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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林斯顿知名教授性骚扰亚裔研究生,且轻松逃脱严惩

Alanna Vagianos 视角学社 2021-10-14

一位普林斯顿大学研究生称她在长达两个月的时间段内被工程专业教授Sergio Verdu性骚扰,虽然上述指控属实,但实施性骚扰的教授收到的惩罚仅为参加一项超短期培训。


当尹友依(Yeohee Im)不远万里跨越大半个地球,从韩国釜山来到普林斯顿大学,与小有名气的电子工程学教授Verdu一起进行研究工作时,才年仅23岁。2015年8月,尹开始就读普林斯顿大学电子工程研究生项目。在这之前不久,她在韩国获得硕士学位,对于有机会师从Verdu,一位因电子工程和信息理论领域的出色研究工作获得无数奖项的终身教授,尹感到兴奋不已。2016年1月,在尹就学的第二个学期开始,Verdu成为她论文导师之一,从此他们一起进行研究工作。自此差不多一年左右,Verdu开始对尹图谋不轨。


从赫芬顿邮报(Huff Post)获得的文件显示,4月尹向普林斯顿大学反性别歧视(Title IX)办公室对Verdu提出指控。在之前2月和3月发生两次性骚扰事件中,Verdu在自己家里,当两人单独相处时,触摸她的腹部和大腿。


经过两个月的调查,普林斯顿大学认为Verdu“应对性骚扰负责”,但根据赫芬顿邮报获取的文件,他并未被终止其教职。Verdu在发往赫芬顿邮报的一份声明中回应性侵指控道:“(普林斯顿)大学建议我不做回应但是我绝对否认存在任何性骚扰行为。”


按照尹的说法,Verdu收到的惩罚仅为参加一项为时八个小时的培训项目,而且本学期他还继续在普林斯顿大学任教。普林斯顿大学未对尹性侵指控以及Verdu受到何种惩罚做出置评,但表示:“当本校成员被认定有违我们的两性不轨行为政策,他有可能接受相关惩罚措施。”


在性骚扰调查完成之后,尹表示她还获悉Verdu对其他女生行为不轨。普林斯顿大学教务主任(The dean of faculty)Deborah Prentice承认赫芬顿邮报获取的一份记录中其他女生对Verdu“一系列不利投诉”确实存在,但(这些女生)无人愿意公开指控。


由于其他投诉和自己亲身经历,尹坚信普林斯顿对于Verdu的惩罚远远不够。


由于以前尹曾经到Verdu的家中观看足球转播,因此对Verdu在2月一同看电影的邀请并没有多想。不过她对Verdu选择以性暴露闻名的韩国影片《下女的诱惑》略感不安。尹发短信向她同学寻求帮助:“我的导师让我在他家一起看电影。但我想他只邀请了我一人。我不是很确定是否要去,不过以前他和我一起看过足球比赛而且也没有第三人在场。这很奇怪。”“Verdu教授?如果只有你们两个,听上去不太好…”她同学回应道。

尹回忆起她在约会前几天曾经发邮件询问他们是否可以看一个性暗示不是那么强烈的电影。尹在给Verdu的邮件中写道:“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有关《下女的诱惑》,这部影片好像有很多性暴露的内容,我对于类似内容感觉不太适应。要不我们另选一个韩国流行电影或者其他你喜欢的电影?”


他们的来往邮件显示,Verdu回复他希望欣赏该片导演的电影但Netflix只提供《下女的诱惑》。尹表示理解并同意看该片。2月23号下课后,Verdu教授问尹什么时候可以一起看电影。根据一份赫芬顿邮报获取的资料显示:“他带她到教室门外并建议他们在停车场汇合,她觉得这是因为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此事。”

当他们一起来到了Verdu家中,尹说他们一起喝了点饮料并打开电视机。尹表示她坐在Verdu家客厅的两个沙发之一的边上。Verdu选择同一个沙发并紧靠着她,而且他们的手臂在此期间也有接触。当电影开始播放后,尹说Verdu问她是否有男朋友并用手抱了一会她的肩膀。尹表示她很困惑并开始抓狂。


她说:“这事就发生在他家里,而且在我面前就是他和女儿的合影。我有点惊慌失措,这算是性骚扰吗?我知道他女儿和我同龄。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对我这样是因为我和他女儿年纪相仿吗?当时我确实很恐慌。”


电影结束后尹战战兢兢地回到家中,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困惑不已。她说她知道这事不太对头但不知道如何处理。


一周后的3月9号,Verdu再次联系尹,问她是否希望一起看由《下女的诱惑》导演执导的《 原罪犯 》(Old Boy),在赫芬顿邮报获取的电子邮件中,Verdu告诉尹“请叫我Sergio”,之后带有一个微笑表情。


尹还不知道如何考虑之前发生的事情,因此她同意与Verdu一起看电影。她希望Verdu之前的所作所为只是一个误会。


3月10号,Werdu驱车带尹回到自己家里,根据尹的反性别歧视诉状,他们各饮两杯红酒,在观赏电影期间,Vertu说尹“喝得太慢了。”


根据尹的说法,反性别歧视办公室的指控文件描述了其后发生的事情:


在观看电影期间,Verdu对影片中一个色情场景开了个玩笑,说道:“他们也太快了,”在观影期间,他的右手绕着她的肩膀,整个手臂和右手触碰到她的肩部,并上下抚摸她的肩头。

 

尹说她喝酒的时候不小心将一些酒洒到自己的白色T恤衫上。当她想将酒擦去时,Verdu拿着肥皂和纸巾过来并试图亲手帮着清洗。她不停地说这只不过是一件廉价的T恤,不必这么麻烦他,但他还是继续试图擦洗她的腹部位置“超过三十秒钟”。当尹想将衣服移开一点这样Verdu无法从衬衣外面触摸她的腹部时,他趁机将手伸入她衣服里面,借着擦洗酒渍的机会用手触碰到了她胸罩的底部。


尹告诉Verdu:“你不要这样做”,接着,Verdu将手放到了她大腿的根部,尹表示这个动作持续了大概有一分钟。尹只能站起身来摆脱Verdu的纠缠并说她需要去一下洗手间。


尹说:“我问自己,他这样做是否因为他来自巴塞罗那?”事实上Verdu确实来自西班牙。“在巴萨罗纳这样做是否就没有问题?这和韩国可不太一样。”


经常处理此类案例的性骚扰/性侵受害者权益律师Genie Harrison告诉赫芬顿邮报,Verdu的行为是典型的试探行为,这常常包括“触碰大腿、抚摸手背…谈论自己的性生活等。”


Harrison认为尹与其教授的关系相当危险,因为研究生指导教授对其学生的成功具有很大的掌控力。Harrison指出:“如同本案所示,双方地位属于极端的不平衡,这是一个有能力控制她研究生项目学业成功、论文发表、以及在企业界求职的指导老师,尹的一切均依赖于此,我认为研究生导师和研究生之间的关系是独一无二的。一切都在于导师是否愿意帮你并对你的研究工作提供持续不断的支持。”


在尹离开Verdu家回去后的次日早晨,她写了一封Email告诉他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感觉不适。她写道:“当我回家后,我意识到自己对你触摸我的大腿感觉不适。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仅限导师和学生,如蒙赞同不胜感激。我想最好对双方关系设置界限。”


Verdu回复对此表示同意,并建议双方择时见面详加讨论 。


虽然还是感觉不舒服,尹表示在讨论之后,她与Verdu的关系是友善而且职业的,双方继续一起工作。


数星期后,尹将她和Verdu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另一教授,该教授将此事报告至普林斯顿大学反性别歧视办公室。4月13号,尹和Verdu均被通知将对之前发生的两起事件发起反性别歧视调查。


差不多两个月后的6月9号,普林斯顿大学反对性别歧视办公室发邮件通知尹调查已经完成。调查小组发现Verdu“对性骚扰担责”但Verdu没有被暂停或终止教职。


普林斯顿大学反性别歧视协调员Michele Minter向尹致信详细描述了调查结果。该调查显示Verdu对违反普林斯顿大学性别歧视和两性违规行为政策担责,并决定对其“实施纪律措施”。


据尹所称,Verdu接受的“纪律措施”是一项为时八个小时的培训项目。


尹与普林斯顿大学反性别歧视监管员Prentice,另一位导师Regan Ctrotty,以及研究生院院长Meghan Krause会面讨论反性别歧视办公室的调查结果。


Prentice告诉尹Verdu的行为不会导致终止其教职。


Prentice在此会面中告诉尹(赫芬顿邮报已获得该会议的录音):“在与你互动过程中,很显然Verdu表现极为不当,这是毫无疑问的,因此将对他实施惩罚措施,但当你指出他的行为不当时,他马上罢手并没有采取更进一步的动作,在此情况下,鉴于我们认为这是他的初犯,该行为不至于导致终止他的教职。”

虽然尹表示她不愿过多谈论Verdu其他性侵案例,但她感觉“Verdu还会对别的女生做出同样的事情。”


尹指出:“当我将受害经历告诉其他学生前,除了少数几个学校官员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曾经被指控实施性骚扰。如果我不说出来,其他学生将遭遇与我同样的危险。惩罚措施应该起到预防作用。如果学校暂停他教职,即使是很短的时间,同学们将得知他因何被停职,这有助于降低其他学生被骚扰的风险。”


Harrison告诉赫芬顿邮报如果Verdu再次骚扰其他学生,她对此不会感到意外。她说:“我坚信这是一起非常严重的性侵事件,我想如果尹的指控属实那么应该有严厉的惩罚措施。根据我的经验,这些人往往会故伎重演。”


当赫芬顿邮报联系普林斯顿大学时,学校发言人Michael Hotchkiss声称学校对Verdu的惩罚措施不予置评并发表以下声明:


普林斯顿大学对任何关于两性违规行为的指控给予以非常之重视,学校将对此进行全面地调查,并根据调查结果采取适当的措施。我们致力于为学校社区的全体成员提供一个愉悦和一视同仁的教学和工作环境。


当学校社区的任何成员被发现违反我们的两性不轨行为政策,视违规严重性不等,可能对其实施一系列程度不等的惩戒措施,包括但不限于,警告、暂停职务、取消休假或其他权利、停职、直至开除。我们对所有违规者进行劝导和训诫,其目标在于要求其停止不当行为。


关于特定的反性别歧视调查案例的细节将予以保密,以尊重当事人和证人的隐私。在此案中,除了必须的训诫之外,还实施了其他惩戒措施。


更为重要地是在两性不轨行为案件中,我们也注重向受害方提供支持和必要的资源,以便其在学校取得持续的成功。


Harrison坚信普林斯顿大学的纪律措施“远远不足”。她说:“我认为普林斯顿大学将自身置于潜在的重大声誉和财务风险笼罩之下,如果此人真的故伎重演,因为对其传递的信息是对你略施薄惩并我们会你保密。你也不会失去工作。我们也不会对他进行公开聆讯。他的行为怵目惊心但普林斯顿对他采取的措施,在我看来,远远不足以对其构成震慑。”


当发性别歧视调查结束后,尹更换了指导老师,而且不再继续上Verdu的课程。由于对与Verdu在同一领域进行研究工作深感不安,她最后决定改变自己的专业研究方向。尹告诉赫芬顿邮报自从遭遇骚扰后,她开始定期看医生并服用抗焦虑药物。由于与Verdu共处同一座教学楼,每天她还得看到Verdu在她面前招摇过市。


尹表示:“虽然分享自己被人占便宜的经历令人很不愉快,我还是坚持说出真相,因为我希望更多人了解性骚扰是多么地危险,因此他们会知道避免面临同样的险境。我希望这个事情使学校接受教训,采取必要的行动来保护受害者并防止类似事情再次发生。”



作者:Alanna Vagianos,原载赫芬顿邮报,本号编译。本文版权归属作者/译者/原载媒体。本文仅反映作者观点,不代表本号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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