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纹身（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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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天上下着小雨，瑞秋撑着伞，温柔地看着轻挽着他的素雅。

三个月不见，他的素雅还是那么漂亮，一如当年初识时的模样。不同的是，如今的素雅更多了一些成熟女人的味道。瑞秋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淡淡的发香如同调皮的精灵，撩动着他的心扉。

“今天晚上的牛排怎么样？”他问。

“还不错。”素雅穿着一件纯白的衬衫，乌亮的头发刚好垂到肩头，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似乎藏着一些心事。

“素雅，咱们在一起多久了？”瑞秋勾起嘴角，放进左口袋的手摸着一枚亮闪闪的戒指。

“四年吧！怎么了？”素雅停下脚步，大大的眼睛直视着他。

“没，没什么。”瑞秋紧张地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看到素雅认真的样子，他就会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四年了啊！

从大学毕业开始，他们这场异地恋已经走过了四个春夏秋冬，即使聚少离多。

素雅的城市和瑞秋的城市隔着七百多公里，那是一个无法轻而易举就能见面的距离，也是一道无数个思念也无法化解的难题。

即使如此，他们仍旧恪守着三个月必须见上一面，每天睡前一通电话的规定。

这四年，无论风吹雨打，下雪刮风，三月之期没有迟到。即使忙到再晚再累，他们也一定要在睡前等着这通电话，从未间断。

或许，这就是他们能够坚持到今天的原因吧！

这个月，瑞秋偷偷跟公司提了辞呈，与此同时，他还用半年的积蓄买了一枚钻戒，要在这里向她求婚。

给这场异地恋，划上一个完美的结局。

“就送到这里吧!”素雅松开挽住他的手，微笑着站在他的面前。

瑞秋紧紧捏着戒指，手心里直冒汗，他知道这次再不说，下一次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时候了。

“素雅。”

“瑞秋。”

“你先说。”瑞秋挠了挠后脑勺。

“我们分手吧！”

雨水滴落在伞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瑞秋撑着伞，愣在了当场。

“四年了，我生病发烧需要照顾的时候你不在，我伤心难过需要安慰的时候你也不在。四年了，我一直在等你成熟，可惜你还是这个样子。我想要的，你永远也给不了……”素雅的声音平淡，脸上的表情也很镇定，不是在说气话。

瑞秋低头紧咬着嘴唇，口袋里握着钻戒的手都快要攥出血来，他的眉毛皱起来，又舒展开，又皱了起来。

“好啊！”他终于抬起头，嘴角挂着牵强的微笑，温柔的眼眸里闪烁着路灯的光。

2

半年后，素雅结婚了，嫁给了一直追求着她的上司韩金泽，嫁给了她所渴望着的物质生活。

新婚当晚，韩金泽满身的酒气，粗暴地将素雅娇小的身躯压在自己肥硕丑陋的身下。

“素雅……你终于成了老子的女人。”他将素雅翻了一个身，像骑马一样骑在她的身上，右手狠狠地拽住她的头发，舌头舔着她的耳根。还没等素雅准备好，韩金泽的腰身就是一挺，一根滚烫坚硬的东西便强行进入了她的身体。

素雅弓着身子，死死地揪住身下的床单，她回头看着韩金泽那吃人的样子，脑海中闪现的却是瑞秋温柔的模样，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滑落，滴在奢华的蚕丝被上……

婚后的韩金泽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以前追求素雅时的那个体贴又温柔的男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自负易怒又极其大男子主义的男主人，他甚至还有些性虐待的癖好。

没办法，谁叫韩金泽看上的只是她这副好看的皮囊呢？为了讨好他，素雅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并且尽量去满足韩金泽层出不穷的变态要求。

毕竟，素雅还需要他来支付自己母亲大笔的医疗费用。

这天，素雅正在家里做家务，韩金泽从外面应酬回来，仍旧喝得伶仃大醉。

“他妈的，一群狗杂种，居然敢对我指手画脚。没有我韩金泽，公司能有今天吗？不过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失误，竟然还在大会上点我的名？”他骂骂咧咧地把皮鞋脱下甩落在玄关，“等着吧！我迟早要把你们踩在脚下。”

“怎么了老公，需要的帮忙嘛？”素雅弯腰捡起鞋袜，脸上尽量保持着微笑。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就你那个脑子，跟你说了有什么用？”

“哦，是嘛！”素雅低下头，嘴角不自觉地撇了撇。

“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回来了就先洗澡吧！”素雅转身不想再理会他，径直朝厨房走去。

“你他妈是什么态度？连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吗？”韩金泽从身后一把抓住素雅的头发，狠狠地拽到了地上。

“李素雅，你是不是翅膀硬了？”他一边说一边拉开了自己的裤腰带，把那丑陋不堪的东西掏了出来，“接下来，你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吧？”俯视的目光中满是轻蔑，还有不容反抗的权威。

素雅半跪在地上，看着那根耀武扬威的东西，慢慢地把嘴凑了过去。

韩金泽仰着头，享受着这至高无上的服务“等着吧！早晚我要让他们后悔，跟我韩金泽作对。”说着，他目光一凛，双手抓住素雅的头部摁了下去，屁股不断地来回抽动着。

素雅呛得眼泪和口水都流了出来，直到那滚烫的液体喷射她脸上，她才从那痛苦的窒息中缓过神来。

3

半年前的那个雨夜，没人知道瑞秋是怎么把伞丢到垃圾桶，然后又在冰冷的雨水中泪流不止的。

任何理由都无法击溃他对素雅的爱下去的决心，唯有物质。

出身卑微家境贫寒的瑞秋，唯一给不了素雅的，就是纸醉金迷的生活。

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素雅想要的样子，这是令他最无奈，也最绝望的一个事实。

半年后，孤身一人的瑞秋开了一家纹身店，他留了些小胡子，还扎了一个小马尾，看上去颇有颓废的美感。

“大叔，我想洗纹身。”进店的第一个客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她穿着一件露脐的白T恤，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可惜喝的醉醺醺的，说话的时候，眉宇间满是倔强和不羁。

一进店里就将上衣掀了起来——居然没有穿内衣。

虽然女孩的胸部可以说算是平坦，但是瑞秋还是把头撇了过去，只这一瞬间他还是看到了女孩胸口上的那个纹身——于晓伟爱安琪。就像那些年轻无知的情侣，他们把热恋时的对方，刻在了自己的心上。

“你今天喝醉了，还是改天再来吧！”瑞秋挥了挥手，不是他不想做这一单生意。他见过了太多情侣的分分合合，这样子的情况，万一过几天他们两个和好了，岂不是又要后悔？

“不，我就要今天做。”那个叫安琪的女孩说着就躺到了工作台上，“他去美国了，不会回来了。”

看着她那决绝的眼神，瑞秋突然想起了素雅说分手时的样子。

“好吧！”他摇了摇头，把工具和药水都拿了出来。

“事先说好了，洗纹身可比刺纹身要痛得多，你要忍耐一下。”

“来吧！”安琪咬紧了嘴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瑞秋的这家店很小，设备也一般，洗纹身用的也是很原始的酸洗，那是生生将一片皮肤腐蚀破坏的手法。

“你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尽管瑞秋已经把动作尽量放得柔和些，但是安琪的身体仍旧疼得直发抖。就在他伸手想要帮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时，安琪一口咬住了他手臂。

瑞秋吃痛，本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在低头的时候看到安琪眼角滚落的泪水，那不是疼痛的泪水，而是心灰意冷的泪水。

她的倔强，她的隐忍，还有她的任性，都像极了以前的某人。

在这个女孩身上，瑞秋看到了素雅的影子。

4

那天以后，安琪时常光顾瑞秋的纹身店，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瑞秋给别的客户纹身，有时候一看就一整天。

“你每天都这么闲，不用上班吗？”这天，瑞秋送走最后一个客人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安琪还在一旁的沙发上悠闲地玩着手机。

“我爸不让我出去找工作。”安琪翻了一个身，自顾自地将一块水果塞进嘴里。

“有钱人就是好。”瑞秋摇了摇头，转身就要拉店里的卷闸门，“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可关门了。”

“我今天晚上在你这里过夜好不好，我跟我爸吵架了。”

“不好，我这里没多余的床位。”

“大叔，求求你了，我睡这个沙发就好。”安琪双手合十，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纹身店的前面是工作区，后面的一个小隔间就是瑞秋平时吃饭睡觉的地方。瑞秋毕竟是心软的，即使不知道这个任性的大小姐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还是把店里唯一的一张床让给了安琪，自己睡在工作区的沙发上。

这一晚不知道为什么，瑞秋虽然是睡在沙发上，却是这半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次，除了半夜里莫名的拥挤。

他睁开迷糊的眼睛，发现安琪穿着他的T恤躺在自己身边，睡得像个孩子一样，嘴唇还时不时地颤动几下。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只要挪动几厘米就要亲到一起，安琪的鼻息暖暖地喷在脸上。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过来的？

瑞秋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安琪，原来她的美丝毫不逊色于那个女人。一股淡淡的发香飘进他的鼻子，弄得他的心神一阵荡漾。

瑞秋忍不住将脸慢慢靠近，在即将吻上安琪粉嫩的嘴唇时停了下来。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这样做时，安琪的嘴唇轻轻地贴了过来，深深地吻住了他。

“大叔，在我胸口纹上你的名字吧！”安琪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那个晚上是瑞秋最疯狂的一晚，他们两个从沙发上到床上再到工作台，起码做了六七次，累了就躺下，醒来就继续，一直做到早上。

第二天，瑞秋的纹身店没有开门。

两人一直睡到下午瑞秋才起身，决定带安琪一起去一趟超市，吃一些好的，补补营养。

超市里安琪欢呼雀跃地走在前面，瑞秋微笑着提着篮子，转身的那一刻，擦肩而过的是一个让他心底再次泛起涟漪的女人。

5

素雅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头发留长了，直直地垂在身后，更显得端庄美丽。

瑞秋发现她的时候，她也发现了瑞秋。

“素，素雅。”瑞秋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原以为他早已经从这场失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没想到再次见到素雅的时候，还是一秒钟就被打回了原形。

“瑞秋，你怎么在这里？”从素雅的眼睛里，瑞秋只看到一丝惊讶，让他的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我辞职了，在这条街开了一家纹身店。”瑞秋当然不会告诉她，其实早在半年前，他就没有再离开过这座城市。

“哦，做老板了，那真是恭喜你。”素雅挽了一下耳朵旁的碎发，手指上的钻戒闪着刺眼的光芒。

“你结婚了？”瑞秋秉着呼吸，嘴角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嗯，就是上个月，嫁给了以前公司的上司，就是我以前跟你经常提起的那个，一直很照顾我的前辈。”

“是嘛！那我应该恭喜你才对，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瑞秋挠了挠后脑勺，手心慢慢握成了拳头。

以前的电话中，听素雅不止一次地提到过那个名字，好像是叫“韩金泽”吧！父亲是这座城市的大官，家里有权有势。

“以前”啊！为什么听素雅提起以前这两字，他心里会这么揪心的痛。面前这个以前他一直坚信会嫁给自己的女人，为什么最后却成了别人的新娘？

素雅啊！尽管我们这么相敬如宾地寒暄着，可是我现在最想做的，还是像以前那样，紧紧地将你拥在怀中。

“瑞秋，你怎么这么慢啊！”安琪走过来，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两人，“这位是……？”

“这是我……一个老朋友，李素雅。素雅，这是我的女朋友，安琪。”瑞秋尴尬地做着介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好。”素雅大方地伸出手，然而安琪看了看，没有任何表示。

“好了，我改天再来登门拜访。”素雅倒也不恼，华丽地转身，抛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大叔，这个女人是你的前女友吧！”安琪目送着素雅离开，淡淡地说着，“你看她的眼神，好像把整个世界都装了进去。”

6

素雅孤身走出超市的时候，一直抱着自己的肩膀，她害怕，害怕瑞秋看到她双肩颤抖的样子，就这短短的几分钟，她已经耗费了全部的精力。虽然她极力维持着自己面沉似水的样子，但是从见到瑞秋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不是那种轻易就会后悔的女人，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梦寐以求的，不管种什么瓜得什么果，她都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倔强孤傲如她，又怎么在瑞秋的面前露出难过的一面？她明明就过得很好。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打开房门，韩金泽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待一个奴隶。

“冰箱里没菜了，去了一趟超市。”素雅轻轻地脱下高跟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这就给你做饭。”

“做什么饭啊！等下出去吃就是了。”韩金泽起身一把从身后抱住了她，“看着你的屁股，老子的下面就起了反应，你真是个大骚货。”说着，他的左手贴着素雅的裙底伸向了那片私密处，手指粗暴地扣了进去。

“啊！”素雅痛得想要挣扎，可是韩金泽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右手已经摸到了她的胸口，大力地揉捏着。

“能不能，回房间再……”素雅整个身体酥软地靠在了他的身上，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想象的却是在超市里碰到的瑞秋的样子。

“老子就要在这里干你。”韩金泽将素雅推到沙发上，一把掀起她白色的连衣裙，像征服一匹野马一样，征服了她。

“哈哈，谁能想到，在外面冰清玉洁的李素雅，竟然在我身下像条母狗一样。”他用力地抽送着腰身，手掌重重地拍在素雅光滑的屁股上，越拍越重，越拍越重……

 “对不起，今天下手太重了。”床上，韩金泽柔声安慰着默默流泪的素雅，“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吃的牛排？”

“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吃的牛排？”这句话不断在素雅的脑海里徘徊，曾几何时，瑞秋也对她不止一次地说过这句话。

那时候的他们刚大学毕业，瑞秋领了自己的第一份薪水，说是要带她吃大餐。

“素雅，你喜欢吃什么，尽管说。”瑞秋的口袋里揣着不多的钱，脸上却笑得比现在的千万富翁还开心。

“我喜欢吃牛排。”她想也没想地回答。

现在的她，早已经不喜欢吃牛排了，可是仔细想想，她何时又喜欢过牛排？只是当初路过的那家店，恰好打折罢了。

7

“你确定要在胸口上纹我的名字吗？”回去以后，安琪迫不及待地把瑞秋拉到了工作台。

瑞秋看着她胸口上尚且灰白的那块皮肤，迟迟没有下手。

“大叔，纹吧！”安琪的目光中不是期许，而是恳求。

“大叔，你知道嘛？前天于晓伟突然从美国回来了。”安琪躺在工作台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瑞秋知道，那是安琪的前男友，那个曾经刻在她胸口上的男人。

“他回来找我，想要跟我复合，然后我给他看了这个伤疤。”安琪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那片灰白的区域，“我告诉他，我们已经回不去了，现在我的心里装着的是另一个人，我决心要一起白头偕老的人。”安琪说这句话时，扭头看着瑞秋，眼神无比坚定。

“我知道了。”瑞秋的喉咙一阵哽咽，就这么短短的一个多月，这个女孩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呢？难道爱情注定就是这么奋不顾身的事情吗？

纹身笔在柔软的皮肤上钉刺，明明是很痛苦的一件事，瑞秋却在安琪的脸上看到了莫名的幸福感。

“大叔，我知道你这辈子最爱的人不会是我，但是能跟你这样的人共渡一生，也不算是太坏的事情。或许每个人都有一段遗憾的感情，但是恰恰就是这份遗憾的心，才让我们的人生变得完整。你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去正视她……”安琪侧着头，像是自言自语。

“对不起。”瑞秋停下了手中的笔，夺门而出。

他在公路上狂奔不止，直到气喘吁吁地再也跑不动的时候，他拿出手机按出了那几个熟悉的号码，还没拨出的时候，手机先响了起来。

“瑞秋，我想见你。”深夜里，是素雅激动的声音。

“我也是，老地方见。”一滴热泪悄然滴落。

8

“这么晚了来见我，你老公不会说什么吗？”咖啡厅里，瑞秋端坐着。

“他出去应酬了。”素雅皱了皱眉，屁股上还有火辣辣的一阵疼痛。

这间咖啡厅是以前他们见面的时候来的最多的一个地方，半年前的最后一顿牛排，也是在这里吃的。

店还是以前那家店，可惜人却不是以前的人了。

“瑞秋。”

“素雅。”

两人异口同声，却相视一笑。

“这次，让我先说吧！”瑞秋挠了挠后脑勺，“素雅，半年前的那个晚上，其实我已经辞职决定留在这个城市，然后，我还买了一枚戒指，准备向你求婚。”

“是嘛！”素雅直直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透着无与伦比的美丽，然而笑着笑着眼角滚出了泪水。

“瑞秋，半年前，我的母亲检查出癌症，当时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为什么不跟我……”瑞秋想要继续说，却无奈地收住了声。

是啊！即使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呢？他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

“瑞秋，我们相爱四年，没有输给异地恋，却最终败给了现实。”素雅低头，抹去了眼角的泪水。“你知道吗？瑞秋，直到现在，我还像以前那样爱你，这辈子我再也不能像爱你一样，去爱别人了。这辈子也再没有人能像你一样，来爱我了。”不管素雅再怎么用力地擦眼睛，眼泪还是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说着说着紧紧地扑到了瑞秋的怀里。

“瑞秋，我后悔了，我后悔了，可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素雅。”瑞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仍由泪水无声无息地流淌。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当你我再次相遇在人海，却不能嘲弄命运的安排……

“你回来啦！”安琪啃着苹果，优哉游哉地靠在沙发上，抱枕上潮湿的一片暴露了她刚刚哭过的事实。

“我回来了。”瑞秋的脸上挂着微笑，他的心从未像此刻这般轻松。

“纹身还继续吗？”安琪笑着问。

“当然，不过这次你先帮我纹。”

陈旧的卷闸门落下，点点灯光从缝隙中透出，在这寒冷漆黑的街道上，像是一盏温暖心扉的烛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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