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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节律的周期与反周期,技术可以颠覆吗?余世存、段永朝、岳路平,二十四节气之惊蛰!

智酷助手 苇草智酷 2022-08-31

岳路平(主持人): 惊蛰是一个戏精、drama的节气?


余世存:同意,惊蛰是万物复苏的节气。“炸冰”的声音像雷一样。对应一天的时间,惊蛰是早上五点,外面动物的声音其实已经开始嘈杂了。


岳路平:惊、蛰两个字有什么脑洞?


段永朝:“惊蛰”是最具有动感的文字组合。春秋两季为什么让人感觉比较短?因为和生死有关,动感和跳跃很有冲击性。


岳路平:惊蛰是阳气的“发令枪”吗?


余世存:惊蛰是一个休止符,让休眠时间强行终止。


岳路平:“惊蛰”是怎么从“启蛰”变过来的?


余世存:汉代其实确认了二十四节气,但是汉文帝的名字里有“启”,所以要避讳。


岳路平:顺序也调了。


余世存:对,后来大家在实践过程中,发现雨水应该在惊蛰之前。而且更改过后的顺序是符合阴阳五行的顺序的,惊蛰节气正好是天雷地火。



惊蛰在历史上原本被称为“启蛰”,本意为蛰虫开始活动。《夏小正》曰:“正月启蛰”。在现在的汉字文化圈中,日本仍然使用“启蛰”这个名称。


汉朝第六代皇帝汉景帝的讳为“启”,为了避讳而将“启”改为了当时发音不同但略近的“惊”字。但因为意思从“开始”变成了“惊醒”,时序略有不合,因此孟春正月的惊蛰与仲春二月节的“雨水”的顺序也被置换。同样的,“谷雨”与“清明”的顺次也被置换。


进入唐代以后,“启”字的避讳已无必要,“启蛰”的名称又重新被使用。但或久习旧例,大衍历仍使用了“惊蛰”一词,并沿用至今。



岳路平:惊蛰表面上是避讳,但是不是正好也歪打正着了?


段永朝:按照余老师的说法,顺序是调对了。后来也没有其他的调整。


余世存:中国的文字是多义性的。这里有一个很好的哲理,皇帝的名字也不能占尽天下最好的字,人们总能找到更好的字来代替。


段永朝:上古时期,我们总觉得神人相通。声音的传播在上古先民那里具备穿越阴阳两界的功能,因为声音可以有回响,这是一种互动。所以声音不能乱喊,避讳就是为了这个。童言无忌,其实是说神灵会放过小孩。但是成年人发出声音,就必须要注意分寸。


余世存:避讳确实是成年人之间更有意思的交流。不叫名字起绰号,其实是增加了言说的丰富性,不一定是畏惧权力。


段永朝:命名这件事有多重社会属性。避讳不是怕什么,而是一种习俗上的约定。


岳路平:最近有一句话,“时和势都在我们这边”。按照计算,2028年中国的GDP会超过美国。现在中国的声音经常会被西方理解为“战狼”,那么中国现在是不是处于“惊蛰”时期?


段永朝:现在的文化视角是以西方文化为主体,“世界”的图景是欧洲的史学家创立的,甚至是基督教创立的;中国本来也有自己的对于“世界”的叙事方式,但是近三百年来,两种观点发生了冲突,中国被迫加入了世界体系。到了今天,东西方都面临着一个问题,文化叙事是否只有这一种方式?东方文化的确在深度觉醒的阶段,但这并不是对西方的威胁。


岳路平:现在的年轻人不“靠天吃饭”,所以时空感不一样了。


余世存:对,但是年轻人现在靠的是“时和势”,他们的生活内容确实比农民丰富得多。


岳路平:现在年轻人的多巴胺回报不用等着节令,他们的小确幸、人工“惊蛰”是非常快的。这是他们没有节气感的原因。默多克、杨振宁,有钱就可以随时“惊蛰”。


余世存:从古典意义上讲,现代人的生活是有问题的。年轻人的结婚时间越来越推迟。


段永朝:现在有两个技术可以反周期:连接的技术和大数据技术。这意味着人对生活的想象被万物互联和大数据击得粉碎。我们现在变成了有“惊”无“蛰”,闲不下来了。但是人不能逆命而为。行动和思考是异步的,节气就是让人提前谋算。


岳路平:“立霾”这件事,您怎么看?


余世存:雾霾将一直在我们的生活中存在,哪怕是作为一种隐喻,已经是现代人挥之不去的了。


岳路平:福柯的《性史》就是用季节来分析,他是顺节气,但福柯是同性恋。今天大部分人是顺性别,但是也有的人是跨性别。会不会有节气的开发者来规定生活?




《性史》(Histoire de la sexualité)一共分三卷(本计划六卷),第一卷《认知的意志》(La volonté de savoir),也是最常被引用的那一卷,是1976年出版的,其主题是最近的两个世纪中性在权力统治中所起的作用。


针对对于弗洛伊德等提出的维多利亚时代的性压抑,福柯提出置疑,指出性在17世纪并没有压抑,相反得到了激励和支持。社会构建了各种机制去强调和引诱人们谈论性。性与权力和话语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


第二卷《快感的享用》(L'Usage des plaisirs)和第三卷《关注自我》(Le Souci de soi)是在福柯死前不久于1984年出版的。其主要内容是古希腊人和古罗马人对性的观念,关注一种“伦理哲学”。此外福柯还基本上写好了一部第四卷,其内容是基督教统治时期对肉体与性的观念和对基督教的影响,但因为福柯特别拒绝在他死后出版任何书籍,家人根据他的遗愿至今未出版它的完整版本。



段永朝:雾霾的隐喻其实是信息像雾霾颗粒一样无孔不入。节气在今天既熟悉又陌生,反节气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节气已经无法指导生活了。这里有一个误区,我们忽略了二十四节气背后悖谬的内涵,它里面总是包含着物极必反、否极泰来、前后呼应。我们期待着节气是一个课程表,但其实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二十四节气。关键在于未来我们有没有新的解释系统。


余世存:惊蛰和“蠢”有关,虫子在春天醒了。当世界扭结成有春无虫或者有虫无春了,我们需要新的解释。


……


看到这里不曾疑问

为什么有人说,

惊蛰是最具动感和跳跃性的节气?


是“惊蛰”还是“启蛰”?

古人的避讳有蕴含着哪些不为人知的深意?


余世存、岳路平、段永朝

话说惊蛰,

有“惊”无“蛰”

有“蛰”无“惊”

对于现代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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