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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写的散文诗
随 笔
父亲
写的散文诗
韩山师范学院|方泽芳
“父亲”这两个字,在我心里有着越来越重的分量。为什么?我似乎也还没有彻底想明白。只是,现在每每想起他,我的眼里会升腾起一股热气,我的心会掠过一丝痛楚,我的思绪,会不自觉地飘到所有与之相关的回忆上。把《父亲写的散文诗》作为题目,我的心情是轻松的,却也是沉重的。从此,这七个字对我来说,不再仅仅是一首让我难以自已的歌了,它还是一篇释放内心压抑良久的情感、能够直抵我心弦的文章。这对我而言,确实是别样的轻松!沉重的是,拾起曾经的回忆,意味着爸爸再也不会年轻了。我终究,还是选择了直面现实,写下《父亲写的散文诗》。
(一)爸爸回来了,快跑
小时候,爸爸给我们的感觉是严肃、寡言,每次他下班回家,开门的一瞬间,哪怕我们玩得再疯,家里都会在那短暂的几秒钟回归平静。那时候,妈妈经常调侃我们,说我们怕爸爸怕得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有一次,我们一如既往地疯玩,把几条棉被四散铺开作为桥梁,玩到高潮处,隐约听到开门声,姐姐警觉地喊:“爸爸回来了,快跑!”(二)电话里的爸爸,声音真好听八岁那年,爸爸陪姑姑去台湾住了一个多月。刚下飞机,就给家里来了电话,恰巧被我接了。至今,我仍记得那时他的声音,是那么清冽、那么富有磁性、那么好听。那个时候,我天真地以为,如此阳刚壮实的爸爸,是永远都不会生病、永远都不会倒下的。
(三)爸爸第一次打我我十二岁时,第一次被爸爸打。爸爸不轻易打人,但他打人却是非常有仪式感的:你要自己交代出他要打你的理由,承认错误之后再去房间里拿出“不求人”交给他——他打人只用“不求人”。那次,我和弟弟争着看电视。多次争夺不过,一气之下把电视插头狠狠一拽,霎时火花突现,家里便断电了。下午爸爸终于还是发现了家里“跳闸”,在他的盘问之下我们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四)他是我爸爸爸爸晚婚,正常而言,他的年纪已经可以做我爷爷了。所以,当我和爸爸“同框”时,总会有人问我:“这是你爷爷吗?”小时候,我总是会很难受地小声告诉他们:“不是,是我爸爸”,然后心里便会为爸爸与我们的“鸿沟”而纠结;后来,同样的问题,我却会大声告诉他们:“不,这是我爸爸!”因为我知道,除了年龄改变不了,其它的他一直都在尽最大的努力给予我们。这,已经很了不起了!他是我爸爸,是把我带到这个世上并教我如何欣赏它的爸爸,是为我们付出所有亦无怨无悔的爸爸,是值得我用一生去感谢的爸爸……
(五)谁骗了我2014年,是我至今也不愿意提起的一年。因为这一年里,爸爸身心备受折磨,在鬼门关上走了好几遭。当时面对着那些不断降临的病痛噩耗,听着手术后电话里爸爸虚弱的安慰,我的泪水再也难以自控……我突然意识到:爸爸已在老去,也许,他早已老去,只是因为我一直沉浸在八岁时的那个电话中爸爸清冽好听的声音里,多年来一直觉得爸爸是不会生病、不会老去、不会倒下的。这,究竟是我骗了我自己?还是爸爸骗了我?还是,时光骗了我呢?
(六)我似乎,快失去他了
去年十二月的某一天早上,姐姐终于忍不住在微信中将爸爸让她隐瞒的病讯告诉我们。那天,知道了一切的我,并没有像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的桥段那样哭到晕厥,反而极其平静,平静到我近乎怀疑自己是个冷血动物。晚上,与好友在路上走着,一路无言。当回到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宿舍时,突然间泪水似决堤般狂涌出来,我趴在她怀里嚎啕大哭,脆弱得像个被欺负的小孩,嘴里不断重复着:“怎么办?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我似乎,快失去他了……我似乎,快失去我爸了……”泣不成声的我,让她在后知后觉中陪我一起哭了一夜。那一刻,已经拥有成年人心智的我,卸下了所有的冷静和坚强,掉入了无尽的深渊。(七)爸爸不是病人
爸爸不出意料地不肯就医,但这一次,假装仍不知情的我们没有再逼他了。因为我们都知道,比起在医院里做个病人,消磨掉他所有的乐观和斗志,爸爸更希望在家里平静地度过这最后的时光。他自始至终,打心眼里不愿做个病人。现在的他,其实是在为我们而撑着。爸爸不是病人,在我心里,他永远是个顶天立地的战士!(八)父亲写的散文诗
爸爸对我们的教育,很少言传,更多时候是身教。他没有跟我们说过“活到老学到老”,只是每晚睡前一定会看会儿书,几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他也没有讲过要“尊敬长辈,孝顺父母”,只是每年外公外婆的生日,他都会提前精心准备;更没有跟我们聊过“不要惧怕生活的打击”,而是在一次次的厄运面前,坦荡、坚强、乐观地面对。他用他的人生轨迹,为我们谱写了一首散文诗。告诉我们:做人,要用乐观积极的态度直面现实!一曲《异乡人》让我认识了李健,因情感和精神上的共鸣,他的歌曲时常让我热泪盈眶。就如《父亲写的散文诗》中的歌词,句句拨动着心底那根柔软的弦。而我的父亲写的散文诗,就是那根被拨动的弦,深深藏在我心里……特别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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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主编:王兆嘉
责任编辑:黄雪倩
文/方泽芳
方泽芳,常用“小泽”为名进行个人写作与社交,系韩山师范学院潮州师范分院2018级中文系在校生。不喜欢硬性写作,却喜欢通过文章记录生活中的点滴情感。希望不够华丽的文章能以真诚打动读者,倾听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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