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生如何应对美国校园性骚扰？从唐山烧烤店打人事件谈起

唐山烧烤店打人事件引发全网关注，这一源于性骚扰的犯罪行为成了每个人心头的梦魇——我们所有人都可能成为这种无差别暴力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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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约有三分之一（30%）女性在一生中曾遭遇性暴力。这种行为根植于权力滥用、不良社会规范以及性别不平等。无论身在何处，都无法彻底摆脱类似问题。即使在全球学术水平最高的美国顶级大学校园，包括性骚扰在内的性暴力也不罕见。

美国大学协会（Association of American University，以下简称AAU）每隔数年在全美主要高校就性侵问题展开调查。最新一次报告于2019年10月发布。

这项名为校园性侵和不端行为氛围调查（Campus Climate Survey on Sexual Assault and Misconduct）显示，约四分之一的本科女生表示，自进入大学以来，她们一直是未经许可的性接触或性侵犯的受害者。

调查结果：

2019年10月15日公布的报告第二次揭示著名高校中令人困扰的性暴力盛行情况。调查显示，由于为人所迫或无法给予同意，25.9%的本科女生经历过非自愿的身体接触；本科男生比例为6.8%。

官员们表示，本次结果的一个亮点在于：有证据表明，越来越多的学生了解什么是性侵犯，以及受害者从哪里能够获取帮助。

尽管如此，数据显示多数受害人都没有联系提供校内负责性别问题及援助的第九条（详见本文附录）办公室。其中最常见的原因是受害者：

相信能够自行处理； 

认为事件不够严重； 

或者感觉尴尬或羞愧。

AAU主席科尔曼（Mary Sue Coleman）在一份声明中指出：“本次调查带来希望，不过尚未摆脱持续的担忧。结果显示，虽然学生知晓更多大学为性侵和不当性行为受害者提供的资源，但依然没有充分利用这些资源。”

本科女生非自愿性侵/性接触发生率

为人所迫和无法给予同意的具体定义如下：

“这个比例依然很高——实在太高了！”科尔曼表示。

今年的调查由研究机构Westat具体实施，被认为是该类调查中规模最大的一次。

AAU代表全美62所主要研究型大学。参与本次调查的学校包括四所常春藤盟校（哈佛、耶鲁、布朗和宾大）、麻省理工、斯坦福、约翰霍普金斯、佛吉尼亚大学、以及乔治城大学（唯一非AAU成员学校）。

在大约831,000名受邀回答一份在线调查私密问卷的学生中，响应者超过181,000人，应答率为21.9%。调查回复被赋以不同权重，以反映各校人口统计数据差异。

本次调查回应情况分析

由于那些未回应调查者可能拥有不同经历或观点，研究人员分析了调查结果是否存在偏差及其程度——该现象通常被称为“无应答偏倚（nonresponse bias）”。

怀疑论者表示，调查过高估计高等院校性暴力的严重程度。但AAU研究发现，“几乎没有证据”表明，无应答偏倚足以解释2015和2019调查中所发现的高受害率。

负责实施本次调查的研究机构Westat副总裁大卫·坎托（David Cantor）估计，这种偏倚可能会使本科女生非自愿性接触的调查结论发生两到三个百分点的误差。

最近几年的研究已经测算了大学校园性侵流行程度。2015年，《华盛顿邮报》和凯萨家庭基金会（Kaiser Family Foundation）通过一次全国性调研发现，在过去四年里就读并寄宿于大学的年轻女性中，20%表示自己曾遭遇性侵。

2015年调查中，各校本科女生性侵状况分布

教育家者指出，AAU的最新发现再次强调教育学生预防性暴力之相关举措的重要性。

顶尖大学成为重灾区

哈佛大学、耶鲁大学等名校学生对本次调查的参与率远高于33所学校的平均值，但就校园氛围而言，顶尖名校并不见得比其他学校更为友善或安全。以哈佛大学为例，该校33%本科女生入学后遭遇过非自愿性接触，不但远高于平均值（25.9%），而且还超过该校四年前同一指标（31%）。

各参与学校普遍重视本次调查结果，表示将投入更多资源，采取多项举措改善校园不良氛围，确保为学生提供一个安全的学习和生活环境。

哈佛大学

据哈佛校报报道，超过8,300位哈佛学生参与本次调查，结果显示，约33%哈佛本科女生曾遭遇某种形式未经同意的性接触，该比例较2015年的31%有所上升。

哈佛管理层对校园性侵问题极为重视。在一封致全校师生的邮件中，哈佛大学校长劳伦斯·巴科（Lawrence S. Bacow）称该调查结果令人“深为困扰”，并指出处理相关问题不应该仅限于领导层，这已经是一个全校性的问题。他写道：“我们一定要做得更好！”

教务长艾伦·盖博（Alan M. Garber）在接受校报采访时表示，他对学校未能改善校园性侵和不端性行为等状况而感到“极为失望”。盖博认为每一个哈佛人都有责任努力“改造文化”。他正在与校方管理层共同检视调查数据，并提出全新针对性应对措施。

耶鲁大学

耶鲁大学校长苏利文（Peter Salovey）在致耶鲁大学社区所有成员的邮件中指出：“不端性行为对受害者造成严重伤害，有悖学校最高行为准则、并侵蚀耶鲁的使命。我们的校园没有这种行为的容身之地。”

耶鲁大学

耶鲁第九条办公室协调主任斯蒂芬妮·斯潘格勒（Stephanie Spangler）介绍称，耶鲁大学18岁以上的13916名学生中，45.4%对本次调查做出回应。其中，49.2%曾经遭受某种形式的性骚扰。

耶鲁本科学院院长Marvin Chun在致全体社区成员的邮件中指出，大多数被举报的不良行为肇事者为耶鲁学生。鉴于调查结果与耶鲁社区价值观如此不符，Chun对此表示“深为忧虑”。Chun鼓励学生与学校管理层及相关委员会联系并讨论耶鲁校园社交氛围，并将结果反馈至第九条办公室协调主任。Chun写道：“对你们之中很多人面临的挑战，以及改革的迫切要求，我感同身受。让我们共同努力向前。”

其他参与调查大学

参与调查的高等院校还包括麻省理工学院、威斯康星大学、弗吉尼亚大学、乔治城大学、加州大学，波士顿大学，卡内基梅隆大学，凯斯西储院，爱荷华州立大学，西北大学，俄亥俄州立大学，莱斯大学，斯坦福大学，德克萨斯农工大学，范德堡大学、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亚利桑那大学、芝加哥大学、佛罗里达大学、密歇根大学、明尼苏达大学、密苏里大学、北卡罗来纳大学、匹兹堡大学、罗切斯特大学和南加州大学。

愈演愈烈的校园性侵

2021年3月25日，位于美国洛杉矶的南加州大学宣布，学校将向上千名廷德尔（George Tyndall）性侵事件受害者赔偿超过11亿美元作为和解。这一赔偿金额创下了美国大学对性侵事件赔偿的新纪录。

2019年8月，达特茅斯学院与九位在读和毕业学生达成和解协议，涉及赔款达1,400万美元，这一金额用于赔偿那些可以证明自己受到不良环境伤害的学生；默许这种不怀好意氛围的达特茅斯心理学和脑科学系教授已经被开除出校。原告的指控包括强奸，猥亵和邀请学生在课堂上使用可卡因。该和解方案尚待新罕布什尔州美国地方法院批准。新罕布什尔州副检察长简·杨（Jane Young）指出，对于上述不当行为的刑事调查还在继续进行。

2018年五月，密歇根州立大学宣布与一名治疗过数百名体操运动员的校医的性虐待受害者达成5亿美元和解协议。

在美国大学，不但女生遭遇性侵屡见不鲜，男生稍有不慎也会成为受害者。今年六月，俄亥俄州立大学表示经调查确认，该校运动队已故医生理查德·施特劳斯（Richard H. Strauss）在1970、80和90年代为学校服务期间，曾经性侵至少177名男生，其中包括很多校队运动员。学校还透露许多工作人员，包括五十余名体育管理人员，对这名医生二十余年间的所作所为早有耳闻，但未采取任何行动制止其恶行。

俄亥俄大学，图源：纽约时报

如何知晓美国大学性侵案件数据

在美国大学校园，学生被性侵风险的相当高，由于酗酒或致幻药物过度泛滥，近年来大学性侵事件案发愈演愈烈。其中很多名校也深陷性侵丑闻，除了达特茅斯之外，近年哈佛、耶鲁和斯坦福等名校也纷纷曝出强奸等性犯罪案例。

过去十余年非营利大学性侵事件报案数量

关于性侵中构成刑事重罪的强奸案件，从2016年开始，随着联邦信息披露规则的变化，学生和家长也可以获悉每个大学校园强奸报案数量的精确数据。

查询网址：

https://ope.ed.gov/campussafety/#/customdata/datafiltered

目前，在所有性犯罪中，强奸报案作为一个单独的数据被分拆统计，其定义与FBI每年一度的《统一犯罪报告分析》中使用的定义一致：“未经受害者同意，将身体任一部分或其他物体插入其阴道或肛门、或者将其性器插入其口中，无论上述情节多么轻微。”该统计的定义与各州刑法对强奸的定义有着显著不同。

值得注意的是，联邦统计数据中的总量只反映了强奸的报警数量，而非通过刑事法庭起诉或经学校内部学生纪律流程裁决的强奸案件数量。专家指出，强奸和其他形式的性侵案件数量往往被低估。

读者需要留意的是，强奸报案数量高并不一定意味着某校实际案发率高于其他学校。我们后面会提到，由于种种原因，性侵案件的报案率仅为实际发生罪案的20%。值得一提的是，强奸和其他性侵事件报案数量较高很可能反映出一种积极信号，其原因可能出于学校社区对性侵事件的重视以及报案流程的优化。最后，报案率高也可能是因为社区环境对于性侵受害者提供良好的支持，使其充满勇气和安全感，积极面对今后的校园生活。

美国大学如何应对性侵

美国高校应该如何应对性暴力呢？这就不得不提到《教育法修正案第九条》，简称“第9条”（Title IX）

这是于1972年6月23日实施的美国法律，规定任何人都不应该因为性别的原因被排除在由联邦资助的教育和活动计划之外，不能被剥夺这个计划和活动提供的待遇，也不能因性别原因受到这个计划和活动的歧视。

简而言之，这个条款禁止接受联邦经费的教育机构有任何性别歧视行为，它适用于由联邦资助的教育机构的任何教育计划，包括入学、招生、课程设置、职业教育、体育教育等各个方面。无论是幼儿园，还是大学，无论是公立学校，还是私立学校，只要接受了联邦资助，就受这个条款的约束。如果某个教育机构被发现违反了教育修正案第9条，那么这个学校今后休想获得一分钱的联邦经费。

20世纪60年代末和70年代初，美国民权和女权运动势如破竹。1972年，为了改变女性在教育方面受到不平等待遇的局面，美国国会通过教育修正案第9条，经尼克松总统签署成为法律。在这条法律通过之前，美国的教育体制偏袒男性，有的时候甚至公开歧视女性。那时，学校可以限制女性的招生人数，很多高中课堂甚至男女分班。

第9条指出，男女学生不仅在体育，而且在数学、科学或其它任何领域都应该享受同等的机会。虽然第9条没有说明什么样的行为构成非法歧视，也没有列举什么类别的歧视受到这条法律约束，但是，美国法庭把破坏平等的体育运动机会、性别歧视以及对孕妇的歧视等，都包括在第9条的范畴之内。教育修正案第9条通过后，由美国教育部民权办公室负责实施。

性别歧视涉及性骚扰/性侵以及有敌意的工作环境等。性骚扰的涵盖范围远超通常理解的“动手动脚”，还包括言语挑逗、师生恋等行为。在工作场所充斥着对某一性别的贬抑以及对性行为的各种暗示，即可视为有敌意的工作环境，具体案例包括要求陪酒、对相貌身材评头论足、荤段子等等。

近年来，随着校园性骚扰事件频发，美国大学对反性骚扰日益重视。几乎所有院校均设立有第9条办公室，专门处理跟性别歧视有关的事件，包括员工培训、政策咨询、投诉处理。如果学校对于性侵/性骚扰事件不作为，具体到校园性侵事件，校方将承担一定的事故连带责任。受害人可以向其提出索赔。

对预防和处理性别歧视校方均有详细规定并于第9条办公室网站公示。尽管美国大学对性骚扰的防范和处理有一套成熟的制度，但也不能完全消除校园性骚扰事件，更无法杜绝普遍存在的姑息纵容。然而，这一套制度至少给员工划定了行为边界，明确了责任归属和处理流程，不必每次发生问题都要闹到举世皆知，一把手出面才能解决。制度不是万能的，但没有制度是万万不能的。

学生应如何预防和应对性侵?

性侵（Sexual assault）是美国大学校园常见的犯罪行为，而且经常没有被报告至学校或警方。任何非自愿的性活动，从未经同意的触摸到强奸，均属性侵范畴。酗酒和嗑药在校园性侵中的作用不容忽视。如果万一被性侵，首先请认识到这不是你的过错，你并非孤立无援，你可以寻求帮助。

为什么性侵如此普遍？

大学校园发生性侵非常普遍，18-24岁的女生成为最大受害者群体。接受联邦资金资助的高等院校必须向公众报告性侵事件。

1、酒精和毒品

校园性侵与酒精和毒品密不可分。一项研究显示，15%年轻女生曾在大一时在无意识状态时被强奸。处于无意识状态意味着女生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因此没有办法对性行为表示赞同或拒绝。很多学生在大学期间首次接触酒精或毒品，而过量饮酒或吸食致幻毒品将令人丧失感知身边事态的能力。

2、报案

每五位遭遇性侵的女生仅有一位向警方报案。将性侵遭遇告知陌生者令人难以启齿，不过及时报案能够阻止罪犯伤害其他人，还可以让自己重振旗鼓。报案也促使学校管理人员做出安排，避免施暴者与受害女生进行接触。

性侵未报案原因，图源：RAINN

3、同侪压力

大学生往往与同龄人一起住在校园宿舍，而不是和父母或其他更年长的成年人共同生活。大学生可能因为同侪压力而参与酗酒、吸毒、爬梯或让自己感觉不适的性生活等社交活动。因交际认可所迫参与任何非自愿的性活动属于性胁迫。

一些有助于使自己在校园内更安全的事项

你可以采取以下措施使自己在与他人相处时更安全，并帮助他人远离潜在的施暴者。

1、在深入了解一个人之前，不要与其单独相处

在大学校园，你经常会认识各种同学，结交新的朋友。但不要指望你刚认识的人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2、邀朋友一起参加聚会

一起到达、到场互相确认、一起离开。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晚上的安排。

3、首次约会或与新朋友见面选择公共场所

4、遵从自己内心的直觉

大多数被性侵的女生认识性侵者。如果你发现直接与某个无法信任的人单独相处，尽快离开。如果你由于任何原因感觉不自在，尽快离开。自我感觉是否安全非常重要。

5、留意酒精或药物的摄入量

研究显示半数受害者被性侵时处于醉酒状态。当然饮酒并不会使性侵成为你的过错，但是喝酒或嗑药会导致你无法意识到自己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6、不要让饮料离开自己的视线

某些不怀好意的人可能趁你不备在饮料里放入酒精或毒品。

7、及时求助

如果你没有喝酒就感觉喝醉或者酒精的影响比平时更为强烈，这可能是由于你的饮料中被投入约会强奸毒品所致。这种毒品无色无味，能够让你昏倒后对身边发生的事情浑然无知。

8、注意身边动静

尤其是当你一个人步行时，不要打电话或用耳机听音乐。当你在校园行走时，要知道自己身处哪个区域。晚上要待在有灯光的地方，或者请求朋友或校园保安陪你同行。

9、了解资源

你得知道从何处获取自己需要的资源。请了解性侵中心、校园警署、以及健康中心的位置。找到校园紧急求助电话，并将号码存入自己手机备用。

10、准备回家的计划

如果你打算使用一个拼车的APP应用，确保手机电量充足。考虑带上信用卡或现金作为一个打出租车回家的备选方案。

如果在学校里被性侵，应该怎么做？

万一被性侵，无论当时情形如何，都不是你的错。如果情况危急，请拨打911。如果已经摆脱险境，也应该拨打911尽快向警方报案！

如果案件发生在校园内，或者伤害你的人是学生，你也可以向学校当局报告，以获取额外的支持。学校有义务向你提供帮助继续完成学业。以下选项可以让你在校园里更具安全感，例如要求更改课表、更换宿舍或申请隔离令。接受联邦资助的学校还可能提供其他形式的支持，例如在你需要的时候提供心理咨询或疏导。

校园性侵的后果有哪些？

遭遇性侵的女生可能面临包括抑郁、焦虑和创伤应激障碍在内的健康问题。但她们也可能在报告遇袭或从学校获取应有的帮助时遭遇困难。受害女生可能时常在课堂、宿舍或校园的其他地方与伤害她们的人不期而遇，这让她们更加难以从伤害中恢复过来。

一项研究发现，留在校园的强奸幸存者中，近三分之一会有学业问题，超过五分之一考虑离开学校。如果你遭遇性侵，要知道你并非孤立无援。你可以找到学校当局并向其求助。如果你在校园里被侵犯，学校有义务向你提供帮助。

对中国学生的建议

虽然美国高校在防范性侵犯方面已经有着比较成熟的机制和程序，但是还是存在显而易见的利益冲突：学校管理层不但要保障学生的安全，而且还须维护机构的声誉和形象。很多没有达到刑事犯罪的性侵危害性被刻意淡化，尽量降低被开除和留校察看学生数量，从而维持较高的四年毕业率。

所有校方都声称会对性侵指控严肃处理，但事实上很多处理只不过是停课一段时间、写检查、做义工之类微不足道的惩罚，这对施害者来说根本没有起到惩戒作用。

目前留美中国学生超过三十六万，其中大部分大学（本科和研究生）在读。象牙塔里的留学生也难免性侵困扰。

顶尖文理学院波莫纳学院（Pomona College ）中国留学生黄燕莉（Yenli Wong的音译）曾于2015年10月在《赫芬顿邮报》发表标题为“没被强暴算我走运（But I was lucky: It wasn't rape）”的文章。

四年前，黄雅莉入学第一天就被一名男同学性侵。她毫无防备地走进那名男生房间，当她要离开时，那名男生将她强压靠墙不让她走，她在极度害怕又无路可逃下放弃反抗。由于初来乍到，她以为这是美国大学女生必须经历的“正常”事件，还庆幸未被强暴。谁知该男生食髓知味，一年多后竟又多次侵犯黄燕莉。直到升上大四，她才搞清楚这是犯罪行为，应该受到惩罚，决定向校方投诉。对于校方的处理方式，黄雅莉写道：

调查告一段落之后，虽然学校认定对方负有全责，但我依然必须严加保密。校方管理部门要求我对于本案的细节、处理结果、乃至我的经历守口如瓶。在某种程度上，学校认为他的行为无关紧要，但事实并非如此。虽然这种性侵行为尚未构成强奸，对于受害人的影响不容忽视。大学应该理解这种行为在本质上是不可接受的，尤其是那些屡教不改者。

即使大学积极正视校园两性安全问题。但是受害者在报告性侵案件方面遇到各种挑战，尤其是当性犯罪涉及使用药品或酒精时。由于受害者在遭遇侵犯时神志不清，她们可能误以为自己也有过错，或者怀疑自己的说法能否取信于人。

作为留学生，有时也难免面临“社交焦虑”，希望可以能迅速融入美国文化，建立人际网络。但是，你没有任何理由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以取悦别人，通过别人所谓的“认可”才能确立自身的价值。

参考资料：

https://www.aau.edu/sites/default/files/AAU-Files/Key-Issues/Campus-Safety/FULL_2019_Campus_Climate_Survey.pdf

http://news.mit.edu/2019/MIT-takes-action-sexual-misconduct-survey-1015

https://www.thecrimson.com/article/2019/10/28/garber-aau-survey-results-interview/

https://yaledailynews.com/blog/2019/10/21/sexual-misconduct-survey-results-released-2/

https://www.wsj.com/articles/dartmouth-reaches-14-million-settlement-over-sexual-misconduct-allegations-11565110588

https://www.womenshealth.gov/relationships-and-safety/sexual-assault-and-rape/college-sexual-assault

https://www.nytimes.com/2019/05/17/sports/ohio-state-sexual-abuse.html

https://www.rainn.org/statistics/campus-sexual-violence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sf/local/2015/06/12/1-in-5-women-say-they-were-violated/?utm_term=.0de43765f539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6%95%99%E8%82%B2%E6%B3%95%E4%BF%AE%E6%AD%A3%E6%A1%88%E7%AC%AC%E4%B9%9D%E6%9D%A1

https://www.huffpost.com/entry/but-i-was-lucky-it-wasnt_b_7276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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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海哥。本文经授权发表，版权归属作者/原载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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