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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LQ】每一刀都是惊喜

ZLQ ZLQ 留群的榴裙
2024-09-04

——  罗曼·罗兰说:看清这个世界,然后爱它 ——


这个春天里的一天,心头一动,对着常见的八角金盘的果实横切了一刀,结果被切面精致的图案惊到了—— 一朵又一朵的小花绽放在眼前,甚至还有奥特曼的脸。

贪婪地切了又切,根本不停不下来。

后来终于找齐了果实中分别有1个、2个、3个、4个直至5个种子发育成功的,但是忘了给唯一的一个独眼龙拍个照。

▲  八角金盘果实(横切)(右下一枚纵切)

▲  八角金盘的果实


于是,一整个春天直到现在,着了魔一样,逮着果实就切、切、切,真的是根本停不下来——因为就没有一刀曾让我失望。

于是,一天天的,就攒下了很多照片。这几天偶然翻看相册,跳出一张照片难住了我——怎么都想不起来它是谁。于是,赶紧做个果实观察的整理。

▲ 忘了它是谁……


后来在校园里终于等来了春藤果实成熟,也兴奋地切开,看到种子有点脑回路复杂的模样,很是惊讶。

▲  常春藤的果实

▲  常春藤种子横切


自从有一天在植物园里发现了猴欢喜之后,真是满心欢喜,因为再也不用惦记着去古田山了。我第一次是在古田山认识猴欢喜的,那是盛夏,猴欢喜顶着一树的“毛栗子”差点把我骗了。

猴欢喜的名字很奇怪。它的果皮成熟后很坚硬,当时宾馆里手头没有枝剪,我记得最后是用凳子腿加体重把它砸开的。

不过晚春时候的幼果还是很好欺负的。一刀横切下去,应声两半。就一瞬间,它龇牙咧嘴的模样,成功地把我逗笑了。

紫红色的其实是内果皮。那几粒种子未发育,紫红色内果皮于是占尽空间;种子发育饱满的是圆圆的那俩,紫红色内果皮被挤压到没能露脸。

▲  猴欢喜的果实成长中(左起)

▲  猴欢喜幼果(横切)


老鼠矢是杭州山林原野极多的树,窄长的树叶深绿、光滑、硬挺,蛮精神的。这个读起来不太友好的名字大概是因为它一粒粒扎堆的果实成熟后黑黑的,视觉效果不太爽。

晚春季节老鼠矢的青绿幼果老鼠屎大小,横切之下小清新扑面——原来都有一颗小花花的玲珑心。但是等凑近了细看,却觉得更像一个小齿轮,看来果核表面是起一道道棱的呢!

▲ 老鼠矢幼果

▲ 老鼠矢幼果(横切)


无患子的果实是足够让人惊讶的。

杭州人叫它肥皂果儿树,大概都踩到过它从深秋开始不断掉落的果实。大多数时候是肥大圆胖的一粒果,顶上有俩小盖子。被车轮碾压到的时候,老黄色果皮里面坚硬的黑色圆种子会被挤得弹射老远。

但是在初夏时节,无患子的每一个幼果却都是连体三胞胎,果实横切后分明呈现端正的三角形,仨势均力敌。

但是长着长着,常常只有其中一个会完美发育,另外那俩在生存斗争中落败后,挨在一起共同长成扣在成功兄弟头顶上的那个盖子,好像是果实的附属物。

▲ 无患子果实婴儿期

▲ 无患子果实婴儿期(横切)

▲ 无患子果实幼儿期

▲ 无患子果实童年期
▲ 无患子果实童年期(横切)

▲ 无患子果实成年期(退化的哥俩甚至只留下个疤)


白辛树在开花季特别仙,雄蕊花丝浓密纤长,花儿白色鲜亮好像会发光。结出长纺锤形的果实后就比较不起眼了。但是横切之后,发现里边的种子很奇特,是偏安一隅的,看着一堆横切面感觉是一堆啃过的大鱼脊椎骨。

以前在冬季采到过它成熟的果,灰褐干巴,略几分脏兮兮的;好像还会中空,手感超级轻。

▲ 白辛树在花季

▲ 白辛树幼果(横切)(右侧为纵切)

公园里的毛地黄总是会很高调地吸引游人目光,堆叠得塔似的花序上花朵热烈,茎秆结实,叶片张狂,浑身各处毛发旺盛,主打的就是一个粗壮。

初夏走过公园门口,花坛里一大排植物粗壮黯淡,莫名地引起了我的注意,浑身上下没有一朵花,但是看着莫名熟悉,上上下下反复打量,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花季已过的毛地黄。

细看发现有两三个果,冲上去拧了捏在手心里,偷看边上的保安大哥一脸困惑,他大概感觉到我掐了点啥,但看看四下里又好像啥也没少。

带回来的果实切成个CT片,看得出子房两室面对面,每室边缘内折画出了好看的弧线;种子细小、极多,密密排布在胎座表面。

▲ 毛地黄在花季

▲ 毛地黄果实切面(上方横切、下方纵切)


阳陂湖湿地里引种了很多种北美植物,我常会去逛逛。这个据说是北美海棠,果实浓重地深红。横切一刀,看着切面一点点变色泛褐顿时感觉牙根发酸。

▲ 北美海棠果实
▲ 北美海棠果实横切


苦楝很常见,成熟的果实艳黄大粒、经冬不凋,白色的内果皮坚硬得根本砸不开。
但是晚春的果实正嫩,一刀下去,来自内果皮的阻力很容易克服。正常发育的会是六粒种子,内果皮排出了好看规整的齿轮模样;也有些果实会衰到只剩独粒种子的。
想着苦楝的名字,便舔了一下刀刃——哇!真的好苦!

▲ 苦楝果实横切


初夏时节,植物园的大叶白纸扇在雨中一边开花、一边结果。
它的花儿是鲜黄色的小五星,白色很招摇的其实是一枚变大的萼片。因为这模样,很多时候也被叫做玉叶金花。
幼果的横切面上图案感极强,感觉端端正正地看到了传统的寿字图案。我捡到过它成熟的果实,横切面上种子呈现黑色,把图案勾勒得更是鲜明利落。

▲ 大叶白纸扇花季

▲ 大叶白纸扇果实横切

▲ “寿”的一百种写法……


路遇某种荚蒾,错过了它的花季,现在看着一时吃不准到底是哪一种。

果实扁扁的,带点波浪起伏,横切之后显出了有几分神秘的微笑唇。

▲ 某种荚蒾的果实

▲ 某种荚蒾的果实横切


每次去九莲新村看望外婆,都会去看一眼楼下的一株花椒
这株树每年都是硕果累累,红色小果密布浑身上下,居民们都会来采收;但是大刺也密布它浑身上下,所以采它果实也是蛮不容易的,会被扎。

冒着眼泪采回的幼果现在还是绿色,果皮上油点鼓凸。做个横切,顿时散出清新的辛香气,萦绕不散。一粒粒的内心都是晶莹剔透,果冻一样;那一圈黑色的是种皮,脆硬;切面上坑洼的那个位置是果皮上的一道浅沟,红熟之后会从这里开裂。

▲ 花椒的果实和横切

不一样的外表下,更有不一样的内心。生命的存在,复杂到无穷无尽,惊讶到不能呼吸……
无数敬畏之后,渐渐安静包容。
有时候会想手里的刀是不是凶狠了?但是再见枝梢那些熟悉的身影,一眼相视,便心中会有平缓的微笑。罗曼·罗兰说:看清这个世界,然后爱它——用力过猛大概是会被原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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