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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女子图鉴:比失去男人更可怕的,是失去自己!
“单身”,这是一个印刻在一座座纪念未婚生活的文化丰碑上的词语。
从《单身女孩与性》到《我的女友》,到1996年卡梅伦·克罗(Cameron Crowe)的电影《单身一族》,再到2008年碧昂丝·诺斯(BeyoncéKnowles)的歌曲,本书得名而来的《单身女性》。
“单身”,还是被社会心理学家贝拉·迪波洛(Bella DePaulo)在她的《被选中的单身》一书中用作词根的单词,她由此创造了“单身歧视”(singlism)。这一表述,用以描述“人们对单身人士的刻板印象,诋毁和歧视”。
“单身”,是一个令许多女性厌恶的词。
她说当她处在一段恋爱关系中时,就只会想要那个人来陪伴她,给她情感帮助。她和她的前男友“几乎什么事都一起做,从洗衣服到外出”,她回忆说。她说他们关系不错,“只是有点孤单,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
“突然间,我的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身边多了很多我可以依靠、可以联络、可以交心的人。我在恋爱的时候……内心最孤单,‘单身’的时候却最有人支持,最有人理解,最有人欣赏!”在丽贝卡开始介意“单身”的说法之后,她与一名男子结了婚。
2014年,她说,和这个男人一起,“我不用牺牲未婚期间所建立起来的、充实丰富的生活”。她坚持认为,是未婚的生活,而不是之后的婚姻,让她明白了之前那段关系中自己感到孤单的原因。
文中说,被问到作为一个从来没有正式谈过恋爱的女人的生活时,尼克斯这样回答:“我并不孤独啊,我对任何事物都感兴趣,都有热情。我知道有些女人总是会有‘我不想孤独老去’之类的想法,而我则会想‘那有什么可怕的……'。我身边总是有许多人,我觉得我就像一个水晶球,而周围的友人就像土星的光环围绕着我”。
在最近的一段关系结束之后,她说她有一种了无牵挂的感觉,“现在,我有太多太多想看的东西,想做的事情,这比让别人走进自己梦里有趣多了”。
“你知道在人类历史上,一个女人享受片刻的安宁是一件多么稀奇的事吗?”奥特博格写道,“如果让你一个人在孤寂的高山小屋里度过余生,你就不会想要像前辈的女性那样,把听男人的话当作一种职业了……女性单身是很美好的”。
她从成年开始就是单身,但是生活中却不缺男人。弗朗西丝一直都没有结婚也从来没想过要结婚。“我明年就要70岁了。我非常适合一个人过,我喜欢一个人过,我需要一个人过。我本身就喜欢这样,而不是因为环境。”弗朗西丝在2013年的时候对我说。
不过有过这段关系,她继续道,说明了她也是能够和伴侣一起生活的,“我并不总是想与世隔绝,我只是比较喜欢独处,大多数时间我一个人待着比和别人在一起更开心”。
弗朗西丝说,她很久都没法想通婚姻的吸引力在哪里,随着她那些结了婚的朋友一个个上了年纪,她开始承认,有些夫妻确实能取长补短,有些人的婚姻里“确实有美好的东西,虽然我不会去追寻这些东西,但我的确在两个健康的、相互之间能够建立有意义的长久关系的人身上,看到了婚姻的好处”。
“我无法接受生活中的平庸,”弗朗西丝说,“即使在恋爱时候,若有人在我思考重要事情的时候来打扰我,那也是无法忍受的。有时临时出现什么事情,你还得担心另一个人,要关心他,考虑到他的感受。比如你没有事先安排,突然和别人一起出去吃饭时,你就得打电话告诉那个人,不是要征得他同意,而是应该这么做。”
我的生活都属于我一个人,好心情自己维持,坏心情自己调整。我想看电视就看电视,我不用因为男朋友喜欢就得吃难吃的中餐外卖。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过日子:看书,听音乐,连续几个小时坐着抽烟思考。最重要的是,不会总是因为两人合不来而磕磕碰碰,整天费尽心神,就是开心的日子也过得很不开心。
诺拉·埃夫隆曾经告诉我说,在她20多岁独自生活在纽约的那段时间里,她经常下厨,为自己准备一顿丰盛的美食,摆好餐具、餐巾和菜肴。如果是晚上在家,她说:“我就算好时间在九点钟搞好,那时候电视上正好有我想看的节目,客厅里摆着小餐桌,我就坐在电视机前吃着四个人的晚餐”。
她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她可以单身,但是家的感觉不能少。这样来结束一天,她说,“就不会因为今天只吃了酸奶而难过了”。
真的是这样,我单身的时候,会很快把有可能打扰我星期六早上生活习惯的男人们赶走。星期六的早晨是我专门留给自己的时间,我要在这个时候独自享用早餐,我有个可笑的习惯——边跳舞边打扫房间,我痛恨有人打扰。
追求者的电话打得太勤,我会感到压抑;要求见面太多,我会觉得像是得了幽闭恐惧症;对方不想去我喜欢的酒吧或餐馆,或是非要我提早下班,我都会觉得很烦。我已经习惯并喜欢按自己的方式做事。而这些男人只会把一切都搞乱。
我知道这话听起来挑剔、琐碎、自恋,连我自己都是这么想。我担心自己变成了一个自私的怪物。
也许我对男人们太苛刻了,但同时我也确定自己对他们并不非常感兴趣。这是肯定的,因为在六年里我没有维持过一段能超过三次约会的关系,然而一旦出现了我喜欢的人,什么星期六早晨,什么破习惯,什么早下班,我都全然不顾了,他每次打电话来我都很开心。
不婚人士数量的稳步上升,威胁着核心家庭最好、早婚最好、异性婚恋最好的传统思想,独身生活或许不久就会被说成是自私的行为。
她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晚上有活动就会和朋友们外出,很少待在家里,即使在家,“我也不想听你说一天的事,讨论你一天中发生的事,我只想看看《公园与游憩》(Parks and Recreation),听听潘多拉电台的节目,给我最好的朋友打打电话,开一瓶红酒喝喝,然后自己待着。”
被麦克米伦诊断为丑陋和不健康的自我关注行为,部分源于人可以不需要伴侣的大胆设想:“有时你会偷偷地想,”她写道,“是否真的需要伴侣,也许你一个人过也很好……实话说别人都挺讨厌的,他们不让你把麦片当晚饭吃……他们老是躺在沙发上看你不喜欢的电视节目,老是吃你觉得很难闻的东西,除非那东西是你自己在吃。”
她的品位和自我意识更加固定,她会说‘他要我搬去市区,但我喜欢自己海滩边的家’或‘他太没好奇心了’,要不就是‘我怎么能和对狗过敏的人一起生活呢?'”这篇轰动一时的文章敦促女性,宁可降低择偶标准也不要过单身的生活。
评论家本杰明·史华兹(Benjamin Schwartz)为埃里克·克林伯格所著的关于美国单身独居人数创最高纪录的《单身进行时》一书作评,在这篇充满愤怒的书评中他嘲讽说,是婚姻责任和家庭责任的坍塌,使人们对个人成就的追求变得更有可能。
我们的建国之父们,史华兹说:“非常重视一个有机的社会……将社会价值观内化,是防止自由变成放纵和混乱的主要保障”。然而这里被忽视的是,那些社会价值观和构成国家之本的有机社会,是建立在对公民选举权的剥夺、对黑人种族和全体女性的奴役之上的。按照史华兹的说法,一个充满不婚者的社会,他最后这样抱怨道,会纵容“把自私当美德的奇怪思想”。
这个更高比例的人群中也包括了未婚母亲。推动这项研究的社会学家之一的内奥米·格斯特尔(Naomi Gerstel)告诉《纽约时报》:“没有婚姻的人,有孩子或没有孩子的,更可能去关心照顾别人……让人产生疏离的不是孩子,而是婚姻”。
然而一如往常,这是场非常明显的交易:如果女性不能奉献给婚姻,那就奉献给基督吧。西欧的有些地方还有更激进的逃避方法,让未婚女性成为贝居安会士——不避世隐居的半宗教性质的修女。许多女性选择成为贝居安会士,渐渐地,贝居安会士被视作威胁。在1274年里昂大公会议提交的一份报告中,奥尔米茨主教布鲁诺(Bruno)指出,贝居安会士很麻烦,因为她们“既逃避对神父的服从,又逃避对丈夫的服从”。
看到凯莉·布拉德肖花几百美元买一双鞋子,我也许会吃惊地后退,但要是看到卡罗尔·布雷迪写支票买窗帘我或许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尤其对女性来讲,为自己添置东西是得之不易的自由。
早在十三年前就声称单身女性“自信,有安全感”的《纽约时报》在1987年又改变了自己的论调。它刊登了一个80年代中期的“恐怖”故事,“纽约有个单身的女性,聪明,有才气,”故事的开头这样写道,“她害怕夜晚降临,害怕黑夜笼罩城市,害怕各家温暖的厨房里亮起灯火”。(显然,《基督教科学箴言报》上报道的那些单身女性为自己购买的家具里,并不包括灯。)
一个真正的、女性以自我为中心的时代——女性承认自己的需求,并以自己的需求为重,就如她们一直被训练着去照顾所有其他人的需求一样——或许真的会让女性幡然醒悟,纠正几百年来被形塑的自我牺牲行为。
艾米娜十分清楚有很多人不赞同这些话。“若是你选择为自己而活,就会有人说你自私,”她说,“但这不是自私,你有动力,你有梦想。说男人自私也没那么简单。”
同时,保守派专栏作家凯文·威廉姆森(KevinWilliamson)痛批了HBO的电视剧《都市女孩》,对于这部电视剧休娜曼也写过:“(莉娜·杜汉姆)不如把它叫做《啃手指头的女娃》(Thumbsuckers), ”威廉姆森则接着说,“叫它《纸尿布》(Diapers)更合适,不过会吓到观众的。”《都市女孩》里的女主人公,因为都没有生过孩子、照顾过婴儿,所以在威廉姆森看来,她们都还是婴儿。
心理学家杰弗里·阿内特(Jeffrey Arnett)建议人们使用“成人初显期”的说法,承认这是一个新的人生阶段,一如那些已获正式承认的“童年”、“成年”和“中年”。“成人初显期”是人类生命跨度中界限尚未完全确定的一个时期,常常随着科学、医学、工业化和民权运动的发展而变化。“成年青春期”给人的印象通常是已经长大成人,但是尚未就业、依然与父母同住的孩子。
记者朱迪斯·舒拉维茨(JudithShulevitz)做出了“20多岁的年龄是生命周期中的一个间歇期”的断言,将单身生活视为成年过程的停顿。
人生主要靠自己经历,这一路上没有什么是成年青春期专属的——工作、赚钱、花钱、恋爱、分手、婚前性行为,都不是。
一个人的生活意味着凡事都要自己担当,不像有伴侣可以分忧,所有事情都要自己操心——自己做决定,自己担责任,自己付账单,自己清理冰箱,没有正式的伴侣来帮助你。除此之外,我们还要面对各种顽固不化的观念,什么衡量成功女性的标准不是事业有成,不是友谊,也不是令人满意的两性关系,而是结婚与否。
在我和第一位男朋友分手的痛苦过程中,我清楚地记得有一天,一位年长的男性朋友试图安慰我,跟我说了他向自己妻子求婚的原因:“你不会让那样的商品一直放在货架上。”我伤心地端坐在属于我的货架上,无人买无人爱,满脑子想着他的那句话。
文本选自《我的孤单,我的自我:靠自己的单身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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