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李案更多细节披露

前工务局局长贾利安、李灿烽涉贪案

昨日继续审讯

法庭传召土地工务局现任局长黎永亮作证

他承认叠石塘山项目及名门世家项目

有收到上级指示要加快工作

初级法院续审“贾李案”

前工务局局长贾利安、李灿烽涉贪案昨日继续审讯，法庭传召土地工务局现任局长黎永亮作证。他承认在叠石塘山项目及名门世家项目有收到上级指示要加快工作，对于叠石塘山项目是否无需理会社会反对意见、政治因素等，黎表示获得上级回复是“资料齐就批，上级会处理”。

初院“加班”审贾李案

去年初退休的前工务局局长陈宝霞、前任工务局副局长张润民本月19、20日分别到初级法庭就贾李案上庭作证，20日晚上张仍在法院作供，故另一名证人黎永亮无时间作供，当时法官宣布春节期间加开一场庭审。

昨日周六上午约9时45分开庭，主要集中问及叠石塘山项目及名门世家项目，主任检察官萧燕霞多次质疑黎永亮在庭上证言与在廉署作供有矛盾，及后黎永亮数次在法官卢映霞宣读其在廉署证言后又表示确认。

“齐料就批上级处理”

当中问到叠石塘山项目，黎永亮表示当时在传媒上见到报道，萧燕霞问是否反对开挖山体及反对兴建超高楼？他则表示有赞成、有反对，及后称反对声音较大，至于项目于2015年8月处于哪一阶段，他则称印象中是草则未批，但不记得欠甚么而导致未批，只称“意见未返齐”，主任检察官提醒其是否环评？他亦称“唔可以肯定”。

2015年10月15日至29日张润民休假，当时是工务局城市建设厅代厅长的黎永亮任代副局长，期间需要签叠石塘山项目的草则，他在签批之前有与张润民沟通。对于李或张在该段时间有否向黎称不要理会反对意见？黎指不记得具体字眼，萧燕霞追问是否提及不需要理会社会反对意见、政治因素等？黎重申不可以肯定每一个字眼，大概意思是社会上有争议，是有政治因素、政治话题，获得回复是“资料齐就批，上级会处理”。面对社会上反对意见略多，批则时有否压力？他则称无压力，认为是做技术工作，主要是看技术条件是否齐备。

笑言李张“亲如兄弟”

对于黎永亮有否向张润民反映待其放完年假后回来才签草则？他称印象中没有，追问是否上级指示其签草则？他则称因当时任代副局长，做批示是他的工作。对于张润民当时有致电给他，被问到是否来自李灿烽指示？黎认为可以考虑是，相信他们二人有沟通，虽然没有直接讲明，但他认为是李的指示。

及后被问到在2015年李灿烽与张润民的关系是否密切？黎永亮认为他们二人沟通密切，对于张是否跟从李的工作指示或意见？他表示“可以咁讲，作为下属，上级工作指示一般会跟从”。至于他们二人是否意见相同？黎认同，追问到李张二人是否亲如两兄弟，他亦表示“讲笑会咁讲”。

针对黎永亮庭上作供多次不太记得用词，萧燕霞再要求卢官宣读他之前的口供，黎的证言是当时李及张要求尽快审批叠石塘山项目的图则，指示包括亲身及电话，而证人知悉当时社会回响大，在签署有关批示前，与李及张有充分沟通，指示称不用理会社会各界的反对、任何阻碍及政治因素，只在技术层面分析便可，及后证人确认事实。

辩方：压力来自工作

卢映霞亦问其现时是否认为无压力？黎永亮则称是工作指示，不可用压力来形容，工作一定有压力。至于审批工作加快有否造成压力？他则强调无。及后卢官指证人口供存在矛盾，又宣读证人表示当时收到李及张指示后感到一定压力。辩护律师称黎强调的压力来自工作压力，卢官称会作分析。

此外，萧燕霞问及其他政府部门对叠石塘山项目有不利意见时，如发展商不作修改，工务局会否批相关项目？黎永亮坦言，若发展商无回应，很多时项目会存盘一段时间，若再无处理一段时间之后清理卷宗，可能几年再处理。萧追问是否等同不修改，草案会被否决，下次再重新入则？黎只称当时处理准则是先不批申请，要作修改，待申请人回应；萧继续追问若不回应的最后决定如何？黎思考了数秒回应称，下次应该要回应局方的信。

卢官吁律师适时介入

萧指黎的说法与之前不同，此时辩方律师打断萧的提问，认为证人已回应；卢官则认为律师介入太早。此时萧继续提问，需作修改是否等于不核准？黎认同，但称习惯上不会这样写，但回应数句后，辩方律师又打断证人回应。卢官则称希望辩方律师在适当时候才介入，指其听不到证人作答，认为辩方律师过度紧张。

萧继续问黎，申请人是否下次要重新提交新草案。黎指一般情况是，且街线图或规划条件图过期便要重新申请；当时《城规法》已生效，按照法律，规划条件图草案需要先公示收集意见，之后上城规会讨论。被问到是否有机会被否决？他称会，至于社会声音对城规会有影响，他亦相信会。

黎：加快工作有压力但不违法

黎永亮

名门世家项目未有按照“都市建筑总章程”规定提交石屎钢筋“工程记录簿”，但仍能在土地批租期届满前批出使用准照。黎永亮昨日上庭作证时承认有收到上级指示要加快名门世家项目工作，但对于时任局长李灿烽指示其先处理名门世家项目的使用准照再处理遗失“工程记录簿”一事，他不认为是违法。

各上级催验楼收则

黎永亮于2015年8月至2016年3月任担工务局城市建设厅代厅长，萧燕霞问其上级即局长及副局长有否提及要加快名门世家项目的验楼、收则？黎称“几个上级，司长、局长、副局长都有”，指示内容是“话要加快，就到期”，他亦有传递下级相关指示。

追诉时效过仍处罚

对于名门世家项目“工程记录簿”遗失，为何不是先处罚再验楼？黎忆述当时局长称先处理“入住许可证”（使用准照），遗失一事稍后再处理。他理解是土地批租期即将到期，故首要处理“入住许可证”。被问到程序能否同步并行？是否害怕处理“工程记录簿”遗失的行政程序会对项目在“大限”前发出“入住许可证”产生影响？黎认为上级大概意思是免得“节外生枝”，不太记得具体对话，但当时人手紧张，要集中处理项目。萧燕霞希望证人想清楚当时为何要用“节外生枝”的字眼？他称可能是对发出“入住许可证”有影响。

法官卢映霞问撇除“大限”的正常程序如何？证人表示法律上无明确，而他认为是可以并行，至于为何在五年后才处罚遗失“工程记录簿”中的指导工程师？他坦言内部运作有些混乱，至于卢官问为何追诉时效已过但仍处罚，黎称当时2020年做此决定时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遗失记录簿属罕见

又称处罚对象是指导工程师，故行政处罚程序可以分开。但承认遗失“工程记录簿”是极少见的事，李灿烽着其暂停处理，先做使用准照，加快验楼，黎亦有下达有关指示。忆述李灿烽是在是电话或办公室作指示，认为是押后处理遗失“工程记录簿”，不是违法。

虽然遗失“工程记录簿”对发出使用准照的程序是有影响，因属法律规定的文件，但有补充声明书，最后分析结论认为无问题。另外验楼时消防局就一些设备证书的问题需要补交资料，按经验是之后可解决得到。

“睇过晒有做分析”

至于李灿烽有否提出名门世家发出准照“特事特办”？黎称是有指示要加快，“特事特办”字眼他不记得。项目是否属“非一般”程序？他表示“肯定同佢加快咗”，但称要看如何定义“非一般”，但强调“睇过晒，有做分析”。对于证人口供又与在廉署作供不一，卢官引述当时黎称名门世家项目非一般，在临时批给期间要加急及优先处理，因而需要特事特办，及后黎才确认属实。最后名门世家项目的“入住许可证”是在2015年12月10日发出，而土地利用期则于2015年12月25日届满。

辩护律师华文洛问其压力是来自上级还是工作？黎永亮表示收到项目加快的工作指示，工作当然有压力，而项目时间上紧迫，是有时间上及工作上的压力，其他即将到期的项目都会这样的指示及压力。对于有关压力会否违反法律？还是只是要求加快工作？他认为是加快工作的同时不要违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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