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读吧”第47期回顾:追溯政治传播的源头 ——华中科技大学张昆教授领读《理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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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5月25日19时，第47期“东湖读吧”读书会在融媒体中心演播厅举行，B站同步直播。校党委书记陈继平，武汉大学通识教育中心常务副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桑建平以及线上线下300余名师生共同参加了读书会。

本期读书会邀请的是华中科技大学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国家传播战略研究院院长、中央民族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特聘院长张昆教授。张昆从“时代背景”“人性、教化与国家的三者关系”“政治技艺与说服技艺”“自由与控制”等四个方面，领读了柏拉图的《理想国》，带领与会师生一起追溯政治传播的源头。

张昆领读《理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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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时代看柏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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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思想巨星的诞生是时代的馈赠，作为西方历史源头的古希腊，民主政治使各城邦空前繁荣，理性精神给予各学者进行无功利性思考的机会，口头传播的形式推演出政治传播的雏形。

在这样的时代机遇下，40岁前的柏拉图周游列国，40岁后的柏拉图讲学著书，以《理想国》为代表的著作影响了后世的教育学、文学、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艺术和心理学等众多学科，启发了一代又一代伟大的思想家，让柏拉图的哲学之光在时代浪潮的荡涤下依旧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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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政治传播领域看

     《理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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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性、教化与国家」 

柏拉图认为，人性本恶且充满矛盾，人随时都在和“善”与“恶”、“人性”与“兽性”进行斗争，因此不能任由人性自由地发展，而应当培养理性的灵魂在天空巡回，否则个体和整个国家都会充满罪行。

张昆指出，在《理想国》中，教化的本质是唤醒灵魂中的良知，将绅士教育和战士教育进行有机的结合，只有这样才能培养出具有勇敢坚强的品德和强壮的体魄，同时又具有聪明智慧和彬彬有礼的战士。这与毛泽东《体育之研究》中的内涵不谋而合。

同时，柏拉图还提出教化的三个原则：第一，因为灵魂和肉体的不同，所以教化必须因人而异；第二，因为首因效应的作用，所以教育要尽早进行；第三，因为教育须给被教育者愉悦的体验，所以强调快乐教育的重要性。

由此才可以让不同社会等级的人习得自己的德行，促成中庸与和谐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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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家层面，柏拉图将政体划分为六类：一是王国政体；二是暴君政体；三是寡头政体；四是贵族政体；五是民主政体；六是暴民政体。

在这六大政体之中，以王国政体和贵族政体为佳，民主政体次之，最坏的是暴君政体和寡头政体。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正确的政体”，即理想王国，可以称之为第七种政体。

张昆总结了“理想王国”的四大特点：第一，实行混合政体，将各个政体的优点有机地结合在一起；第二，推崇哲学王，因为在柏拉图看来，人类社会的许多弊端、罪恶，都是由愚昧无知造成的；第三，完全排除个性与自由，强调绝对的服从，不允许反抗；第四，在一定的范围内废除家庭和私有财产，这一点在现在看来表达了柏拉图深广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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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技艺与说服技艺」 

柏拉图认为，国家的出现以社会分工为前提，分工就意味着会存在各种专门的技艺。

政治家和国王的技艺是一种“管理有生命的人类的技艺”，就像是一位纺织工人，以友谊和思想的一致性为机器，以护卫者、农夫和工匠为针线，织成这世间最壮丽、最美好的织物。

这件织物会将国家中的所有居民连成一体，统治并保护着他们。

说服技艺是诗人、故事作者（悲喜剧作者）等职业所具有的，通过讲述富有启发性的故事而不是通过训诫来劝服一批大众或一群暴民，在真实性原则和辩证性方法的指导下，通过潜移默化的影响，使其各安其位、各尽其责，从而促进公民的彼此和谐。

然而，即便说服技艺对国家而言十分重要，但由于作者往往是借助灵感创作诗歌、故事和喜剧，因而不能与国王的政治技艺相提并论，必然要成为从属于政治家、国王的技艺，是“国王权力的仆役”。

因此，政治家必须运用说服或强制的手段，督导诗人和戏剧作者在作品中培植良好的品格形象，同时杜绝邪恶放荡的坏精神，使全体公民彼此协调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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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与控制」 

张昆从个人与国家的关系切入，指出：柏拉图认同其老师苏格拉底的观点，用父与子来比喻国家与个人的关系，这与中国古代“君为臣纲，父为子纲”的专制精神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在柏拉图看来，国家实际是个人的放大，而个人则是国家的缩小，在任何情况下，国家的利益都是优先于个人，当国家利益与个人利益发生冲突时，个人应当作出自我牺牲来服从国家。

对于民主自由而言，张昆解读道，柏拉图认为自由是“民主国家的最大优点”，也是“政治制度中最美的一种人物性格”，但物极必反，因此要反对极端的民主和极端的自由，提出通过在信息传播中建立检查制度、管理制度和举报制度，避免国家陷入无效率的政体或极端的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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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理想国》看

     信息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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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昆总结道，柏拉图的传播观念主要基于当时传播生态展开的，虽然部分理念具有不合理性，但在当时能够提出如此多至今看来仍然深邃的观点也是值得钦佩的。

从积极一面来看，柏拉图重视信息传播的教育功能，把诗歌、故事作为塑造人性、净化灵魂的重要手段，同时也指出作品中的靡靡之音可能成为腐蚀人类心灵的“罪魁祸首”。

因此要主张诗人和故事作者在作品中既要提倡自我克制和质朴的原则，又要贬恶扬善，传播真善美，这些主张和见解在一定程度上符合传播规律和心理学的某些原理。

但同时，柏拉图理论中的不合理因素，例如灵魂的等级，国王对民众的绝对统治等，也成为封建集权主义报业学说的主要来源，为一些欧洲专制国家管理印刷媒介提供范本，乃至为20世纪法西斯势力剥夺无产阶级、犹太人出版自由，控制新闻传播等行为提供理论依据。

问答互动环节

来自2020级新闻专业本科的林峰就“理想国”如何应对统治者人性中的“恶”向张教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张昆解释道，虽然在柏拉图的假设里，只有理性的、高层次的灵魂才有资格成为“理想国”中的统治者，但也不排除“统治者无法克服自己人性中本恶的那一部分”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理想国”中的检察制度、管理制度、举报制度等一系列的制度保障显得尤为重要。

正是有了这些完善的制度，才能让其他有智慧的哲学家成为国家的统治者，将传播与劝服引向正常的政治轨道。

作为艺术专业的学生，2021级研究生郑雪琼向张昆教授提出在“理想国”中艺术应当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和发展的问题。

张昆认为，柏拉图对艺术是十分尊重的。“理想国”中有艺术存在和发展的空间，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艺术要服从于国家的治理、服从于政治的教化。柏拉图并不赞同“为了艺术而艺术”，而是认为艺术要服务于当下的社会治理与政治统治。

张昆的讲解启发了2019级新闻专业本科的李晨宇，他提出“是否可以将中国儒家学说看作是中国政治传播的源头”的疑问。

张昆首先肯定了李晨宇的思考并指出，在中国的传世经典中，同样富含政治传播思想，相关的华夏传播研究也已经积累了很多的学术资源。借此张昆鼓励在场的同学们可以沿着这个方向展开研究。

学术点评环节

90分钟的读书会在热烈的讨论中接近尾声，“东湖读吧”创始人张德胜教授进行总结，概括了他参加本次读书会的三点感悟：

第一，读书要趁早。这其中包含三个层面的内容：一是要在年轻的时候读；二是要完整的时间；三是要有纯粹的定力。

第二，读书要发现。要从书的不同的角度去发现，从无序当中发现有序，从矛盾当中发现价值，经过点滴积累，积沙成丘、集腋成裘，使自己的知识储备更加丰富。

第三，读书要运用。不管是为个人增长腹中学识，还是为研究提供理论支撑，最终都会有助于社会和国家，为人类的发展作出贡献。

最后，张德胜感谢张昆对武汉体育学院新闻传播学院的发展提供的指导与帮助，并坚定地表示新闻传播学院的发展会一直在路上。

在热烈的掌声中，主持人吕永峰博士宣布第47期“东湖读吧”圆满结束，两周后同一时间，第48期“东湖读吧”与你不见不散！

东 湖 读 吧

撰稿：李菲钰

摄影：张   政 梁   涛 崔鑫钰

摄像：邢秋锦 张梓剑 张   蕊

 剪辑：张梓剑 

美编：杨   澜

责编：路云飞

审核：吕永峰

出品 ：“东湖读吧”新媒体运营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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