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腾讯：若无梦想，何以远方？

作者 | 亚澜

一家公司在什么情况下会去做一件毫无商业回报的事？

或许有三种可能，一是管理者失策，二是不究当下、追求更长期的回报，三是企业清楚地知道这件事不会产生利润，但它自身的终极价值观驱使它一定要做一些看上去“无意义”的事情，比如连续办了6年的腾讯WE大会。

虽然腾讯在人们眼中一直是追求创新的一家企业，虽然人们都知道马化腾是一名天文爱好者，但黑洞、虫洞、克隆猴、引力波、人造生命这些概念实在离腾讯太远，离当下的人类社会太远。

Kip Thorne在2018腾讯WE大会上演讲

他是201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

加州理工学院荣誉费曼理论物理学教授

在过去的5年时间里，将近60位科学家在WE大会上演讲，覆盖了生命科学、深海探测、太空探索等在未来可能会改变人类历史进程的领域。而这些内容，在可见的很长很长的时间内，都不可能给腾讯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利益。

而除了WE大会，腾讯还干了很多不会产生回报的事情。

比如马化腾捐赠设有理学研究所、前沿技术研究所、基础医学研究所和生物学研究所的西湖大学；捐赠未来科学大奖、科学突破奖；在两会上建议设立“青少年科学发展”专项基金等等。

这让人想到《基业长青》中的第三个章节「超越利润的追求」。

它举了一个例子回答开头的问题。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制药企业默克把链霉素引进到日本，消灭了侵蚀日本社会的肺结核，这件事没有让默克公司赚到一分钱，但今天，默克在日本是最大的美国制药公司。

乔治 · 默克二世在1950年解释了崇高理想和实际利益追求的矛盾：“我们要牢记药品旨在治病救人。我们要始终不忘药品旨在救人，不在求利，但利润会随之而来。如果我们记住这一点，就绝对不会没有利润，我们记得越清楚，利润就越大。”

默克公司在创立100周年的时候出版了一本书——《价值观与梦想：默克百年》，无关其所在的制药行业本身，无关如何牟利。

其实无论是盛田昭夫的“索尼先驱精神”，还是世界最大的个人健康公司强生对于全球公共卫生、环境及自然资源的积极关注，无数案例表明，高瞻远瞩的公司能够奋勇前进，根本因素在于指引、激励公司上下的核心理念，即核心价值观和超越利润的归宿感。

过去十余年，水大鱼大，中国互联网与科技企业在创新、人口红利、资本推助等因素的共同推助下野蛮生长，如今行至路口，之前被增长、扩张遮掉光亮的企业价值观与“梦想”正在成为必须补足的一课，也是企业从“善于经营”到“卓越伟大”的必备注脚。

从浪漫到实用

然而梦想怎么落地呢？拥有伟大愿景的企业不在少数，谁又能在梦想的指引下步步为营，真正地去实现愿景呢？

20岁的腾讯给出的答案是“科技+文化”——马化腾在2017年底访问康奈尔大学科技学院的时候第一次提出了这一战略路径。

科技层面的努力比较好理解。腾讯在过去投入在前沿科技上的努力可以用“不留余力”四个字来形容。

比如量子计算。

在2017年WE大会上，腾讯请到了量子计算专家、图灵奖获得者姚期智院士，他讲了很多关于量子计算和人工智能相结合的事情，当时看上去似乎与腾讯的业务相去甚远。

但就在去年年底，香港中文大学计算机系任副教授张胜誉正式以腾讯量子实验室负责人、杰出科学家的身份现身并发表演讲。

“量子计算是一种与传统计算差别很大的计算模式，大规模高质量的量子计算机会解决一些现有的传统计算方法无法胜任的信息处理任务。”张胜誉说：“腾讯作为中国最大的互联网公司之一，希望推动量子科技的发展，并关注未来可能的商业应用方向。这在踏踏实实的帮助基础性科学的进步，而且从网络和数据科学的视角，为基础科学带来了新的问题和方向。”

事实证明，种下一颗种子必将有所收获。目前，量子通信方面已经有比较成型的产品，腾讯也正在把这些产品连接到腾讯云的一些业务和产品里。

另一个例子是腾讯“AI＋医疗”。

在今年WE大会上，腾讯首席探索官David Wallerstein提出，“我们在很多领域开发人工智能，但我们的激情在于，能用人工智能推进医疗。”他称之为“救命的AI”。

腾讯首席探索官David Wallerstein

发布于2017年8月的“腾讯觅影”，是腾讯首款将人工智能技术运用在医学领域的AI产品，聚合了腾讯内部AI Lab、优图实验室、架构平台部等多个人工智能团队的能力，把图像识别、大数据处理、深度学习等领先的技术与医学跨界融合研发而成。

医疗背后的问题是社会的问题：社会人口老龄化带来了人口健康服务的新格局，以前不常见的癌症、帕金森之类的疾病变成了医疗开支的很大一部分；医疗资源供需失衡、医疗体系的信息化建设相对落后，新技术落地慢；“互联网+医疗”的生态不够完善，对医患之间的互动以及患者自身主观需求的考虑不足……

腾讯正试图用针对性的解决方案，包括建立医疗科普资讯平台，建设“互联网+医疗”健康生态，完善智慧医院的基础设施，以及研究用AI解决医疗问题。

在本月，腾讯宣布其AI+医疗的最新成果——从影像筛查进入病理分析阶段。根据医生的语音指令，融入AI及AR技能的智能显微镜能自动识别、检测、定量计算和生成报告，并将检测结果实时显示到目镜中，提高诊断效率和准确度。病理AI技术的突破，意味着腾讯全栈式AI+医疗解决方案取得重要进展。

“腾讯觅影”已经构筑起两项核心能力：利用AI医学影像分析，实现食管癌、糖尿病视网膜病变、乳腺癌等疾病的早筛；以及利用AI辅诊引擎，对700多种疾病风险进行预测诊断。截至2018年7月，腾讯觅影已累计辅助医生阅读医学影像超1亿张，服务超百万患者，提示高风险病变15万例。

过去总觉得一家企业说社会责任、造福人类之类的话都是“空谈”，如今才深刻感受到，企业发展到成年的阶段，比拼的不就是价值观、愿景眼光以及与作为企业公民能为社会带来的真正价值吗？

腾讯觅影

通过分析和识别内窥镜拍摄的摄像

辅助医生判断食管病变位置

而腾讯对于前沿科技的投资，比如飞行汽车公司Lilium、最后一英里物流自动机器人Marble、利用超级计算机进行药品研发的Atomwise、全球卫星数据服务商Satellogic等。在当下或许人们很难理解，但放在整个谋篇布局上，是有大智慧的。

腾讯对于科技的重视，技术的落地，在这次被行业理解为向“产业互联网”发动进攻的架构调整中更加明显。马化腾明确表示：“我们不只是要专注眼前的业务，更要立足于长远发展。战略升级的同时，腾讯将继续加强前沿科技的研发。”

而在刚刚过去的腾讯全球合作伙伴大会上，腾讯高级执行副总裁汤道生更加细化地阐述了技术的“第一推动”作用对产业互联网将尤为重要。未来，腾讯围绕AI、安全、音视频与量子计算等领域建立的前沿技术实验室，将继续深化对重点产业的支持与落地，使之成为助力产业智能升级的“发动机”。

所以你看，无论是以腾讯AI lab、优图实验室、微信AI实验室为基础的AI技术研究矩阵，还是已经成型的智慧出行、智能家居、智能穿戴、智能机器人、智慧文博、智能翻译、智能教育、智能景区等八大场景应用落地，腾讯对于梦想的追求有策略、有细节，已默默地布局好了一切。

从实用到浪漫

当然，仅有科技还远远不够。

尤瓦尔·赫拉利在《今日简史》中探讨的一个重大问题就是科技颠覆。他讲了一些非常极端的事情，比如生化机制操控人类、科技毁灭“自由主义”。

无独有偶，腾讯的战略对应了尤瓦尔德担忧。

马化腾在康奈尔大学的阐释中特别提到——“无论AI和科技怎么进步，文化都是无法替代的。哪怕未来技术会大量替代人类的工作和技能，人类大脑对于内容、文化的思考和创新是无法被替代的，因此腾讯必须同时关注这两点。互联网企业需要脱离本业更加多元化，更快地走向未来。”

科技越发达，文化越重要。

2003年腾讯开始做网络游戏的时候，就进入了文化领域。2012年开始提倡泛娱乐时，文化战略也内嵌在业务中。腾讯有了网络文学、动漫、影视、音乐、游戏等全方位的数字内容业务。

一个令人惊讶的信息是，马化腾早在8年前就已经加入了北京故宫文物保护基金会，成为创始理事之一。而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对腾讯的评价也是颇高——“通过与腾讯合作，故宫借助新科技推动文化的传播，文化的发展也带动更多技术的革新。故宫所代表的传统文化不断产生新的创意，与更多新领域、新技术相融合，也会推动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延续，赋予传统文化属于这个时代的全新活力。”

以科技赋能人文，以人文点亮科技。

从2016年开始，腾讯与故宫开始合作NEXT IDEA腾讯创新大赛，鼓励年轻人用故宫博物院授权的IP制作表情包、游戏、条漫等创意作品，还先后提供社交、游戏、动漫、音乐、人工智能、云计算等十大文创业态与前沿技术，助力故宫文化走近大众，尤其是年轻人的生活。

《天天爱消除》还原了金水桥、太和门等故宫建筑景观，《奇迹暖暖》以《清代皇后冬朝服》《十二美人图》以及养心殿文物为主题进行再创作；故宫首部主题漫画《故宫回声》、“故宫国宝唇彩”换妆、《古画会唱歌》音乐专辑、《故宫：小小宫匠》功能游戏等，都是“活化”故宫文化的代表性作品。

今年NI大赛是以故宫传世名画为主题进行音乐创作

更多用科技破壁文化的例子还包括了《王者荣耀》的中国传统文化传播、去年腾讯的“长城你造不造”计划，与敦煌研究院达成合作、共建“数字丝路”等等。

腾讯对于文化的保护和传承辅助超出人们平日里对其的认知，也正是这种细小的、日积月累的行动，在帮助腾讯基业长青。

之前有一些观点认为腾讯想做“受尊敬的公司”的愿景非常虚，但事实上，腾讯每天都在实现这个愿景的路途上前行。

不梳理不容易发现，腾讯在公益事业和责任上的行动、用“科技+文化”的手段对于社会的价值，都是巨大的。它是中国互联网企业里第一个成立公益基金会的，发起了中国首个、也是规模最大的互联网公益日“99公益日”，“指尖公益”让大众低门槛参与其中，让公益融入生活，成为时尚。

如今，还会觉得腾讯没有梦想吗？

99公益日

最近很多人喜欢探讨边界，包括小米、美团、腾讯在内的公司都调整了架构，更新了企业的战略密码。

但实际上，架构可以变化、业务可以增减，边界在哪儿的问题，到头来还是会回归到企业的内核。

就像波音在制造747的时候罔顾投资回报率，很多人不能理解，但究其决策根本还是落脚在了波音追求成为航空先驱的梦想上。

迪士尼也不断演变，从廉价卡通变成整部动画电影、迪士尼乐园，可能还会发展出谁也不知道的事业，但却永远不可能超出“带给千百万人快乐”和核心工作。

认知决定高度，性格决定命运，而那些短暂的、表象的种种动作只是内在价值观的外化，人是如此，企业亦是如此。对于腾讯来说，过去的二十年辉煌可谓不短，而有梦想的未来，道路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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