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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州】空姐被滴滴司机杀害一案中未解的问题

何袜皮 没药花园 2019-04-28

由于是替杂志采访的,所以在稿件发布前不会透露采访内容,只是很想谈谈我个人对此案几个热议问题的看法。




1



我昨天坐高铁来了郑州,此时此事也算落幕了,我大概是来的最晚的。我以为我在郑州这几天会等到DNA检验结果。当然结果也没悬念,警方肯定比对过相貌、衣服等了。要是同时有两具相貌相似的尸体在这河里出现才怪。但我没想到这次DNA如此高效,我还没出发呢,结果已经出来了。


从高铁站打车到位于航港区的酒店,刚好是李明珠遇害当晚打顺丰车走的反方向。中途走了一段高速,最终车费91元。


滴滴司机在等红灯时刷手机,屏幕上出现一个黑衣女孩照片,我一眼认出是媒体最常用的李明珠的那一张。


“我们滴滴群里都在发这个新闻。”司机说道,“败类,丢了我们郑州人的脸。”


一路上很冷清,到了航港区,天都快黑了,却突然热闹起来了。这里有机场,和李明珠当晚住的酒店沃金大酒店,有富士康的厂区,刘振华的动迁村离这里也不远。


手机地图上很多路都没路名,因为处于厂区。


“壮观吧?四十万人呢。”司机对我说。


年轻人三三两两在夜色中走着,去超市买生活用品,在大排档吃烤串。


本来李明珠只是路过,和这些人不会有任何联系。只不过因为一次滴滴接单,她不得不和这个地方,以及一个来自这里的人,发生可怕的交集。



2




我知道此案后,一直在等他被抓的消息,我认为应该是秒抓的。为什么呢?


一、因为郑州是大城市,人多,出行都要证件,一个嫌犯能跑哪儿去。有人说逃郊外去。如果真有一个可以随便让人躲上24小时逃过搜捕的郊外,房价或许就不会这么高了。


二、就算真有躲的好地方,但他很笨。他那个吐舌头的照片无不透露着低智的样子,包括他勾搭李明珠的方式,控制不住的脾气,跳河逃跑的行为,都证明他完全没有躲避追捕的能力和冷静处事的性格。


等来等去等不到他被抓的消息,我估摸他是跳河淹死了。


第二天一早5月10日,有朋友在群里转一个视频,说是刘振华被抓,被打得鼻青眼肿,打他的人说一百万到手了。


我表示不信。一个原因是没有媒体消息弹跳出来。(视频要从郑州的群流传到南方的群,速度肯定慢过官方发布。*除非官方不想发布。*这事官方只可能尽快发布来证明自己效率)


深夜,看到新闻,打捞到一具尸体。



3




刘振华的遗体被确认后,出现很多怀疑。


如果你从法律上讨论是否所有证据可以指向他杀的人,这是一回事。

但你若问我对此事的看法,我会说:抱歉,他就是凶手。


我的几个朋友也一直向我提出这种假设,会不会刘振华和李明珠都被第三个真正的凶手杀了?会不会有人和李明珠结怨,以此方法杀她又嫁祸?


我若说不会,他们会追问,你怎么证明不会呢?


这事很简单,你说有第三个凶手,你先证明他/她是怎么做到的?(别忘了有监控证实,刘振华把车在停在桥上后,自己钻出桥栏杆跳河的。)


我也知道发一篇怀疑另有真凶的文章必定赚足眼球。

为什么呢?因为这事大家还没看过瘾呢。


按常理,这个案件刚刚开幕,随后凶手被抓,家人要求严惩,还原现场,审判,判刑……一次次进展都是话题,也是读者心理预期得到满足的过程。但是这一次。什么?人突然跳河死了?


注意力嘎然而止,很多人自然会去寻找、接受、传播、讨论一些延续的信息,来填补自己的心理不满足感……


于是这类文章就有市场了。


但我不在乎传播效应,只想说句大实话:不可能有其他凶手。

这案子就是一起见色起意的强奸案,在遭到激烈反抗时演变成谋杀。


有人又说,他的确是自己跳河的,但会不会有第三个人给他一大笔钱,让他自杀顶包?


我想问问,放这货身上可能吗?他会愿意吗?

这种无私的爱确实有过,比如一个母亲得癌晚期,买了份保险后自杀,为了骗保给子女留点钱。


而刘振华为了从爹身上多挤一点钱去挥霍,当外人面拿钢管揍他爹。他连88岁爷爷的政府补贴都月月拿去还车贷。如此自私的人,他以自杀的代价挣了一笔后打算把钱留给谁?留给爹妈么?


此外DNA一天出结果,这效率高的连全国人民都不信了。但其实搜下,DNA是可以一天出结果的,慢恐怕都是慢在:1,排队,2尸体信息缺失,3,或高要求比对(比如孪生兄弟谁作案)。



全国人民关注了,行政插队,这也非常中国风格。

这下好了,给全国人民科普了一下,如果尸体损坏程度不高,DNA比对可以一天内完成。



4



是不是自杀?

人死了也没答案,或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我认为,不是。


首先我跟他爹确认了,刘振华从没有说过“自己不想活了”这种话。

我坚持我的看法,他不是自杀,而是在慌乱之中试图跳河逃跑。

他留给我的印象是:极为冲动、没有对脾气的自控能力、狂妄、没有自知之明。


这样的人哪怕被警方追捕,也要负隅顽抗。

我的脑海中会出现符合这样人格的画面:当警方所有枪对着他,他逃无可逃时,才会拿枪对准自己的脑袋。

只要有一线余地,他就会杠下去。


可为什么跳河逃跑?作为一个司机,他自然知道那些大路上都是监控,滴滴导航也会跟着他的车,所以只能弃车。


弃车去哪儿?他开车桥上时,或许认为跳到河里,再游上岸,就摆脱了监控,警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个方向。

可惜这不是一条普通的河,他可能低估了环境,或者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几个村民对我说:“跳进这河,水性再好也游不上来。那河是表面平静,下面湍急的那种,比一般河更危险。”

他想以这种方式逃跑,也算蠢死的。还有,从他确实有心理疾病看,他那时候或许处于狂躁状态,脑子不清楚。


但这不代表他跳下去是出于内疚、害怕等原因自我毁灭。



5



刘振华出发10分钟后就心怀不轨,关闭并注销滴滴。这是这时候,他开始掉头往回走了。

“从沃金酒店去高铁,要么向北走,要么向西走高速,绝对不会向东走。”一个司机跟我说,而发现尸体的土坡在东边。


刘振华关掉滴滴,自然是因为如果他不照导航走,导航会一直提示他掉头更换路线,会引起乘客的怀疑。而且他或许也担心后台检测到他改变路线,认为注销可以逃避定位。但从警方破案看,他哪怕注销了,滴滴还是可以定位他。


对于自杀论来说,他的行为可以理解为:心一横,破罐破摔要和世界告别了。

对于逃跑论来说,他的行为可以理解为:掩盖罪行的简单化手段。

我认为是后者。


他狂奔二十公里路,回到了自己村附近的荒野,想实施性侵。

这过程中,李明珠是否留意到了他没有走正确的路?我认为没有。

一是晚上,二是李明珠是外地人,只是飞行经过,对此地并不熟悉,反正窗外黑漆漆看起来差不多。


他在开车时肯定无法控制她自由,要一边以正常车速开车,一边拿刀控制坐后排的人,是极困难的。因此如果李明珠在司机走错路的时间内觉察到危险,要发条消息或者打个电话通知他人的时间还是有的。可她并没有。


我的推测过程是这样的,直到他停车,她才意识到不对劲。而那时候他已经抢掉了她的手机,把她拉出了车子。

受害人的激烈反抗,让欲望得不到满足的刘振华非常焦躁,而她的语言和行动激起了他的愤怒。而此前也说过,他是个很难控制脾气、极为冲动的人。

从砍20多刀看,他杀人也是在发泄愤怒,而不仅仅为了灭口。



(报道最终会是对本案的客观描述,以上是我个人的分析,两者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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