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和白玫瑰(下)

安小幺 安小幺

文:安小幺     图:网络

安小幺 的第 105个故事


(听说音乐跟故事更配哟~)


“这……”杜玉笙有些疑惑地看着闫小芳,不知道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您不是一直都想见一见传说中的才女吗?喏——这就是了。”闫小芳杏眼一眨,脸上满是得意。

“什么?”杜玉笙赶忙站起身来,手扶着折扇仔细地看,“莫非您就是……”

“杜先生近来可好。”青纱遮面的女子微微欠身,颇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

“甚好,甚好。”杜玉笙连连拍了几下折扇,似是想到什么,几步走到门口朝外面小声交代了几句。几名黑衣人点头示意,纷纷下了楼。

“秦小姐,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知道您跟革(*)命.党有些联系,如今来找在下,定是有些原由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杜玉笙拱手示坐。

“杜先生果真是聪明人。”秦淑珍大方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知道上海的码头十有八九是先生的地盘,后天的凌晨三点会有一只日本的商船在十六铺码头靠岸,这其中有一批重要的“货物”,希望先生给个方便。”

“好说好说,既然秦小姐开了口,小生一定帮忙办到。只是秦小姐与我素未蒙面,为何这样信我,难道就不怕我把你卖给我那义兄黄金桂吗?”

“我知道杜先生是深明大义的,也相信您是一个心存良知的读书人。”秦淑珍语气坚定吐息幽兰,薄薄的青纱随风而动。这顶高帽子戴上去,是正中杜玉笙的下怀。

这一夜,三人坐在一起彻夜长谈,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出于对秦淑珍的尊重,杜玉笙也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虽然他很想知道青纱之后究竟是一副怎样的面容,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留点余地比较好。

这日,天刚亮,一辆黑色的洋车悄悄地停在天香楼的后门口,杜玉笙恋恋不舍地将秦淑珍送上了车。临走前,更是将自己右手上的扳指抠下来递到秦淑珍手里。

“现如今人心难测,也怕计划有变,如若有麻烦,将这枚扳指亮出,道上的人自然会出手相助。”

“多谢先生。”秦淑珍紧紧握着那枚扳指再三答谢,洋车擦着黑烟缓缓地消失在巷口。

“上海滩能有三爷这样的人物,真是国之大幸。”闫小芳站在身后,温柔地挽住了杜玉笙的手臂。

“不,上海滩能有你们这样的女子,才是国之大幸。”杜玉笙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两人相视一笑,转身回了天香楼。


谁也不知道闫小芳是怎么认识秦淑珍的,仿佛自从上海滩有了闫小芳起,就出现了秦淑珍这个人。

一个是抛头露面周旋于权贵之间的名媛,一个是深居简出从未露面的才女,本以为毫无交集的两个人,竟然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

“往后你还需跟她保持一些距离,别让黄金桂抓住了把柄。”床榻间杜玉笙点了一支烟,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他与黄金桂明面上虽然以兄弟相称,实际上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真遇上什么事情还得靠硬实力。

“三爷,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您。”闫小芳酥(*)胸半露,翻身捏住杜玉笙的下巴,樱桃小嘴靠近了他的唇,“你爱过我吗?”

“爱?”杜玉笙低头,迎着闫小芳柔情似水的眸子,“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如果有天,我不在这世上了,你会伤心吗?”

“伤心。”杜玉笙不假思索地回答,“如果你死了,我可能半年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

“傻瓜,那样你也活不成了。”

“没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三爷……”闫小芳的手指封住那张刀削一般的嘴,动情地将头轻轻伏在他的胸口……

第二日凌晨两点,十六铺码头一片肃穆,几十名装卸工人整齐地立在风口处,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世界静得只剩下海风拍打岸边的声音。

在十六铺码头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粥铺,锅里的粥还在冒着热气,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手中的活没有停过,眼睛却时不时地留意四周。

“他靠得住吗?”粥铺的角落里坐着五六个人,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模样,其中一个带眼镜的男人撇了撇门口的老头,向同伴问道。

“钟叔加入革(*)命.党的时间比我还早,如果他都信不过,那就没人可以信了。”一个青纱遮面的女人沉了沉嗓音,暗自捏紧了自己的衣角。

“淑珍姐,您身体不要紧吧?”眼镜关切地问。

“无妨,只是小感冒。”几个人正说着,从远处的海平面上忽然出现了几盏昏黄的灯光,在与码头进行了一些信号沟通后,渐渐朝岸边靠了过来。

“到了。”女人的声音有些激动,一行人纷纷起身,跟着出了粥铺的门……


随着一声闷响,一艘挂着日本国旗的商船在十六铺码头靠了岸,几十名工人在工头的带领下纷纷挤到了货舱口,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生活的开始。

“快点快点。”工头的手里拿着一条沾了海水的鞭子,抽在身上是火辣辣的疼,工人们咬着牙,一刻都不敢怠慢。

秦淑珍和眼镜陈文一行人来到码头,眼睛盯着从船上卸下来的一个个木箱,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不多时,一个画着红色十字的大木箱从船尾拖了下来,两个工人抬着还是稍显吃力,再往后紧跟着的是一个稍小的箱子,上头也画着一个红十字。

“就是它了。”众人心头一紧,秦淑珍当先一人跑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工头以为是别的帮派过来抢码头,把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我们是三爷的人。”秦淑珍将手中的扳指举在空中,回身示意身后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原来是贵客。”工头见了那枚扳指,当下放松了警惕,并且脸上赔笑地走到了秦淑珍近前。

杜玉苼怕人多口杂走漏消息,所以没有提前跟手下交代这些事情,现在想来,这扳指也算是别有用意。

找了个隐蔽处,秦淑珍将运来的两个木箱撬开,当中一个大木箱里装的都是稀缺的医药品,而剩下那个小木箱里则是此次的关键人物,革(*)命.党的联络代表苏汉卿。

“淑珍,别来无恙。”苏汉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仪容,英俊的面庞上有藏不住的喜悦之情。

“回去再说。” 秦淑珍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正恍惚的时候,头顶上突然响起了枪声。

“不好了,黄金桂亲自带队过来抓人了。”粥铺的钟叔一瘸一拐地跑过来,看样子腿上是挨了一枪,没多跑出几步,一下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怎么回事?”苏汉卿的手死死地捂住胸口里的机密文件,瞧着钟叔身后那黑压压的一片。

“看样子,我们被出卖了。”秦淑珍环顾四周,发现唯独少了陈文一人,“你们走吧!黄金桂是冲着我来的。”

“淑珍。”苏汉卿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想让她去送死。

“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的淑珍。”女人一拉脸上的青纱,露出了自己的脸,苏汉卿一惊赶忙松开了手。

“真正的淑珍在天香楼等你。”等苏汉卿回过神来,女人已经遮上面纱冲向了钟叔倒下的位置。


“秦淑珍,老子终于把你给抓住了。”一众官兵团团地围住一个孤立无援的女人,在确认了她身上没有武器之后,黄金桂上前一把扯掉了她的面纱。

“哼!原来传说中的才女也不过如此。”黄金桂摆了摆手,露出了嘴里几颗大金牙。

“不对,她不是秦淑珍。”陈文从黄金桂的身后闪身而出,瞠目结舌地指着面前的女人。

“你这个叛徒。”女人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竟然是那个女学生蒋青……

天香楼,天字一号房,闫小芳将几封信件小心翼翼地收整在一起,其中就有一封来自日本的信,信上署名——苏汉卿。

没有人会想到,上海滩天香楼的头牌闫小芳,竟然就是巡捕房的通缉犯,《新报》的主笔秦淑珍,之前与杜玉笙见面的“秦淑珍”一直都是蒋青假扮的。

“淑珍。”苏汉卿推门而入,激动地四处寻找,可是找了半天,仍旧没有找到他的秦淑珍。

“你是谁?”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八仙桌上端坐的闫小芳,心中顿生疑惑,再看她手中的书信,脸上更是吃惊。

“我?”闫小芳将信收入旗袍的暗囊中,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我就是秦淑珍。”

“骗人,我见过淑珍,不是你这个样子。”

“秦淑珍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你的淑珍,在你离开上海的第二月就遇害了。”闫小芳起身,将一个小物件递到他的手里。

“我们把她的尸体偷回来的时候,发现她的手里紧紧地攥着这个东西,我想这个东西,对她很重要。”

“怎么会这样……”苏汉卿盯着手掌心里的那枚精致的蝴蝶胸针,泪水无声地滴落,那是他临别前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闫小芳转身不再看他,透过窗棂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远处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也许不久之后,她也会像历届的“秦淑珍”一样死去,可是国人终将看到新的希望,这样,她们的牺牲也就都值得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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