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一条“独竹漂”的视频让杨柳在油管上爆红,直冲百万播放量。视频里她穿着不一样的民族服饰,像小说里走出来的古装女子,让人完全移不开眼。在那窄窄的竹子上,她可以自如地做各种动作,或飘飘起舞,或轻盈点水,仙气十足。国外媒体争先报道她,央视点名表扬她,数十万网友怒赞。所有人都好奇,这从容不迫的水上轻功,她到底是怎么练成的?作为独竹漂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杨柳7岁起就跟着奶奶学习独竹漂。她从小喜欢舞蹈,但是却因为个子矮,每每都落选了学校的表演,只能在旁边放放音乐,满脸羡慕地看着别人。小杨柳的自卑,奶奶都看在眼里,作为当地独竹漂协会的成员,奶奶便让杨柳去学习独竹漂。一方面可以让瘦小的杨柳强身健体,另一方面还能拥有登上舞台的机会。7岁的小杨柳看过奶奶玩独竹漂,当时只觉得厉害好玩。她从未想过自己进了这个门,便深深地爱上了独竹漂,一练就是17年。而7岁的小杨柳是没日没夜地泡在水里练功,无论冬夏,无论烈日或飘雪。
想学会独竹漂不容易,得先学会游泳,再找到平衡感,反复在陆地上和竹子上练习站立。沾了水的竹子,表面又湿又滑,没站稳就会摔下来,一头扎进冰凉的水里。落水里还好,要是撞在硬实的竹子被刮伤就可疼了。杨柳的腿经常青一块紫一块,受伤也是家常便饭了。即便经历过无数次的受伤和练习,杨柳都从未想过要放弃。渐渐地,她不仅能稳稳地站在竹子上,还能后退、转身、单腿站立等等。再到后来,她会在竹子上做出各种大胆的尝试,比如一字马、倒踢紫金冠这些标准的舞蹈动作。12岁时,杨柳第一次在竹子上表演,所有人看着这个小豆丁,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眼神。工作人员都惊叹,这个小女孩居然能在竹子上做出如此唯美的表演。那一刻,杨柳从独竹漂里找回了自信,也看到了希望,因为在这窄窄的竹子上,她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舞台。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越来越多人慕名来看杨柳的独竹漂表演,杨柳也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表演者。在这一夜成名的背后,是杨柳无数次的落水、受伤都坚忍下来的毅力。那时正值冬天,河面冻得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为了宣传演出,工作人员不得不把冰都砸开。在这样的天气下,杨柳穿着一件吊带芭蕾舞服,脚冻得僵硬,眼泪也冷得直流,控制不住一连失误了几次。
别说是恶劣的天气了,即便遇上生理期,杨柳都必须克服身体的不适去训练和表演。垫着脚尖在竹子上跳芭蕾舞,丝毫不慌乱,犹如一只优雅的水上天鹅;作为非遗传承人,她被邀请登上了央视《非常传奇》的舞台。台上她高超的技艺,着实把旁边的主持人和张馨予都看得目瞪口呆。
过去那个身材瘦小被人看不起的女孩,终于在自己的独竹舞台上绽放耀眼光芒。杨柳的奶奶曾经也是当地独竹漂协会的成员,因为常年泡在水里,奶奶的脚有着严重的关节炎和风湿,现在已经走不动路了。奶奶和杨柳说过,希望她可以坚持下去,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独竹漂是贵州遵义独有的一项民族绝技,具有上千年的历史。
过去住在两岸的居民,会踩着一根楠竹作为交通工具来渡河。现在竹子早就不是渡河的首选了,没有多少年轻人再愿意学习这项又苦又累的技能。能保留传统文化是好事,但如果只保留不发扬的话,就是治标不治本,一样面临失传的可能。杨柳意识到,传统的水上漂,第一眼看上去会很新奇。但看得多了,漂来漂去也会让人感到乏味。为了吸引更多人看到这项非遗民族文化,杨柳试着不断创新独竹漂。她特意学习了芭蕾舞、民族舞、现代舞、戏剧等各种技巧,都运用在竹子上。让独竹漂不再只是简单的渡河运动,而变成了一门水上演绎。2020年,她开始在网上发布视频,每次现身都能让你有眼前一亮的新鲜感。时而是《雪山飞狐》中的苗若兰,一身白衣肤光胜雪,高贵脱俗;时而让我仿佛看到了武侠小说里那个敢爱敢恨,来去潇洒的李莫愁很快,杨柳的独竹漂视频就火出了国门,在外网有近百万的观看量。
外国网友都形容,这种如诗画般精美绝伦的画面,只有中国人才能做到。日本综艺也特意播放了独竹漂的片段,他们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物理层面”能做到的。画面里人竹合一的境界,满足了所有人对仙侠女子的想象,会轻功飞燕,仗剑走天涯。有时杨柳还会开玩笑地说,这下糟了,外国人真以为我们都会功夫了。她要踩着独竹漂划出国门,飘向世界,把这项非遗民族文化发扬光大。如今,每当别人问她从哪来的时候,她都会自豪地回答:我来自贵州遵义,是独竹漂的传承人!无论是独竹漂也好,中国传统民俗也好,都是值得被传承的文化,也是她生命中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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