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996,希腊之行给了我更宽的思考视角
非姐说
从更宽的国际视角、长期的历史眼光来看996之争和奋斗主义。
今天仍然在希腊。
前两天推送发了《巴黎圣母院大火引争议,我们到底缺了哪一课》(点击标题可阅读),结合旅途的所见所思,写了一篇文。
今天,继续结合旅途见闻与思考,写写关于近日网上讨论很热的“996”话题。
01
具体讨论996之前,先说一个在希腊的观察和感受吧。
这次在希腊,不出意料地发现它经济相对落后,但它经济困难的严重程度仍然超出了我的预期。
到目前为止,我和朋友自驾了10天左右,绝大部分的公路情况,对比中国的话,都相对比较差,只有很少很少的高速路段可以和中国相比。在希腊的首都雅典和第二大城市塞萨洛尼基,城市路面的情况也总体不太良好,楼房大体老旧,然而又远不是伦敦、巴黎那样的古典与精美,而现代摩登大厦的数量和规模都远不如今日中国的大城市。
这是希腊第二大城市塞萨洛尼基典型的一处居民楼
街边店面,也当然有精品店,但看到更多的是,林立的小商店里,堆满了类似浙江义乌出品的衣服与鞋子。从产品卖相到店面风格。
这是希腊第二大城市塞萨洛尼基街边的一个商店
最麻烦的是,希腊现在的就业率很低,根据《华经情报网》,希腊15岁以上的人口就业率只有41.49%。
(图片来源于华经情报网)
我在去超市采购时,和一位超市的女员工聊了聊,她和我说,很多希腊人现在都找不到工作。而当我得知她每月的收入时,颇吃了一惊。
她类似店长助理的职位,每个月的收入只有550欧。按照现在的汇率,大约相当于人民币4200元。
其中,300欧要用来支付房租和各种bill,仅余下250欧用来吃饭、交通、购买生活日用品、衣服等等等等。
要知道即便希腊比伦敦和巴黎这样的欧洲城市要便宜很多,但也并不是一个便宜的地方。我们在餐馆里吃饭,一份主菜十几欧是常见的,一趟公交也是要一两欧的。在雅典,景区咖啡馆的一杯咖啡就要四五欧。
她无奈地告诉我,550欧,要解决所有的生活开支。
所以,她每个月都不可能有存款余下,也更不可能出门来一趟旅行。
我问她:万一生病了呢?
她愣了一愣,答:你只能祈祷不要生病。
我随后请教她塞萨洛尼基的居民平均收入情况如何,她告诉了我她所了解的情况,类似她的工作类型,每人每月大概在400欧到700欧之间。
她随后加了一句:luckily(幸运的话)。
因为,太多太多的人,根本连几百欧的工作都找不到。
所以,她觉得自己能有现在的工作和收入,已经十分幸运。
毕竟,她的姨妈努力很久,至今只能找到一份月入250欧的兼职工作。
我们在塞市租住民宿的房东,也告诉我们,他现在全部的收入,都依赖于他用于出租的这套民宿,因为他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他能找到的,只有餐厅服务员这类的工作,所以他干脆就不做其它工作了。
so far,他对自己经营民宿生意的收入很满意。我估算了下,撇开成本不算,他一年营业额大约在15000欧-16000欧之间。
我在网上查了下,在这个希腊第二大城市塞市,一个教师的平均年收入在14,800欧元,一个平面设计师的年收入大约是13,100欧元。
如果,能谋到这样一份职的话。
希腊之所以是今天的状况当然有它的各种历史原因,毕竟,直到1974年它才真正地成为现代共和制国家。但不论是什么原因造成,一个国家的整体经济发展不甚乐观,就业率相对低时,恐怕对于它的人民尤其是底层人民而言,的确是场“无法逃避的灾难”,很让人悲观、窒息。
也难怪我第一天抵达希腊时,出租司机就和我用“black”来形容希腊的现状。
(图片来自于华尔街见闻)
说这个观察是为了说明什么呢?
第一,大范围来讲,作为个体,我们的生存景况以及可能的选择空间,是很受我们所处的“大环境”影响与制约的,我们基本都依附在那个“大平台”上。
这个“大环境/大平台”,可能是你所处的公司,也可能是你所处的国家,还可能是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简单的比方,世界大战期间,除了极少数人是战争的获利者,绝大多数人都“不得不”成为了“炮灰”。)
大部分个体手中的选择权,本质上都是“小”的选择权。
终究,只有当个体居于整体起飞的大趋势里时,才会有更多的个体成为受益者。(当然,也必然还有牺牲者。)
比如中国,1949年新中国成立时,积贫积弱、百废待兴,但短短70年,中国却发展至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实现了高程度的现代化,正是在这个基础上,广大居民的普遍生活水平大幅提高。
所以,放宽一点视野来看,我们作为个体,其实首先应希望自己所在的公司/机构处于优势、盈利的状态,自己所在的国家能繁荣富强。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首先得先有“木”。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也是这个道理。
在雅典机场,很显眼的位置便能看到吸引中国人投资移民希腊的中文广告。门槛很低,25万欧元,买房就可以拿永居,还号称是26个申根国的永居。要知道在英国,投资移民的门槛是200万英镑,并且不能将全款用于购房。
但是,尽管移民希腊要容易太多,你问大部分中国人是否愿意移民到这里,恐怕很多人不会觉得今时今日的希腊是一个可栖的良木,包括我在内。
从这个意义上讲,无论是国家,还是一个企业/机构,为了生存,或者说更好的生存下去,其实都不得不努力在竞争激烈的环境里始终stay alert,stay hungry,否则如何能保持住自己的生存空间,又同时还谋求空间的拓展?
求舒适,掉以轻心,便会不进则退,甚至,会被“干掉”。
昨天下午,我在塞沙洛尼基参观拜占庭文化博物馆——塞沙洛尼基是君士坦丁堡之外,拜占庭帝国的第二大中心,如今君士坦丁堡已经是土耳其的版图。曾经那么辉煌强大的拜占庭帝国,一旦衰落,不也就被后起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干”掉了吗?
所以,从根本上讲,很不幸,人类历史演进了这么多年,很多底层逻辑从来就没变过。无论是国家,还是企业,都一样。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讲,我认同马云言论里提及的“奋斗主义”精神。
(但是,马云在提倡“奋斗主义”时,表达得并不完整,因为还有一个“我们需要怎样的奋斗主义”的问题。简单以“996”——每日长达12小时的公司加班文化,来指代“奋斗精神”,自然会遭到大范围的攻击和抗议。关于这一点,后面我会详细说。)
毕竟,如果我们所在的国家经济整体发展不行,失去了竞争力时,当你所在的企业不能在市场竞争中生存下来时,个体其实连在这里工作还是不工作的选择权都没有,也就谈不上955(朝九晚五双休),还是996的选择权了。
02
上面,讲的是硬币的一面,也是这次希腊之行给我的一个强烈感受。而硬币的另一面是,一个向上的大趋势的形成,也离不开无数个体的努力。
比如很多研究机构认为希腊今日的经济景况与希腊人的散漫和低效还是颇有关系的。
而中国的飞速发展,固然是一个综合因素成全的结果,但其中很关键的一点是——那是几代中国人共同奋斗的结果,是长期的勤奋与刻苦。
几代人奉行的“时间就是金钱”的理念,对“效率和速度”的执着追求,固然有它备受争议之处,但也的确成就了“中国速度”下的飞速发展。
没有这些,恐怕不会有中国今日创造的经济奇迹,而创造出了这样的经济奇迹,我们绝大部分人又才能一起站在一个上升的大趋势中,一起从中获利(当然,利益的分配结构是另外一个大的话题,我下面会说)。
这就是个人和整体的关系。
不得不说,中国的飞速发展,离不开各个领域里类似华为这样的企业诞生与成长,而华为能有今天,我想大家都会同意,离不开它的“狼性文化”。
对于一个企业而言,“狼性化”的拓展,既是方向战略,也是速度规模。所以,在华为,和它的高薪和股权激励一样出名的,还有它工作的高强度、高压力,以及“加班的正常化”。
(图片来源于网络)
求生欲,尤其是在激烈竞争谋得生存和发展,这是企业的天然属性。而被裹挟在其中的个体——很遗憾,我们大部分人出于各种原因其实都注定是要依附于现有平台上的人,而不是那种开创企业的创业者类,那么,我们选择了一个企业,便不得不跟上所在企业的发展步调,不能同频,就只能惨遭淘汰,或则主动选择离开。
所以,那种被集体“裹挟式”的个人奋斗,常常会分主动奋斗和被动奋斗。站在企业家的角度,他当然希望你是主动奋斗。
那么,抛开集体利益(比如国家利益、企业利益)不谈,如果我们完全站在个体利益的角度看,要不要奋斗?
我个人的观点是:要。
因为,适用于国家和企业发展的底层逻辑,同样适用于个体。
不论我们是选择做企业家,还是选择给企业家打工,如果我们想为自己和后代的发展,争取到更有主动权的人生,争取到更好的社会资源,你只能努力去做一个在现实社会中“更有竞争力”的人——需要说明的是,“更有竞争力”,与“真正的优秀”还不能完全化等号,但我们个人可以努力将二者作好统一。
当然,任何人都有权选择不奋斗的生活方式,只不过,作出了这个选择,同时也就得承担不奋斗所带来的结果。比如,找不到理想工作,比如收入只能满足最基本的生存,也无法提供给孩子很好的教育机会。
毕竟,我们都不得不承认,在充满竞争的社会里,我们大部分人要真实面对的是“甘蔗没有两头甜”的两难困境——你很难工作既舒适,薪水又高,假期又多。尽管这可能是很多人的“梦想”。大约,待到世界大同那一天,可能实现吧。
(图片来源于人民日报)
03
好,如果我们能就“奋斗精神”达成基本共识的话——其实我看网上的声音,大部分人其实也都认可要有奋斗精神,那么更进一步地,我们要提出的问题是:
我们需要怎样的“奋斗主义”?怎么去定义这个奋斗精神?
“奋斗精神”,能不能、该不该和“996”直接画上等号?
”我认为,奋斗精神,当然不能、也不该简单用“996”来替代。
我们需要的“奋斗主义”,也不是每天12小时工作,一周工作6天的“奋斗主义”。
为什么?
理由其实很简单:
一则,“996”,指的是工作时长,它是一个特别单一的指标,单一到完全不能涵盖奋斗精神的丰富内涵。
二则,996式的奋斗主义,从长期看,不可持续。
是了,我们需要的是“可持续的奋斗主义”,而不是“涸泽而渔式”的。
首先,我们要承认一个现实,基本上绝大部分在工作上干得出色的人,恐怕没有一个是“朝九晚五”的节奏里“养”出来的。至少就我目力所及,的确如此。决定一个人优秀程度的,往往在于他8小时之外还做了什么。可能是工作相关、可能是学习。
但是,我们也得承认,每天工作12个小时,一周六天的节奏,确实会让大部分人感到很疲劳。尤其是到了一定年纪之后。
我注意到,关于中国围绕996而展开的热烈讨论,权威的英国主流媒体如BBC、卫报等,也纷纷予以了报道。
据英媒报道,英国学者们普遍认为每周6天早9晚9的工作时间是不明智的。除了可能会引发的劳资双方的公平性问题之外,过度的长时间工作,其实并不会带来高效率,甚至会增加因疲劳而犯错的可能性。
英媒还以福特公司的工时改革为例,来证明合理地控制工人的工作时长,会更有利于生产效率以及企业利润。
比如,曾发明了著名的“福特”生产线的美国实业家亨利福特,率先在他的工厂为汽车工人提供了为期五天、每周40小时的工作制,这个改动最后让福特汽车公司的利润大幅提升。
而被英媒采访的英国企业家则普遍认为,其实过度劳累的员工会增加公司的运营成本,因为过劳的员工一旦生病、休病假,对企业是很大的负担。
而撇开疲劳和健康的因素之外,我们还要考虑的是,作为一个社会人,我们除了工作之外,都需要适当的家庭生活、情感生活,需要给孩子更多的陪伴时间,更好地培养下一代,如此,一个人整体的精神状态、健康状态,才会更好,工作效率才可能更高。
在这一点上,个人、企业、国家的利益,其实是高度一致的,并不存在矛盾。
(图片来源于人民日报)
试想一个极端的情况,如果“996加班风气”真在全社会蔚然成风,变成了全国企业通行的“潜规则”——之所以用“潜规则”,是因为台面上显然它违反了劳动法,最后,全社会的“打工者”们,不管是高级的还是中级的、低级的,最后都不得不被迫置身于996工作制中,最终所有的劳动力,都不得不因过劳处于严重的亚健康状态,且家庭危机四伏,下一代成长堪忧,出现各种精神与心理危机。
这时候,企业家们就算想“换血”,想替换更有活力的“新血”,会发现,整个社会的“血槽”已空。无论是现有的劳动力存量,还是储备力量——成长于问题家庭中的下一代,都不再具有好的活性。
所以,我们在提倡“奋斗主义”和“奋斗精神”时,不应简单以996来替代,更要看到996本身的危害,它其实并不适于在全社会提倡、呼吁。
个体,比如企业家们、创业者们、艺术家们,他们为了个人价值追求而甘愿996,甚或是007,那都是个人的选择,我完全理解,甚至我自己也是一个工作狂,过去更夸张到好几年的时间里一年也休息不了两三天,每天都是高强度工作,但我现在已经意识到这其实不可持续,而在全社会范围内,我认为,更应该鼓励和呼吁的是,“可持续性的奋斗精神”和奋斗主义。
04
前面,我已经分析了从长期看、大范围看,个体、企业家、国家的利益是一体的,然而,现实中我们更容易看到的情况却是什么呢?
很多企业/企业家对待员工,就像看待一个个无生命的“棋子”:这批人被用“尽”了,再换一批人来就是;这批人被剥削完了、走了,再换一批人来剥削就是。
这其实并不符合企业于社会发展的长期利益,但短视,缺乏长期眼光和大局观的企业家仍会这么做。这个错误,该点醒、该批判。
(图片来源于人民日报)
而从雇员的角度,则容易在什么地方“想不通”、“想不开”呢?就是“老板和员工”之间在利益分配上的“公平性”问题。
当然,这本来也是一个很复杂的结构性问题。
我前天在拜占庭文化博物馆时,看到拜占庭帝国慢慢由兼具城市与战略防御功能的城堡(castle)取代了主要以社会经济功能为主的城市(city),产生了这样一个联想思考:
其实,古往今来,无论东西,社会资源的分配逻辑,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有power建构城堡、提供保护的的城堡主——无论这个power,是来自世袭了爵位、继承了巨额的财富,还是通过赫赫战功被加官晋爵,还是通过战争掠夺来的,有能力构建让人依附的平台的人,永远都会在财富收入的分配体系中居于金字塔尖。
构建平台的能力,的确是最稀缺的能力,门槛也最高。那么,在构建平台的人和依附平台的人之间,财富分配自然是不可能均衡的。
至于具体按照什么原则来分配,在过去,几乎完全取决于“头领”,而现代社会,好歹还有市场、政府、法律等的调节与制约。
总体来说,依附于平台的人,永远要受建立了平台的人辖制,因为建立平台者,也建立规章制度和所有的游戏规则。
过去,是建城堡,今天,不就是一个个建立了平台/企业,提供就业的企业家嘛。底层运作逻辑仍是一样的。
两者的差别在于,过去普通人基本没什么机会另起炉灶,但现代社会,有能力者,即便是原生阶层很低,比如刘强东,也多了很多另起炉灶的可能。但即便是今天,显然也仍只有少数人,才能做构建平台和系统的事儿,不论规模大小。
所以,比如京东十几万快递小哥的工作,首先是依附在刘强东创办的京东平台上的,当你选择依附于别人的平台时,你就不得不接受由别人制定的财富分配原则,比如在京东的收入分配体系里,处于金字塔的底端。
所以,被刘强东称呼为“兄弟”的“大兄弟们”,别天真地真把自己当刘强东的“兄弟”就好。
分析到这里,我想说,劳资之间,结构性的不平等,是先天自带的DNA,关键还是一个处理“平衡”的问题。
聪明的头领/企业家,会多考虑如何在子民/员工利益和家族/企业利益之间找到一个更好的平衡点。
比方说,征税征多了,平民就会跑到别的城堡去谋生,又或者直接起义推翻你。你给的工资太少了,我就去别家干了。
而从雇员的角度来说,面对已存的强大现实逻辑,你很难做结构性的扭转,与其愤愤抱怨,不如认清形势,分析好自己的短长,作出一个最有利于自身发展的选择。
要么,你在依附于别人的平台时,努力修炼自己的本领,强大到可以另起炉灶,自订规则,日后也善待依附于你的人;
要么,努力建设好自己的议价权和选择权,有择木而栖的能力和实力。
无论是哪种选择,都需要你付出努力。
当然,你也可以说,我就甘心放弃竞争,甘愿成为一个机构中的垫脚石,OK,接受自己的选择就好。
(图片来源于微博@乡村教师代言人-马云)
但这里,我想再提出一个关于“时间总量平衡”、也关于“得失总量平衡”的问题。这也是我这次旅行的一个小感悟吧。
很多人可能觉得8小时之外还要学习提高、或者比如加班,是耽误时间,不如多点时间休息,但当你不愿意花时间去努力提高核心技能、增长自己的综合素质时,你可能就会在其它地方“花更多的时间”。
比如,别人可以打车15分钟到达的地方,你只能为了节约钱而花一个小时去等公交、忍受公交一站站地停车;运气不好,还得站着,忍受拥挤。
那天,我和朋友在塞萨洛尼基机场还车后,就选择坐公交回程,一方面是为了节约点费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们还没在希腊坐过公交,想试试。可体验的结果是,开车15分钟就到的路程,回程一共花了1个多小时。
世界很公平,你不在这个地方花时间,你就得在另一个地方花时间。
有了这样一次体验,我和朋友立刻都作出了决定,为了节省时间,为了让人到中年的自己舒服点(因为我们等了很久的车,最后还全程站着的,下车后又走了十来分钟),我们还是打车吧!
可是,这是因为我们到底有打车的实力和选择权,如果,我们的全部月收入只有550欧,且没有任何存款时,如何有多余的钱来花个40欧打车?你只能花时间再来买钱。
所以,时间总量、人的得失总量,其实大体遵循守恒原则。关键是,你看到了哪个层面,愿意怎么选。
05
最后,我想说,我自己也曾在很长的时间里受雇于人,无论是过去做记者,还是后来在英国给大国企创办英国子公司,自认一直都很努力,尤其是在英国工作期间,长期每天睡五个小时,全年无休地工作是常态,而且有一段时间,收入还很低,但因为我从来不认为我仅仅是在为别人工作,我更认为,我的努力首先是为了我自己——为我自己的成长发展,为自己未来赢得更好的生存空间与选择的主动权,所以我自觉自愿地努力,想把事情做好。
感谢所有的这些努力(尽管我也不提倡过于极端地疲劳战),没有这些经历,我无法像今天这样相对从容地做一个自由职业者,得以选择一种相对自由的工作方式和生活状态,比如整个4月几乎全在旅行。我当然付出了,但也得到了。
这些,就是我关于996,关于奋斗精神、奋斗主义的思考。我既努力站在一个更中立的立场去看全局、做理性分析,尽管我未必做到;也同时从自己个人的选择和经历出发,愿意提供一些自己个人的思考和建议,希望能对你思考这个问题有参考价值。
但终究,每个人的人生价值定义和选择,是自己要完成的mission,是每个人自己要去面对和处理好的难题。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标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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