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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最强皮条客,在日本遇到危险提他能救命,李诞去日本都一定要见他

书院特邀作者 李砍柴 2021-03-20


本文作者:谢必安

责任编辑:柳叶叨叨


李小牧是谁?


李诞说,到日本一定要见他。



现在,他的身份很多——


作家、议员参选人、中日韩文化交流协会会长。


但在1988年的2月26日,他只是一个自费的留学生,学历是“小学毕业,初中只念了一年”。


李小牧和自己的好友一起从香港借道抵日本成田机场那年,他28岁。



当年的日本,处在泡沫经济的余晖之中,许多外国人的眼中它“遍地黄金”。


孤岛之外的人们对这个岛国的种种羡慕和幻想,不亚于700多年前那个独自漂泊行至东方大陆的马可·波罗。


这种羡慕和幻想,引得一大批投机者铤而走险,东渡日本。



严格来说,李小牧,也是其中之一。


那时的李小牧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的名字,会跟全亚洲最大的红灯区歌舞伎町紧紧联系在一起。



2009年,成龙拍了一部叫《新宿事件》的电影,讲的是华人偷渡客在日本的种种境况,而成龙在电影中扮演的主角“铁头”原型正是李小牧。


成龙说:


“没有李小牧的帮助就不可能拍成《新宿事件》。”



影片中有一个镜头,成龙刚刚抵达日本终于找到同乡阿杰的家,见阿杰家客厅上摆着一盘粗糙的紫菜饭团,浑身臭烘烘的成龙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一个就往嘴巴里塞,狼吞虎咽的样子让人切实感受到他的窘迫和饥饿。



这是很多当年偷渡到日本的华人真实的写照。


在世界上消费水平最高的国度,无论你想做什么首先要考虑的都是活下来。


有地方吃饭,有地方睡觉,才有资格讲“以后”。


当时初到日本的李小牧在学校旁边租了一间面积六帖的小套间,租金是三万六千日元一个月。起初他还以为这是一年的房租。


一次性缴清三个月的房租,奉上押金和礼金,再去了三个月18万学费。


很快,他身上所带的40万日元就被全部挥洒了出去。


刹那间,裤兜比脸还干净。


于是,想要活下去,就必须马上找工作。


在日本这样一个严重排外的国家,很多工作是不招外国人的。


李小牧刚开始找工作的时候,四处碰壁,老板一点好脸色不给他。和他此前在深圳,住洋房搞服装设计收入优渥不同,来到这“弹丸之地”,李小牧只能去做那些最简单,最下作的工作。



终于,一间情人酒店的老板娘录用了李小牧,负责酒店的清洁,一小时600日元。


工作地点:歌舞伎町。


李小牧就这样和歌舞伎町结了缘。多年后他在采访中说了一句话:


“是歌舞伎町养育了我。”


那时的李小牧,穿梭在一个个充满男女体味的房间里,每天都能见到各种长短不一的体毛和用过的避孕套。


很多时候,看着垃圾桶里一堆堆东西,李小牧恶心不已,只有迅速地将它们倒入手里的大垃圾袋。


男人女人在这里释放欲望,而李小牧,则是那个打扫狼狈战场的人。



但本着骨子里的踏实肯干,李小牧做得非常不错,不管是拖地还是擦窗户,他都勤勤恳恳,因此颇受老板娘的喜欢。


最后离职时,老板娘请他帮忙介绍人过来代替他的工作,说的是:“想找李君这样的。”


李小牧的耐力和韧度,给他遥远的将来预订了一个“出头之日”。


后来的李小牧做过很多事,打过很多工,在时薪逐步递增的同时很多日本底层人的生活也一一尝尽。


“在日本生活的留学生,谁没打过十几份工?谁没搬过十几次家?”


多年后,李小牧在他的《歌舞伎町案内人》中写道。


他发现在日本,脸皮要厚,姿态要低,人要能捱。



生活面前,没有必要表现得像个斗士,有时候“认怂”反而困难很平顺就过去了。


身段够软,脚踏实地,才饿不死。



如果说有耐力,够韧劲,踏实勤干是李小牧的第一个优点,那么勇于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则是李小牧的第二大优点。


世界上有的人想干却不敢干,有的人想干却不愿意干。


但李小牧不是这样,古语云“无湘不成军”,身为湖南人的他,骨子里浸透着一股敢打敢拼的野劲。


离开了情侣酒店之后,李小牧到了一个人妖舞厅做招待。


到舞厅不到两星期,李小牧就发现那些舞蹈动作,其实简单且千篇一律,那些不是男人的男人可以,自己为什么不行呢?



他从小就学习芭蕾舞,13岁的时候被长沙歌舞团录取。


在深圳做服装贸易时,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他就到夜店去当伴舞,一度收入不菲。


在深圳能做,在日本也一定可以。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李小牧马上就找到了舞厅的老板,他用结结巴巴的日语跟老板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听完后,老板半信半疑。


一个招待员,要上台跳舞?


李小牧看出了他的疑虑,马上当着老板的面,来了一个芭蕾式亮相,他踮起脚尖原地一连转了三圈,像一阵旋风,刚柔并济干净利落。


老板目瞪口呆,片刻后,他说:“你上去试试,如果反响不错,工资给你涨到每小时1000日元!”


当天表演时间到的时候,只见一身黑色紧身西装的李小牧,真的领着一群人妖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动作之优美专业,几乎点燃了整个舞厅。


那天晚上,李小牧第一次收到了几张一万日元的“小费”。



他欣喜不已。


“我来日本之后,每日都为生活疲于奔命。在这当口,久违了的舞台令我非常愉快,加上还意外得了这么多小费,心情简直好极了。”


说干就干的个性,让李小牧拿到了登陆日本后的第一笔小费。


其实很多时候,多那么半分勇气,事儿就完全不一样。


李小牧最后成为“案内人”,也与他“说干就干”的个性息息相关。


在日本,“案内人”指的是为来歌舞伎町寻欢的客人当导游的人,用一句中国的俗话来讲就是“皮条客”,不过在歌舞伎町“皮条客”,就是一个再常见不过的职业。


在日本刚安稳下来的李小牧,第三份工是在街上派发纸巾,时薪是1000日元。


彼时站在大街上的李小牧常常遇到前来问路的寻欢客。80年代末90年代初,到日本寻欢作乐的香港人、台湾人不在少数。


李小牧生在湖南,国语不错,在深圳呆过,粤语也能讲。



所以他遇到台湾人就说国语,遇到香港人就讲粤语,使得他对于到歌舞伎町来的华人旅客们有一种不可名状的亲和力。


每一次成功指路之后,李小牧就得到一笔数额不小的费用。


有一回,他带一帮香港来的职员去了当地一个很有名的夜店,对方一次性给了李小牧3000日元小费。


这让李小牧看到了商机。


如果能够专门为游客引路来收取“引路费”,岂不比站在路边派发纸巾来钱快得多?


在这念头驱使下,李小牧很快辞去了派发纸巾的工作,正式当起了全职的“案内人”。


从那年的某一天起,他开始穿梭于歌舞伎町的街头巷尾,面带笑容地将来自天南地北的人引向一个个烧钱的温柔乡。再把港币、台币、人民币通通收进自己的口袋。


很快,李小牧发现这份差事甚至比他想象中的要更有油水。



不过光收客人的小费,当然远远不足以满足李小牧的野心。


凭借强大的交际能力,李小牧很快找到了歌舞伎町几家大店铺的老板。


他跟他们签约,把海量客人介绍进店里,然后再从每位客人的消费里扣取佣金。


很快,他干得风生水起,从一个穷酸的留学生,一跃成为一个月入数十万日元的“案内人”。



但有人说,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在歌舞伎町行走的人,就没办法不遇到荒唐事。


在这里,有灯红酒绿,有黑道,有女人。



彼时刚到歌舞伎町工作的时候李小牧经常遇到流氓混混的骚扰,有的时候,莫名奇妙股间就被打一下,头就被拍一下。


有一次因为抢生意,他被几个黑道分子追着打。


那种电影里才会出现的,被一群人围殴鼠窜的场景,切切实实降临到了李小牧的生活里。


那些人拼命追,李小牧死命跑。


因为他很清楚被那些动辄割喉切手指的人逮到意味着什么。


最后,“走投无路”的他跑到了一个平时跟他相熟的胖子身边,这个胖子名叫真武,经常跟李小牧说一些“可以罩着他”之类的话。


情况紧急,就想看看你这胖子是不是真的罩得住?


没想到,真武上前一通耳语之后,几个流氓竟然乖乖地走开了。


后来李小牧才知道,想做这一行,没那么简单,每个在这里的皮条客都必须找一个后台,没有后台的人,往往就会被隔三差五地殴打,有的甚至因此丢掉了性命。


从那之后,胖子真武便成了李小牧的“保护人”,自此李小牧才真正端起了“案内人”的饭碗。


有的时候,在最肮脏之所,你能看见最赤裸裸的众生相,比最肮脏还要肮脏。



当然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随着李小牧的生意越做越大,有一回,他遭到绑架。


那天,对方来势汹汹。李小牧双手被绑在了背后,一路上甚至不敢呼救,因为一旦呼救,得到的可能就是“当街一刀”。


李小牧最终被“押”到了一个叫“风林会馆”的地方。只见对方的老大端坐对面,气氛恐怖异常,李小牧只能强压心中恐惧。


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有人还情,有人还钱,有人还命。


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后几名警察破门而入,其中一个人亮出警官证,宣布李小牧被逮捕了!


李小牧就这样被拷出了会馆。


抵达警局之后,李小牧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兄弟知道自己遭遇不测,特地找了警察去解围。


如果不是警察同志及时地“逮捕”,李小牧就生死难料了。


李小牧在歌舞伎町的故事,远比一些黑帮电影要精彩得多。



而除了黑道,李小牧和女人,也是纠缠不清。


当年李小牧初到日本的时候,他的妻子(第二任妻子)爱梅也跟着他来到了日本。


刚开始夫妻两人都是留学生,穷困夫妻相濡以沫,感情还不错。


但是因为经济的拮据,夫妻之间渐生裂痕,最终都在歌舞伎町工作的两个人竟双双婚内出轨。


老婆跟了一个日本的银行职员;


李小牧则在一个叫苇子的风俗女郎身上找到了久违的快乐。


最终,夫妻宣布离婚。


当时爱梅还为李小牧生下了一个男孩。二十多年之后,李小牧跟男孩做了亲子鉴定,发现男孩不是自己的儿子。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李小牧的前妻说她自己都不知道。


如今李小牧的大儿子已经23岁。


李小牧说:


“只要他叫我爸爸就当他爸爸,只要他没找到爸爸之前我就是他爸爸。小孩是很可怜的。”


很多人都知道李小牧这辈子结了六次婚,也离了六次,说李小牧就是个传统意义上的“渣男”。


其实不然,在这六段婚姻里,李小牧也有头戴绿帽可怜不堪的时候。



沉溺风尘之中,自然成性情中人。很多时候,男人成为“渣男”,女人堕为“渣女”,都是环境使然。


另一次李小牧“栽大跟头”是跟一个上海女孩名叫悠悠。


当时他已经正式向这个女孩求婚,见过了女方的父母,赠送了无数的首饰,并且一掷千金准备在东京和上海各办一场婚礼。


一切准备就绪。


结果结婚前夕,大使馆的朋友打来电话说悠悠准备登记结婚了,不过新郎不是李小牧而是另一个日本男人。


这些经历都对后来李小牧的婚姻观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其实你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想不结婚了,但是你为了某种形式要去结婚,所以我觉得婚姻这是不对的。”



像李小牧这样在歌舞伎町叱咤风云并且长时间斡旋于黑白两道之间的人,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


人在风尘里,想什么东西都干干净净,很难。



李小牧干“案内人”的工作,一干就是27年。


这期间,他还有过很多其他的职业,他是摄影记者,是专栏作家,是报社总编,甚至当过一段时间的模特。


当然,他最为人知晓的人设,依然是——歌舞伎町案内人


等过了五十知天命之年,李小牧不安分的灵魂又躁动了,他又干了一件牛事儿——竞选议员。



一个外国人,一个资深“皮条客”,准备通过日本的竞选机制,成为政坛上人模狗样指点江山的政客。


用李小牧自己的话来说:“我敢站出来,就已经赢了。”


还是那典型的“说干就干”四个字,不过年轻的时候是为了生计,如今则是为了理想。


一旦敲定主意的李小牧,精力比谁都充沛。


志在当上议员的他在房间里贴满自己的海报,床头柜上始终放着三张名片,三个都是日本的现任议员,每天早上起床他都要郑重其事地看一下这三个人。



用他的话说:“刺激一下自己”。


在竞选期,他四处张贴自己的海报,带着小喇叭在大街上“拉票”:


“大家好我是来自中国的李小牧,请投我一票。”



奔忙于斯,乐此不疲。


甚至为此不惜借了近1000万日元的债务。


他说:“只要我想做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做,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说服我自己就可以了。”


但结果却不是个happy ending,李小牧在2015年和2019年,两次竞选全部以失败告终。


去年竞选失败后,李小牧在听票会上当众晕厥,被送往医院。



可有意思的是,在第二天,李小牧又精神百倍地出现在大街上张贴自己海报。


他说,要为下一个4年竞选,提前做准备。


实在是有趣。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理解李小牧,有人误解李小牧,有人根本就看不懂李小牧。


如果要我说,李小牧是个在黑暗丛林法则中走出来的人,我们无法用“混蛋”抑或“成功者”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他。


他是一个江湖人,善恶参半,好坏一体。


在参加《奇遇人生》的录制时,李诞对他说:“我觉得您是个快乐的人。”


李小牧立马答:“那必须快乐!我只活一次,我干嘛不快乐?”



从一个寂寂无名的留学生,到歌舞伎町王牌案内人,再到新宿区候选议员。


北野武曾经讲的“滚烫的人生”,如果找一个最贴切的践行者。


李小牧,绝对是不二人选。



褒奖也好,贬抑也罢。


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李小牧的人生,都足够精彩。


排版:燕子
校对:华子

文章作者简介:谢必安,偶尔读书写字,经常喝酒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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