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亮||响应《管理世界》和《经济研究》倡议：家族企业研究方法的选择

 “历史表明，社会大变革的时代，一定是哲学社会科学大发展的时代。当代中国正经历着我国历史上最为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变革，也正在进行着人类历史上最为宏大而独特的实践创新。这种前无古人的伟大实践，必将给理论创造、学术繁荣提供强大动力和广阔空间。这是一个需要理论而且一定能够产生理论的时代，这是一个需要思想而且一定能够产生思想的时代。”

“要按照立足中国、借鉴国外，挖掘历史、把握当代，关怀人类、面向未来的思路，着力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

——习近平总书记2016年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

作为国内管理研究领域的顶级期刊，《管理世界》【2020年第4期编者按】微信公众号3月25日推出“亟需纠正学术研究和论文写作中的‘数学化’、‘模型化’等不良倾向”。无独有偶，国内经济研究领域顶级期刊，《经济研究》微信公众号3月26日推出“破除‘唯定量倾向’为构建中国特色经济学而共同努力”。这两个事件标志着：中国学术界、至少是经济管理界迎来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对此，家族企业研究人员理应有所思考。

从街头巷尾的夫妻店到公开上市的商业家族，家族企业是一种普遍存在的形式。相对于非家族企业而言，家族企业的复杂性不仅体现在它们集社会细胞（家庭）和经济组织（企业）为一体，更重要的是家族企业彼此之间差别迥异。无论是研究家族企业的运营，还是研究家族企业的治理，对于组织管理研究者而言都面临着巨大的挑战。然而，无论是从企业发展史来讲，还是企业普遍存在的经济组织模式来看，抑或是谈及不同类型的企业于社会经济发展的贡献，甚至是畅想整个企业组织形态发展未来，家族企业都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关系性”和“持续性”“存在”。

尽管家族企业研究者早在十几年前就提出“寻找家族企业的理论”，但是至今似乎并未开拓出一个令人满意的局面。在家族企业研究中，代理理论、资源基础观、管家理论、制度理论和社会情感财富理论是最为常见的5个理论。除了社会情感财富理论以外，其他理论尚未跳出理论普适性的圈子。从根本上上来讲，家族企业主流研究尚未找到开启相关研究的“法门”。

从《家族企业评论》、《家族企业管理期刊》、《家族企业战略期刊》、《创新理论与实践》（经常发有以家族企业为主题的文章）等期刊历年的发文来看，实证研究和案例研究依然是家族企业研究方法上的主流。在对家族企业研究特有理论——社会情感财富的检验中，研究人员似乎习惯性的采用替代测量，从而也走向实证主义之路。值得欣慰的是：叙事研究、类型学和分类学等逐渐开始向家族企业研究领域渗透。

响应《管理世界》和《经济研究》倡议，家族企业研究未来方法上应该有所“选择”。虽然近来国际主流期刊提出借鉴心理学研究理论和范式开展家族企业研究，但是心理学研究的方法最为常见的依旧是行为测量和实验，这些都没有脱离“数学化”和“模型化”，更难以“破除‘唯定量倾向’”。事实上，纠正现有“不良之风”，并不是意味着要完全摒弃以往的研究方法。家族企业研究完全在既有方法上，向前推进。比如，混合研究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事实上，混合研究由来已久，大致有如下三种类型：

随着奇点临近，家族企业将从“两人合体”（家庭自然人和企业法人）走向“三人共生”（家庭自然人、企业法人和机器人）。随着技术的发展，未来可能还会出现更多的研究方法。然而，混合研究无疑是当下最好的选择。值得注意的是：混合研究只是家族企业研究的整体设计，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定量方面可能还要借助以往的研究方法，不过可能需要融入量化后的定性资料（数据）；定性方面的选择就更为广泛，特别是近些年来兴起的机器学习、内容分析等，都提供了很好的工具和借鉴。最后，需要提醒家族企业研究人员的是：单纯的依托典型案例和实证研究，很难讲就做到了“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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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文献：Reilly, T. M.,& Jones, R. (2017). Mixed methodology in family business research: Pastaccomplishments and perspectives for the future. Journal of Family BusinessStrategy, 8(3), 185–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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