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大叔的床（下）
文：安小幺 图：网络
安小幺 的第 78个故事
（听说音乐跟故事更配哟~）
而在小满眼中，这份感情才刚刚展现出它应有的活力。这是她过去二十年的生命中从没有过的体验，甚至让她有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尽管这个男人长了自己二十几岁，和她一样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可小满知道，他符合她全部的要求。
他懂得欣赏她的美，无论是她年轻姣好的容貌或是清澈通透的灵魂。
他能够照顾她，无论是以伴侣或是父亲的身份——实际上小满心中一直有个矛盾的声音，希望他偶尔能够扮演父亲的角色，弥补她缺少父爱的遗憾。
他愿意了解她，无论她究竟像看起来那样风尘或者只是一朵清凉的水莲花——至少他一直相信，她的本来面目是后者。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性。
不得不承认，作为四十出头的男人，能够保持这么好的身材实属不易。
小满抚摸过他的胸膛，真切地感受过里面跳动的炽热。那种顽强的生命力对异性有着最原始最直接的吸引。
幸而这么久的坚守没有白费，如今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站在镜子前一丝不挂的小满一遍又一遍地欣赏着镜子中美好的胴体。大叔快过生日了，这是她能够奉上的最完美的生日礼物。
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很久都没过过生日了。幻想着即将到来的美妙夜晚，小满充满着无限的期待。
诚如小满所想，大叔从小到大就没庆过几次生。
在那个年代煮个鸡蛋吃碗长寿面不算奢侈，但对于自幼跟着师父跑江湖的大叔来说，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佳肴了。
小满倒比大叔好些，虽然从小家中很不和睦，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母亲还是总会给她做上一碗卧着荷包蛋的长寿面。
可面包店里花花绿绿的奶油蛋糕，小满却是从来都没有尝过味道的。以至于在她刚跑出来第一年过十六岁生日的时候，特地为自己买了一个好大的蛋糕，一个人躲在昏暗的出租屋里吃得痛哭流涕。
尽管大叔再三拒绝，还是拗不过小满对生日蛋糕的执念。两人买了一个十二寸的巨大蛋糕，大叔毫不怀疑它足够自己吃上一个礼拜。
吃饭的地点定在大叔家里。两人厨艺都还不错，做菜自然不在话下。非要说哪里美中不足，大概就是这一桌佳肴，两个人根本享用不完吧。
“干杯。”
两瓶啤酒在空中相碰，紧接着被二人各自饮尽。
大叔是关东人，酒量无需多言。久经风月场的小满酒量当然也不会差。所以原本烘托浪漫气氛的干红，就被二人换成了整整三箱啤酒。
大叔刚想夹口菜吃，却被小满伸手拍掉了筷子。
“还没吹蜡烛呢。”
小满边说着边在蛋糕上插好蜡烛。
大叔哭笑不得：“哪有先吹瓶再吹蜡烛的，你想让我把酒都吐出来吗。”
小满掏出打火机，明亮的眼眸中映出两团火光：“许个愿吧。”
祝你永远健康，幸福。
小满。
大叔缓缓闭上眼睛，长长地吹了一口气。重新睁开眼睛时，蜡烛一根都没有熄灭。
看着小满计谋得逞的坏笑，大叔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是他的道具，魔术蜡烛。小满笑得像孩子一样开心。
酒过三巡，小满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目光也开始变得迷离。大叔知道她醉了，而且多半不是因为酒精的缘故。
“哗啦”一声，小满碰翻了酒杯，一头趴倒在桌上。大叔上前扶起她，小满整个人顺势倒在了他怀里。
“我……是不是……很漂亮……”
小满伏在大叔肩上，口齿已有些不太清楚。
大叔的肩上湿了一片。感受着怀中的柔软，他轻轻点了点头。
“我……好喜欢你啊……”
他无奈笑笑，将怀中的小人儿放在了床上。正准备去收拾桌上的狼藉，却被小满从身后抱住。
小满的力气比他想象中大得多，动作也灵敏得不像喝醉的样子。等大叔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压在了小满身上。
就算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也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大叔看着身下的小满，努力克制着自己不用下半身去思考问题。
小满主动解开外套，短裙也滑落在脚下，露出一片旖旎风光。里面只有两串流苏，一串遮在胸前，另一串……
“小妖精……”
大叔近乎粗暴地扯断两条链子，伸手抱住小满，恨不得将她融进身体，填补燃烧的欲望。
小满生疏地迎合着大叔的爱抚。她在风月场混迹虽久，却还从来没便宜过哪个登徒子。
未经人事，到底还是未经人事。
“第一次么。”
大叔开口的同时，心中已有了答案。
小满羞涩地点点头，仿佛又带着几分坚决：“没关系，我……”
感受到了身下的颤栗，大叔停下双手。抬头迎上小满不安而又充满期待的目光，心中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强烈的刺痛感让他瞬间清醒。
大叔将头贴在了小满胸口，她的身上带着属于这个年纪特有的芬芳。
他听到了一颗惶恐跳动的心。好像自地平线喷薄而出的朝日，又像从山巅飞流直下的泉源；好像破茧而出的飞蝶，又像墙缝伸出的藤蔓——如同一切新生的美好，充盈着强盛的生机与活力。
她的生活不该是这样。
大叔拿起毯子，小心地遮住小满的身体，如同包裹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接着如同慈父一般抱起她，抚摸着她的后背，努力让小满平复下来。
“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
小满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扑在大叔怀里失声痛哭。
那夜小满终没献出自己的童贞，而大叔却明白了她的心迹。虽然谁都没有提起，两人的关系还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可让小满没有想到的是，大叔居然提出了离职。
“你为什么要走。”
从大叔离开公司大门，小满就一直追在他的身后，不知道第多少次向他问道。
可大叔并没有回答，甚至没有慢下步子等她的意思。
拐过一个幽暗的街角，来到了一条死胡同。大叔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小满。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为什么要走。”
大叔仍没有回答。他低头躲闪着小满的目光，掏出烟盒用嘴衔住一支烟，却被对方一把抢下。
“你为什么要走。”
大叔又拿出了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一口，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年纪大了，想找份安稳的工作。”
安稳？这个词对小满来说显得有些陌生。
“四十出头的人了，也不能总在外面飘着。”大叔的脸上带着自嘲的苦笑，“我儿子明年就要高考了，我该回去多陪陪他……”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大叔只觉得嘴里的牙齿都要被打飞出去。
紧接着又是几记耳光，左右开弓。大叔终于抬起了头，正视着小满的脸。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结婚了。
这是小满转身离开之前，大叔从她的表情中读出的最后一句话。
大叔将离职手续撕成碎片，信手一丢。街角正好吹来两股不同方向的风，汇成一道气旋。满地的纸屑被气旋卷起，旋转升空，最后消失在城市上方。
他又摸了摸红肿的脸颊。捏捏口袋里一叠不厚的钞票，大叔叹了口气，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他买了一张返乡的票。
千里之外的关东气温已近冰点。呼吸着干燥冰冷的空气，大叔紧了紧衣服，随着人潮走出车站。
“大哥，上哪旮旯啊？”
出租车司机浓重的关东口音让大叔倍觉亲切。
他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龙山公墓。”
“六十包来回，行不？”
司机没有打表，大叔也没有还价。他望着窗外的风景，思绪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等他回过神来，车已经到了目的地。
“大哥你进去把，我就在门口等着。”
司机说着下车想要抽根烟，却发现烟盒空了。大叔见状将自己的烟丢给了他。
“谢谢啊。”
大叔笑着摆摆手：“你先抽吧，我很快就出来。”
公墓管理员兼职售卖着香火贡品，大叔只买了一小束白色的菊花。他捧着花走到公墓角落，坐在了一座孤零零的坟前。
墓碑上刻着大叔魂牵梦绕的名字。下面还有她的生卒日期：1978－1998。
“二十年了。”
大叔将花放在了碑前，抚摸着上面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容貌和小满有几分相近，尤其是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眸。
可惜她的容颜却因为九八年的那场大洪水，永远定格在了二十岁。
“我遇见了一个和你很像的姑娘，就像当年的你。”大叔的泪水不住地涌出，“如果你还在的话，我们的女儿也该有这么大了。”
他近乎疯狂地亲吻着墓碑上的照片，表情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
“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看你了。”
大叔想要点一根烟，却想起她不喜欢这个味道。刚才下车时，他特意把烟丢给司机，就是怕像现在这样忍不住烟瘾。
他拿出了一张去往沿海城市的车票，在照片前晃了晃。
“这是我赚到第一笔钱的地方，我现在又要回去了。”大叔的表情像个孩子一样，“我就快赚够钱了。等我买好房子，就来接你回家，和我一起回家。”
泪水又一次模糊了视线，他仿佛看见照片上的女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大叔最后吻了一下照片作为道别，起身朝着公墓大门踽踽独行。坐上出租车，他又变回了那个波澜不惊的中年人。
“大哥，咱还回火车站吗？”
“对。”
他攥紧了口袋里的车票。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依然是个赚钱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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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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