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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馬路呼喊你的名字

人民作家V作者 人民作家 2021-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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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 伟 在 线



主编:李建丽

编辑:张亦怡






馬路

  呼你的名字  

 

江苏







我隔着马路呼喊你的名字,你过了一会儿才迟疑地扭头。我拼命挥手,这时一辆公交车开过,车窗里那些毫无表情的脸漫无际涯,令人绝望。

你终于看见了我,愣了一下,然后一辆接一辆的车子把你的脸剪接出笑容、剪成温暖的闪回。

那是我已经不敢期盼的笑靥,我开始挪动脚步。你的笑容越来越近,大概我也在笑。我决定不顾一切地抓起你的手,不让你有任何挣脱的机会,汽车喇叭却在这时响起。

“瞎啦你?!”司机吼道,还骂了句粗话。橙色的集装箱贴着我的鼻尖驶过,上面“中国远洋海运公司”的字样模糊不清。

我这才发觉我们已站到了斑马线当中,车流为拖延我们的重逢做着最后的努力。你扭头看了一下,又朝我身后指了指,笑容在出租车顶上向我绽放。我盯着你舍不得回头,我知道自己身后也有个红人顽固地站在行人过街指示灯上。

两边的人潮开始涌动,推动你我就像推动最前端的浪花。我抓到了你的手,你却踮脚送上你的唇。我抬了一下眼睛,人流匆匆,没人注意我们,过街指示灯上的绿人手舞足蹈地催我抓紧。

嘴唇的对接一下子把我接到了过去。

是你提出分手的,时隔数月又在马路上与我接吻,而我只不过是喊了一声你的名字。绿人此刻已不再进行煽动,时隐时现地准备退却。我偷偷抹了抹嘴,把你朝马路边拽。

车轮从我们刚才接吻的地方碾过,你脸有点红。“你,还好吧?”

“还行。”见你还等着我说话,我只好又问,“你呢?”

你垂下眼睛。

“工作不顺心?”

你摇头,低声说:“就是想你。”

你以前也说过这话,那是大学二年级暑假结束的时候。我在假期中给你写了许多既傻乎乎又热辣辣的信,你的回信很短,顾左右而言他。

我急了,早早赶回学校,在你返校的当晚就把你约到校外。你不说话,匆匆朝前走,像是赶路。我在后面跟得浑身冒汗,终于一把拽住你的胳膊说:“你到底怎么啦?”

“就是想你。”你说,“这儿有路灯!”

刹那间你的胳膊在我手中温软如玉。

那晚我知道了你的唇温软如玉,后来还有你的身体。几个月前你不再对我温软如玉,可你现在又说“就是想你”,而且眼皮快速地挤,很委屈的样子。我能怎么说?

你抬头看看我,说:“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你不再问,一把抱住我的胳膊。“走,到我那儿去。”

我可能想表示反对,但腿却不由自主地跨了出去。我从侧面看到了你嘴角翘了起来,忽然觉得自己像一只风筝,在离开你的力和被你抓住的力的共同作用下不知所之。

风筝被你拽上了仄仄的楼梯。

“我们一人一间,她们都出去了。”你掩上了门,回身时红着脸垂下眼睛。

你是在等待我的急不可耐,可我还没结束漂浮状态,刚才隔着马路呼喊你的劲头不知去向。

“怎么啦你?”你等了一会儿,终于抬起眼睛。

“这儿不错,”我说,“真的不错。”

 我们的大学课本被言情小说掩盖着,提醒我大学生活已经遥远。

“坐吧。”

我正要朝凳子上坐,你拍着床沿说:“这儿嘛!”然后白了我一眼。你想使眼神飞扬,但一丝尴尬却使它滞涩。

我刚坐下你又说:“那么远?”你没抬头。

我不得已朝你挪过去一点,同时听到了自己的不争气的心跳。

你把头扭向一边。许久,你说你后悔了,我们好了几年不容易,当时是因为对毕业后的前景感到渺茫而提出分手的。“那不是我真实的意思,你该知道的!”

我忽然发觉你泪流满面,而且没有要擦的意思。我迟疑了一下,向你伸出手。你没看见,只顾说:

“上班没多久我就后悔了……原先以为生活会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后来我才发现它的确不一样……和我的想象完全…不一样……我、我那样不值……”

这话我那会儿就说过,说到最后几近哀求,但爱情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时我想把手缩回来,你却抬起了头。“你能原谅我吗……”

你看见了我的手,嘴巴一撇朝我靠过来。你没有倒在我的怀里,而是把额头顶在我的锁骨上。T恤衫立刻被泪水浸透,凉凉地在我胸前越绷越紧。我搭在你肩头的手不知该不该用劲。

“要不是你隔着马路叫我,我真的不敢去找你……多好啊……你隔着马路…呼喊我的名字……”你的额头在我锁骨上摇晃,哭出了声。

你在颤抖,我犹豫了一会儿才用劲握住你的肩,立刻又体会到你的温软如玉。我终于不能自持猛地把你搂紧。

是的,多好啊,我隔着马路呼喊你的名字。这时你推我,我一愣,你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向我开启你的唇。

你的温软如玉是一口深不可测的井,我不停地下坠,似乎永无尽头。当我沉沉欲睡时,你从我的肩上抬起头来:“知道吗?自从搬到这儿来以后,我睡觉从来没关过灯!”

我说:“怎么?”

“人家害怕嘛!”你说着又贴紧我,“都成习惯了。”

“哦。”我闭上眼睛。失恋使我身心憔悴,你的温软如玉更使这种身心憔悴变本加厉,沉沉的像一座山。

你忽然狠狠地掐我:“人家跟你说人家现在都习惯睡觉不关灯了!”

我揉着胳膊说:“习惯就习惯呗,掐我干嘛?”

“那以后就不关灯,让你神经衰弱!”

“嘿嘿。”我努力笑一下,眼皮沉重无比。我决定你再怎么掐都不睁眼了。你“哼”了一声,重重地倒向我,我被你搂得呼吸困难……

这样的重逢近乎完美,我真希望我们的重逢就是如此。



我隔着马路呼喊你的名字,你迟缓地扭头标示出你我的距离。

我拼命挥手,这时一辆公交车开过,车窗里的那些脸令人不敢正视。你终于看见了我,张着嘴巴愣在那里。更多的车子开过,你的目光透过车子的缝隙,渐渐地有点斜了。

我后悔起来。应该是你叫才对,尤其是在这车水马龙的地方,而且还隔着马路。我只应该在小巷中与你迎面相遇才叫你,即使那样,也得把态度控制得如同周末在很远的地方遇到一个只有工作交往的同事。

你斜视着我,与你头顶上的红人一样高傲且漠然。我扭头看了看身后,我这边也有个红人在为我打气。我们的目光在对方的脸和头顶上的红人之间游移。

忽然,我们都笑了。

这的确有点可笑:往日的恋人邂逅在马路上,各自身后站着一个保镖似的红人,虎视眈眈,如临大敌。

这时两边的人潮开始涌动,我们带着还未散去的笑容走向对方。人们从两边越过我们然后汇合,像是专门给我们留出了一块重逢的空地。

我心一横伸出了手。看得出你犹豫了一下,然后撅起你的唇。

这是我始料不及的。人流匆匆,没人注意我们,而过街指示灯上的绿人手舞足蹈地催我抓紧。我在你唇上啄了一下,你努力摆出很幸福的笑。

说实在的我很不自在。是你提出分手的,时隔数月又在马路上让我吻你,可就在刚才你还显得那么高不可攀。我避开你灼人的目光,看着准备退却的绿人说:“要换灯了。到路边去吧。”朝街沿上走的时候,我偷偷抹了一下嘴。

车轮从我们刚才接吻的地方碾过,你脸有点红,但还坚持使目光滚烫。“你,还好吧?”

“还行。”见你还等着我说话,我只好又问,“你呢?”

“就那么回事呗。”

就那么回事。毕业后同学们见面都这样说,但从你嘴里说出来还是叫我犯嘀咕。是和你预期的大体相同呢,还是你也经历了从满腔热情到一盆冰水


“怎么?”你说。

“不怎么。”

“那你说话呀!”

“说什么?”

“问你自己呀!你隔着马路叫我,就为了和我在路边傻站着?”我顿时面颊滚烫,更不知该说什么了。“走吧,到我那儿坐坐。”你揽起我的胳膊。

我下意识地挺住。“什么?”

“怎么?不想去?”你眉毛一扬。

我熟悉你的这种眼神,而且每次都从其中读出那个意思,它使我无法抗拒或者说无法不做更多的联想,至今仍然如此。

我跟着你跨出一步,从侧面看到了你嘴角的笑。我真是被你琢磨透了。我忽然冒出一股怨气,恨你的自以为是,更恨自己明明对你不满却偏偏经不起你的那个眼神,甚至隔着马路呼喊你的名字以期得到它。

我被你的眼神勾上了仄仄的楼梯,心里还拧着,腿却迈得很主动。

“我们一人一间,她们都出去了。”你掩上门,回身看着我,眉毛又有点翘。

你就是那个意思!这再明白不过了,但我不在状态。你坚持要和我分手,害得我走路时不停地东张西望,总想捕捉到你的身影,而你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进了房间就关门。我们成什么了?

“怎么啦你?”你大概感觉出了什么,“坐吧。我这儿只有白开水。”

“白开水就行。这儿还真不错。”我说的是真心话。言情小说的后面才是我们的大学课本,房间一下子脱离了女大学生宿舍的那种不男不女的味道,而且这种摆放方式揭示着普遍的现实:大学读完了,谈情说爱该提到首要的位置上来。

我似乎明白了原来你是在社会上摔打了几个月,没找到合适的人,我隔着马路呼喊你的名字,把一个绝好的机会重新交给了你,你喜出望外,于是迫不及待。

“水有点烫。想什么呐你?”

“没什么。”我接过杯子,“你也坐吧。”

你坐到床沿上,说:“你刚才在笑。”

我不回答,盯着你看。你说怎么?我说没怎么。你拍着床沿说不想坐过来?你想使眼神飞扬,但其中有一丝尴尬倏忽而过。它提醒了我所受的伤害,可我的屁股已经离开凳子,身与心总是背道而驰。

我沾了点床沿坐下。

“那么远?”你挤出一个异样的笑,然后把头扭向一边。

我不知是不是该朝你挪过去一点。过了一会儿你说我们都得想开点,好了几年的确不容易,但那是冲动、是对枯燥的大学生活的本能的反抗,现在我们有时间想一想、看一看,说不定我们都能找到比对方更合适自己的人,也说不定我们转了一圈还是觉得对方最好。不管怎样,这都该说是件好事。

“我们还可以交往,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我对你的回忆都不错。像你刚才隔着马路呼喊我的名字,肯定会留在我的记忆里。很诗意,对不对?不过……”

我等了一会儿才问:“不过什么?”

“如果你只隔着马路喊了我一次,你我就又像过去那样属于对方,那我们何必当初?”

我怔怔地说不出话,你给的希望并不是我所希望的。

“别想那么多。”你朝我挪过来,“你先头的样子很可爱的!”

“先头?”

“就是你喊我的时候,傻乎乎的,急得要命。”你凑近我,“真的那么急?”

“什么?”

“假正经。我还不知道你?”你的眼睛又开始放那样的光。

我莫名其妙地就搂住了你的肩,你顺势倒过来,闭上眼睛。你的唇向我开启,呼吸灼热,令我眩晕。我开始动手,故意弄得很重。我以为你会阻拦,可你连眼睛都没睁。我摁住你,几近粗暴,你却开始蠕动、呻吟。当你突然咬紧牙关时,我撑不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空虚,发自内心深处,却远远大于你的房间,笼罩着你我,还有一切。“别动,”你说,“再等一会儿。”我却无论如何必须离开,离开这包罗一切的空虚。

“又怎么啦你?”你努力睁开眼,脸红得吓人。

我一声不吭地套上衣服。

“你这是……”

“空虚。”我说,手没停下。

“你说什么?”你半撑起身体,愣在那里。

“这样实在太空虚了。”

你过了一会儿才说:“那你在马路上叫我干嘛?”

我说我叫你时不空虚,叫你的这个动作也不空虚,但我们刚才的作为空虚得毫无意义。“而且,”我抢在你前面说,“我为我隔着马路叫你向你道歉,以后我不会那样了。真的。”

我等着你的破口大骂甚至耳光,但你却半天没有反应。然后我发觉你在啜泣,没有泪,只是身体在颤抖。这种哭法大概也是空虚的表徵。

我在门口回头,看见你起伏的乳房。你的乳房也是空虚。

如果我们重逢,这就是必然的结局,即使我不希望如此它也会如此。



我隔着马路呼喊你的名字,还拼命挥手,你却看着别处不回头。

这时一辆公交车开过,车窗里那些毫无反应的脸和你的侧影一样令人绝望。我又叫,更多的车子开来,一辆接一辆,连缝隙都没给我留下。

漫无边际的车身上幻化出你的笑容,亲切得超过了我的期盼。

顿时,无数铭心刻骨的片段闪过,心在胸腔里急速膨胀,我不由自主地挪动了脚步。我将不顾一切地抓起你的手,绝不让你挣脱,并大声地告诉你过去的事过去了,我不计较,让我们从头开始。

是的,我要那么说,就在马路当中。刹车声在这时响起。“瞎啦你?!”司机吼道,还骂了句粗话,然后轰着油门重新起步。橙色的集装箱贴着我的鼻尖驶过,上面好像写着“中国远洋海运公司”的字样。

原来我独自站到了斑马线当中,四下的车子围着我嚷嚷。我觉得这是“孤独”一词用一种极端的形式在向我告别。这没什么,我既然隔着马路呼喊了你的名字,那就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拦我把你拥入怀中并最终在你耳畔喃喃低语。

可是,我投向你的目光却被车流阻拦着。

你看见我了吗?是否也站在斑马线上向我靠拢?

我回头,过街指示灯上的红人依然坚如磐石。而且,今天的行人特别遵守交通规则,齐齐地站在街沿,脸上连焦急的神情都没有,这真太怪了。我希望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你一定会立刻明白许多东西,并真正意识到与我分手的决定是多么错误。

我想考虑一下第一句话该怎么说,但一阵不踏实的感觉冒了上来:你要是根本不站下我怎么办?你匆匆而过,形同路人,只是令人觉察不到的点了点头,或者你说你还好吧?那就好、那就好,我这会儿有事,我们以后再联系。

更大的可能是你站下,冷冷地面对我的语无伦次,然后扬起眉毛说:这些话你以前说过多少遍了?

我在斑马线上愣住了。你要是真那样,我怎么办?

人潮突然开始涌动,我在惊讶之中发现失去了你的踪迹。

我又叫你的名字。

没有应答。人们步履匆匆,配合着过街指示灯上绿人的手舞足蹈。

你呢?

你在哪儿?!

我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你该朝我来的方向去。可是,那边并没有我所熟悉的背影。

又换灯了。车轮从我刚才原地打转的地方碾过。我的心凉了大半。

不行,我必须找到你!这样的机会今后可能还会有,但我不一定还有这样的勇气。

过街的人分成了三股,即将汇入都市更大的人流。我的腿正要发软,你的身影又在远处一晃!

你!

我又叫了一声,开始启动。你不回头,踩在自行车脚踏上,歪歪扭扭地滑出去一截,又重新站下调整脚踏的位置。看来我的呼喊在起作用,于是我连续地叫。你只偏转了一下脑袋,然后更坚定地在马路上蹬。

我几乎停下,你的行为比我想象的更不近情理。可是不,看着你渐行渐远我忽然豁出去了。今天我必须和你说清楚,哪怕你对我的话嗤之以鼻,扬长而去。

我大叫着又追上去。行人们一定看出了我们的关系,纷纷驻足,大概期盼着一种热烈。你在众人的目光和我的呼喊声中越来越近。

“你停下!是我啊!”我有点接不上气,“我只说一句!”

你终于战战兢兢地停下,扶稳了自行车才回头。但那不是你。

她说:“你,喊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嗫嚅着,“认错人了……”

我回到路口,又是红灯。这次车子不多,隔着马路的面孔清晰可辨。那中间没有你。

确实没有。

我的喘息趋于平缓,身边的人还有马路对面的人都不再注意我。是的,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我隔着马路呼喊你的名字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

但,他们不知道那后面还有一个故事。

我忽然意识到那是一个美丽的故事。

而且,这样的结局就是隔着马路呼喊你的名字的最好结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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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文/周伟

中国作协会员,居南京。电影剧本《卡车上掉下的小提琴》获“新世纪电影、电视文学剧本大赛”一等奖(2001,上海)。电影由上影厂拍摄,获圣何塞国际电影节最佳外语片奖。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再度购买剧本,拍摄电视电影《独奏》,在央视3套、央视8套、央视2套多次播放;电视连续剧本《设防2020》(20集)获“2005~2006剧本征稿活动”评委奖(2006上海);中篇小说《大马一丈高》获“紫金山文学奖中篇小说奖”(2008);中篇小说《寻找奥西.马斯特》获“金陵文学奖中篇小说奖”(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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