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南岸一公里
河南 | 刘春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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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在黄河南岸一公里处。
从古至今，临近黄河的缘故，家乡一年四季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滔滔黄河冬春时碧波荡漾、水天一色；夏秋时雨水较多，河水上涨，浑浊的黄河水骇浪滔天、非常壮观。
河边长大的孩子，与生俱来不怕水。小时的我曾经在黄河里游过泳，跟河对岸的小朋友嚷嚷着对吵。把头摇的象拨浪鼓似的不相信的一定有你吧？黄河里游泳？这可是拿生命在开玩笑啊！
这是真实存在的事实，我上小学时的事情。那个时候，防范意识没现在强烈，也是因为一直以来的放手，造就了自我的防护墙。
黄河里游泳终究还是不安全的，虽然那时候胆子挺大，但还是寥寥几次作罢。黄河水滚滚，小河水潺潺。记忆深处珍藏着家门前日夜不停息、哗啦啦流动的那条伴我长大的小河。
小河与黄河相比，是迥然相异的两种风格。黄河大气磅礴、气象万千，仿佛大家闺秀；小河清纯婉约、婀娜多姿，宛若小家碧玉，二者各有千秋。
小河的发源地，在黄河南岸的苇园村，河流长度十几里，沿途泉眼很多。泉眼的水，冬暖夏凉，甘甜润喉。由于小河水清澈见底，大家就称其为小清河。小清河蜿蜒曲折，自南向北，四季不绝，最终在河清村北边注入母亲河——黄河。
小清河四季景色各异，俨然一幅幅优美画卷，在巨匠的挥毫泼墨下尽收眼帘。走进小清河，就好像走进了世外桃源，让人流连忘返。
暖意洋洋的春天，小清河两岸的小草和树木逐渐返青，继而吐出嫩芽，再到山花烂漫，春意浓浓的小清河更显美丽。
小清河从冬的桎梏中解脱出来，唱着歌儿缠缠绵绵，兴奋得如热恋中的情侣一般。
掬一捧泉眼水入口，醉人心田。解冻了的小鱼儿，也在小溪流水响叮咚的伴奏下舒展腰肢曼妙起舞起来。贪玩的小孩儿，在暖阳下的中午，感觉寒冷已经褪去，便卷起裤腿儿下河逮鱼。
群游的小鱼们被突然惊吓，扭转身子仓皇而逃。小清河周边春耕的人们，挑的挑，拉的拉，洗的洗，顺渠浇灌的顺渠浇灌，一派繁忙景象。
酷暑难耐的夏天，小清河旁边的树木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热了累了的人们更喜欢到河边洗个澡，坐在树荫下纳会儿凉。此时，应该是最惬意的时光。
最喜欢夏天的，当属我们这些小屁孩儿了，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河里游泳、嬉戏、捉鱼虾、摸螃蟹、逮青蛙了。
天热水温高，小孩儿们便可以脱光了衣服，亲吻着小河水，与之来个亲密拥抱，在河水宽大的怀抱里尽情撒娇，没完没了。
炎热的夏天一到，不管男生还是女生，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飞奔出教室，加速度往河边跑，只为抢占那一方游泳阵地。
说是游泳，不如说就是戏水玩耍而已，没有泳式，纯粹的自由泳，有时候称它为狗刨式，有时候称它为青蛙游。根本想不到，我一个女孩子，竟然也是打水仗、跳水、扎进水里比憋气和钻猛子高手。
我们在水边玩水时，也会做些搞怪的事情，用水里的淤泥糊满全身，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活脱脱一个泥人模样，煞是可爱。
一会儿翻石头、掏水边小窝摸螃蟹；一会儿水草边捉青蛙；一会儿河里逮小虾……天黑了都迟迟不愿回家。
忙碌了一天的大人们则会去河边洗个澡、纳个凉，冲刷掉一天的炎热和疲惫。
瓜果飘香的秋天，小清河边开垦出的小块儿菜地里生机盎然。小河水浇灌出来的蔬菜和瓜果吃起来似乎更有味道更加香甜。
这时候的鱼虾、青蛙和螃蟹都长大了，对小孩儿们来说，也更有诱惑力了。网的网，抓的抓，逮的逮，捕捞的捕捞，河里的虾兵蟹将成了桌上的美味佳肴。捕捉时的小心翼翼，收获时的欢呼雀跃以及美食时的酣畅淋漓，回想起来竟然还是那么美。
走过了秋天，便来到了万木萧条的冬天。初冬的小清河，河面上会结上一层薄薄的冰，蔓延在河岸两边的水草上，稍一触碰，便会碎掉。游走时，有时会被石头或水草阻挡，便打个旋儿，顺水势高低起伏着漂流而去。
寒冬来到，河面上的冰渐渐丰厚起来。这些年由于气候变暖的缘故，已经很少再看到那么厚的冰面了。
流经家门前的小清河水库是我寒冬最深刻的记忆。这个水库，是用石头砌起一道大坝拦截、蓄水，建渠灌溉粮田。河坝上奔跑摔倒后额头上留下的疤痕，如今依然清晰可见，但我没有疼痛的记忆，只有水库上滑冰时美美的回忆。
那时的冰非常厚，村里的大人孩子都在上面滑来滑去，嬉戏玩耍、打闹着。有的抱起一块儿小石头或者两个人抬来一块儿大石头，使劲儿在冰面上砸呀砸的，好久才能砸出个小洞。
然后，大家就蹲下来观察冰面下汩汩的水流，有时水会从冰窟窿里往外冒，或者往外喷，这时大人孩子都会赶紧跑开，继续笑着、闹着，乐乎地忘记了寒冷。
春去秋来，一晃离家几十年了。家门前的小清河，突然断了水流，干涸了。再回去，总感觉往日生机勃勃的乡村少了点灵动。
我是喝着小清河的水长大的，对小清河别有一番深情厚谊。
是它，润泽和养育了村里的几十口人，是它，滋养了家家户户的牲畜和周边的树木花草。虽然，现在村里居住的人越来越少，我回去的次数也寥寥无几，但不管咋样，依然怀念那条曾经奔流不息的小清河。
最近听说，上级政府对小清河的规划建设项目已经提上了议程，激动的我一夜未眠。恍惚中，我日思夜想的小清河来到我的面前，欢快地唱起了歌。
栏目主编：陈劲松
文/刘春霞
刘春霞，字梅，网名清清河柳，河南洛阳人。自幼爱好文学，从事教育工作。论文、诗歌、散文、短消息等散见于新闻媒体、报刊杂志和网络平台。诵/和晋霞
笔名和和。陕西人，会计师、高级物流师、青少年语言艺术培训教师，获全国青少年语言表演艺术测评教师资格证书。文学作品刊登于《陕西日报》《深圳特区报》《深圳晚报》《深圳青少年报》等或网络平台，朗诵作品见网络平台。福田文化馆“悦读星期天”义工，就职于深圳报业集团。《人民作家》特约主播。本期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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