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燕子今又来
江苏｜沈培林
杨柳吐青时节，
呢喃的春燕越过千山万水，
又从遥远的南国飞回来了。
这几天，就有几只燕子不时在我家堂屋飞进绕出，吱吱喳喳欢叫不息，似乎在向我们报告春天的信息。还有两只燕子在堂屋的栋梁下开始筑巢，它们从田野河边衔来各种软草、树叶、烂泥，一点一点地向梁上粘，从早到晚，忙个不停。
打从记事起，无论是从前低矮的茅屋，还是现在窗明几净的高堂瓦屋，我家堂屋里年年都有那“将补旧窠阙，不嫌贫屋归”的燕子前来筑巢育雏。上了年纪的老人说，燕子又叫太平鸟，通人性，谁家待它好，它就年年到谁家来，特别念旧情。
这不，九十多岁的老祖母抬起白头，昏花的双眼盯着飞进飞出的燕子看了半天，自言自语地说：“今年的这对，还是去年的那双，真是有情有义啊！”
燕子筑巢极有耐心，一般十天左右可筑好。有经验的老农会看着燕窝说年景，如果燕窝上挂的草长，就预兆着当年是个丰收年；如果燕窝上光秃秃地没挂草，则说明今年可能年景不好。
有了温暖的小家后，燕子开始产蛋，一窝五只左右，雌燕一门心思蹲在窝中孵，雄燕则出去捉了虫子回来十分体贴地喂雌燕，其余时间都是温柔地在一旁陪老婆。大约需两星期的孵化，小燕子就破壳而出了。
老燕子会将蛋壳一一衔出，多数落在堂屋地上，每逢这时，奶奶总是小心地收好，说这是燕子对屋主人的一种报答，燕子壳可是一味难得的中药引子呢。
老燕子喂食十分有趣，小燕子一点点长大，食量也在一天天增大。不管刮风下雨，老燕子都在整天进进出出，忙碌不停地从田间地头捉来虫子，那些小燕子伏在弧形的巢边一线排开，老燕子刚进门，它们就张开黄嘴，伸长头颈，一齐争着吵着抢着要吃。
老燕子对儿女是一碗水端平，从不厚此薄彼，不管你吵多凶，它总是从容不迫地依次喂，不遗漏，不重复，循环往复……
老燕子哺育儿女十分辛劳，令人感动，唐朝诗人白居易曾写过这样一首《咏燕》诗：“须臾十来往，犹恐巢中饥；辛勤三十日，母瘦雏渐肥。”
在老燕子的精心哺育下，小燕子日长夜大。夜晚，窝小拥挤，老燕子只得随便找个落脚之处，稍作休息。
转眼间，小燕子长出了羽毛，继而跃跃欲试振翅学飞。老燕子不厌其烦地教它们，先屋内飞来飞去，然后慢慢地飞到屋外，经过多次锻炼，越飞越远，越飞越老练，直到能够自己捕食。
到这时，疲倦的老燕子才能松一口气，才顾得上照应一下自己，把身子养壮实，准备着秋天的又一次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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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主编：陈劲松
责任编辑：王兆嘉
文/沈培林
江苏兴化市人，早年在党政机关从事共青团、文秘宣传工作，后转行群众文化岗位，扎根基层30多年，乡村文化的守望者。有数百篇民间文学作品、散文、诗词等在报刊杂志发表。
诵/张亚玲
黑龙江省伊春人，企业退休后，开始学习朗诵，并深深爱上了这门语言艺术，希望通过不懈的学习和努力，能用自己的声音走进更广阔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