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烈士寻找名字的事情有了重要进展!9月27日,北京日报和北京晚报分别以《寻找烈士的名字》和《六郎庄烈士墓有了第一个烈士名》为题,报道了烈士寻访小组为六郎庄烈士墓无名烈士寻找姓名的故事。
10月8日上午,烈士寻访小组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来电人称:“我们镇里有位老兵,看到了新闻报道,委托我们跟你们联系,他说他就是当年参加五塔寺战斗的战士,有线索要跟你们反映。”
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烈士寻访小组成员当天下午就来到了位于海淀区上庄路白水洼村的老人家里。老人名叫马继忠,今年已经96岁了,依然精神矍铄,思路清晰。看到寻访小组的来访,老人激动地捧着报纸,手有些颤抖,对照着自己用铅笔勾画的重点,声音哽咽着讲述起那段战火纷飞的岁月。马继忠老人1927年出生在密云县古北口村,18岁的时候,正好军队来招兵,马继忠就报名参军了,加入的正是第四野战军48军,参加的第一场战役就是解放平津。五塔寺战斗是他最痛心的一仗。“为了解放北京城,我们在西直门附近围堵一队国民党兵,他们最后退到五塔寺的塔尖上去了。我们围了他们好几天。他们表示要投降,把枪啊、子弹啊、手榴弹啊,都从塔上扔下来了。我们在外围观望等待,想着要不要过去看下情况,我们的连长爱护战士,让我们不要动,他自己到塔下观察情况,结果敌人是假投降,扔下一颗手榴弹,我们的连长刘国存(音)就这样被炸死了,当时他才23岁啊……”老人说着说着,眼泪忍不住地掉了下来。马继忠老人只记得那场战斗牺牲了很多战士,但是他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后来被安葬在哪里。从新闻报道里,他才得知,那场战斗之后,是六郎庄村的村民安葬了牺牲的战友,并为他们修建了一座纪念碑。“我们打完那一仗,就一直跟着队伍走。经过和平谈判,北平终于和平解放了。这之后我们就开始整顿部队。”马继忠老人指着报道当中的那行字对记者说:“你这里写的‘寻访小组把工作方向转向了广东陆军某部队’,这里一点没错,我们后来真的是一路南下,不断追打白崇禧、李宗仁这些残余部队,每天都是屡走屡战,南下工作团就在我们后头跟着,解放了一个地方,他们就建立新政权,进行土改……”讲到这里,老人又在报道当中“得知那几年部队进行了复杂的编制互调与合并”这句话下面画了几道,说起了他们队伍的沿革,这也印证了寻访小组调查的结论。复员之后的几十年,马继忠就生活在北京,过着平稳安乐的日子,现在已是四世同堂,儿孙绕膝。国家没有忘记这些为新中国立下汗马功劳的老兵,2019年10月1日,国庆70周年庆祝大会上,他坐上致敬花车,驶过天安门广场……“受到如此重视,我的内心感到无比的激动。我今年96岁,也算长寿了,可我的连长和战友牺牲的时候,也才20多岁,那是人生最好的年纪啊。我当时随着队伍走了,根本不知道他们埋在哪里……”老人常常对着孙子、孙女念叨着自己的遗憾。村里为党员家庭订阅了北京日报和北京晚报。不过,9月27日的报纸,马继忠老人10月7日才看到。他平时就有读报的习惯,翻着翻着,突然看到了寻访烈士的报道。认真读下去,一连串熟悉的地名和数字映入眼帘。“西直门”“五塔寺”“48军”……每一个字眼都强烈地撞击着老人的神经。“这,这写的是我们的故事啊!”老人赶紧拿来铅笔,在重点的地方画上记号。他终于知道了当年牺牲的战友们安葬在何处。“我的战友啊!”说着说着,老人泪流满面。记者查询了一下距离,发现老人的家和六郎庄烈士墓相隔仅仅20多公里。老人激动得一宿没睡着觉,第二天一早,便让孙子找到了镇里。镇里第一时间向烈士寻访小组办公室说明情况。虽然马继忠老人也不知道其他牺牲战友的名字,但他为烈士寻访小组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线索。他清楚地说出了几位幸存者的名字,“他们当时做政治工作,手里可能有战士们的名册,你们如果能找到他们,就有希望找到更多烈士的名字。”老人告诉寻访小组。老人还提供了另一种寻找方式——通过兵源地去查询。他记得当年430团的主要兵源地是辽宁凌源、内蒙古赤峰等城市。“你们照着这方向去找,可能就会有所收获。”临走时,老人拉着烈士寻访小组成员的手再三叮嘱:“你们如果能找到他们,哪怕只有仨俩人,也一定要给我来个信儿,让我心里有个安慰。”让我们一起守护烈士忠魂,为他们找回姓名,让无名烈士变“有名”!北京晚报(ID:wxbjwb)记者 代丽丽 白继开【转载请注明来源北京晚报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