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打上了RNA疫苗
大概过程分三步走。
首先在州公共卫生部门的新冠疫苗网站上注册,提供个人基本信息,年龄,基础病情况,职业。
然后等待电邮通知自己的组别,高龄的(>65岁), 有糖尿病心血管问题等基础病的,或者是第一线医务人员有优先权。
然后收到通知,恭喜你,轮到了,请点击这个链接找到合适自己的地点预约。
下面就是一个有点痛苦的过程了,在输入生日调出自己的信息后,网站根据你的家庭地址给出接种地点的选择,从近到到远排序。往往是看到了合适自己的时间和地点后,点进去却发现没有位置了,因为急于接种的人太多了,名额在分分秒秒之内就被抢走。
不过,大概在试了20+次之后总算是约上了,一个星期之后。
在美国疫情爆表的情况下,疫苗难约是肯定的。但是,我们一方面看到很多老人或者有基础病的人在苦苦等待,也同时听到这样的传闻:在医疗体系内工作但是根本不和病人直接打交道的工作人员,很多都很早地顺利接种了,甚至是有亲戚朋友在医疗机构工作的人也打上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和RNA疫苗特殊的储存运输方式相关。一般来说,辉瑞和Moderna的RNA都需要浓缩低温冷冻保存,在使用之前从冰箱中取出化冻,稀释,接种。而且一旦融解稀释之后,就只能保存几个小时,必须及时打出去才不至于浪费。这就产生了一个难题,如果计划接种1000人那就得融解稀释出1000人的用量,可是如果临了才来了990人的话,那就必须在短时间内临时找到10个替补,否则多余出来的珍贵疫苗就不得不扔了。如此一来,医疗机构内部的人,甚至是医务人员的亲戚朋友,如果能召之即来的话自然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说这些少量的加塞现象,并不代表了有系统性滥用职权的问题。当能够在一般4度保存的蛋白疫苗(如Novavax)和腺病毒疫苗(如阿斯利康,强生)进入流通后,就能做到来多少人用多少,这种乍一看很不公平的加塞现象应该会得到解决。
长话短说,等到了日子。我一大早开车半小时来到预约的一个社区接种中心,发现停车是个大问题,停车场很小而且早就满了,干脆违章停在路边,反正很多人都这么干,也许法不责众,希望执法的警察也会考虑到新冠接种这个特殊情况。好在后来的经历表明,停车问题是整个过程中唯一一个不完美的环节。
从进门到接种后离开,需要经过5个关卡:
首先是门口的保安确认你的预约时间后放人进去;
在里面略等后才被引导到登记处,看证件(非强制),查看回执电邮,确认身份;
然后进入接种大厅,填写一张表格,提供基本信息,是否有各种过敏历史,阅读接种须知,了解疫苗的好处和潜在危害,也就是说读过这个声明而且签了字后,接种后若出现任何问题也不能控告厂家了,在这一步才知道疫苗是Moderna的。最后是领一张CDC颁发的疫苗卡,预约了一个月之后第二针的日子。
然后才坐到接种桌前,护士一针下去毫无感觉,贴上创可贴后走向下一个台子,可惜我是一个人,其他工作人员都在忙碌,也没有机会找个人给照相留念。
最后一个台子会给你一个号,监督接种者在现场静候15分钟,过后喊号询问确保没事后离开,完事大吉。
给CDC留底的接种卡
整个过程体现了组织人员的经验和匠心,五个关卡运作有序,首先确保接种大厅内不至人群过密,徒然增加交叉感染的机会,同时保证每个接种的人都记录在案,将来有据可查。
大厅内人很少秩序井然,这得益于整个过程的高效管理
但是这样周密的管理并未想当然,在排队的时候闲聊,我后面的一位老大爷说他是开车80英里赶来的,问他为啥这么拼,他说自家附近的接种站点搞砸了,系统一塌糊涂排队半天居然没接种上,一气之下选了这么一个远的地方,不过总算没有白来一趟。我提醒他下次来打第二针最好有个人陪他,万一副反应强烈的话得有人给他当司机。
接种完没有任何感觉,几个小时之后开始有上臂酸胀的感觉,夜里加剧,不能翻身,接种臂无法承受压力;第二天仍然有痛感,但是夜里睡觉已经可以翻身了;第三天恢复如常。这证实了我以前文章的一个观点(链接):疫苗的随机双盲试验,实际上试验组别是很难对受试者保密的,因为很容易根据注射后副作用猜出来,注射生理盐水是不太可能造成两天上臂酸胀的症状的。这对疫苗研发来说是一个挑战。
在接种中心注册了一个CDC的症状追踪网站,晚上把副作用输入进去。每天都有提醒,但是我实际上只填了一次,这说明CDC给的大规模的追踪数据必然是低估的。比如,以色列接种到接近300万人的时候报道的所有不良反应比例为0.24%,比辉瑞自己在三期临床文献中报道的要低上百倍,这显然是由于自我报道的局限性。现代人宁可把时间花在刷推特抖音微信上,也不愿意给医学做那么一点点贡献,也包括我在内。
等打完第二针再来汇报。
参考资料
https://www.timesofisrael.com/post-covid-vaccine-under-0-3-of-israelis-reported-side-effects-to-doctor/
(如果喜欢本文,请点击最下方六角形的“在看” Wow)FDA新冠疫苗专家评审会,他们纠结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