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过你们
贵州|顾言
广州,白云区。
再次穿过拥挤热闹的小巷回到这个寂静冷清的房间,我突然有点不习惯。或许是因为刚刚跟师姐师兄们散伙饭道了别,也或许是即将要离开这个满载回忆的地方。
陆续收拾好行李,只剩室友憨憨的这两条鱼需要安排了,大大和小小。当我再次走近,我的眼里只剩白茫茫的一片:白色的水泡一个挤着一个,然后是那仰躺鱼缸中心的两个像充气气球的白色肚子,在这白色中还有两双鼓起的眼。
我终于知道哪不对了,今天就没听到过属于它们明显的呼吸声。它们应该摇摆着金黄色的鱼身,活蹦乱跳的游向我,睁着那富有智慧似的黑色米粒大的眼睛,跟昨天一样,可今天……
真是打得我猝不及防!它们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不早不晚,偏偏是我要走的时候。
明明我已经拜托了师姐,也安排好了你们新的住处;明明你们只要再等一个月,你们主人就会回来了;明明……
你们已经顽强的熬了半个月遇着我从家里回来,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我之前认为你俩运气真好,我就像是专门回来拯救你们的。
现在想想,在这个房间里,都是你们陪着我,见证了我失恋时的彻夜难眠,恋爱复合时的欢愉;还一起为抗疫烈士和逝去同胞哀悼。
日日夜夜,到底是我陪了你们,还是你们陪了我?本该日日相同,但却因某些人、物、事,让你能分辨每一天,甚至觉得某一天是特别的,闪闪发光或灰暗蒙尘,百般滋味。
大大小小,我不喜欢你们用这样的方式让我记得今天!
常言道利欲熏心,可知爱亦可蒙人心智,成了人人皆叹的傻子,前者害人,后者伤人。惊雷炸平地,酒去清醒时。
大大小小的离开或许只是一个意外,却突然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明白了一个理。
我的爱人——郑先生,爱人这个称呼是在我奶奶那听到的。初听时觉得有点土气,再听时觉得用在将要执手一生的人身上真真再合适不过了。
这是一个我爱他的故事,或许没那么动人。
在我二十初的年龄里,他猝不及防的出现了,不可预谋的我们相爱了,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理所应当。合久必分,分手后的日子都是证明你有多爱一个人的存在。
在遇见他之前,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恋爱会使一个人卑微。
但我现在明白了,郑先生,你知道吗?我怕打扰到你,算着时间,不能太频繁,得在你下班后,然后忐忑不安的给你发消息。你嫌我烦,让我滚,求我放过你,说已经不喜欢我了。我是不信的,长久的喜欢不会那么容易就消失的。
一次又一次,你清楚说什么样的话最能捅进我心里。你像南墙,我撞得头破血流,还是不死心。终于,我也厌恶这样死乞白赖的自己,决定如你所愿。
可是当我知道武汉封城那一刻,我还是没忍住给他发了消息,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安好,是否归家,至于和不和好都已经无所谓了。
后来我们和好了,你问我,到底喜欢你什么?
我想了想,回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那天晚上突然说说你的愿望“一屋两人”里的另一个人一定要是我的时候;也或许是你在看到"请回答1988"里男女主结婚时,想着我们俩结婚的场景,哭得一塌糊涂的时候。
你不知道,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楚,可你好像忘了……
复合后的每一天,我日日惶恐,连午睡都要被失去你的梦境给占据。梦里的心情蔓延到现实,那种情绪太难受了,逼得我又哭了一回。我从朋友口中洒脱的女孩子变成一个小哭包。
爱情真的太难了!再回想起来,我还是会想哭,但也到此为止了。
郑先生,我很高兴能真诚而猛烈的爱过你。万事一个缘字,缘分就像作家笔下的小说,何时遇见何时离开早已成定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终究皆是曲终唯遗你。
以前要日日联系,常常见面,非得求一嬉笑到老结果;现在乍然明白,人生各有定数,惟愿君安,念时祝好。
栏目主编:陈劲松
实习编辑:陈诗莹
文/顾言
贵州人,自由职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