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不出工资的《读者》,绝症晚期的纸媒
发不出工资的《读者》,绝症晚期的纸媒
文/林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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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接触《读者》还是上小学的时候,得了急性阑尾炎的我躺在空空荡荡的病房里输液。
在没有智能手机的年代,看杂志是打发无聊时光的最优解。
父亲从报刊亭买回来一本《读者》给我念,那个时候我还不认得封面上的毛笔字,只会别别扭扭的念做——“法”者。父亲出门给我买午饭,我挪到床边费力的伸着手,想要去拿凳子上的杂志看。
杂志没有拿到,却扯动了手上的针头,手背上的痛感越来越大。我又踮起脚去抓输液瓶,弄出了很大的动静,最后引来了护士才把我解救。
如今许多年过去了,我早已经不记得那天读过的故事,但却一直记得针头扎破血管鼓起来的小包,和杂志封面上两个红彤彤的大字。
上了初中之后我开始频繁的光顾报刊亭,不止买《读者》,还有《意林》、《花火》、漫画杂志和各种不知名作者写的小说。
每天放学后的,街拐角的报刊亭都是人满为患,几款最畅销的刊物刚一到新就被抢光了。想早点看,就要跑的快点,或者和卖杂志的阿姨搞好关系,让她悄悄给你留上一本。
我也算是见过纸媒鼎盛时期的样子的。
如今街头的报刊亭已然少得可怜,即便遇到了也大多是早就废弃了的,深绿色的铁皮上布满了铁锈和滚着灰的雨渍。偶有几家依旧营业的,也是门可罗雀,很多直接变成了卖饮料和袜子的小摊。
偶然间兴起想要买几本杂志回家重温一下,凑近了却发现很多当年钟爱的杂志早已停刊,不知所踪。只有《读者》和《特变关注》依旧占据C位。
时移世易。
没落的不只是《读者》,而是整个纸媒。
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
或许从孩子们书桌下偷偷藏着的不再是各类杂志,而是智能手机开始。
或许从书店里的书都包裹上了透明的塑料封开始。
或许从每到一处新的地方,却不再留心报刊亭的位置开始。
伴随着智能手机和互联网的普及,一个接一个属性各异的网络信息平台诞生,人们获得消息的手段已经越来越快,越来越多元化了。
大家不再满足于纸媒的速度和所带来的风格单一的信息。
互联网平台上,人人都可以发表观点,就好像自助餐,各类菜肴随你挑选,只要你伸手随时都有东西吃,不喜欢了还可以随时更换。而纸媒就好像单位的食堂,口味不变,还定时定点。
人们也不再像过去一样只钟情于优美的文字,犀利、通透的文笔如今更受人们喜爱,相比之下那些空泛的文章就好像一锅过了期的“心灵鸡汤”,早已无人问津。其实不少曾经红极一时的杂志,本质上就早期的“鸡汤文学”聚集地,可现在的互联网上“鸡汤”人人能熬,读者又何必花钱去看你的?
在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消息的快速更迭,层出不穷的“反转”,早就让人们的口味变得越发刁钻。想让人们进行付费阅读,难度比以前翻了几倍。
在新媒体、自媒体及网络媒体的轮番冲击之下,纸质媒体早已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了。
或许有人问,纸媒真的会消失吗?
如果没有政府的保护和干预,那么一定会。
自2016年开始,就已陆续有不少知名纸媒停刊,这些早早停刊的媒体也很快找到了出路,如法制晚报、京华时报、东方早报等……它们及时进行了转型,尽早进入了融媒体时代。而其余一些如《读者》转型失败或是还没来得及转型的纸媒,还在时代的夹缝间彷徨。
如今的纸媒,就好像一个绝症晚期的老人,早已无药可救,只能靠着读者们最后一点情怀苦苦支撑至今。但情怀不能当饭吃,最后也只能在停刊之后在网络上获得一片“青春结束了”的留言,然后被淹没在信息的浪潮中,再溅不起一丝浪花。
借用《吉安晚报》休刊词:“别与趋势为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心虽不甘,却也无奈。” 若是如今尚有一争之力,不如抓紧机会转型,或许还有生机。若与趋势为敌,最后也只能变成时代的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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