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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Q * J案(下)

安小幺 安小幺 2018-10-06

文:安小幺     图:网络

安小幺 的第 106个故事


(听说音乐跟故事更配哟~)


甄时是在喜宴过后第三天收到母亲瞒着父亲寄过来的包裹,里面是母亲自己的一些体己钱和各式各样的零嘴。

看着信上的话,甄时眼里一热,视线也渐渐迷蒙了,母亲说,得了空她会过来看看她,叫甄时不要太担心,她会努力做通父亲的思想。

当甄时将包裹带回家时,王满花盯着那包裹眼都直了,她知道肯定是甄时父母又给甄时寄了城里来的美味,好些东西是翻遍整个县城都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好看又好吃。

只是想到甄时父母,王满花心下也是一阵不好受,本来还想和甄时父母熟络以后,去城里见见世面,充充脸面,谁成想,甄家二老居然不来参加,这不是打她的老脸吗?真跟王婆他们说的那样看不起咱家?

不多想,王满花率先接过甄时手里的包裹,叫她先洗手准备吃饭,自己将包裹提进屋,悄悄的打开,看着里面各式各样的零嘴直流口水,又想着其他人都在,自己怎么着也是长辈,要端着点也只能做罢。

甄时觉得最近的方京有点奇怪,就比如现在,她坐在方京旁边吃饭,她想挨方京近一点,便往那边挪一下,结果甄时挪近一点,方京却偏偏挪远一点。

甄时觉着奇怪,又往方京那边挪一下,方京又退一下,甄时不依不饶的紧挨着方京坐下,方京好像瞬间不自在一样扭了扭身子,猛地扒了几口饭就说吃饱了要去干活了。

甄时怔怔的看着方京出门的背影,明明前几日还是疼她到骨子的人,现如今怎么对她唯恐避之不及。

“小时啊,阿京他这是一时没适应,你别见怪,他性子内向,你多担待一点。”王满花眼瞅着形势不对,赶紧为自个儿子开脱。

甄时麻木的点了点头,顿时也失了吃饭的胃口,便说自己还有事变先去学校了。

甄时心内只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悲哀,新婚之后第二天,方京的脸色就有点怪,对着她好几次欲言又止的,就连睡觉他都是等她关灯以后才上床的。

甄时实在想不出能让一个男人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的原因,她决定找方京聊聊。


晚上,甄时将灯关了假装睡着,过了一会才听到房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听到自己耳边有些紊乱的呼吸声,甄时一转身,发现方京背对着自己躺着。

方京刚躺好,便感觉到一双手环住自己的腰,他一个激灵,轻轻开口道“甄时,你还没睡啊?”

“方京,你和我说吧,你这两天怎么了?”甄时将脸蛋贴在方京背上,开始慢慢啜泣。

听到甄时的啜泣声,方京瞬间心软了,一个转身抱住甄时,“对不起,你别哭好吗?”

甄时一听这话,哭得更加伤心,她知道他还是舍不得她伤心的。“那你为什么避着我?不理我?”

方京一听这话,整个人身子都僵了,无力的抱着甄时。

甄时捕捉到方京一刹的不对劲,便继续开口道:“方京,你是不是不待见我了?既然这样你干嘛要娶我?要么咱两明天就离了吧,好聚好散。免得你这样不自在。”

方京一听这话,也急了。“小时,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不喜欢,只是....”

说到这里,方京好像很难以启齿。

“那是因为什么,你既然不是这样,为什么躲着我?我们既然是夫妻就不该有所隐瞒啊。”

方京叹了叹口气,然后幽幽开口道,“小时,我这话说出来你能答应我不生气吗?”

“好。”

“小时,你在嫁给我之前还是处(*)子之身吗?”

黑暗中,方京的话如平地惊雷炸开了。甄时冷笑了一下,便起身准备穿衣。

“方京,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你在怀疑我?”

方京一把抱住手忙脚乱穿衣的甄时,几乎是哀求的说道,“小时,我知道我这话不该开口,可我是个男人,我虽未经人事,可对于夫妻之间的事,我多少是有懂些的,那晚之后你并未落红。”

甄时愣了愣,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她知道无知是很可怕的事,可当自己的丈夫无知时,她只感到深深的绝望。

“方京,你可知道,有些人生来就是不会有落红的,有些人学舞蹈,骑自行车,可能便在不经意间落红了,并不是你以为之前未经人事便会落红的。”甄时直勾勾的看着方京说道,沉默了一会说道“方京,我对你真失望。”

方京心上像是突然被大铁锤砸中,想开口却不知怎么开口,只能紧紧的抱住甄时。

两人就这样久久的僵持着,甄时感觉到肩上渐渐湿润了,身后的人也在微微颤抖。

“甄时,别离开我,你知道你是我的命,我是太在乎你了,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几近是苦苦哀求的口气。

甄时终是心软了,转身为他拭去眼角的晶莹。两人相顾无言,寂静的夜只能听见微微的啜泣声。


甄时与方京经过那一夜,又复原先般恩爱,只是有一件事,一直困在甄时心中,关于赖大树欲对自己行不轨之事,甄时一直没得合适时机向方京诉说,按方京那一次的反应,他应该是很在意这类事情的,所幸那晚并没有让赖大树得逞,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甄时这日从学校回家中的路上时,觉着周遭的乡亲们都好像在背后议论自己,看到自已看向他们马上就眼神飘忽,她甚至听到了那些人提到了赖大树的名字,她心内升起强烈的不安。

到了家中,方京和方家父母都在,甄时的心里咯噔一声,直道不好。

王满花的脸色此时非常的难看,一言不发,只盯着甄时。

方京只垂着头,不敢看甄时,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

方父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也是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

是王满花先开口,“甄时,你真的令我失望啊!”

“妈,怎么了?你们脸色都怪怪的。”甄时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自己不清楚吗?现在全村的人都在传,我方家娶了个二手货!”王满花将手指都快戳到了甄时额头上。“你们城里人看不起农村的,我们还不要你们这些城里的二手货呢。”

“妈,你这样说话有依据吗?你凭什么这样说我?”甄时不可置信的看着在一旁不言语的方京,方京只敢低着头,不敢看着甄时。

“还要依据?你说说你一个女娃子怎么这么没脸没皮?人家都看到了你和赖疤子行苟(*)且之事,你还想不承认吗?果然王嫂他们说的对,城里的姑娘都不安分,背地里不知道这样的事你干了多少,看上我们阿京老实好欺负是吧?”王满花步步紧逼,直将甄时逼到门后。

“你欺人太甚,我清清白白一个女孩子,被你说的这么不堪,你别仗势欺人,我尊您是长辈才让您的,我并不是怕您。”甄时抓住王满花扬起的手不甘示弱的说道。

甄时向来是懂进退的性子,此刻她知道自己不能软弱。

“那晚赖大树确实要对我行不轨之事,只是没有得逞,我也问心无愧,还有,方京,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你宁愿相信流言蜚语也不肯相信我,”甄时灼灼的目光突然转向方京,眼里的失望让方京看得明明白白。

甄时的目光让方京芒刺在背,可他只是愈发垂着眼不说话。

沉默此时是最大的伤害,甄时看着方京,心下悲哀的像冬日本就枯黄衰竭的野草被人一把火烧了。

“甄时啊甄时,你担得起我家阿京一声媳妇吗?你的良心不痛吗?还有,方京你这个傻墩子,睡一张坑上,你连是不是个完整的身子都不知道吗?”王满花满脸嘲讽的说道,因风吹日晒而长满褶皱的脸此刻扭曲的可怕。

甄时觉得,此刻的王满花竟与那时的赖大树同样的令人作呕。

后面那一句话让方京的脸色猛地变了,连看着甄时的眼神都变了。

甄时在触及到方京的眼神时心内已是绝望,笑着笑着眼泪便掉下来了。

“够了。还想让左邻右舍听多久的笑话?”一直吧嗒着抽烟的方父沉稳的开口道。

看了看门外果真站着村里几个好事的女人,王满花没好气的对着门外吼了几句就把门栓上。

“方京,这事你自个看着办。这是你们两口子屋内事。”方父吧嗒着抽了一口烟,开口说道。王满花还嘟囔着要说什么,被方父狠狠地瞪了一眼。

寂静的庭院中,只剩满地的落叶,及面面相觑的方京与甄时。

“方京,我们离了吧。”甄时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脸,才明白感情这东西原来那么脆弱,一个眼神,一段沉默,便可将昔日的恩爱缠绵悉数瓦解。

“甄时。”方京眼神复杂,说不清是不舍还是不甘,他自己也分不清。

“我可不是个干净身子的女人了,你还要我?”甄时嘲讽的说道,眼里尽是轻蔑,从前她以为他是她的良人,可托付一生,可如今才发现她的良人如泡沫般破碎在阳光下,还溅了她一脸泡沫水。

方京的眸暗了暗,半晌才开口“你还是承认了!”

“你不是新婚第一天就怀疑我吗?现在满意了吗?”

两人又陷入长久的沉默里。

王满花得知两人要离了,止不住的拍手叫好,在旁边不停的冷嘲热讽,离了好,离了好,我们家阿京离了还能娶又年轻又干净的女人,可是离了婚的女人啊,只怕这辈子都能以再找个人家了,尤其是那种名声不好的。可这事能怎么办?还不是自作自受,不安分的女人,谁还敢要?

方京想开口挽留,被王满花臭骂了一顿,你要留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干嘛?我们方家世世代代清清白白,让这个女人进门,我都已经对不起列祖列宗了,你难道不觉得恶心吗?这个女人可是和赖疤子这样的人行过事,谁知道还有多少人和她有关系?难怪从来不留你过夜,原来是另会野男人。

王满花越说越大声,方京也再无一言,只得静静地待在一旁。

甄时看到红色毛线手套时愣了一下,从前觉得这褶皱里面藏着的是情意,是感动,如今再一看,那褶皱里面的分明是人性的黑暗啊,是不可预知的人心啊。

她将手套狠狠的甩给方京,“彩礼我全都不会带走,你送我的这手套,我如今也还给你,你之前真心赠我情,我也用真心还过你,所以我们之间也没得亏欠。”

临走的时候,甄时从方京身边经过,“方京,如果说赖大树Q*J的是我的身体,那么你们更可恶Q*J了我的思想,我的心灵,你们才是真正的凶手,最不该被饶恕。你至始至终都没想过相信我,你甚至都不问我遭受了什么,你只会懦弱的躲在王满花身后,也是我看错了眼啊。”

“身子坏了可以救,可是心里腐烂了,救不了。”


后来,甄时走了,赖疤子在一次喝醉酒的时候咋咋呼呼的说,其实我没睡到甄时那小娘们,那小娘们厉害哟,拿辣椒水喷的我差点瞎了,还跟疯了一样打我,后面被方家嫌的离了,你说怪谁啊,方家小子也是个没福的,这么一个美娇娘就放走了,要是我,怎么样我都舍不得让她走。

恰巧经过的方京听到这些话,彻底懵了,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做出反应和赖大树扭打起来。

他亲手推开了甄时,这是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他以为自己是站在道德的高处审判他人,到后来才发现自己是被审判的那一个人。

人人都说,嫁给谁都好,别嫁给安山村里的方家,清清白白的一姑娘到了他们那里也变成不干净的了,连一向德高望重的老医生也对方家直摇头,他说赖疤子的眼睛还是他治好的。这便是验证了甄时与赖疤子之间并无关系的事。

方家人成了过街老鼠,一辈子挺直腰板的方父被人戳着脊梁骨的说,最后气到中风。

王满花无奈,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带着方京跑去城里找甄时,希望甄时能够回到方家,这样便能止住流言蜚语。

那时,甄时身边已经站了一位温文儒雅的男士,是位大学老师。

他说“甄时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她为什么要回去?”

此时的甄时,打扮得体,落落大方,较之前更添一份美丽韵味,她说“王嫂,这是报应知道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懂得了吗?”

王满花与方京涨红了脸,终是一句话没说了,只能拖着落败的身影离开,心中纵有悔恨万千,也已于事无补,走错了的路,也没人会让你重新选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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