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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艺人

人民作家V作者 人民作家 2021-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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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 秉 南 在 线




朗诵:李   丽

主编:李建丽

编辑:张亦怡




手  艺  人



江苏|邹秉南



(点击绿标即可收听李丽诵读)


民间有句老话叫着“荒年饿不死手艺人”,是说民生有许多行当,三百六十行都有其独有的技能,手艺人以这些技能维持生活,养家糊口。

通常这些技艺都靠一双勤劳灵巧的手,不管是丰年或灾年,凭着一身技艺走南闯北,走东到西,都可谋得温饱,成为生存的本钱。

小时候,在街头常能见到一些手艺人挑着简单的工具箱,边走边吆喝,如补锅锔碗的、箍桶修搪瓷盆的、还有修伞的等等,如家中正好有需修补的物什,只要喊一声,他们就会停下来,在家门口修补,立等可取,十分方便。

也有一些手艺人是有摊位或店铺的,如修钟表钢笔的、代人写书信的、修鞋补袜或裁缝,则需上门求助。

到农村插队后,又看到以另外一种形式生存的手艺人。乡村不比城镇,村庄比较分散,村民平时难得上街,所以如家中有修修补补或其他需求,往往要央请手艺人登门服务。

最常见的是泥瓦匠。

过去,乡村有专替人修房盖屋的匠人,他们四处流动,相当于现在的包工队,由一个师傅牵头,临时喊几个瓦木匠做帮工,泥瓦匠负责挖土砌墙,粉刷盖瓦,木匠负责打造门窗,上梁架椽,彼此分工合作。

上梁最重要,也是最隆重的,主人一定要请匠人们吃好喝好,再选择吉日良辰,以保家族平安。乡村还有专为人砌灶的匠人,他们熟稔砌灶之道,所砌的大灶既通风拔火,又节省柴草。

我们公社处在沿江地带,村村竹林环绕,一片青翠。这种竹子肉质厚,可劈成蔑条,稍会一点劈蔑技术的村民能自己用蔑条编织一些简单的竹器,但大多数村民还是需要请篾匠上门。

届时在自家竹园砍几根竹子,篾匠便将竹子劈成一根根柔软的蔑条,按照主人的要求编成草筐、簸箕、筛子、竹匾、竹篮等一应竹器来。

由于这些竹子是自家栽种的,不需购买,只需支付篾匠的工钱即可,编成的竹器成本低,又很实用,当时很受村民的欢迎。

有些木制农具或家居损坏后,也得请木匠上门修理,重新加工制作。

这些木匠十分熟悉农具用具的制作,得心应手,有的甚至能当场锯树截木,根据树木的形状加工制作成一辆独轮车来,连同轮毂也均用木制成,不用一钉,技艺非同一般。

木匠上门通常是两个人,一个是师傅,再带一个徒弟打下手。

有次木匠到村上来干活,我看那个徒弟年纪还很小,便问他为何出来学木匠?他说,家里人口多,生活困难,想早点出来学点手艺,于是拜师学徒,学习木匠活,待三年学徒期满,就可以自立门户,独自揽活了。望着他年纪轻轻忙碌的身影,不由让我想起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老话来。

过去,村民一家大小穿的衣服大都是妇女们买回布料后用手工缝制的,织土布已很少见到了,经她们手缝制的基本是传统中式大襟或对襟的服饰,比较老气。

那时,村民添置一件新衣,往往“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可以穿很多年,而孩子们的衣服也是老大穿过后,老二老三接着穿,不会轻易弃置。

但不是所有妇女都会缝制新衣,尤其是一些社会流行的衣服式样就只能求助于裁缝师傅了。

集镇上有裁缝店,但村民很少有时间上街,于是裁缝师也能上门服务。若有附近的村民带信求助,师傅一清早便挑着缝纫机上门来,按照主人的要求量体裁衣,现场制作。如果时间充裕,师傅还可帮助修改或翻新随时找出来的旧衣。

师傅上门服务,对于村民来说更方便,很能解决实际需求。

我们村曾有好几户都请过裁缝师傅上门的,他们手脚麻利,有条不紊地裁剪缝制,除了吃饭外一直干活,直到天黑活干完收工,再挑着缝纫机离去。

那些年,村民生活普遍较为清苦,为节省粮食平时基本都吃稀粥,但这些手艺人上门,他们一定会煮一锅干饭,还要烧肉烧鱼招待他们,最后按约定付给酬劳。

这些手艺人干活也十分认真,尽量满足主人的要求,绝不会马虎或敷衍,力求做到大家满意,很少见到发生口角或不快的情景。

此外,像上门为猪配种、帮助耕田、开挖水井、还有婚丧喜事的吹鼓乐事等,都能成为谋生的技艺。

随着社会进步,百姓生活水平得到极大的提高,但传统手艺仍不可或缺,需求日益增多,很多技艺已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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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邹秉南

笔名秋思,江苏南京市人,爱好文史及旅行摄影。1968年末插队知青,1973年返回南京,后长期从事宣传和文字工作至退休。1973年开始发表作品,先后在各地报刊杂志及专辑、丛书等发表文史类作品200余篇。2009年参加全国中老年博客大赛获“十佳”博主称号。现为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南京市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散文集《山水之间》《天地之间》《溪上青青草》和《金陵杂记》等四部,合著诗集《樱花情缘》《樱花树下》。

诵/李丽

网名盼,陕西人,教育工作者,《盼枝花》平台主编,荔枝FM1622987主播,《人民作家》平台特约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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