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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提剑,一手握笔——颜真卿

彦师语文课堂 2022-05-09

按说写完李白之后,我该写杜甫,然后结束盛唐诗人的,但是我总觉得有点有些不常见的诗人不该被遗忘。今天就先插播一个不常见也不常考(基本没考过,所以想跟着这篇学诗歌鉴赏的同学可以关了这篇,去看看另外几篇的试卷了)的诗人——颜真卿。


一、穷人孩子早当家


颜真卿家应该不是很穷,但肯定不是大富大贵之家。颜真卿的五世祖就是颜之推,代表作《颜氏家训》(强烈建议各位无论长幼都买来看看,不买电脑查看一下也是好的)。期中经典的句子有:是以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自芳也;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自臭也。(出淤泥而不染,多难做到。不如早点就不跟他们接触)”“以学自损,不如无学。(学了一点就自以为知道了很多,蔑视尊长,那还不如不学。这话解释着就像在说我啊)”“父母威严而有慧,则子女畏慎而生孝矣。(为人父母自勉吧!)


这么好的家教,可惜颜真卿是只能接受言传,而不能接受身教了。不是他不想,是他爸在他三岁时就驾鹤西游了。还好颜真卿的母亲殷夫人殷切教导,颜真卿25岁进京参加吏部科举考试。不像一般的诗人落榜,他是第一次就考中了。27岁当上了九品校书郎。按说这日子也算安宁,怎知老天觉得颜真卿经受的磨难还不够多,29岁的颜真卿开始了母亲殷夫人去世后的丁忧(文常考点,朝廷官员在位期间,如若父母去世,则无论此人任何官何职,从得知丧事的那一天起,必须辞官回到祖籍,为父母守制二十七个月)生活。


幼年丧父,中年丧母,这其中的悲剧更让颜真卿懂得了保护生命的重要性。虽然这会儿这道理对他还没起什么重要性。


二、耿直不是傻


丁忧归来的颜真卿在官场上上演着王者归来,擢升为七品监察御史,官位不高,但是权限大啊!内外大臣监察权归他。这要是和珅干这官,说不准怎么贪呢!都不用和珅,陶渊明遇到的督邮的小舅子利用这种特殊身份,都敢向陶渊明索取贿路(非笔误)。颜真卿可没这么干,是真的弹劾官员。例如:劾罢不孝(这样让“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颜真卿看来简直是十恶不赦)的朔方县令郑延祚,使其被朝廷下诏终身禁止录用。


后来还弹劾了一些人,估计有当时宰相杨国忠(呸!人渣)的狗腿了,遭了杨国忠的报复,被贬出了长安,去河北当官。


颜真卿都想不到悲剧的贬官,却成为日后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河北的颜真卿一看,安禄山这个大胖子,不仅物质上把自己肚子吃胖了。看这招兵买马的架势大有把地盘也加大的意思啊!

你猜这个胖女子是不是杨贵肥?


颜真卿内心也很矛盾,把这事报告给大地主李隆基吧,安大胖子跟杨大胖子打得火热,杨贵妃要是吹吹枕边风,估计自己还是得贬,于事无补;不报告吧,这明显不符合自己小时候学习的家训“入帷幄之中,参庙堂之上,不能为主尽规以谋社稷,君子所耻也”,怎么办?


好在颜真卿学习好,记得《颜氏家训<诫兵>》篇之后还说了“习五兵,便乘骑,正可称武夫尔。今世士大夫,但不读书,即称武夫儿,乃饭囊酒瓮也”自己兵器练得不怎么好,但好在自己有脑子,不是酒囊饭袋。上书给朝廷,假借雨水多,把城墙冲了,喊人过来重修下。自己也不当监工,每天就跟安禄山派来的人胡吃海塞(其实唐朝烹饪技术还不好,我不羡慕这种生活)。白天喝多了,晚上喊手下检查城墙盖得好不好。居然骗过了安禄山,觉得颜真卿就会耍耍笔杆子。


伟大的领袖(你就当真的听)毛泽东曾经说过:“鲁迅的笔像刺刀一样刺入敌人的胸膛。”颜真卿在这点上比鲁迅厉害,他是真的带人刺进叛军的胸膛。


安禄山谋反期间,整个河北24个郡县(边疆的称之为“郡”,内地称为“县”),只有颜真卿率兵抵抗,先是喊了4000人过来帮忙镇场子,后来觉得对于安禄山15万的反叛大军而言,这人数有点不够看,又找人招募了一万人。虽然还是不够看,但是好在守个平原郡是够了。


关键时刻还得是兄弟帮忙,颜真卿的堂兄颜杲(gao三声)卿杀了所在地的太守,率兵响应颜真卿,24郡的其他人一看形势大好,瞬间又过来15个郡,20多万士兵归颜真卿管。


多数男人都曾想过,带兵征战,威风赫赫。可是多数都是在打游戏中实现。颜真卿是真的在现实中干成了,但是还没威风赫赫,一个问题就摆在面前了:军费。


没有军费,颜真卿自己饿两顿是没啥大事。士兵饿两顿会出什么事?那就没准了。怎么解决军费?找大地主李隆基要银子,李隆基逃跑都不知道在哪儿呢?就地解决抢老百姓的话,那自己和叛军又有什么区别?


划时代意义的一件事出现了:征收盐税。盐税汉武帝的时候就有征收,隋朝就不再征收了。颜真卿肯定是读过类似书籍的,并且改革收税模式,之前的朝代是盐的制造售卖都是官府干,现在他们把制造权外包给专门制盐的“盐户”,十文钱一斗收回,五十文钱一斗卖出(以后谁要跟你说他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说明这人在跟你炫富;也说明这个人乐意当冤大头)。安史之乱平定之后国家还是保持了收盐税,这和能挣钱肯定是一方面原因。更多的时候是因为人吃盐的量基本是恒定的,知道吃多少盐,也就差不多知道了国家有多少人。方便国家统计人口,让隐瞒人口不给地主交粮食变得困难。


拼凑的势力,居然把安禄山的军队拦腰截成两半,把安大胖子吃大自己地盘的野心捏碎了。恼羞成怒的安禄山派他的小马仔史思明带兵攻击颜杲卿,拼凑的草台班子,毕竟不是正规军的对手。颜杲卿兵败被俘,拒绝投降被绑在柱子上一刀一刀肢解而死。


凄惨的画面没有震慑住热血中年颜真卿,反而激起他报仇的决心。怎奈何士兵被震慑住了,说来支援的大唐正规军也迟迟不见踪影。无助的颜真卿,寡不敌众,带军撤出了河北,投奔新皇帝李亨(老皇帝李隆基成了太上皇;杨玉环没有成为太皇太后,而是被李隆基杀掉了;杨国忠历任两朝而不倒,李隆基逃跑过程中他就被哗变的士兵杀了)


你的征战,虽败犹荣!


安史之乱打了八年才结束,李亨都没等到那一天就挂了。颜真卿等到了史思明死的那一年,不仅如此新上任大地主李豫(这皇帝很悲催,搜狗输入法都没把他输入词根)给他提干去当尚书右丞。


三、耗死皇帝的晚年


李豫当老大时,宰相元载欲擅权,提议百官论事皆要先通过长官,由长官通过宰相,再由宰相决定是否上达皇帝。这样皇帝就省了批阅奏折的麻烦(元载就成了隐形皇帝)。


颜真卿这种官场老炮还看不出来这事儿,刚平定叛乱没几天,死了那么多人,现在还不消停点休养生息,还要为新的叛乱添砖加瓦?


呸!老子guan不当了也得激烈反对,上疏李豫说:“你那个后期祸国殃民英明神武的爷爷,正因为一二权臣蒙蔽皇上耳目,使得“上意不下宣,下情不上达,所以渐致潼关之祸(指安史之乱),您要按照元载的说法去做,你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


李豫听了颜真卿的话,没有听元载的建议,然而没多久(768年)就听元载的,把颜真卿贬到了抚州当了五年刺史。这期间(杜甫都病死了)颜真卿没有自暴自弃,热心公益事业,他带领民众在抚河中心小岛扁担洲南建起一条石砌长坝,可惜这地风水不好,没有杭州有名,人们记着白堤却不知道还有抚堤。


过了几年元载因罪被杀,颜真卿被召回当刑部尚书。老是平反冤假错案,这等于侧面批评李豫啊!李豫哪受得了这气,两年后就被气死了!

 

又一个新地主德宗李适上位(颜真卿都送走三个皇帝了),新宰相卢杞,专权跋扈,越发受不了颜真卿的直谏。按说颜真卿当年驻守平原郡的时候,从叛军手里夺回过卢杞父亲的人头,这算是有恩于卢杞。但是卢杞是个小人,不愿意让人诉说他当年的穷困史。这点跟朱元璋很像,可以自称:布衣,那个大臣要是敢这么说,那就等着革职吧!


没想到卢杞这个杀千刀的做法更缺德,当时正值方镇李希烈据河北叛乱,卢杞就虚伪的说:“颜真卿四方所信,若往谕(宣读圣旨)之,可不劳师而定。”实际是想借刀杀人,不知道李适是装的,还是故意的,就同意让颜真卿去了。很多人劝颜真卿不要去,但颜真卿不为所动,估计是有“以死表忠”的志向。


新叛军李希烈不听晓谕,反将颜真卿拘留,逼他跟自己混。这人也是想瞎心了,你一个小省的叛军头子,能给颜真卿几品官?能给他多少俸禄?颜真卿都七十大几了,加官进爵又能享受什么?再说了,颜真卿的堂兄死于叛军之手都不求饶,颜真卿能服软?那样就真的是给《颜氏家训》丢脸。


面对叛军的白绫,颜真卿嚣张正色地说::“君等闻颜杲卿无?是吾兄也……守吾兄之节,死而克已,岂受汝辈诱胁耶。”后为李希烈缢杀,年七十七。


兄弟就是:赢就一起狂,输就一起扛。


你留下的习惯还顽强活在我身上。


四、总结



颜真卿的诗文成就在盛唐真的是没什么太高地位,好在长寿。把大诗人李白杜甫高适王维岑参。。。。。。。都熬死了,他才死。所以写诗别太好,不长寿。


我不懂书法,不能评价颜真卿的书法怎么样?但我想说,现在人们追求颜真卿的字体,而忽视颜真卿的生平经历和拼搏的精神,我觉得这是一种舍本逐末。


唐代的诗人,也没几个真的把写诗当成自己的人生追求,毕竟“若个书生万户侯”,写诗更多的时候是平凡生活中的一个点缀。跟现在人写个朋友圈,没有什么太大差异。


更多的时间精力该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颜真卿的结局很悲剧,不过起码他有过骄傲的过往。有的诗人就不同了。请看下回:


纵然人生是悲剧,我也笑着走完——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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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怀疑语文老师的数学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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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彩蛋:不要舍本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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