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中养宠物
疫情中养宠物
到今天为止,虽然世界上已经有一半的人,都在家隔离了。
但进入了阳光明媚的五月,我们也似乎渐渐地感受到曙光就在前头了。
因为记者们在陆续地跟踪报道,结束隔离的国家渐渐的多了起来,有效药也在不断地被发现。
只可惜的是,日本医院的病床依旧爆满,东京都内依旧发现大量的患者,口罩依旧无处可寻。守家的日子依旧还得暂时继续下去。
日本的网友们还是忙的不亦乐乎,有去爬山的,还有下海航船的,在家收拾小院子,厨房里烤制糕点的。但不管怎么网红,大家都是独门独户地活动。只有中国的朋友最让人羡慕,可以大胆地开车带着家人去动物园了,去水族馆啦。
这些过去寻常的幸福快乐的日子,在不寻常的今天,就瞬间变得异常珍贵了。
五岁的女儿小爱羡慕得垂涎三尺,一再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门?她在担心她的宠物们,说它们一定等她等得很伤心啦。
小区的公园里有只毫无警惕性,见人就翻开肚皮的野猫。
女儿上钢琴课时经过这个公园,所以每周二她在把乐谱装到书包里时,一定会准备一个塑料口袋,装上两只爸爸下酒菜的小银鱼。奢侈的给那只野猫小鱼吃的,只有女儿一个人。所以猫在路上遇见了女儿,一定会跟她一起散步回到家门口。
小猫在记住了我家地址后,会隔三岔五的在我油绿的草坪上,留下几个味道异常恶臭的粪球。所以我讨厌这只野猫,已经是到了忍耐的极点了。可女儿却很愿意她的宠物回家度周末,即便回来的证据是一堆讨厌的排泄物。
女儿还有两只宠物,生活在小区前的海岸线上。上个月修学但还可以出门时,我们经常带着刚刚烤出来的面包去海边野餐。在哪里女儿结交了两只灰色的肥鸽子。
颈套银圈的公鸽子,时不常会像母鸽子跳一段求爱的小舞步。女儿小爱马上开始自作多情说到,这两只鸽子在欢迎她一起散步,问我可以不可以和鸽子一起踏海水。
就这样,一个女孩和两只鸽子在沙滩上,留下了一串小小的脚印。女孩手中的午餐面包,一点点地投在了海岸上,变成了鸽子们的午餐。
在回家的路上,女儿介绍了她的新宠物给我,男孩子叫“咕咕”,女孩子叫“嘟嘟”。然后的几个星期,我们的午后活动就是去见“咕咕”和“ 嘟嘟”,然后贡献出新出炉的蜂蜜面包。
4月7日日本不紧不急地宣布了“不急不要”条例。我是听话的好市民,虽然日本没有法律规定,没有罚款政策,我还是从那一天起,坚持着不出门的原则。但不出门对女儿就意味着无法会见她的宠物们。令她很是焦急万分。
直到上周我在打扫房间时,发现了一个一厘米上下的黑蜘蛛,才化解了小爱的那刻寂寞的心。
“妈妈,快点,快点把这个蜘蛛放在我的小盒子里。”女儿兴奋地大叫着。
“小爱,妈妈很讨厌蜘蛛的。”
“妈妈,你没问题的。你是最棒的。”
“小爱,我们还是放蜘蛛去窗外好吗?”
“妈妈,您不是不喜欢蜘蛛吗,先把蜘蛛放在我的小盒子里,在送出窗外吧。”
“小爱,我们家里是不可以养蜘蛛的。”
“妈妈,先放在小盒子里吧”
当我把蜘蛛扣在她的透明小盒子里时。她兴奋地好像成为了小公主。再也不肯让我将她来之不易的新宠物丢出窗外了。
“妈妈,你看它多乖呀。明天再让它回家好不好。”
“小朋友,你好吗?”
晚餐时小爱悄悄地把蜘蛛盒放在餐桌下,讨好地问我:“珠珠平时吃什么?”
“谁是珠珠?”
“妈妈,你还不知道。我的新朋友叫珠珠。”
“蜘蛛要吃蚊子和小虫子,快把蜘蛛放了好不好?她会饿死在盒子里的,还有不要走哪里都带着它,我浑身在起鸡皮疙瘩。”
晚餐后,女儿不情愿地将一张餐巾纸放在了餐桌下的蜘蛛盒子上。
“珠珠盖好被子,好好睡。妈妈说,今天你还不能进卧房。”
五岁的女孩可笑又叫你无奈。
晚上睡前读书给小爱时,她总是望着天棚。最后她有些忍耐不住了问到:“妈妈,我们就为什么没有蚊子在飞哪。好想给珠珠开一顿美餐。”
“不能有蚊子的,有蚊子了你不就成了蚊子的美餐了吗?”
第二天早上,看着餐桌下的蜘蛛盒,我在考虑要不要真的在院子里捉两只蚊子来味它。但一忙起来,就忘记了家庭中的这个新成员。直到午餐后,小爱在院子里大叫到“妈妈,快把我的珠珠拿过来。”
什么情况能让小爱主动放生哪?
我也好奇地拿着蜘蛛盒来到了院子里。啊,我看到小爱兴奋地晃动的指尖,面向石阶上的蜥蜴。
昨晚“珠珠”还是你的最爱,今天你就能忍痛割爱地将它奉献给毫无相关的蜥蜴先生了。小爱和先生在院子里,好是兴奋了一个下午。
最终也不知道“珠珠”有没有落到蜥蜴的嘴中,只是晚餐时餐桌下的透明盒子里,进住了一个绿色的新成员。
不知道这只蜥蜴,明天会有什么样动听的名字。只是希望能快一点结束它像我们一样、枯燥无味的“狱中”生活。
自由这两个字,现在听上去感觉真美好。
70年代末出生在中国,90年代初来到日本,现定居在东京。生于书香门第,自幼爱好写作,曾有长篇小说出版,以及多篇日语、汉语的散文和游记在中、日杂志上发表。著有《我有两国母国》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