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双重身份参加世界科幻大会
文 | 田田
校对 | 河流
为了赶在世界科幻大会之前去“天府书展”逛一逛，我比三马提前了几天来到成都，在书展上见了几位出版社的老师，还有幸旁观了《造神年代》的新书发布会，买到了作者严曦的签名书。
严曦在接下来几天的科幻大会上也与我和三马频繁偶遇，并且两度对我们的身份产生过疑惑。可见我的双重身份真的很有迷惑性，当然还要感谢科幻使人年轻。
我在成都世界科幻大会上有两个身份，一个是译者，一个是社团代表。
今年6月，科幻世界的日文编辑李闻怡向我发来邀请，想让我作为嘉宾参加世界科幻大会，参与译作签售和有关日本科幻的沙龙。由于早在2021年就为成都申办科幻大会投过票，我本来也有参加大会的打算，所以接受了邀请。
8月，《零重力报》的编者河流再次向我发来邀请，想让我参与有关高校科幻社团的沙龙，还让我带上同为高校科幻社团前社长的三马（三马同时也是我的助理）。我的双重身份由此确立，需要在两个角色之间自由转换。
我以译者身份参与的活动有四个，分别是10月18日的沙龙“我是如何成为一名职业科幻小说家的”、10月20日的《机巧伊武》《负零》签售、10月20日的沙龙“目标是星云赏——早川书房如何做图书策划”，以及10月21日的沙龙“翻译科幻小说时不得不分享的趣事”。以社团代表身份参与的活动有两个，分别是10月18日的沙龙“高校科幻协会活动经验分享”和10月19日银河奖颁奖晚会上的全国高校社团大合影。
大会开幕前的第三天，李闻怡编辑贴心地为我发来了行程表，紧张和激动的氛围也随这张表格一起来到了我的身边。
为了赶在世界科幻大会之前去“天府书展”逛一逛，我比三马提前了几天来到成都，在书展上见了几位出版社的老师，还有幸旁观了《造神年代》的新书发布会，买到了作者严曦的签名书。
严曦在接下来几天的科幻大会上也与我和三马频繁偶遇，并且两度对我们的身份产生过疑惑。可见我的双重身份真的很有迷惑性，当然还要感谢科幻使人年轻。
10月16日晚，我到天府机场迎接三马，在机场看到了许多有关科幻大会的宣传和辛勤迎宾的志愿者，其中有很多志愿者都是高校科幻协会的学生。我忽然想起自己刚上大二的时候也为银河奖和星云奖活动充当过志愿者，三马还曾经在星云奖颁奖典礼上扮演过吉祥物“小八”。高校学生的对于科幻活动的热情总是势不可挡。
10月17日，我和三马乘坐科幻大会专用的接驳车去了场馆。由于是大会开幕的前一天，这时的场馆里全是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大部分展商还没有完成布展。在北师大科幻协会前副社长NCC-73811的带领下，我们初步熟悉了场馆的内部布局和周边情况，然后和科幻世界的编辑单反一起帮助河流运送了一些《零重力报》。
当晚回到温德姆酒店后，大部分嘉宾都已经入住。我们在晚餐时遇见了河流、插画师宫可可、译者狐习、日本科幻作家藤井太洋和胜山海百合。作为译者的我与藤井太洋和胜山海百合都曾有过合作，于是去和他们打招呼，送上了我准备的小礼物，善于记录的河流刚好拍下了这一幕。
同时，我也在这一天收获了许多其他嘉宾赠送的小礼物。包括但不限于宫可可老师手绘定做的帆布包、42号邮局局长深蓝的菠萝猫玩偶、科幻作者马克的鸭舌帽、科幻光年定做的“野生科幻迷”徽章、未来事务管理局的诸多丝带……
晚餐后，三马的老同学（同时也是科幻作家）滕野到达了酒店，两人相见甚欢，去旁边的麦当劳又吃了一顿。
接下来就到了大会正式开幕的第一天。我、三马、滕野在吃早饭时遇到了英文译者罗妍莉，她学过中医，热情地为滕野把了脉，并提出了一系列专业的养生建议。
我是在2021年6月的钓鱼城国际科幻翻译大会上知道罗老师擅长把脉的。当时她为很多位科幻译者把了脉，日文译者丁丁虫还为此拉了一个名叫“科幻病友会”的微信群，以便科幻界的同仁们交流健康问题。
上午11点，我和三马与老朋友华文、魏然、北鱼、河流和单反参与了沙龙“高校科幻协会活动经验分享”。这场沙龙的听众中有不少高校科幻协会的现任或前任成员，其中甚至还有北师大科幻协会02级的会长宇镭，和今年银河奖最佳科幻团体奖得主——西南交通大学科幻协会的会长小罗，这让我感觉自己才是应该坐在台下听经验分享的人……三马在分享中提到了我们今年在北京创立的社团老狗组织“科幻边界”（公众号：科幻边界sfe），并现场将北航科幻协会的前任活动部长和现任副会长纳入组织。
当天下午，我去旁听了由李闻怡编辑主持、春喜和金草叶参加的沙龙“如果我们以光速前行：韩国科幻提供的一种可能性”，并在沙龙结束后把我上个月画的一幅小画送给了各位嘉宾。这幅画后来在韩国文学评论大赛中获了奖，让我惊喜万分。我还在这场活动上遇到了在北师大时期认识的科幻迷权儿爷，他在旁听的每一场沙龙中都是提问最积极的那一个。
也是在这天下午，我作为主持人参与了另外一场沙龙——“我是如何成为一名职业科幻小说家的”。这场沙龙上的嘉宾都是日本人，包括《太阳撺掇者》的作者野尻抱介、《没有心跳的少女》的作者长谷敏司、《首里之马》的作者高山羽根子、《基因设计师》的作者藤井太洋，以及《最后的锚栓》的作者八岛游舷。几位嘉宾中，只有高山羽根子是我第一次见，其他人都在2019年的日本科幻大会和成都国际科幻大会上见过。为了加深对高山羽根子的了解，我特意在大会前几天读了她获得过芥川奖的代表作《首里之马》，并在沙龙前成功向她搭讪，要到了她的签名。
在这场沙龙上，藤井太洋的几句发言让我记忆犹新。当我问他对新人作者有什么建议，他说：“人是在作品完成的那一刻进步的。一万个开始写作的人里，可能最后只有一个人能完成写作。所以不管写得怎么样，先从把作品写完开始做起吧。”
沙龙结束后，藤井太洋向我展示了他画到一半的速写作品，想要送给我。我鼓励他把这幅速写画完，于是他在后来的10月20日完成了这幅画，还用彩色铅笔上了色。画中的六个人就是参与这场沙龙的五位日本嘉宾和我。
日本科幻作家胜山海百合也来听了这场沙龙，还在沙龙结束后将她的签名书《狂书传》送给了我。胜山老师似乎对中国的历史很感兴趣，书中的故事发生在中国明朝。我、胜山海百合和日语志愿者小刘在沙龙会场合影留念，胜山海百合于10月25日将当天的合影发布在了社交媒体上。
在这场沙龙上，我还见到了科幻世界的日文编辑贾雨桐，我的译作《机巧伊武》和《负零》都是由他来责编的。沙龙结束后，他向主动承担主持任务的我表示了感谢，说自己不擅长做主持，所以才请我来做。虽然性格比较腼腆，但他是一位非常认真负责的编辑，今后一定会做出很多好书。
18日晚上，我和三马全程观看了科幻大会的开幕式，拍下了台上嘉宾表情都很开心的大会启动瞬间。
田田与空中的无人机合影
开幕式上最让我们惊喜的节目是最后的无人机表演，无数无人机井然有序地在空中拼凑着各种文字和图案，表演结束时并没有瞬间集体灭灯，而是一排排唯美地缓缓下落，仿佛在恋恋不舍地向广场上的人们告别，体现出了编排者的良苦用心。
从场馆回到酒店后，我开始整理这一天收到的小礼物，把它们满满摆了一桌子。其中有两本日文书是日本作家浅暮三文的作品，他想为自己的作品寻找中文译者。作为交换，我把自己的一本译作《负零》送给了他，不知道今后有没有机会合作。
第二天10月19日，我和韩文译者春喜约了早上7点一起在餐厅吃饭，遗憾的是春喜没能顺利起床。但由于在餐厅待了较长时间，这天早上我和三马碰上了参与过《零重力报》编辑的零始真，还有做科幻创作资料整理的钟天心。
这天白天没有必须参加的沙龙，所以我和三马去望平街、太古里和成都博物馆简单逛了一圈，晚上回来时刚好赶上了银河奖颁奖典礼。没能约成早饭的春喜获得了“最佳译者”奖，韩国作家金草叶被评为“最受欢迎的外国作家”，真心替她们高兴。
后来，我和三马代表北师大科幻协会参与了高校社团大合影，手里拿的社旗是上一周特意从北师大现任社长那里要来的。这时我的身份又回到了社团代表。
但紧接着，三位日本科幻媒体VG+的编辑坐到了我的身后，我的身份立即转换为译者，与他们展开了交流。
田田与VG+三位编辑的自拍合影
三位编辑这天刚刚赶到成都，带来的宣传小册子里有四篇我翻译的科幻微小说。这些小说是在他们举办的“辉夜科幻大赛”中获奖的作品，比赛的奖励就是作品会被翻译成中文和英文，推广到海外。小册子里的第三篇作品《曾经，小海豹出生后能拖着脐带游三天》已经经由我的介绍，发表在了2022年3月的《科幻世界》上。
我和三马这一天也是收获颇丰，各种礼物又摆了满满一桌。其中包括三本VG+制作的日文书、许多本《科幻世界》和严曦的《造神年代》。由于已经在“天府书展”的新书发布会上买过两本严曦签名的《造神年代》，这天收到的赠书后来以微博抽奖的形式免费送给了我的微博粉丝。
10月20日早上，我终于如愿以偿地和春喜约上了早饭，一起吃早饭的还有藤井太洋和一位韩国编辑。藤井太洋将收录有自己小说的中文版短篇集《时光囚徒》送给了韩国编辑，韩国编辑也回赠了两本韩文书。
吃过早饭后，我和三马来到场馆，旁听了科幻光年参与的沙龙“科幻安塞波：赛博推书人的‘输出’往事”。这场沙龙中的一位老师提到，未来人看书很可能不是往大脑中传输书籍内容，而是直接把看过很多书之后的那种感觉植入大脑。沙龙结束后，光年叔的群里一位我的粉丝来找我要签名，我们一起和光年叔合影留念。
接着，我们去了11点开始的另一场沙龙“在日本如何做科幻网络出版”。这场沙龙的主持人是丁丁虫，嘉宾有日本科幻作家柞刈汤叶、藤井太洋，早川书房《SF杂志》的主编沟口力丸，以及前一天晚上见到的VG+的编辑斋藤隼飞和井上彼方。丁丁虫在主持时直接使用日语，与嘉宾们的互动非常自然，显然比我更适合做主持。和我一起旁听这场沙龙的还有钓鱼城科幻学院的日语老师隋慕驰和旅居日本的推理兼科幻作家陆秋槎。
下午13点到14点是我的签售时间，预计与我一同签售的还有韩国作家金草叶、日本作家藤崎慎吾和野尻抱介，然而野尻老师在从市里坐地铁返回途中坐过了站，所以签售时间向后顺延了很多。虽然身边的金草叶人气火爆，而且大批幻迷都去排了下一场刘慈欣的签售，但居然真的有人来找我要签名——其中有《机巧伊武》和克苏鲁漫画的书迷、高校科幻协会的学生、从前北师大的校友，还有抢走了货架上最后一本《负零》的大爷。得知有这么多人在默默支持着我，让我十分感动。
签售结束后，我和三马来到华文的科幻博物馆摊位，接受了B站up主贞子菇凉的采访（该活动由独立游戏制作人陈泊翰发起，up主狂人员呦帮忙），向正在看她直播的观众们介绍了我的译作《机巧伊武》和科幻社团老狗组织“科幻边界”——我的身份依然在译者和社团代表之间来回跳跃。
下午17:30，我主持了沙龙“目标是星云赏——早川书房如何做图书策划”，参与的嘉宾有之前见过的陆秋槎、沟口力丸、长谷敏司，还有得过日本星云赏的声优池泽春菜和早川书房的版权部经理金宫勇夫。这场沙龙只有一名同声传译人员（其他沙龙至少有两名），李闻怡编辑在沙龙进行到一半时提醒我同传人员需要休息5分钟，但缺乏主持经验的我不知道该如何让他休息，只好让懂日语的陆秋槎多回答了几个问题。
沙龙结束后，一名幻迷让我帮他用日语问了长谷敏司很多问题。原来他是长谷敏司的忠实粉丝，了解所有长谷的作品及其衍生作品，小说、动漫、游戏、模型都有涉猎。长谷敏司得知自己在中国有这样的粉丝也是相当惊喜。
当天晚上回到酒店后，我又一次遇见了VG+的编辑斋藤隼飞和井上彼方。他们主动提出想和我单独聊一聊，于是我们在酒店大堂展开了对话。他们说从2019年的日本科幻大会到现在，我对于VG+来说是一位核心人物，今后可能会邀请我到日本的科幻活动上去做嘉宾，也希望我继续多多为他们翻译小说、提供中国科幻方面的情报。他们今后想要办一份不同于早川书房《SF杂志》的全新科幻杂志，接纳更多年轻作者和女性作者的作品。
其实能在2019年认识VG+，还要感谢科幻光年叔的介绍。当时他在微博上向日本科幻评论家桥本辉幸介绍了我，这才让我有机会在日本科幻大会上与众多作家和从业者结识。
（左起按座位顺序：科幻作家麦原辽、科幻作家樱木美和、科幻作家八岛游舷、科幻评论家桥本辉幸、科幻媒体VG+的编辑齐藤隼飞、井上彼方和他们的一位朋友、加拿大科幻爱好者Joe、田田、加拿大科幻作者兼译者Eli K.P. William）
后来，科幻世界的李闻怡编辑也恰好出现在了酒店大堂，我便叫她也加入了聊天。两位日本编辑向李闻怡介绍了他们近年来做的新书，表达了希望与科幻世界互换作品的意向。李闻怡接受了他们的赠书，表示会用心阅读他们的作品，努力推动双方的进一步合作。
接下来的10月21日是整场大会最激动人心的一天。不仅是因为这天有雨果奖颁奖典礼，还因为这天是周末，很多前几天上班的朋友都在这一天来到了会场（比如科幻边界的煜文和呆蛙菜，以及我的北师大校友瞿寒冰）。
上午11点，我带VG+的两位编辑见了八光分的小尊和夏桑。VG+推出的一篇小说经由译者木海的介绍，发表在了即将出版的《银河边缘016:极北之地》上，因此双方也都有意愿聊一聊进一步的合作。在把八光分的大致情况向VG+做过介绍，又把外文编辑姚雪推荐给VG+之后，我作为译者的“牵线”任务便算是圆满完成了。
下午3点半，我和许多高校科幻社团的学生一起，围观了杨潇谭楷回忆录《仰望星空》和《银河礼赞》的新书发布会。发布会开始前的大屏幕上一直在播放杨潇和谭楷年轻时参加各种活动的照片，再看到他们现在白发苍苍的样子，真的感慨万分。为喜欢的事业奉献一生，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两位高校科幻社团的同学被临时安排上台朗诵杨潇谭楷创作的诗歌，很像慷慨激昂的国旗下讲话。
5点半，我作为嘉宾参与了沙龙“翻译科幻小说时不得不分享的趣事”。这场沙龙的主持人是科幻世界译文版的编辑南瓜，其他几位嘉宾是丁丁虫、春喜、科幻世界译文版前编辑明先林、英文译者魏春予。沙龙是用中文进行的，但诸位译者的日本朋友和韩国朋友还是积极前来捧场，他们大多没有戴同传耳机，不知道听懂了多少。
我在沙龙中谈到自己从事科幻翻译既是偶然也是自然。偶然在于我学习日语很偶然，是因为北师大的自主招生限定专业，排除了天文、哲学等听起来会让人头秃的专业后只剩下日语可选。自然在于我从初中起就成了科幻迷，既然学了日语，自然而然地就会想要翻译日文科幻。魏春予说她刚开始翻译科幻的时候经常会对想象过于大胆的原文感到诧异，我就从没有过这种感受，可能是因为从小就看科幻的缘故。另外，我还是看着丁丁虫翻译的书长大的。大一的时候曾经在微博上给他留言“我看了您翻译的某某书觉得很好看”，没想到几天后就在北师大的科幻活动上见到了本尊，后来还和丁老师成为了同行，翻译了同一本书，在世界科幻大会上参与了同一场沙龙，真的好有缘。
丁丁虫对文学翻译的未来持悲观态度。他认为人工翻译确实有AI取代不了的部分，但取代不了的这一部分很少会有人买账。我前段时间也就这个问题采访过英文译者雒城，两位译者的看法是类似的（详见公众号文章“科幻边界｜撸猫局0.45:对话英文译者雒城、施然”）。丁丁虫认为优秀的译者适合被有钱人包养，还畅想了一下如果台上的五位译者被一个富豪包养在深山别墅里，某一天突然发生杀人事件的故事。
沙龙结束后，几位嘉宾互赠了签名书，春喜送了我们她在韩国书展上收集的小卡片，魏春予则给每位嘉宾送了小点心。
我的校友、北师大科幻协会14级的副社长饶笠也去旁听了翻译沙龙，可惜现场太忙乱，没来得及和他说上话。后来我们约好第二天在雨果厅前与其他北师大校友合影。
晚上的雨果奖颁奖典礼，我和三马在《零重力报》获奖的那一刻发出了尖叫，河流值得这个奖！他从高中时期开始对科幻产生兴趣，一点点追溯科幻社群的历史，在这个过程中遭受过冷漠、质疑和病痛的折磨，但他没有放弃，把《零重力报》做得越来越好，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认可了他的努力，渐渐被他感染（比如作家星河）。《零重力报》是属于科幻迷的杂志，因此这个雨果奖也属于所有给河流投过稿或提供过帮助的科幻迷，大家应该共同庆祝。这里我想引用今年4月17日看完第10、11期《零重力报》后在朋友圈中发的一句话：感谢宇宙把河流赐给了科幻圈！
颁奖典礼结束后，我作为雨果奖提名编辑之一（提名杂志《中文科幻学术速递》把我列为了编辑之一）参加了在场馆三层平台上举办的湖畔派对。派对上有川剧表演和苏格兰舞蹈，还有云集的大佬。丁丁虫在派对上说我是下一任中国日本科幻研究会(对标日本的“中国科幻研究会”)会长，此时站在旁边陆秋槎也被迫入会，会员除了我们三个之外还有梁清散和另外一位老师，据说这个组织已经成立了8年但是并没有做什么事，或许是时候重振一下了。
我在湖畔派对上还遇到了日文版《三体》的译者大森望，听科幻光年叔说他19号那天就想见我，但很遗憾没碰上，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了。
回酒店时已是午夜，我们听说河流因为身体不适被送去了医院，但由于不想让他被过度打扰，所以没去看望他，所幸第二天一早就听到了他恢复的消息。
10月22日，我们在吃早餐时又遇到了英文译者罗妍莉，这一次请她给肠胃不好的三马把了脉。
用一个上午将所有收到的礼物打包寄回北京后，我和三马在下午来到场馆，先在公园中有水滴雕塑的地方逛了一圈，然后与想找我签名的粉丝面基。
有两位粉丝想找我签《负零》这本书，但由于签售那天《负零》卖完了，他们立刻从网上下单，总算赶在大会最后一天拿到了书。他们想读我最新译作的迫切心情让我十分感动。其中有一名粉丝买了我和丁丁虫翻译的两本《负零》，想要让我们在对方的译本上签名。于是，我在丁丁虫翻译的《负零》上写了“向丁丁虫老师问好”。据说丁丁虫在后来的签售会上看到这句话时“虎躯一震”，回复了我一句“向田田老师问好”——这应该是最独特的一本签名书吧。
旁听了一会儿沙龙“神奇译者在哪里”后，我在下午4点准时来到雨果厅前，参加了北师大校友（及亲友团）与北师大科幻协会会旗的大合影。
这次合影是我张罗的，出镜者分别是（第一排）北京科技大学16级社长煜文、北师大19级社员五章鱼、（第二排）北师大15级社长田田、08级社长邓韵、02级社长宇镭、14级副社长NCC-73811、14级副社长饶笠、14级社员呆蛙菜、（第三排）北师幻协的老朋友权儿爷、中国地质大学14级社长三马、14级社员滕野。吴岩、飞氘、姜振宇、肖汉、电子骑士、周劲黎、瞿寒冰、笠原June等老校友因为事务繁忙，很遗憾没能参与合影。
大会闭幕式上，我再一次见到了日本嘉宾八岛游舷和沟口力丸。聊过以后才知道，我翻译的短篇小说《云南省夙族VR技术使用案例》和《双星·飓风·离乡人》都是沟口力丸负责编辑的作品。原来早在见面之前，我们的人生在科幻的世界中就已经有过交集，感觉很奇妙。
晚上，三马、华文和几个四川大学的同学张罗起了约饭事宜。我本以为大会的五天每天都可以约饭，没想到每天的行程都很紧张，又因为在会场期间大量消耗了社交能量，回酒店后累得不想出门，所以一直拖到最后一天，才终于和大家约上饭。
约饭的地点是酒店附近的一家烤串店，科幻光年和几名科幻迷已经先行到达。我和三马落座后，大家轮番做了自我介绍，紧接着科幻世界的编辑单反、子旋、赵云帆、刘婧如和《零重力报》的编辑零始真也都加入了聚餐。河流得知大家在聚餐后也前来汇合，但由于烤串店内空气不好，他只能在室外为我们拍摄照片。大家看到这一幕后一齐涌到了外面的露台上，举着各自的饮料，向河流的获奖和康复表示祝贺。
这一夜的庆祝和前一夜的湖畔派对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一个是野生科幻迷自发组织的非正式聚会，一个是仅允许特邀人士参加的偏正式聚会，很明显前者的氛围更加轻松愉快，有关科幻以及一切的探讨也更加激烈，让我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译者也不是社团代表，而只是一个纯粹的科幻迷。
撸串结束后，三马说有些话想要跟河流说，如果不说出来就会非常自责。于是我们深夜造访了河流在酒店里的房间，正好王侃瑜也在。我们四人针对河流获雨果奖后可能会遇到的种种情况进行了一番“围炉夜话”。确认过河流的思想比预想中的要成熟以后，三马表示放心了很多。
10月23日，我和三马从双流机场返回北京，登机前在候机大厅和机舱门边的报刊架上看到了很多《成都商报》，上面有昨晚科幻大会闭幕式的照片，于是顺手拿了好几份留作纪念。
这次科幻大会给我的总体感受就是有很多非常隆重正式的活动，但由于这些活动排得太满，科幻迷们很难抽出时间私下小聚。场馆很漂亮，但距离有餐馆的地方太远，又有交通管制，来回移动不是很方便。最开心的就是和三马一起见到了很多老朋友和新朋友，之前的科幻活动通常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参加，这回第一次带助理，有人帮忙拎包拍照规划行程，感觉轻松了很多。今后要和三马好好搞科幻边界的活动，争取让他每次都能成为我的随行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