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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b站宣传片里说“不”的,有没有《小舍得》里的鸡娃?

胡师姐团队 胡师姐新传考研 2023-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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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站自诩为以青少年为主要用户群体的平台,毫不意外地在五四这天再次发布了一个演讲——只不过,这次的演讲者及不再是年长的人;而换成了一男一女两名初中生。而演讲内容则是根据955名初中生写作的以“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为主题的作文提炼出来的,展现出了初中生对于自我未来的预期。


1
 “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这次视频很短,不再有煽情的文字处理,丰富了话语主体来源,但仍然遭到了很多质疑,比如再次被贴上“油腻”标签的大叔们还是很生气,因为被暗示“我们不想成为你们这样的人”。

但在看到“初中生”这三个字展现在屏幕上的时候,我陷入了一瞬间的沉思——大家对代际的理解可能不太一致?

初中生的上一代就是油腻大叔吗?那中间不是还有20多岁这一代吗?

换言之,初中生是青年吗?

(就此,我查了一些资料,发现世卫组织、联合国秘书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均将青年定义为15-24岁,而初中生的年级大多为12-15岁。)

如果初中生不是青年,为什么要让初中生在五四青年节这天作为演讲者呢?

接下来视频的内容为我解答了这个疑惑。——因为,视频中的初中生所描述的是对于“青年阶段”的期许。

以此为依据,我发现了更多有趣的对偶之处。

“后浪”讲述的是年长者对于青年的称赞,而“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展现的则是少年对于青年的判断;

“后浪”通篇以正向的态度来称赞青年,而“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则是以批判的语气来刻画了自己所不希望成为的人;

“后浪”的演讲者是一位知名的、和蔼的男性中年人,而“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的演讲者则是不知名的、言辞犀利的一男一女两名初中生;

“后浪”的文稿来源于某位或某几位专业的写作人员,而“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的文稿则是从955名初中生的作文中提炼出来的。

B站在此次演讲视频的内容中,在很多地方采取了与去年相反的形式,正片中不再有除去演讲者和学生文稿以外的其他画面,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去年对于部分人群画面缺席的弱点。

但是,在视频发布后,同样也有网友表示“让初中生教导我们?我们不吃这一套”。

图片来源:知乎@阿哼哲

有人表示,初中生依旧生活在过于理想化的环境,对于社会的认知有限。

也有人对于B站本身产生了怀疑:作为盗版起家、充斥着擦边球的B站,是什么时候变成可以与官媒合作的正能量平台、能够定义青年文化的?

图片来源:知乎@茕尘幻梦

(“刀了”与dollar(美元)谐音,
梗源于姜文作品《让子弹飞》。)
(害,怎么还在说刀的事)

2
 所以,B站为什么要搞“五四宣传片”传统?

包括笔者在内的很多B站五六级的老用户都反复会思考一个问题:B站不就是个抄袭niconico建起来的二次元社区吗?为什么成为年轻人的代言了?

因为陈睿叔叔喜欢刀了。

我们还是要从B站的历史说起。因为,B站的正规化实在是一个非常漫长且艰辛的过程。

早在2012年,B站就曾与Niconico达成合作,联合播放当时热门动画《fate zero》。当时引发了粉丝的观看热潮,在线观看人数一度达到2.5万。然而由于那时B站的技术手段还不足以承受如此大的用户量,服务器很快就被挤爆了。并且没过多久,B站就因为没有《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许可证》而被广电总局叫停。


此后,在2015年,B站代理的第一家手游上线,其名为《梦王国与沉睡的100王子》。该游戏为一款女性向收集类游戏,主要游戏玩法与消消乐类似。该游戏让B站获得了代理游戏的经验。这为之后B站成功代理公司迄今最大收入来源的游戏FGO打下了基础。

2016年九月,B站代理的FGO国内版在iOS上线,该游戏大获成功,但其他产品却一直保持着以往的低迷状态。尽管一直将自己定位为“二次元平台”,代理游戏的收入却远远超过其他模块的盈利比例。也因此,有些用户调侃B站道:

“B站?什么B站?B站不是个游戏公司吗?”


尽管如此,B站依旧稳定的亏损着。

B站在购买番剧上的努力一直是观众有所目睹的,尽管不断亏损,B站依旧在努力引进着一系列动画番剧,按时更新新番、时不时补充经典老番。在数目上看,B站切实地履行着它所赋予自己的“二次元社区”属性,在四年前的2017年,还没有被官方认可、受众依旧局限在二次元群体、并且不断亏损着的B站,却在与隶属于BAT的、当时的主流视频网站“爱奇艺”、“优酷”“腾讯视频”的新番引进数目比拼中占据绝对优势。

2017年各个视频网站新番购入量对比 

图源:公众号ACGx


此时,主要面向ACG群体的B站用户量已经开始逐渐趋于饱和。如果不破圈,进一步扩大受众面,B站将会停滞不前。而在现今的互联网市场中,停滞意味着死亡。

幸运的是,从属于亚文化群体的二次元爱好者对于同属于亚文化群体的诸多爱好者具有着相当程度的包容,而亚文化的受众以青少年为主。也因此,B站逐渐成为了热爱亚文化的青少年的思想乐园。

直到有一天,B站终于得到了官方的认可。

2019年3月,中科院物理所入驻B站。


2019年4月,央视发文《知道吗?这届年轻人爱上B站搞学习》,从官媒的视角认可了B站生态所形成的Z世代新式社交型学习平台。


自此之后,共青团、央视频等一系列官媒入驻B站,在官媒的作用下,B站被赋予了存在的合法性。

而自此以后,B站变得愈发主流化。小众爱好群体的数量劣势已不足以支撑B站的野心,曾经占据绝大部分用户群体的二次元已经逐渐地褪至众多分区的其中几个分区之中,曾经恣意蔓延生长的亚文化变得逐渐小众化、边缘化。“生活区”已然成为了最大的分区,而曾经蓬勃的“鬼畜区”“动画区”“游戏区”等则在B站的发展中不断地被挤到角落里。

而现今的B站作为“青少年”的领航者,作为被“收官”的Z世代平台,它在官媒的认可下正享受着无上的荣光。连续在五四青年节发布具备教导意义的演讲视频正是被认可的印证,也是它对于自己的再次诠释。

B站还是原来那个B站吗?可能不是了吧。

但至少它活下来了。

3
 后浪不自由:从教育内卷开始



这次B站邀请的主角是13-15岁的初中生,让人瞬间想起了最近热播的《小舍得》。在这部剧里,被父母逼着上辅导班的子悠说:他不想成为逼迫孩子上辅导班的父母。

看,一个典型的“我不想成为你这样的人”的例子。

图片来源:电视剧《小舍得》截图

今年4月,柠萌影业“小”系列第三部《小舍得》上线,相比于此前《小别离》和《小欢喜》关注的中考和高考,《小舍得》主要探讨了“小升初”的话题,呈现了在“小升初”恐慌、补习班、学区房、名校效应等现实问题追逼下父母”被迫奔跑的疲惫状态。《小舍得》屡次冲上热搜,真实且精准地击中了中产阶级父母的现实焦虑。

让观众对于孩子的教育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样的孩子才能算优秀?我们要怎样培养孩子?

在“鸡娃”文化流行的今天,家长们为了孩子能取得优秀的成绩,不断地给孩子安排学习和活动任务,不断激励孩子上进,企图培养一个出“牛蛙”(即在某一方面或多个方面成绩非常优秀的学生)

剧中欢欢的父亲夏君山说:“就像电影院坐满了人,第二排看不太清屏幕,选择了站起来,而这挡住了第三排,第三排又看不到,所以也站了起来,以此类推,每一排为了看到屏幕而站了起来,而且越站越高。”他用这种剧场效应来形容不断提前的“教育内卷”。

图片来源:电视剧《小舍得》截图

这不得不归因于中产阶级身处的社会环境:子代教育恐慌氛围。

因为这一代父母,他们很多人本身是靠读书改变命运,实现了阶层跨越。所以身为父母最担心的一点就是,他们的孩子将来可能不如自己,考不上自己的母校,过不上现在的生活,所以才焦虑。他们认为阶层没有固化,向上的通道很难,但下滑的通道一直都在。

奈何不是你一个不想给孩子报辅导班?成千上万的都不想。今天你的孩子不去补习班,明天就给你的邻居上课,你慌不慌?

所有人都逃不脱这个集体焦虑的囚笼。被这种浓烈而又充满无力感的教育恐慌气氛包裹着,无力抗争,只能被迫屈服、随波逐流、为优质教育资源而争战。遭受社会集体性恐慌、教育市场、名校神话效应掣肘的焦虑的父母们急需焦虑情绪转移的突破口,而承担学习任务的子代们则成了父母们转移痛苦的最佳对象,于是父母对子代们的教育进行全方位干涉、想方设法为子代们的学习创设最佳条件,鸡血地参与进残酷的优质教育资源竞争。

剧中田雨岚是典型的“鸡娃”妈,从儿子子悠一年级开始,就给孩子报了奥数、英语、逻辑写作。早早开始规划子悠的小升初择校路,为了能上最好的初中,一直在冲奥数金牌班、拿奖杯。

图片来源:电视剧《小舍得》截图

无论是基于血缘、亲情还是人类的本能,父母因子代的教育问题而焦虑均无可厚非,但是,目前诸多父母对子代教育问题的焦虑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范畴,演变成一种精神疟疾。被失望、焦虑裹挟的父母只会变本加厉地加强教育,却忽略了孩子们在这个年龄该有的特性和自我的个性。

这种“教育内卷”,甚至会传递到孩子身上,让孩子过早地进入残酷的、远远超出他们心理承受能力的竞争,给孩子造成伤害。《小舍得》中的欢欢对父母的顶撞、离家出走,子悠因为成绩而引发的精神问题等也是父母极端精神施压的结果。

“鸡娃”的父母、不断提前的“教育军备竞赛”、被剥夺的童年、被设定的理想才是这一届后浪们面临的最大现实,也是成长中的“维特”最大的烦恼叙事。

 

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说:


“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孩子们抗拒成为的人,正是成人世界的镜像。然而,后浪们怀揣着最初的理想,在没有抵达二十岁受到社会锤炼之前,首先被父母狠锤。

活在家长设定里的孩子,或许未必清楚自己真实的理想是什么。

但他们一定不想成为没有童年的人。

4
  后浪还有多少空间



事实上,不管是后浪还是《小舍得》,它们背后同一个问题是:下一代人还有多少生存空间?

按理说,“我不想成为什么”并不是一个有力问题。“我想成为什么”才是。

因为“我不想成为什么”,你可以回答出千万种——我们身处的世界能给你太多的负面的案例了。但“我想成为什么”才真正关乎个体本身、关乎对幸福的感知、关于有责任的选择,是成熟思考之后的答案。

只能回答出“我不想成为什么”,仍然无法指导你自己走好这短暂的几十年人生,在很大概率上,一个人仍然要迷茫地不停试错、焦虑挫败。而唯有知道“我想成为什么”,一个人才能目标清晰、坚定、高效地活出自己的人生。

但关于“我想成为什么”,我想说,这个问题太难了。不光初中生答不出来,很多人读到硕士、博士毕业,或者成为几个孩子的父母之后,都仍然答不出来。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构成了很多人的一生了。

而整个社会也没有能给“我想成为什么”一个宽容的环境:缺乏想象力的空间,没有生存的土壤,无法包容太多可能性。

一个现代社会的中国人,从出生到幼儿园这段时间,大概可以真正过几年心无挂碍的日子。但从幼儿园开始,就要被推上竞争的赛道了。在我们想清楚自己想成为什么之前,已经被设置了一系列规定动作:考学、稳定的工作、买房结婚生子。并且这条路越来越窄。

实际上,这些年大家用“卷”来形容从教育(从幼儿园到博士)到就业、婚姻的所有社会过程,整个社会呈现出越来越清晰的结构性,也就是说,路都给你规定好了,你必须在规定的路线之内,针对有限的资源开展竞争,而多元、丰富的人生选择是没有的——假如有人要不走寻常路,是要承受很大压力的。比如不想鸡娃的家长,可能要面临孩子在班上垫底的羞耻;不想考研的本科生,可能要面对就业岗位上的瓶颈;不想结婚、不想生娃的年轻人,则每年都要接受家庭的审判和“孤独终老”“老无所依”的恐吓。

缺乏生活想象力的结果,是我们身边充斥着太多看上去痛苦、焦虑的例子,而缺乏多彩的、强大的、自由的“我好想成为那样的人”的例子。其实这样整个社会会慢慢变得很压抑的。

最后一群保有着愤怒的人,用音乐传达这种愤懑。比如我喜欢的一个乐队唱过:

多么美丽的一颗心

怎么会就变成了一滩烂泥

多么单纯的一首诗

怎么会都变成了讽刺

我想要说的,前人们都说过了

我想要做的,有钱人都做过了

我想要的公平都是不公们虚构的

……

——草东没有派对《烂泥》


在五四青年节这天,新的一代人其实应该重新思索这个社会与自身的关系。如果说真的“不想成为什么”,青年人最需要的是不成为盲从者——除了你自己,不要让别人定义你是谁、你该怎样生活。学校、父母、一个二次元平台或者你身处的文化都不具有定义你的权利。青年需要新的世界,新的规则,新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后浪应该“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而不是一层又一层“卷”下去。

(作者:Philo、果冻、瑶瑶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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