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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领域中的女性 / 翻译

作者 萨利·哈斯兰格 (Sally Haslanger)

翻译 / 浴桶

排版 / 亦源
本文译自:https://archive.nytimes.com/opinionator.blogs.nytimes.com/2013/09/02/women-in-philosophy-do-the-

萨利·哈斯兰格 (Sally Haslanger) 是当代女性主义哲学家,任教于麻省理工学院 (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语言学与哲学系,同时也是该校女性和性别研究的前任主任,以及美国哲学协会东部分会的主席。

译者按

萨利·哈斯兰格 (Sally Haslanger) 是当代女性主义哲学家,任教于麻省理工学院 (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语言学与哲学系,同时也是该校女性和性别研究的前任主任,以及美国哲学协会东部分会的主席。她的论文集《抵制现实:社会建构和社会批判》于2012年由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本文译自其2013年发表于《纽约时报》的时评《哲学领域中的女性?屈指可数。》(Women in Philosophy? Do the Math)。本学期我有幸参与了她教授的女性主义理论 (Feminist Theory),并在学习以及和助教们交流的过程中深刻体会到了极度不均衡的性别与族裔比例在哲学理论发展中带来的潜在偏见。女性主义认识论的核心观点之一强调了我们生长的环境和身份塑造了我们感知世界的方式和角度。如果我们没有相应的概念工具 (conceptual apparatus),就无法看到某些事物。因此,女性视角在关怀伦理学 (care ethics),包括怀孕和残疾相关的研究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除此之外,萨利在讲座中不止一次地提到学界似乎盛行着一种旨意抹除个体学者女性气质的传统。她不止一次提到她作为唯一一位女性博士生候选人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读学习期间受到的排挤和压力,而纵观近五年研究女性在哲学领域的学术期刊,无论是量化还是质化的,这一现象似乎还是十分普遍。我翻译此文的目的不在于分析数据时效性,而是希望可以借此机会抛砖引玉,引起大众注意到女性在哲学界的困境。

译文
自从知名哲学家Colin McGinn因一名研究生对他提出性骚扰指控而从迈阿密大学的引咎辞职以来,人们再次开始关注长期以来关于女性在学术哲学领域所面临的障碍。最近,《stone》采访了几位女性哲学家关于她们对学界内外哲学领域中女性地位的看法,我们将本周持续发表其中五位女性的观点,这是第一篇。

萨利·哈斯兰格:

相信我们中的许多人都在飞机上被邻座的乘客问过,「你是做什么的?」 这是一个充满了不确定性的时刻:要怎么说呢?如果你回答说,「我是一名哲学家」,邻座的人也许会开始长篇大论他们的「人生哲学」,或者描述他们在哲学101入门课上的糟糕体验。(「我们读了一篇疯狂的文章,讲的是假设我们被绑架并被连上一位著名的小提琴家好输送给他营养来维持他的生命!」)有一次,我的一个男性朋友得到了热情的回应,「哦,你是哲学家?告诉我你的一些名言吧!」然而,当我试着回答「我是哲学家」时,这通常会引来笑声。当我尝试询问为什么这会引来笑声的时候,我收到的答复是,「哲学家难道一般不都是留着大胡子的老男人吗,你肯定不是那样的!你太年轻,太有吸引力了,不可能是哲学家。」我敢肯定他是想以此来称赞我。但总而言之,我不再回答「我是哲学家」了。
虽然现在大多数的哲学家都不是留着胡子的老男人,但大多数的专业哲学工作者仍然是男性:实际上,是白人男性。几乎所有人都会惊讶地发现,哲学博士学位的女性获得者比例低于大部分物理科学(见表1)。近至2010年,在哲学领域获得博士学位的女性要少于数学,化学和经济学。但是值得关注的是,在上述提及的领域中哲学在过去五年中取得了最大的进步。
衡量女性哲学家在教职中的比例要困难得多。虽然数十年来美国哲学协会 (APA) 的女性地位委员会一直在向协会游说收集人口统计数据,但却未能做到。我们主要依赖个人的努力按人头计数。至今我们手头的可靠的数据显示,2011年,在由Leiter报告排名的51个(英文世界中哲学项目)研究生计划的终身教职 / 终身制职位教师中,只有21.9%是女性。
然而,这可能具有很大的误导性,因为教育统计摘要报告显示,在2003年(这是最近收集的数据),全职教学职位的女性占总数13,000的比例只有16.6%,而那一年27.1%的博士学位是授予女性的。万幸我们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了解,因为美国哲学协会已经开始着手收集统计数据了。
有色人种哲学家的数量,尤其是有色女性哲学家的数量则更加令人骇闻。上述2003年的数据中,全职女性哲学教师的比例为16.6%,其中没有一位是有色女性。显然,报告本身也无法囊括除了白人女性以外的任何种族女性群体。美国哲学协会非裔哲学家地位委员会和年轻非裔哲学家协会报告指出:目前在美国,有156名非裔在哲学领域工作,包括博士生和在学术职位上的哲学博士,其中包括55名非裔女性,31名拥有终身或有终身制职位。假设在美国仍然有13,000名全职哲学教师,那么有色学者的代表性可能比其他任何领域都要差,不仅相比于物理学,甚至是工程学。这是不可原谅的。
对比以上这些数字,不需要性骚扰或种族歧视就可以阻止女性和少数族裔取得成功,因为异化、孤立、内隐偏见、刻板印象的威胁、微歧视和公然歧视就可以使她们噤声。但是在这个体量如此微小的环境中,骚扰和欺凌是更加容易发生的。
「坏角色」是一个问题,但更深层的问题是赋予「坏角色」权力的背景。(「坏角色」原文为 "bad actors",指蓄意且反复巩固恶劣行为的个人或团体)我们需要在更多维度进行变革才能取得进展。哲学缺乏其他学科用来引发系统性改变的基础设施。我们没有像国家科学基金会那样的资金或影响力。
我们确实有一个小型的女权主义和反种族主义活动家社区,并且在美国哲学协会的治理中取得了一些重要的变化——比如任命了新的执行董事Amy Ferrer,她不仅有在非营利机构行政的强大背景,而且还拥有女性研究的学位。McGinn案件是一个转折点,不是因为它推翻了一个有很大权力和影响力的人,而是因为案件和民众对它的反应显示了过去20年持久的激进主义运动 (activism) 正在成体系地制度化。我们现在是胜利的一方。我们不会放松;所以只是时间的问题。/
参考文献:

APA Committee on the Status of Women. https://csw.apaonline.org/home.

Leuschner, Anna. “Katrina Hutchison and Fiona Jenkins (Eds): Women in Philosophy: What Needs to Change?” Journal for General Philosophy of Science, vol. 46, no. 1, Dec. 2014, pp. 245–49, doi:10.1007/s10838-014-9282-4.

Schwitzgebel, Eric, and Carolyn Dicey Jennings. “WOMEN IN PHILOSOPHY: QUANTITATIVE ANALYSES OF SPECIALIZATION, PREVALENCE, VISIBILITY, AND GENERATIONAL CHANGE.” Public Affairs Quarterly, vol. 31, no. 2, Apr. 2017, pp. 83–105, doi:10.2307/44732784.

“South Asian Americans.” Asian American Society: An Encyclopedia, SAGE Publications, Inc., 2014, http://dx.doi.org/10.4135/9781452281889.n273.

“What Is It like to Be a Woman in Philosophy?” What Is It like to Be a Woman in Philosophy?, https://beingawomaninphilosophy.wordpress.com/. Accessed 29 May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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