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共事50年是什么体验？“他有点Nerdy”
“他是一个非常诚恳的人，用今天的话来说，还有点‘技术宅’。他对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很感兴趣，而且想要加以改进。”
李显龙总理将在5月15日交棒给候任总理黄循财。与李显龙总理相识共事近50年的国务资政兼国家安全统筹部长张志贤，5月3日接受本地媒体的联合访问时，用了“诚恳”（earnest）和“技术宅”（nerdy）两个形容词来形容李显龙总理。
张志贤回忆，李显龙总理和他一起在武装部队参谋部任职时，正是军队大刀阔斧改革的年代，他们参与了这项重要的工作。以陆军来说，过去以炮兵、信号兵、工程兵、装甲兵这些陆军高级专业参谋军官为主导，在李显龙总理的大力推动下，陆军组建了混合兵种师，并将主要指挥责任交到师长手中。
打破海陆空三军之间藩篱
海陆空三军之间的藩篱也在这个时候被打破。张志贤受访时形容，当时的三军是“三匹有些时候会朝着各自方向驰骋的野马”，必须将他们拉在一起，以互相协调的方式运作，这些工作需要的不只是专业上的调整，更需要与相关人员面对面交流互动，逐个说服对方接受改变。
至于说李显龙总理是“技术宅”，张志贤举例，当时是炮兵军官的李显龙借助自己的知识和兴趣，用上了可以编程的手持计算机HP-41C，更快更好地计算出大炮的弹道。
李显龙总理2019年圣诞节前夕也曾在脸书贴文，说自己接下来休假时，将研究全球数学家多年来未解决的“考拉兹猜想”（Collatz conjecture）难题；他还运用电脑程式设计语言C++，为数独（Sudoku）游戏编写过破解程式。
李显龙总理和张志贤都是新加坡武装部队海外奖学金得主。李显龙总理比张志贤年长两岁，他们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是军中同袍；张志贤1992年离开海军加入政坛之后，两人又成为内阁同僚。
印度洋海啸加大救援力度
与印尼总统建立良好关系
李显龙总理2004年上任后不久，就遇到印度洋大海啸，印度尼西亚和泰国等邻国受灾严重。时任国防部长张志贤同李显龙总理讨论后认为，这是一场规模前所未见的天灾，新加坡必须投入更多资源，加大向邻国伸出援手的力度。
新加坡出动了三艘坚韧级登陆舰和多架直升机与运输机，派出超过1200名武装部队和民防人员赈灾，其中800人前往灾情最为严重的印尼亚齐省。
张志贤指出，正是当时的联合救灾行动，让李显龙总理和刚就职两个多月的印尼总统尤多约诺建立了良好的工作关系。
李显龙总理近20年的任期中，先后有七名副总理，而张志贤当他副手的时间最长，从2009年到2019年。李显龙总理出访或者休假时，暂代总理职务的经常是张志贤。
小印度骚乱放手让团队处理
保持沟通了解事态发展
张志贤受访时回忆，2013年12月小印度发生骚乱，而李显龙总理几天后就有出访的计划。两人讨论之后决定出访安排不变，代总理张志贤与身在国外的李显龙总理保持沟通，而事情如何处置则交给张志贤决定。
他说：“这是李显龙总理非常擅长的一件事，放手让团队成员去做，但同时继续了解事态的发展。”
这两位长期战友工作风格不太相同，张志贤说李显龙总理有时会有点不耐烦，想更快地完成一件事，而他会建议一步一步来，“我们其实是互相平衡的”。
黄循财早前已宣布李显龙总理交棒后会出任国务资政，加上留任的张志贤，新内阁将有两名国务资政。
张志贤说，虽然两人都是国务资政，但李显龙总理毕竟曾是总理，具有站在那个高度上的经验和视角，以及了解做决策时的感受，能传授新总理这样的心得。
他也认为，建国总理李光耀和吴作栋已经为资政这个职务树立了很好的榜样，包括在分享经验和提醒对方要考虑的事，然后尊重现任总理的决定权，相信李显龙总理和黄循财对于接下来的分工，已经做好妥善安排。
李显龙总理交棒黄循财
李显龙总理1984年从政，2004年成为总理，领导新加坡20年。5月15日，领导棒子将交给副总理兼财政部长黄循财，新加坡故事也将书写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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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陈可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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