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四位剪辑师、剪两遍 ——《阿凡达：水之道》剪辑幕后

詹姆斯·卡梅隆（James Cameron）和史蒂芬·里夫金（Stephen Rivkin）与IndieWire畅谈对真人演员动作捕捉表演以及此后卡梅隆用虚拟摄影机拍摄素材的剪辑工作。《阿凡达：水之道》的片尾字幕罗列了4位剪辑师：史蒂芬·里夫金、大卫·布伦纳、约翰·雷福瓦和导演詹姆斯·卡梅隆（卡梅隆与阿方索·卡隆是唯二拿过奥斯卡最佳剪辑奖的导演。）据卡梅隆说，（一部影片需要4位剪辑师）这充分表明了剪辑这部鸿篇巨制需要耗费多少工夫。

“我们有4位剪辑师进行了5年的剪辑，还有两位剪辑师参与了其中的一年还是好几年的工作，以及大约12位剪辑助理分别在洛杉矶和新西兰帮忙，”卡梅隆告诉 IndieWire，“这部片的剪辑工作量巨大，原因是你几乎要把整部电影剪两遍。”

《阿凡达：水之道》 | 图片来源：20th Century Studios

与卡梅隆合作过首部《阿凡达》以及卡梅隆任制片的《阿丽塔：战斗天使》（Alita: Battle Angel）的里夫金从前期制作开始参与《水之道》，因而为这个项目工作了整整7年，在前期过程中，他与美术部门合作共同为制片厂制作了演示片。虽然其中部分时间花在了处理后续的《阿凡达》续集素材上，但7年大部分时间还是花在了《水之道》上。由于卡梅隆在《水之道》中使用了表演捕捉技巧将演员们的表演先录制为CGI角色的参考素材，最终才能制作为成片，因而这对剪辑团队提出了极高的要求。

“场景拍摄完成后，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跟阿詹（卡梅隆昵称“Jim”）一起过一遍样片，找出他感兴趣的镜头，并创建我们所谓的表演剪辑，”里夫金告诉 IndieWire，“也就是演员们在表演捕捉摄影棚里的表演，那里基本上就是一个没有实景的摄影棚。相当于演员们就是在一个黑盒子里表演，我们看到的是这些演员的纯表演素材以及素材之间的联系。”在这个环节中，卡梅隆和他的剪辑师们不去选择镜头或角度，只看卡梅隆之后要用虚拟摄影机创造合成的时候需要的表演镜头，虚拟摄影机合成的这个流程比传统影视制作流程有更大的灵活性。

《阿凡达：水之道》| 图片来源：Disney/20th Century Studios

“我们不需要束手束脚，”里夫金说，“我们可以把不同镜次结合起来——看他们哪次表演得最好，某个演员的画面可以用镜次1，而另一个演员用镜次3。有时候我们还会缝合同一个演员在不同镜次的表演。”这些表演被用于创建卡梅隆所谓的“装货”（loads），用作导演虚拟摄影机制作环节的素材。“构建场景文件要花好几个月，”卡梅隆说，“然后演员各自杀青进入其他剧组或度假去了，而我就用我的虚拟摄影机真正从剪辑师们弄好的那些场景文件开始拍摄镜头覆盖。”

“我们创建这些可以在之后用来进行拍摄的文件，以创造出演员们的最佳演技时刻，”里夫金补充道，“其中很棒的一点是，任何镜头之后都可以化为广角、中景、特写、dolly车和摇臂镜头。”在经历了约18个月的表演捕捉，演员配合着进行拍摄创建了场景文件之后，卡梅隆开始了他的虚拟摄影机流程。“我开始划分什么是特写镜头，什么是广角镜头，之类之类的，”导演说，“然后尝试各种布光和移动场景元素。随后，镜头才算真正开始成型，那时候你又要把一切再剪辑一遍。”

《阿凡达：水之道》幕后 | 图片来源：Walt Disney Studios Motion Pictures/Everett Collection

正如里夫金所说，在最初的表演捕捉完成后，虚拟拍摄需要几个月，有时候甚至要几年来完成，对卡梅隆用虚拟摄影机拍摄的素材做的这个第二遍剪辑才是要发给视效公司维塔工作室进行完成片制作和渲染的。虽然维塔为真人演员创构建了他们的阿凡达数字角色，但里夫金非常谨慎地坚称《阿凡达》并不是一部动画电影。“评判表演捕捉和评判真人电影的演技并无不同，”他说，“你看的都是演员的表演、他们的情绪、他们的眼神——他们如何与片场其他演员互动？你仍用的是相同的评估演员表演的标准。”

“那才是这部片的根本，才是表演捕捉和动画之间的巨大差别，”里夫金继续说，“动画制作是靠制作者创作角色，通常由演员配音，之后再创建角色。《阿凡达》属于真人影视制作，因为它最初就是真人演员的表演，最终也是将真人演员的表演渲染出来。若有人说《阿凡达》是动画电影，并非如此。它是真人电影，由真人演员表演出一切，并且这些演员演得非常好。”

对里夫金而言，为《水之道》工作最大的满足感之一，就是当维塔工作室对虚拟建模应用原始面部数据、以演员做出的每一个手势和表情制作出最终渲染，可以在其中看到那些表演变得生动鲜活起来。“最令人激动的事情之一，就是看到你在好几个月、有时候好几年之前剪的那些表演呈现在最终渲染中，那时候就能看到角色脸上和当初所选的表演镜头的每一处细节。”他说。卡梅隆补充道，偶尔剪辑工作不得不在特效呈现出此前剪辑师们没捕捉到的细微表演之后再做精修。“我们时不时会发现，我们恰好剪在了某个表情变化的点上，这只有在素材完成面部渲染处理之后我们才能看到，”卡梅隆说，“于是那种时候，我们会把那个镜头延长半秒或一秒。当你意识到自己之前在剪辑过程中没有发现某个演员正在做一些微妙的表演，会觉得很有意思。那非常酷。”

出处：Jim Hemphill | IndieWire

翻译：LorianneW | 盖雅翻译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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