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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王庆坨,收割5毛钱一斤的共享单车!

Zoe 金错刀 2019-01-28

文/金错刀 Zoe



共享单车坟场火了!几十万辆共享单车被弃荒野!


北京

 

广州


在中国自行车第一镇王庆陀,很多刚生产出来的新车都面临着被推进坟场的可能。


这个小镇位于天津西北部,总共3.6万人口,聚集着3万自行车人。



“这里家家户户都与自行车行业有关。自行车产业也足以让王庆坨自豪。”


2010年,全镇自行车产量1100万辆,出口200万辆;电动自行车生产120万辆,实现销售收入34.8亿元。其自行车年产销量,占据全国产销量八分之一。


到共享单车火爆时,这个小镇有500多家商铺,工人工资都翻倍涨。


然而不到一年时间,近一半的商铺已经倒闭。


刀哥想到非常著名的"毛毛虫实验”:


法国心理学家约翰·法伯把许多毛毛虫放在一个花盆的边缘上,使其首尾相接,围成一圈。在花盆周围不远的地方,撒了一些毛毛虫喜欢吃的松叶。 毛毛虫开始一个跟着一个,绕着花盆的边缘一圈一圈地走,一连走了七天七夜,最终因为饥饿和精疲力竭而相继死去。


令心理学家诧异的是,竟然没有一条毛毛虫去吃花盆旁边的松叶。


现在的王庆陀镇就是花盆边缘的“毛毛虫”。

 

1


独占全国1/5自行车产量,

“中国自行车第一镇”风光无限

 

早在上世纪80年代,中国就是世界自行车大国。


而中国第一个自行车民族品牌,飞鸽就产自天津。在飞鸽最为辉煌的时候,全天津的自行车产业都集中到了飞鸽名下,成为拥有3万多人的“飞鸽集团”。


王庆坨镇在这样的产业背景下成为了中国自行车第一镇。


1.干掉“飞鸽”等一众老品牌


王庆陀的第一个光辉岁月要追溯到90年代。


一批从国营自行车大厂出来的技术员选择到王庆坨创业,自己组装制造自行车,很快淘到了第一桶金。


也就两三年的时间,王庆坨一下出了200多家小作坊,家家户户都干,许多人就在自家院里或者马路边上摆摊组装贩卖。


当时王庆坨马路上摆的车50块钱一辆,这种自行车的车架薄得跟纸一样,生命周期只有3~6个月,都是三无产品,严重扰乱了市场。


“王庆坨现象”成了假冒伪劣的代名词,导致整个行业一时间全部失序,打破了市场上“飞鸽”等老品牌“一枝独秀”的局面。


图:1989年春,飞鸽牌自行车作为国礼,赠予美国总统布什夫妇

 

1995年,王庆坨开始整顿乱象,将马路上的生产线都清理,建立了王庆坨的产业园区,并花大力气抓转型、抓质量。


此后王庆坨逐渐形成自行车产业链,有着六七百家自行车整车和零部件生产企业,自行车产量占到天津全市自行车产量的三分之一,全国总产量的不到五分之一,被称为“中国自行车第一镇”。


“大工厂、小工厂、家家户户是工厂”可以准确概括当地的自行车产业生态。


一名工人提起当年很是自豪:


“两千零几年的时候,别地的工厂一个月只有400元左右的工资,在王庆坨就能拿到600块,相当于现在的6000多块。”


2.一夜之间,遍地是钱,工人工资均翻倍


近几年,共享经济火遍全球,对于王庆坨镇的人来说,共享单车无疑是他们的又一次大机遇。


共享单车前几年火到什么程度,网上有个段子很精辟:

 

共享单车创业者遇到了最大难题,就是颜色不够用了。

 

 

在共享单车的风口下,自行车这个并不年轻的行业,迎来了一场始料未及的狂欢。


2017年上半年,根据天津自行车电动车行业协会提供的数据显示,当时,天津生产了2622万辆自行车,比去年同期增长了25.4%,主营业务总收入较上年同期增长12.1%,总利润同比增长10.5%。


王庆坨镇上一度聚集了500多家生产和销售自行车的企业,每年生产的各类自行车,达到1500万辆。


有报道这样形容共享单车风潮中的王庆坨,“一夜之间,遍地都是钱”。


整个王庆坨镇就像打了鸡血,工人的工资也是普遍翻了两成。


时任天津市王庆坨自行车商会秘书长菅顺启一度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他将共享单车的到来,称为“入行18年来的最大机会”,并且相比原来“1000辆”的订单,共享单车平台动辄就给出“几万辆”的承诺,订单量是“爆炸性的”。


自行车工厂的保安师傅至今还记得王庆坨小镇热闹的场面,“90%的工厂都在做共享单车,每天的出货量达一万多辆”。


此时的王庆坨人因为自行车,变成了花盆边的毛毛虫,激情似火的程度还要远胜于当年飞鸽带动的那一波。


然而,欢乐的乐章刚刚奏响,便戛然而止。

 

2


凉凉!王庆陀镇掀起倒闭潮

 

去年夏天,酷暑难耐,但小镇自行车人的心中却都在低吟着《凉凉》。

 

一方面地方监管政策的收紧,给王庆坨镇的自行车生产企业、零配件厂商、小作坊沉重一击。

 

同时,共享单车企业纷纷走下坡路。


6月,悟空单车、3Vbike等小型共享单车公司宣布倒闭。

 

7月,町町单车传出跑路,车还在,老板和用户的押金不见了。

 

8月,小鸣单车、小蓝单车,先后传出押金难退的问题。

 

9月,酷骑单车因押金风波CEO高唯伟被罢免,即将被收购。


共享单车企业的破产,直接影响到生产订单的执行,因单车企业拖款、毁约、倒闭而拖垮供应商早已不是新闻。

 

王庆坨的部分车企也没有逃过这个劫难。

 

王庆坨一家叉架厂被某共享单车企业拖欠200多万货款,公司运转步履维艰。

 

有的工厂接了300多万元的订单,在收到30%订金后,开始生产,等单车造出来进入交货付款环节时,却再也联系不上客户。

 

一些工厂特意更新了生产线,进行了设备升级,打算专门生产共享单车,然而却发现“没有订单可接了”。

 

成本几百上千,2折出售

 

在一家自行车厂的门口,上千辆崭新的共享单车码放得整整齐齐。工作人员说,这批自行车原本都是某家共享单车公司预订的,原价500多元一辆,厂家现在只能半价处理。

 

附近一家自行车厂的老板提起几万辆共享单车连连叹气,“那些车真是太可惜了,以我的经验来看,绿色的那些成本价最低六七百元,蓝色的则至少上千元。太可惜了,都是好的车。”


这些车卖出去也就一两百。


“价格还可以商量,否则我就只能卖废铁了,废铁5毛一斤,一辆也就能卖20元。”


工厂停线、员工失业、老板叫苦不迭


很多工厂的生产线已经停了,员工不见踪影。


 工厂大门紧锁


“都是共享单车闹的。损失太惨重了。”一位自行车厂的老板叫苦不迭。


共享单车企业和资本的退场,让支撑它们“血拼”的制造商们伤得不轻,而在共享单车的浪潮中,一些因超低定金没有参与血拼的企业,也并没有躲过一劫。


天津某自行车门店负责人说:


原来的店特别大,跟隔壁都是通着的,这堵墙就是我们新给它隔开的,今年生意也不好做,所以就隔开租给另一家了。


像这些休闲车,现在几乎很少有人来看,摆这么长时间了,问得很少。



这么看来,小镇的“凉凉”绝非偶然。


3


反思

 

凭借几十年积累下的行业经验,王庆陀镇上的人们总会对市场做出快速反应。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某工厂在拿了一个越南的紧急订单后,从设计到生产出产品到发货,一共用了一周的时间。


但要换其他地方,光凑齐订单上的配件就得一周到半个月的时间。


负责人事后说:


现在的市场就是打短平快,如果拖拉了,就没有市场。


当共享单车在全国掀起热潮时,整个小镇都沸腾了。很多自行车厂家为了接共享的单子,停掉了其他所有业务。


一群毛毛虫失控地绕着共享单车打转。


小镇上的人告诉刀哥,共享单车无疑只是加速了那200多家的死亡速度。


毛毛虫可以变成蝴蝶,但前提是毛毛虫要先学会在变化中活下来,不能盲目因循守旧,要实时转变思路,打破陈规,寻求更大的发展空间。


关于毛毛虫效应这里还有一则很有意思的小故事:


有人在某座小岛上发现了大量的金矿,许多人蜂拥而至。有一位商人也想加入到淘金队伍中。但他没有足够的资金购买采矿设备。

 

巧的是有人愿意低价把设备转让给他,这样他就可以趁最后的机会捞上一笔。


但他发现金矿数量十分有限,最后,令人想不到的是他买了一艘船,负责小岛到陆地之间的航运。最终,这个商人以远低于淘金的成本大赚了一笔。


但在王庆陀,依然有人在等行业回暖。


他们算了一笔账,如果现在共享单车平台不再继续投放单车,三年后这批车报废,共享单车平台便会重新下单造车,王庆坨镇或许能再获得机会。


他们的思维还停留在“以后这些厂商再来做订单,一定要是现金模式,不可能再被套一次。”


但是毛毛虫实验带给我们的最大反思在于:毛毛虫的死并不是因为没有吃的。


而王庆陀的明天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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