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食品包装都有毒，你还能放心吃吗？

【导读】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国家环境健康科学研究所(NIEHS)和美国国家毒理学计划(NTP)主任--琳达·S·伯恩鲍姆博士为你介绍食品包装的危害。

食品安全与健康

众所周知，人体的健康受到基因和环境两方面的影响，而当前我们的健康也受到了来自各个方面的威胁，例如细菌病毒、农药、焚烧等等。但我们可能不知道的是，食品中含有的化学物质也会对人体健康产生危害。

食物中往往会添有食品强化剂、直接食品添加剂、食品污染物以及间接食品添加剂，这些食品添加剂也并不是百分之百安全健康的。

>>直接食品添加剂

食品中往往含有许多直接食品添加剂，诸如防腐剂、颜色添加剂、香料等等，这些添加剂会在一定程度上对人类健康产生威胁。

在中国，食品添加剂的国家标准是GB 2760-2014《食品添加剂使用标准》。

>>食品污染物

自然环境会污染我们的食物，包括环境中的重金属（砷、汞）、微生物和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等等。

>>间接食品添加剂

除此之外，食品包装自身的化学物质也会污染食物，双酚A（下简称BPA）、氟烷基和多氟烷基物质（下简称PFAS）、金属和其他有毒化学物质会通过如下的食品包装渗入食物中：

Concept and Design Joseph Tart; Illustrations by Roy Scott（无毒先锋翻译）

其中对人体健康影响较大的是BPA、PFAS和邻苯二甲酸酯（下简称PAEs）这三种化学物质。

食品包装中常见的有害化学物质

双酚A（BPA）

BPA信息图（制图：无毒先锋）

>>我们是如何接触到BPA的？

目前，含BPA的塑料通常用于食品容器（如来装食物的铝罐），婴儿奶瓶和其他物品。BPA还用于制造环氧树脂，环氧树脂涂在罐头食品容器的内衬上，以防止金属腐蚀和破裂。

尽管有证据表明BPA会对人体健康产生危害，但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仍认为BPA作为一种塑料添加剂，对食品和人体是安全的。

有的公司已经自愿停止在婴儿奶粉和奶瓶的包装中使用BPA，但它仍然存在于其他水瓶和食品包装中。

>>BPA对人体有什么危害？

有证据表明BPA会干扰内分泌，进而导致以下危害：

•增加患有肥胖和2型糖尿病的风险

•生殖效果差(如卵巢、子宫功能和精子质量)

•儿童的焦虑、抑郁、攻击性和多动症程度也会更高。

而即使是最低水平的接触也可能导致严重、永久和终身的后果。

>>我们应该怎么做？

由于BPA的替代品BPS和BPAF与双酚A是同系物，结构相似，也会有相似的危害，例如两者也会干扰肝脏脂质和葡萄糖代谢，因此最好的方式是尽可能选择不含BPA的包装物，例如用玻璃包装的饮料和食品，以及不要选择用罐头包装的水果蔬菜。

邻苯二甲酸酯（PAEs）

邻苯二甲酸酯（PAEs）信息图（制图：无毒先锋）

邻苯二甲酸酯是一种增塑剂，目的是使塑料具有延展性，存在于食品接触材料和食品加工设备中。

>>我们是如何接触到PAEs的？

各种方便快捷的送餐应用程序，让人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喜欢选择外卖，据调查，26%的美国人至少每周吃一次外卖。而饮食是某些邻PAEs的重要接触源，尤其是DEHP。

PAEs可以通过包装、加工和处理进入我们的食品。当盒子里盛放热的食物时，PAEs就会渗入食物，进而进入我们的身体。与不吃外卖的人相比，吃外卖的人尿液中邻苯二甲酸酯代谢物的含量要高20 - 40%。

>>PAEs对人体有什么危害？

邻苯可以作为内分泌干扰物，可能影响内分泌，导致儿童肥胖，引发心血管疾病、癌症、糖尿病和胰岛素抵抗、免疫系统和过敏疾病，影响神经发育，并干扰男性生殖器发育。

>>我们应该怎么做？

标有“绿色产品”或“生物制品”字样的塑料制品危害较小，但并不完全安全。甚至从植物中提取的生物塑料也有其自身的环境问题。所以我们应该避免购买具有潜在危险的塑料制品和内衬塑料的外卖盒。

氟烷基和多氟烷基物质（PFAS）

氟烷基和多氟烷基物质（PFAS）（制图：无毒先锋）

>>PFAS是什么？

PFAS包含近5000种化学物质，具有可移动性、持久性的特点，可在环境中积累，且耐油脂、水和油。一般来说，我们会通过接触食物的包装来接触到PFAS。

>>我们是如何接触到PFAS的？

图源：桑德兰等，《科学与流行病学》，2019

我们的身体中都或多或少含有PFAS。调查发现，98%的美国人体内含有可测量的PFAS，其中PFOA和PFOS水平在慢慢减少直至逐步淘汰，其他PFAS的变化则不那么明显。

2003 - 2014年全国健康和营养检查调查中PFAS的暴露趋势

>>食品包装材料含有较高含量的氟

去年美国消费者权益团体公布了一项研究，结果表明，从美国五大杂货店购买的将近三分之二的纸饭盒含有较高含量的氟，这意味着他们可能接触到了PFAS。

同样，在11%的面包店和熟食店的纸上，也含有较高含量的氟。Schaider等人的研究也发现，46%的食品接触纸和20%的纸板样品含有氟（Schaider等，《环境科学技术》，2017）。

美国监督机构环境健康中心一共检测了130多种一次性餐具的总氟含量，其中100%的模塑纤维制品的含氟量较高，而由竹子、粘土涂布纸制品、透明生物塑料以及内衬生物塑料纸制成的产品经检测为无氟或低氟。

环境健康中心，《避免潜在危害——购买安全食品的指南》，2018

>>PFAS对人体有什么危害？

PFAS已被证明会导致实验动物的生殖、发育、肝脏、肾脏和免疫问题。据美国环境保护署(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称，PFAS也可能与低出生率和甲状腺功能紊乱有关。

在讨论关于PFAS的暴露对免疫的影响时，我们可以参考国家毒理学计划所做的相关实验。在动物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PFAS使动物的免疫系统受到抑制，这会降低抗体反应以及抗病能力；此外，还会导致气道过敏的情况。

肝脏方面，动物肝脏重量增加，存在肝脏病变，Acox1、Cyp4a1、Cyp2b1、Cyp2b2表达增加，这都表明PPARα在PFAS-mediated啮齿动物肝脏毒性中起到了比较大的作用。

人类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人类的免疫系统同样受到抑制，降低对疫苗的抗体反应；自身免疫方面，人类患有溃疡性结肠炎的概率增加；此外，儿童更容易患有哮喘。

>>我们应该怎么做？

较安全的容器是由100%回收纸板制成的棕色或白色的纸盒，上面要有印章表明它们是可降解的。

便利VS安全

生活中的食品包装（来源：网络）

因此，在便利和安全如何取舍方面，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一些问题：

• 为现代生活提供便利而使用化学品的价值是否超过了对公众和环境健康的潜在成本?

• 哪些化学物质是必不可少的?不必要的?

• 为何使用非必需化学品?

• 是否有毒性更小的替代品?测试过了吗?

>>一些小建议

• 避免罐头食品——尽可能选择新鲜或冷冻食品

• 使用玻璃或不锈钢代替塑料

• 避免使用含有回收代码3(聚氯乙烯)、6(聚苯乙烯)和7(其他)的塑料

• 避免加热塑料、纸板或泡沫塑料制品中的食品或饮料

 

琳达·S·伯恩鲍姆博士

LINDA S. BIRNBAUM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国家环境健康科学研究所(NIEHS)

和美国国家毒理学计划(NTP)主任

研究重点是环境化学污染的药代动力学行为、包括内分泌紊乱在内的毒性物质的作用机制，以及现实世界污染污染物与其对健康的影响之间的联系。

以上是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国家环境健康科学研究所(NIEHS)和美国国家毒理学计划(NTP)主任 琳达·S·伯恩鲍姆博士（LINDA S. BIRNBAUM）

在6.13 UNWRAPPED论坛“塑料与健康：揭开食品包装安全的神话”上所做的发言

整理：郑悦  编辑：风小天

上述图片除了特别注明的，均来源于 琳达·S·伯恩鲍姆博士的演讲幻灯片

感谢海因里希·伯尔基金会（德国）北京代表处对深圳市零废弃环保公益事业发展中心(无毒先锋)化学品安全民间合作网络建设项目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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