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无前例：美国高校负责人或因虚报大学排名数据被绳之以法
福克斯商学院前院长摩西·波拉特
周五，美国司法部启动一项联邦诉讼：指控一名商学院前院长及其两名属下在U.S. News大学排名中进行作弊。
这个向大学排名机构上报虚假数据的事件，在2018年1月刚曝光时仅被视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丑闻。但近期事态的发展和升级令人颇感不可思议。天普大学福克斯商学院前院长摩西·波拉特（Moshe Porat）被控密谋和电信欺诈罪，“诱骗申请人、学生、捐赠者深信该学院提供第一流的工商管理项目，从而心甘情愿地向天普大学商学院支付学费和捐赠资金”。
从1996年直至2018年，波拉特一直是天普大学的风云人物。在此期间，他同时担任福克斯商学院和天普体育、旅游和酒店学院的院长。根据司法部诉状，当年（任院长时）他的年收入达到“近六十万美元”。目前他的年薪仍然高达31.6万美元，尽管司法部称其“自2018年起既未授课也没有发表过学术研究”。
同时遭到指控的还有福克斯商学院商学院前统计学教授艾萨克·戈特利布（Isaac Gottlieb）和前财务经理马乔里·奥尼尔（Marjorie O 'Neill）。
2018年1月9日，在福克斯商学院一次气氛紧张的晨会中，几名管理人员大声朗读着发布工商管理教育信息的专业网站Poets & Quants的一篇文章，其内容对福克斯线上MBA项目名列U. S. News榜首表示质疑。
每一位与会者都对其排名第一是提交虚假数据所致深表忧虑。Poets & Quants的质疑令在座所有人都担心该校多年如一日通过数据造假操纵排名的做法将引爆危机。
当然，这里说的每一名与会者并不包括福克斯商学院院长波拉特。波拉特是一位雄心勃勃、意志坚定的人，似乎并没有被同事们的动摇所干扰。将近22年来，他一直担任院长并以铁一般的控制力统治商学院，彷佛后者是其私有领地。事实上，波拉特在天普大学的影响力不亚于任何人，他是福克斯商学院有史以来任期第二长的院长。加上1970年代末在天普大学攻读博士的日子，这位保险学教授和院长已在该校工作50年之久。
当天会议结束后，他照常出席一个酒会，用香槟酒庆祝该院再次名列第一，这也是福克斯商学院在线MBA连续第四年获得U. S. News最高荣誉。但福克斯商学院其他管理人员请求他不要再提榜单，因为该排名似乎源自虚假和错误的数据。
波拉特对他们的担心不予理会。他在酒会中照常祝辞，还指示营销人员向捐赠者群发电子邮件宣布学院排名第一的好消息。不过到了第二天一早，他忐忑不安地请来该院一位统计学教授进行计算：如果没有向U. S. News虚报线上MBA新生中未提交标化分数的学生比例（这是一个重要的排名指标），那么福克斯商学院将名列第几。
福克斯商学院向U.S. News报称，其最新入学的255名学生中，为获得入学资格100%提交了GMAT成绩，而实际只有42名学生交出这项标化分数。福克斯商学院的数位工作人员对此深感震惊，请求波拉特联系U.S. News纠正数据。波拉特对此不以为然。他对一名商学院员工表示，"U. S. News又不是什么联邦机构，我只是希望你们不必显得如此可笑。"
福克斯商学院前统计学教授戈特利布
那位统计学教授就是戈特利布，在致波拉特的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如果如实报告标化数据，该院将名列第六而不是第一。戈特利布建议波拉特，“恕我直言，我们不应该主动联系U. S. News。过去他们得知类似情况后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此外，如果他们变更我院排名，会给外界造成背后推手就是Poets & Quants文章的印象。”
波拉特的回信中只有一个简短的单词：同意！
在向美国费城地方法院提交的一份刑事起诉书中指控的这些最新细节，首次透露了这场精心策划欺诈事件的来龙去脉，其目的是为了抬高福克斯商学院数年以来的U. S. News排名。最终，这个骗局使得波拉特失去年薪60万美元的院长宝座、让一名教授和另一名管理人员的职业生涯毁于一旦，导致多年的刑事调查、诉讼、罚款和媒体报道，使得商学院和天普大学声名狼藉，后者至少支付1700万美元的所谓补救成本“”。如今，波拉特及其两名同获很可能因此锒铛入狱。
美国代理检察官威廉姆斯（Jennifer Williams）认为"美国高等教育体系的成功不仅在于其提供项目的学术水准和严谨程度，也不只凭借申请人和学生的能力和勤奋；更有赖于高教系统本身的透明和诚信程度。波拉特被控就福克斯商学院的申请和录取流程做出虚假陈述，因此也涉及学生群体本身；其目的在于欺诈排名系统、潜在学生和捐赠者。正如我们所指控的那样，其行为有损学术体系的整体诚信而且还永久性地对那些勤奋努力获取录取的学生造成伤害。”
美国司法部在一则新闻稿中指出，上述三人涉嫌共同“向《美国新闻和世界报道》（U. S. News & World Report）提交有关福克斯商学院线上MBA和在职MBA的虚假信息，目的在于抬高该商学院在U.S. News商学院榜单的排名。这些嫌犯虚报的信息包括“福克斯商学院线上MBA和在职MBA学生中参加GMAT（管理专业研究生入学考试）考试的人数；在职MBA学生人均工作年限；以及福克斯商学院学生之中在职人员的比例等等”，他们相信这些指标越好看，项目的排名就越高。
尽管这位现年74岁的前院长坚称自己毫无过错，不过天普大学的律师认定他系该起欺诈案的 "主谋"。该校律师肖特（Carolyn P. Short ）在最近的一份法庭文件中写道，"他构思、控制并隐瞒整个事件，直到最后还企图粉饰太平。波拉特对福克斯商学院故意虚构排名数据负有个人责任。"
这份诉状反映了联邦调查局（FBI）长达数年的调查结果，也支持天普校方的指控，即波拉特对下属施加压力要求其虚报数据，然后设法掩盖事实。起诉书的矛头直指2018年因丑闻去职但仍以终身教授的身份领取31.6万美元高额薪水的波拉特，以及他的两个直接下属——同样曾在哥伦比亚商学院任教的戈特利布教授，以及负责学院向U.S. News上报数据的奥尼尔。
福克斯商学院为何身陷这场有史以来最大的排名丑闻？在这个逐步水落石出的故事中，刚愎自用的主角沉迷于大学排名及随之而来的公众知名度。在领导商学院十余年后，波拉特在U. S. News发布的商学院榜单上可谓毫无建树。攫取这类榜单传达出来的地位和声望的，往往是那些拥有巨额捐赠基金和近乎无限资源的精英名校，例如与福克斯同样位于费城的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
波兰出生的波拉特在以色列特拉维夫大学获得本科和MBA学位，他对福克斯商学院学生群体的广泛多样性感到自豪，也以学院培养出大批从未接受高等教育的家族第一代学生为傲。波拉特自视甚高，曾撰写自传描述其如何将一间名不见经传的通勤学校重塑为一所全美排名领先的研究型高等学府。
波拉特对福克斯商学院排名的乏善可陈深感不满，而竞争对手获得的关注度也令他羡慕嫉妒恨，他认为福克斯商学院应该获得更高排名。除了显而易见的吹嘘资本，更高的排名将提升学院知名度，由此带来经济利益。排名越高，希望入学就读的学生也越多，而按照与天普大学达成的协议，福克斯商学院可保留87%的学费收入。福克斯商学院显然无法在竞争惨烈的全日制MBA排名中赢得优势，但学院可以集中力量在线上MBA、在职MBA和本科项目的排名进行突破。
2000年初，波拉特开始悄悄地召集一个排名委员会，制定措施帮助学院的排名更上一层楼。由于担心包括戈特利布教授的人员组成的小组为了抬高排名经常开会名声不佳，此后将委员会改名为 "战略沟通小组"。
2013年，由于福克斯商学院线上MBA排名依然未能进入25强（排名30），大失所望的波拉特打发奥尼尔和另外两名工作人员前往华盛顿拜访U. S. News，表达对本院排名过低的担忧。奥尼尔当时的头衔是学院财务部经理，她于三年前的2010年加入了福克斯商学院，负责上报福克斯的排名数据。
在这次会谈中，奥尼尔敏锐地发现了一个关键信息：由于 "缺乏人力资源"，该排名机构并没有对校方提交的线上MBA项目数据进行审核。
奥尼尔回来后向院长汇报，福克斯商学院在线MBA没有取得较高排名的一个原因是，提交标化考试分数的学生人数不足75%。在2012-2013学年，48名该院在线MBA新生中仅有12名提交GMAT成绩。但她同时还带回一个对提升排名至关重要的信息，奥尼尔告诉院长，由于人手短缺，U. S. News未对学院提供的排名数据进行任何审核。因此，该排名机构别无选择，只能无条件信赖学校上报数据的准确性。
奥尼尔回来后不久，波拉特解散内部排名小组以便对数据进行更为严密的控制，奥尼尔被任命为唯一U. S. News信息提供者，并由戈特利布教授进行协助。院长显然认为这两位下属值得信任。波拉特于2010年底亲自聘任奥尼尔，并为戈特利布关于Excel的著作撰写序言，指出他本人与戈特利布博士相识多年，足以证明他在该领域的丰富学识。此外，戈特利布在福克斯商学院的薪资颇为丰厚，作为该院教授，其年薪为17.6万美元。这位教授在2009年加盟该校后就参加了排名委员会的会议。戈特利布曾深入研究U. S. News的排名指标，利用其专业知识对排名进行回归分析。
第二年福克斯商学院的表现相当出色，其在线MBA项目的排名于2014年初升至第9名。到了2014年夏天，又到了向U. S. News提交最新数据的时候，奥尼尔给院长带来坏消息。具有GMAT分数的新生比例进一步下降，70名新生中仅有8人提交成绩，只占新生总数11.4%，低于前一年的25%，依然远远达不到U. S. News75%的门槛。奥尼尔告诉院长，要是如实上报这些数字，U. S. News不会把学院的GMAT均分完全计入。但是，如果福克斯商学院称其所有70名学生都是经过考试被录取，那么学院的新生年级总分将获得100%认可，排名也水涨船高。
天普大学福克斯商学院
波拉特告诉她，"你就这样上报。”
奥尼尔给戈特利布看了自己打算向U. S. News上报的数据底稿，并注明："我对数据进行了修改，包括100%的入学新生提交GMAT和GPA，这样我们的GMAT和GPA成绩就能得到100%的认可。" 戈特利布表示自己对提交材料审核了两次，后者看上去 "非常好"。
虚报数据的手法大获成功。四个月后，即2015年1月，当U.S. News发布最新线上MBA项目排名时，福克斯商学院飙升至榜首，与印第安纳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大学商学院并列第一。波拉特在营销活动中大肆吹嘘称，学院排名大幅提升，非但赢得荣誉，还吸引更多学生。排名居首的第一年，新生人数猛增90%，达到133人；第二年，福克斯商学院招收了198名学生。到了2017年，在连续第三年名列榜首后，该校新生人数达到336人，相比在线MBA排名达到首位前增长了近5倍。
每一年，奥尼尔都继续向U. S. News提交虚假数据，而这些数据的误导性远远超过谎报标化分数数据。其中，学校故意提交录取数据，让福克斯商学院看上去更具选拔性，包括夸大新生平均成绩，低估学生平均负债率，让学院的性价比显得更高。学院还谎报在职MBA新生的工作经验以及出于兼职状态的MBA学生比例，并将其高管MBA课程的数据与在职夜间课程和线上MBA课程的数字混淆上报，从而获得更高排名。这些不实陈述使福克斯的在职MBA排名从2014年的全美第53位上升到三年后（2017年）的第7名，该项目排名改善导致同期新生从88人增加至194人，涨幅达到一倍多。
学院内部，越来越多的人得知事情不太对劲，但是无人揭发这种欺诈行为。福克斯商学院前任副院长钱德兰（Rajan Chandran）表示，早在2014年，他本人、波拉特和其他高级副手就心知肚明，学院的全美排名是建立在有意的虚假陈述之上。他通过一份证词表示，"我对此无动于衷，这是我犯的错。我应该举报。"
丑闻公开前一年，人们开始质疑学院提交U. S. News的排名数据。根据法庭记录，在2017年几封电子邮件中，时任线上MBA项目负责人卡潘杰（Darin Kapanjie）向负责招生的助理院长凯格尔曼（Tom Kegelman）表达其担忧。前者注意到数据的不一致，当时他认为这是失误。
卡潘杰警告称。"我们需要所有人都重视这些数据，马上！"
时任福克斯商学院招生主任雷斯（Will Reith）致信奥尼尔，指出学院错误地陈述在线MBA项目所有学生都参加了GMAT考试。在第二年依然排名榜首后，雷斯和其他人惊恐地发现，虽然保证会纠正错误，但数据中被标记的错误并没有得到修正。
福克斯商学院负责招生的助理院长凯格尔曼
凯戈尔曼与奥尼尔针锋相对。他在最近作证时回忆道："如果你毁了学院，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当福克斯商学院连续第四年获得名列第一后，由于Poets & Quants指出学院 “声称 ”，即使校方提供考试豁免政策也接受GRE分数，其100%学生都参加GMAT考试，学院管理层集聚一堂陷入激烈的争辩，但是会议在波拉特离去出席排名第一的酒会后嘎然而止。
酒会气氛相当热烈，波拉特批准发送一封夸耀福克斯商学院连续第四年名列第一的营销电子邮件。但在第二天（1月10日）清晨，他于6点26分给戈特利布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如果学院准确地上报最近入学的255名新生中只有42人提交GMAT分数，另外11人提交GRE成绩的情况下，要求他计算一下学院的排名。戈特利布给出的答案是：第六名，而不是第一名！
如果他们以前没有发现，你凭什么认为他们现在就会发现？
面对其他团队成员，波拉特拒绝其修正U.S. News数据的请求。福克斯商学院助理院长基利（Christine Kiely）在一份证词中回忆道，"波拉特院长表示如果他们没有发现......你凭什么认为他们现在就会发现呢？他似乎有点恼羞成怒，因为我们谈论的这个问题，实质上就是自首。”
但是，院长最终妥协并指示奥尼尔告知U. S. News发生"笔误"。1月11日，她告诉U. S. News其上报的GMAT数据具有 "微不足道的差异"。两天后，波拉特告诉天普大学校长和教务长数据存在 "轻微失误"，但学院已经将其上报并预计福克斯的排名依然数一数二。
遗憾的是，U. S. News于1月24日将该院从其在线MBA排名中完全删除，引发一场全面的危机。波拉特再次向天普大学校长和教务长重复如下谎言：重新计算排名的 "结果我们仍然会保持第一，也可能滑落至第二"，尽管戈特利布早些时候已经告诉他，福克斯将滑落到第六名。
第二天，天普大学校长恩格勒特（Richard M. Englert）会见波拉特时，告知天普打算聘请外部顾问对此进行调查。尽管波拉特发出抗议，天普大学聘请众达律师事务所调查福克斯商学院所发生的事情。形势每况愈下。接下来几天内，福克斯商学院管理人员发现多年来上报至U.S. News的数据还存在其他误导之处，并称学院应退出U. S. News排名。
2月初调查开始后，众达律师事务所调查人员遭到波拉特和戈特利布的阻扰。院长要求众达律师行尽快完成调查，因为这将对福克斯商学院的市场竞争力产生负面影响。在一次访谈中，波拉特表示自己指示奥尼尔联系U. S. News，如对数据要求具有任何疑问，可以要求该排名机构予以澄清。事实上，波拉特通常要求奥尼尔以最有利于福克斯商学院获取最佳排名的方式解读问题。波拉特还要求其私人助理下载WhatsApp应用程序，以便能够在无人追踪情况下进行交流。
与此同时，戈特利布对调查人员声称，他从未参与审核或协助奥尼尔向U. S. News上报排名数据。这位教授于2019年夏天接受联邦调查局特工最终讯问时，他称直至2018年1月曝光后，自己才知道福克斯商学院向U.S. News上报了不实数据。
面对律师事务所的调查人员，奥尼尔显得比较坦诚。根据法庭记录，她承认多年根据波拉特的指示编造数据。此后，她援引宪法第五修正案的权利，拒绝就前院长指控大学诽谤案接受传唤。
众达律师事务所的调查报告极具破坏性。调查人员发现无数误报数据（即使不算彻头彻尾的欺诈）的案例，以及掩盖事实的证据。2018年7月9日，天普大学要求波拉特辞去院长职务。在拒绝该要求后，波拉特被解除了这一自1996年以来一直担任的职务。
天普大学校长恩格勒特写道，"我有责任报告，福克斯商学院在波拉特院长领导之下，向至少一个排名机构故意提供有关在线MBA虚假信息。除了误报2015年至2018年间参加GMAT考试的学生人数外，还虚报本科生人均GPA成绩，此外录取人数和学生负债程度等数据也存在不准确之处。”
众达律师行调查小组访谈17名福克斯商学院员工，并审查超过32,000份文件。该行得出的结论是，在过去数年间，“福克斯商学院向U.S. News提供了有关多项数据指标的误导信息，这些数据指标是该机构在线MBA项目排名方式的组成部分。虽然众达律师行重点关注福克斯商学院上报U. S. News的在线MBA项目信息，但调查显示，福克斯学院还提供了与其他项目相关的错误信息。在部分情况下，福克斯商学院上报U.S. News的不实数据属于明知故犯，目的在于抬高或保持学院在U.S. News榜单中的排名。”
该行调查人员发现，波拉特和其他学院管理人员明确表示，抬升或保持福克斯商学院的排名属于核心优先事项。调查发现，“福克斯商学院具有一项齐心协力、排名主导的战略，包括详尽分析U.S. News排名方法和依附于具体数据的策略，院长和其他管理人员在学院内部为该战略保驾护航。学院极度重视排名的环境也有助于向U.S. News上报不实信息。此外，院长对榜单的关注，结合其个人管理风格，导致那些院长交流排名事宜的福克斯商学院工作人员倍感压力并期待在这方面有所作为。"
怒火中烧的波拉特最终于2019年5月向天普大学和恩格勒特校长提起赔偿金额达2500万美元的诽谤诉讼，该行动无意中导致一系列证供和档案浮出水面，为FBI和美国司法部长将本案提交至大陪审团提供一臂之力。
波拉特通过一份洋洋洒洒的声明指责天普大学："为了在公共关系中谋取私利，通过编造子虚乌有的故事，天普大学管理层夺走我热爱的工作、摧毁我的健康、还损害我的声誉以及我历时数十年工作所构建的遗产。我本人则成为替罪羔羊。”
美国联邦调查局、教育部监察长办公室和邮政检查局组成的一个小组耗费数年时间将该骗局公诸与众。诉状指控波拉特涉嫌一项密谋电信欺诈罪和一项电信诈骗罪。戈特利布和奥尼尔被指控各犯有一项共谋实施电信欺诈罪。如果罪名成立，波拉特将面临最高25年监禁和50万美元罚款。戈特利布和奥尼尔各自面临最高5年监禁和50万美元罚款。
美国联邦调查局费城办事处的助理特别探员佩雷兹（Lilian S. Perez）指出："波拉特深知粉饰MBA项目排名能够使福克斯商学院更具竞争力，赢得更多学生和更高学费。篡改学校数据成为达到该目的的一种手段。但不计其数的申请人、学生和捐赠者则因此阴谋而散布的谎言，做出涉及巨额财务支出的重大决定。这种欺诈行为不但涉及面广泛，而且影响深远，必须将相关人员绳之以法！”
波拉特院长坚称自己毫无过错
现在的问题是，福克斯商学院前院长波拉特该如何为自己辩护才能逃脱牢狱之灾？
参考资料：
https://www.insidehighered.com/admissions/article/2021/04/19/ex-dean-temple-indicted-charges-manipulating-rankings
https://finance.yahoo.com/news/anatomy-business-school-rankings-fraud-061133539.html
参考资料：
作者：海哥，本文经授权发表，权归属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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