感悟：
1.顺势而书，打破字势平正。通观此帖，左倾右斜是常态。左倾右斜即欹侧，是否欹侧，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第一个字。唐孙过庭《书谱》说：“一点成一字之规，一字乃终篇之准。”第一个字往一个方向倾斜了，第二个字就要顺势调整，或者承接上一个字的取势继续保持相同的斜势，如图1中的第一、二、三、四行；或者调整字势，后面的字势还要作相应变化，跟上一个字的倾斜方向相反或者复正。这时对技法的要求就高一些。秘诀在于确定一个总体的倾斜方向，保持和谐。
很多初学米芾者不明此理，只知道学米字的东倒西歪，不知道东倒西歪中的相互承接、呼应、调整。这方面的技法可以参考本帖第五、六、七行，细看第五行中字，字势有正有斜，但每个字的重心几乎都偏右，可以说是对前面几行普遍左倾的纠偏。
2.行势的强化与调整。所谓行势，是每一行字通过字的大小、笔画的粗细和整体的方向而洋溢出的一种势态，也可以说是一种视觉冲击力。大字比小字势强，欹侧的字比平正的字势强，多字组成一行，笔画粗、大字多的视觉冲击力大，如本帖右部的“长洲、月大”两行和中间“苏州、务家”两行。反之，视觉冲击力就小。在整体方向上，有倾斜的比没有倾斜的势强。但是，倾斜要注意呼应、互补，不能均匀，更不能完全一个方向出现“顺拐”的状态。
图3 米芾《来戏帖》行中轴线示意图
我们处理一下原帖，把行气的中轴线画出来观察一下（图3），就会发现米芾此作行势的变化，有正有斜，非常丰富而又和谐。中间添加半行，补得恰到好处，是否米芾看到此处空白太大而后再添加的？或许是吧。
当然，米芾在写的时候不可能考虑到这些。但是，此帖是米芾50岁之后的作品，此时，他已将各种技法了然于心、化于笔下，可以随心所欲地注于毫端。把各种技法为我所用，自如驾驭，而不是被其约束。
您转发朋友圈或点一个“在看”
就是对梅溪草堂最好的鼓励！
长按二维码识别关注我们
梅溪草堂
为传承和弘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
促进国内外书法艺术交流，
举办成人，青少年书法艺术培训学习。
内容包括：
汉字文化；
篆隶楷行草各种书体的临摹与创作；
举行书法讲座及中外书法交流活动。
旨在通过书法学习丰富业余文化生活，
陶冶艺术情操，
提高艺术鉴赏与审美能力，
增强对祖国语言文字的热爱，
加深对传统优秀文化的理解，
增进学识修养，
提高书法技能。
成为广大书友书法学习与交流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