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 笔
心宽广,灵自由
江苏省淮阴工学院/陈娴
一直以来总认为上学的时光是最单纯、最令人回味的。我是从大丰职教中心走出来的,我甚至以为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入得了大学的门。自中考落榜之后,我乖乖地来到了这个不被家长看好、不被社会认可的职校,我上的是五年制高职,也就是说我要在偏僻的港口学校整整呆五年,耗费我最青春的时光。唉,也怨我,不好好读书只能落得这个下场。其实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对于这样的结局并没有太多不服,渐渐地我发现,承担结果的不只是我一个人。那年暑假,跟在爸爸身后的我,听见楼下邻居问起我考在哪时,他只是应付式地说了句“考得不好”,然后忙不迭地离开,不再像往常那样谈笑风生。爸真的很难过吧?我从未给他争气过。从那时起,爸爸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次大转变。他与我的交流越来越少,再也不讲一些笑话逗我开心,整天心事重重地看着我,我一旦犯错,就会招来严厉的惩罚。难道成绩这种东西真的很重要吗?渐渐地我开始厌恶他,他在客厅我就到阳台,他来我房间打扫,我就找机会跑去其他房间,最巧妙的与他避开,生怕他借机训我一通。不知何时,父女俩就再没好好说过话。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小姐妹们有考上重点高中的,以前总喜欢串门的我与她们接触的机会越来越少,去找她们玩时我也很知趣,怕她们父母说我耽误她们学习,即使偶尔聚在一起,也总有着低人一等的感觉。那种不需要任何人提醒的,自然而然的卑微。与其待在家里看父母的眼色,我更喜欢待在我的学校,大家都是“一类人”,处着舒服。只是,有时深夜会想起儿时骑在父亲肩上摘桑葚吃的场景,会蒙头抽泣。一天中午,上好课的我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涌去食堂,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爸!他站在食堂门口的一个树荫下向我招手,像个孩子似的喊着我的名字,笑得特别开心,露出了两颗因为牙龈萎缩而显得特别长的门牙,让我鼻头一酸。“丫头,别怪我,来时没告诉你,是怕你上课分神,我在这等你半个多小时了,眼都看酸了,生怕看不住你。爸爸从家里烧了很多菜,你把室友都叫上……”看他边走边唠叨着做了哪些菜,满脸自豪的样子,我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我知道爸从家里开着电动车来这里需要两个多小时,回去很有可能没电还要在休息站充电,为了赶上我放午学吃上饭,一定很早就起床买菜准备了。一顿饱餐之后,他把碗筷收走,低头时我看见他比以往多出更多的白发,离开时我送他到宿舍门口。
“爸,路上慢点开……”“我知道,你回去吧,外面晒!”“路上慢点开……”“爸爸知道,放心吧!”他摆了摆手,在发动之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爸爸不求你将来多么出人头地,你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看着他越驶越远的背影,我腿像灌了铅似的动不了,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人生有太多的无奈,我们不是天生不会笑,是生活告诉我们不能哭;我们不是生来就坚强,是经历提醒我们不能输。在校的我不抱怨,不放弃,好好规划自己的人生,努力活出自己的精彩。在学校里,除了学知识,学技能,我还能发挥自身的优势和特长,唱歌、跳舞、弹琴、画画,在校艺术节上我连续当了三年的主持人,还代表学校去市里演讲,去省里参加辩论赛,在个人综合素质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那笼罩在我心头的阴影随着时光的流逝而烟消云散。历经四年的沉淀,我变得越来越成熟,内心也越来越强大。第五年我通过“专转本”考上了淮阴工学院的秘书学专业。在录取消息能从网上查到那一刻开始,我爸爸就把截图存放在手机里,放大了看,一天看上好几遍,比我还要开心。看着他笑,我也情不自禁跟着他一起笑。我无悔于当初我的选择,与其说在普通高中抬不起头,低人一等,还不如在职校,心宽广,灵自由。从迈进淮阴工学院大门时起,我知道这意味着我人生的另一个起点。天,依旧很蓝;草,依然翠绿。我来了,还为时未晚。人的一生有所经历,才有所觉悟。从开始哭着经历,到现在笑着懂得,人生给了我太多的感悟:泪水,要自己擦;风雨,要自己挡;滋味,要自己尝。方向比速度重要,选择比努力重要,能力比学历重要,你既能作茧自缚,就能破茧成蝶!校园里的二月兰又开花了,每到这时侯,我总是特别怀念我的母校以及我的老师,我愿像季羡林老先生笔下的二月兰一样,兀自怒放,怡然自得,笑对春风,紫气直冲霄汉……
栏目主编:陈劲松
实习编辑:李星辰
文/陈娴
江苏盐城人,江苏省淮阴工学院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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