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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是艾公子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刘邦和项羽正进行着最后的较量。
公元前202年,刘邦听从张良与陈平的建议,撕毁此前与项羽达成的“鸿沟和议”,并集中三路汉军将其残部包围于垓下(今安徽灵璧县东南),史称“垓下之围”。尽管身陷重围,兵少食尽,但项羽的楚军仍作困兽犹斗之状,拒不投降。一时间,给兵力占优的汉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为此,汉军使了个攻心的损招,连夜派人围着楚军营地高唱楚地民歌。
听到歌声的楚军士卒误以为楚地尽皆落入汉军之手,顿时士气涣散,无心再战。见此情况,项羽深知大势已去,便亲率八百骑突围。
途中,项羽又遭遇了田父欺骗而损兵折将,逃至乌江边时,身边仅剩二十八骑。此时的西楚霸王已然是穷途末路。乌江亭长驾船来接,项羽却拒绝渡江,率领残部向汉军追兵发起了自杀式反击。不多时,楚军骑兵全部阵亡,项羽也身负重伤,无力回天。
在激战中,项羽看到了旧相识——汉军骑兵司马吕马童,便朝他喊道:“我听说汉王(刘邦)悬赏千金,用食邑万户的价码来求购我的人头。现在,就让我帮你成全这一桩好事!”(吾闻汉购我头千金,邑万户,吾为若德。)说罢,项羽拔剑自刎,汉军诸将冲上前去分尸邀功。一代枭雄悲壮落幕。楚汉之争结束后,历史赋予刘邦的使命已悄然转变。他在山东定陶举行登基大典,正式建立起一个以“汉”为国号的统一政权。此时,华夏大地刚从战火中走出来,百废待兴。如何去建设一个国家,便成了刘邦接下来要面对的首要问题。而草莽出身、仅做过泗水亭长的的刘邦,从政治国的经验聊胜于无。因此,他需要为自己创建的汉帝国寻求一批“百年大计”顶层设计师。不多时,一个叫“娄敬”的戍边小卒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此人的献策,将影响汉朝数百年之久。古往今来,都城选址都事关王朝兴衰和百年大计,对此,开国之君们必须慎之又慎。一开始,刘邦把目光投向洛阳。洛阳,西周时期周王室的陪都。犬戎之乱(前771)后,周平王被迫东迁,洛阳由副转正,此后一直作为东周王室的都城。即便后来周室衰微,洛阳依旧是天下诸侯公认的京畿之地。况且,居天下之中的洛阳受秦末战火波及较小,宫室相对完好,这对于百废待兴的汉朝而言,无疑是一个最经济省钱的选择。于是,刘邦派人修缮洛阳宫室,准备入住。此时,一个叫做娄敬的戍边之卒路过洛阳,想要面见刘邦。当时的娄敬不过是一戍卒,求见贵为九五至尊的皇帝,简直是非分之想。但娄敬自有办法,他找到同为齐人的老乡虞将军帮忙。虞将军虽然答应代为引见,但看着娄敬衣着寒酸的样子,就表示你穿这身行头去见皇帝不合适,让他换一身干净点的行头。娄敬婉拒了,说自己平时穿什么,现在就穿什么去见皇帝。(臣衣帛,衣帛见,衣褐,衣褐见,不敢易衣。)通过虞将军的搭桥牵线,娄敬和刘邦这两个有着云壤之别的人物得以相见。娄敬一见到刘邦,就问道:“陛下定都洛阳,是不是想跟当年的周朝比个高低?”但娄敬话锋一转,称“陛下取天下与周异”,人家周朝是“积德累善”,靠诸侯们的拥戴灭商以代之,所以才定都天下之中的洛阳,以便联系各路诸侯。而陛下是“大战七十,小战四十”,凭借武力征服夺得了天下,这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刘邦一听,觉得娄敬说得挺有道理。更让刘邦动心的,是娄敬在否定洛阳之后,又拿出了一个更好的替代方案:“秦地被山带河,四塞以为固,卒然有急,百万之众可具也。因秦之故,资甚美膏腴之地,此所谓天府者也。陛下入关而都之,山东虽乱,秦之故地可全而有也。”他告诉刘邦,只要占据了富饶的关中,即便是函谷关以东之地全部丢失,依旧还有翻盘的机会。当然,在那个时代能持这一远见者,并非只有娄敬一人。早在秦灭之时(前206),项羽打算回彭城(今江苏徐州)建都,谋士韩生就建议项羽,称“关中阻山带河,四塞之地,肥饶,可都以伯(霸)”。但项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俨然一副暴发户心态,执意要衣锦还乡,好让江东父老瞧瞧自己功成名就的样子。韩生很无奈,私下对人说:“人谓楚人沐猴而冠,果然。”言外之意,项羽这人目光短浅,不足与谋。怎料,这句牢骚话不慎传扬出去,项羽听闻后大怒,将韩生处死。随着韩生被杀和项羽定都彭城,历史将据有关中、王霸天下的机遇转让给了刘邦。娄敬的话固然有理有据,但刘邦还是犹豫不决,便将定都一事进行公议,广泛征求意见。然而,大汉朝堂上的声音却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定都洛阳。群臣明面上的理由很简单,也很迷信——周朝定都洛阳,国祚延续数百年;而秦朝定都关中,撑不过两代就灭亡了。实际上,刘邦的朝廷班底绝大多数是关东之人,这些丰沛子弟之所以坚持洛阳方案,只不过是私心作祟,不愿离家乡太远罢了。秦朝二世而亡,刘邦确实亲身目睹,但他还是拿不定主意。关键时刻,张良站出来支持娄敬:“洛阳虽有此固,其中小不过数百里,田地薄,四面受敌,此非用武之国也。关中左殽、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面而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诸侯安定,河、渭漕輓天下,西给京师;诸侯有变,顺流而下,足以委输。此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也。娄敬说是也。”张良是与萧何、韩信齐名的“汉初三杰”之一。作为刘邦身边的顶级谋士,他的建议通常含金量很高,很有说服力。张良的表态,最终让刘邦力排众议,打定主意放弃洛阳,当天就迫不及待地赶往关中。而娄敬因建言有功,被刘邦免除了戍边之役,破格提拔为郎中,封为奉春君,同时赐予国姓,史书后来也将其称为“刘敬”。▲娄敬“定都关中”的建言,是西汉定都长安的发端。图源:影视剧照对于汉朝定都长安这件事,清朝人高嵣在《史记钞》里给予了高度评价:“刘(娄)敬建都关中议,自具卓识,留侯张良赞之,高帝纳之,遂定汉家四百年之基。”这一论断,在西汉的两场动乱中得到了验证。楚汉争霸期间,刘邦为了拉拢各地军事头目合力对付项羽,曾答应重新裂土封侯,汉初便有了韩信、彭越、英布、张耳、臧荼、吴芮、韩王信等七个异姓诸侯王。后来,刘邦与这七大诸侯因为中央集权问题,矛盾越来越尖锐,遂有了剪除异姓诸侯王的念头。一些诸侯王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先后起兵造反,但刘邦依靠关中根据地的钱粮兵马,最终将这些起兵叛乱的诸侯王镇压下去。到了公元前155年,刘邦之孙、汉景帝刘启采用晁错的《削藩策》,引起关东刘姓诸侯王们的不满,以吴王刘濞为首的七个刘姓封王以"清君侧"为名,挑起了“七国之乱”。尽管叛军声势浩大,驰骋关东,却始终未能进入关中地区。而汉景帝只用三个月时间就平息了这场叛乱。长安所在的关中,作为西汉稳定的大后方,对这两场动乱的平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娄敬定都关中的提议,自西汉起,在后世多个朝代得到了延续。直到公元904年,唐朝节度使朱温命人拆毁长安城,强迁唐廷至洛阳后,“都长安,定天下”才成为历史。历史从来都不是单线发展的,中原楚汉相争之际,北方草原上的匈奴正在复兴。战国末期,赵国边将李牧曾在一战中斩杀匈奴十余万人。秦朝建立后,蒙恬率军三十万“却匈奴七百里”,并夺取了“河南地”(今内蒙古河套伊盟一带)。在中原政权的几番强势打击之下,头曼单于治下的匈奴遭受重创,无力南下袭扰中原。冒顿是头曼单于的长子。但自打小儿子出生后,头曼单于逐渐有了废储立幼之念,便假意派冒顿到月氏国充当人质,事后又攻打月氏国,企图借刀杀人。怎料,冒顿成功逃回匈奴,并在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在一次狩猎活动中,冒顿以响箭为号,命令亲兵将父亲头曼单于射死于猎场,随后自立为新一任单于。▲《汉武大帝》鸣镝弑父的伊稚斜,原型是冒顿单于。图源:影视剧照冒顿继位后,大肆清洗反对派,又故意示弱,迷惑东胡并攻占其国,后来又击退月氏国,兼并楼烦、白羊等部落,并趁楚汉相争之际,重新占据了当年蒙恬所收复的河套地区。此后,匈奴进入鼎盛时期,史载其“控弦之士三十余万”。匈奴崛起,汉朝初立,双方之间的摩擦随着韩王信的叛变而事态升级。西汉初年,刘邦为了外御匈奴,内制诸侯,就将素来勇武的韩王信(并非名将韩信)改封到代,管辖太原郡,坐镇马邑(今山西朔州)守御汉朝北部边疆。公元前201年,匈奴人再度南下,与韩王信战于马邑。韩王信不敌,投降了冒顿,转头便成为带路党,与匈奴联手对抗汉朝。收到叛变消息的刘邦勃然大怒,亲率三十万大军前往征讨。战前,刘邦派人探听匈奴虚实。探子们回来后口风一致,都说自己见到的匈奴兵马不过是一些老弱之辈,可以放心攻打。事实上,匈奴的情报工作做得非常到位,早已经“匿其壮士肥牛马”,提前对汉朝进行战略欺骗。刘邦不放心,又派娄敬以使者的名义前往匈奴刺探军情。怎料,娄敬一去,许久未归。刘邦按捺不住,直接率军出发,却在半路遇上了归来的娄敬。这时,娄敬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和判断:“两国交战,按理说这时候双方应该展示出自己最强大的一面以壮军威。但是当我到了匈奴人那里,只看到一些瘦弱的牲畜和士兵,这一定是冒顿在故意示弱,为出奇兵设伏做准备,我认为此时攻打匈奴甚为不妥。”希望刘邦及时勒兵,避免以身犯险。但刘邦顿时大怒:“你这个齐地的混蛋,靠嘴皮子谋得一官半职,现在居然想凭三言两语扰乱我军军心,该当何罪?”(齐虏!以舌得官,乃今妄言沮吾军!)愤怒让刘邦失去了理智,一改往日从谏如流的姿态,即刻命人给娄敬套上枷锁,关到了广武城(今山西代县南),等自己得胜归来再行发落。▲刘邦被冒顿单于围困于白登山,史称“白登之围”。图源:影视剧照冒顿是一个惯于使用示弱伎俩麻痹敌人的对手。公元前200年,在刘邦进军平城(今山西大同)时,冒顿假意败退,徐徐诱敌深入,最终将刘邦围困在了白登山。幸得谋士陈平前往贿赂冒顿的阏氏(即匈奴单于的正妻),向冒顿吹枕边风;同时,原定前来会合的王黄、赵利等韩王信旧部也迟迟不见到来,冒顿深感一口气吃不下刘邦和汉廷,索性做了个顺水人情,网开一面放刘邦离去。刘邦脱困后,第一时间赶往广武城释放了娄敬,诚恳地道歉:“吾不用公言,以困平城。吾已斩前使十辈言可击者矣。”白登之围后,冒顿自恃兵锋正盛,屡屡南下中原劫掠人口财富。刘邦对此无可奈何,他深知汉朝此时的军事实力尚不足与匈奴抗衡,当务之急是尽快与这个北境强敌实现和平相处,为中原的休养生息争取时间。鉴于娄敬此前对匈奴军情的精准判断,刘邦特意向他请教对策。娄敬说,天下刚刚平定,汉廷目前没有能力抵御匈奴;况且匈奴人向来崇尚武力,用讲道理的办法也难以说服匈奴人退兵。“陛下诚能以適长公主妻之,厚奉遗之,彼必慕,以为阏氏,生子,必为太子。陛下以岁时汉所馀,彼所鲜,数问遗,因使辨士风谕以礼节。冒顿在,固为子婿;死,则外孙为单于,岂尝闻外孙敢与大父抗礼者哉!可无战以渐臣也。”简单来说,娄敬的战略设想就是通过和亲,在匈奴中央培养出亲汉的新一代单于,将汉匈关系由敌人转化为亲人,利用血缘亲情消弭对立。同时再派能言善辩之士在匈奴宣传中原地区的传统观念和习俗,潜移默化,同化匈奴,最终达到不发动战争而使匈奴臣服的目的。也许是担心刘邦舍不得孩子,娄敬还专门提醒他:“若陛下不能遣长公主,而令宗室及后宫诈称公主,彼知,不肯贵近,无益也。”和亲一事,不能造假,要派一个真公主去才能见效。听到娄敬建议派鲁元公主去和亲,在政治面前素来淡漠亲情的刘邦,毫不犹豫地说了一声“好”,便接受了这个提议。刘邦对亲生儿女情感上的淡漠,早在楚汉争霸期间便已如此。公元前205年,刘邦和项羽之间爆发了彭城之战。当时,刘邦将兵56万,却被项羽的3万精锐全面击溃,史载楚军此战“杀汉卒十余万人”。彭城惨败让刘邦狼狈不堪,一度到了携家带口逃命的境地。怎奈,楚军的骑兵紧追不舍。为给马车减负,刘邦心一横,连续三次将自己的一双儿女(即后来的汉惠帝刘盈和鲁元公主)扔下车,自顾逃命。好在驾车的夏侯婴于心不忍,每次都违命停车救人,两个孩子才免于被弃,得以保全。这一次,若不是皇后吕雉苦苦哀求,鲁元公主恐怕又将成为父亲政治场上的一件牺牲品。当听到刘邦要拿亲生女儿去跟匈奴人讨换和平时,吕雉顿时痛哭不已,并质问刘邦:“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你怎么能忍心将她抛弃,嫁给匈奴人?”(妾唯以一太子、一女,奈何弃之匈奴!)然而,和亲是形势所迫,刘邦只好另选宗室女(另一说是宫人子女)代替鲁元公主出嫁,并于公元前198年,由首倡和亲的娄敬带队护送至匈奴完婚。很多时候,史书只会记录政权之间的宏大叙事,却鲜有提及这些被迫和亲女子身不由己的苦楚与心酸。汉匈和亲后,冒顿对汉朝北境的侵扰虽仍时有发生,但已不如往日那般严重。此后,和亲成为西汉初期的一项基本国策,每当有新单于继位,汉朝便遣送汉地女子前往草原和亲睦邻,再续汉匈和平。直到多年之后,刘邦的曾孙、汉武帝刘彻倾全国之力,任用卫青、霍去病等将领,对匈奴发起了长达十余年的大规模反击。自此,汉朝的和亲政策才从“屈辱求和”向“结盟联谊”转变。娄敬率领送亲队伍出塞,带着和平归来。途中,他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当初建言刘邦定都长安时,娄敬是从御内的角度来考虑的,重点是应对国内随时可能发生的变乱,却忽视了长安位置过于偏西。在向刘邦汇报工作时,娄敬表示:“匈奴河南白羊、楼烦王,去长安近者七百里,轻骑一日一夜可以至秦中。”简单来说,汉朝都城长安离汉匈边境太近了。但建都长安一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只能另谋破局之法。经过考察,娄敬发现,关中虽有沃土,但因秦末战火的缘故,眼下缺少老百姓耕种。在古代农业社会,人口与粮食是军事最重要的基础,若想增强京畿地区防务,最好的办法就是充实人口。靠生育滋生人口见效慢,远不及移民快速有效。娄敬便向刘邦提了个建议:“徙六国后及豪桀、名家居关中,无事可以备胡,诸侯有变,亦足率以东伐。此强本弱末之术也。”在他的设想中,将关东豪强、贵胄移居关中,充实京畿地区人口,不但能达到强干弱枝的目的,而且还能为汉朝军队积蓄兵力,以应对不测。娄敬之所以将徙民范围圈定在六国遗胄身上,因为在他们身上潜藏着不安定因素。秦灭六国时,并未对这些人进行有效的约束改造,以至于秦末时期,以项羽为代表的六国旧贵族纷纷扛起反秦大旗,加速了秦朝的灭亡。这些心念故国的人群散布于关东故土,对于新生的汉朝而言,同样是一种潜在的内患,需要被监视起来。刘邦对此深表认同,于是,汉朝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人口迁徙开始了。史载,当年十一月,刘邦下令将包括昭氏、屈氏、景氏、怀氏、田氏等五个齐、楚世家大族,以及部分豪强等十余万人口强行迁至关中,并“与利田宅”,使其可以在当地安居。后来,娄敬的“强本弱末”之术还与汉代的徙陵制度相结合。在汉代,皇帝通常会在陵寝周边设置专门的陵邑,用于安置移民,盘活带动帝陵周边的社会经济,同时作为拱卫长安的卫星城。娄敬与刘邦去世后,西汉“强本弱末”的政策仍在延续。直到公元前43年,汉元帝刘奭下令停止迁豪实陵,这场令关东人口大规模“机械式”西迁的运动才逐渐停止。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娄敬此人也随着时光流逝而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人们既不知其生于何年,亦不知其卒于何时。但在史家的笔下,这个戍卒出身的小人物,以自己的智谋,向刘邦献策,最终在汉朝国策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三笔,并深刻影响了中国历史。全文完,感谢您的耐心阅读,请顺手点个推荐以示鼓励呀~朱士光:《论娄敬三策》,《天水师范学院学报》,2007年第3期梁励:《娄敬与汉初政局》,《徐州师范学院学报》,1988年第4期李明姝:《刘敬与汉初立国》,《兰州教育学院学报》,2019年第1期汤其领:《汉高祖西都长安论析》,《中国矿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年第3期周振鹤:《东西徘徊与南北往复——中国历史上五大都城定位的政治地理因素》,《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1期晋文:《两汉和亲理论的创立、发展与完善》,《重庆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1年第3期李大龙:《“用夏变夷”与西汉初期刘敬的“和亲”建议》,《内蒙古社会科学(汉文版)》,2000年第3期丁邦友:《试论西汉前期的“强本弱末”方略》,《理论学刊》,2006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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