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费可以多给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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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 我就這樣痛哭一場在陌生女子懷內失常鳳: 你說我長得跟你舊愛很像才令你突然這樣憂傷鳳:「你不用那麼傷心，早晚你會找到一個喜歡你的人」客:「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再跟人一起，我覺得我跟其他人不能相處」鳳:「如果不合適就早點分開，以後的日子還長呢」鳳: 我說人生的經歷總無常你又何必介懷心上？一切苦與樂最終都一樣是為旅途增添花樣客: 我一路喊，你一路安慰我鳳:「你跟她一起多久？為什麼要分開？」客: 我愈講愈激動，直到走嘅時候，你問．．．鳳:「哎，小費可以多給一點嗎？」客: 我先突然無咁傷心由不相識再到交心一場然後又回復正常四十分鐘的關係似夢一樣人生經歷總無常你又何必介懷心上？

前言：香港有一种特殊服务叫「一楼一凤」，常见于旧区唐楼和一些老旧大厦，并且住宅单位内只有一名性工作者租借并营业，俗称「一楼一」。据香港法律“任何处所由超过二人主要用以卖淫用途即可被视为卖淫场所，任何人管理、出租、或租赁卖淫场所都可被检控”由此法律的缝隙中发展出了一楼一凤，也就是说，一间房里只有一名性工作者在从事卖淫活动属于不违法，不禁止个体户，所以「一楼一」很普遍。大部分「一楼一」每次服务时间通常为40分钟至50分钟之间较为常见，额外时间通常要加钱，限做一次，要多做就加钱，这就是歌曲里提到的「四十分钟的关系」。

一位嫖客与一位失足女的对白为主线串成了这首歌，教人会心一笑又带着隐隐的悲伤。与Serrini《油尖旺金毛玲》有异曲同工之妙。一样满满的电影画面感，一样的描写底层小人物故事，一样的真挚细腻动人。

歌曲故事是一位男子去寻欢，没想到这位失足女长得跟旧爱很相似，想起与旧爱的种种往事，情难自已，最后在她怀里哭了出来。

失足女安慰他说：“你不要那么伤心，早晚会找到喜欢你的人。”

还小心翼翼地询问：“你跟她一起多久？为什么要分开？”

嫖客一边哭泣，一边低诉，把所有欲言又止的心事全盘托出...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竟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失足女的说话充满了人生哲理，金句频频：

「如果不合适就早点分开，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我说人生的经历总无常，你又何必介怀心上」

嫖客也是越说越激动，全情投入到与失足女的身心交流之中。

直到临走，失足女回复轻佻口吻，调皮问了一句：「哎，小费可以多给一点吗？」

听到这一句，歌里说嫖客“先突然无咁伤心”，为什么？因为嫖客终于梦醒了，回到了现实。刚才差点就动了情，动情才是最可怕的，还是多给一点小费吧，之后两不相欠。

 失足女这一句让他醒悟，刚才40分钟的相处不过是梦一场，一觉醒来，还是得面对鸡零狗碎的现实生活，种种的不顺心不如意依旧如影随形，但还能怎样呢？失足女都这么洒脱，还是必须勇敢面对生活啊。

另一方面，给小费这个微小动作又卸下了嫖客的道德负罪感，这只是一场交易而已，如失足女所言：“你又何必介怀心上？” 由此可见，这位失足女还真是善解人意，带来高峰的快感也带来妥帖的安慰。不过，这场风花雪月转瞬即逝，出门右转，从此再无交集。

淡淡交汇过，各不留下印。

这，或许也是嫖客感到忧伤的一个原因。

（《忧伤的嫖客》2012 罗曼蒂克中国巡演）

撰文：笙歌

編輯：冷酷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