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官道
本来他是不抽烟的,为了解闷,也为了排遣心里的委屈和寂寞,给镇长袁立峰开车的老张给他一支烟,他就随意地抽了起来,就这样染上了这个不良嗜好,这也让他由此联想到,有人为领导干部送美女,有人给他们送金钱,在这个社会里,金钱和美女,就是相当一些人想拒绝都拒绝不了的美好事物。
谁会拒绝美好的东西呢?
眼前的这幢大楼,就是横道镇的权力中心,在这里,这两样东西,一点也不缺,虽然他曾经是那么瞧不起它,可现在他不得不委曲求全地在这里做着虽然说不上低贱,但绝说不上高贵的,为一个美女书记开车的差事,这个美女,就是横道镇的镇委书记郝阳。
三个月前,周天宇从省内一所有名的大学毕业,但时运不济,家境悲戚,世风不古,早就不是时代的宠儿,而老爹只是林场看大门的,于是他这个本应叱咤风云,备受各方青睐的人,无耐地来到这里给镇委书记开车,而且还个没有正式编制的临时工。每当他心情郁闷的时候,想到自己服侍的不仅是横道镇呼风唤雨的女书记,而且绝对是这块土地上最光鲜靓丽的女人,自己的心灵里,也就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满足。他总觉得自己早晚要在这个女人身上得到点什么,但具体得到的是什么,他现在也说不太清楚,不管怎么说,他相信自己不会给这个美书记白干,郝阳总有回报自己的那一天。
突然,周天宇听到一阵高跟鞋踩着水泥地面那清脆有力的节奏,接着就看到镇委书记郝阳,从办公大楼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手上拎着一只包装十分精致的礼盒。周天宇忙走上去,离她还有十米,就闻到一股过去几乎从未闻到过的香气。
周天宇的心微微一震,今天郝书记出门,跟平常可是大不一样啊。
郝阳身着一件淡粉色的套裙,套裙超过膝盖以上足有十几公分,而上装的开口更是低的过分,那深深的V字型的领口,让人看了不免砰然心跳,况且郝阳绝对是女人中的上乘极品,配着这样的装束,有点要男人命的感觉,尤其在他这个年轻的男司机身边,安能平平静静的开车?周天宇还是第一次有一种被艳光美味压迫的感觉。他觉得今天郝阳绝对不正常,绝对有事,而且不是小事,不然,作为一个镇委书记,绝对不会这样打扮自己。
对于郝阳这个横道镇的镇委书记,作为给她开了三个月车的专职司机来说,对郝阳的衣着打扮,还是略知一二的,这并不是他对此用了多少心,而是郝阳是他唯一的服务对象,即使不用心,天天跟这个美女书记在一起,很多东西也就印在他的脑海里。何况多了解一些领导的爱好,本就是当司机不可或缺的课程。
一个女人改变了平时习惯的装束,绝对不是一件正常的事,但周天宇绝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上去给郝阳打开车门,郝阳说:"上林海大厦。"
于是车子就开出镇党政大楼前的停车场,上了公路,向东宁县城驶去。
如果单从得到了一份工作的角度说,周天宇还要感激郝阳这个美女书记。他和她素昧平生。那天,有两个年轻人应邀参加镇党政办公室招聘司机的面试,办公室主任看中的是另一个乡下人的打扮,老实木讷,眼睛无神,嘴唇很厚的年轻人,正在这时,郝阳走了进来, 她知道这是给自己选司机,就看了看两个人,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脸上,周天宇俊朗的相貌,马上就吸引了她的眼球,郝阳问他是干过什么,周天宇就告诉他,大学才毕业,到这里应聘司机。郝阳就笑着说:"你大学毕业怎么来应聘司机啊?就没有更好的工作去做吗?"周天宇心里有几分赌气地回敬她说:"我想应聘干部,你也得给我机会啊。"郝阳愣了一下就笑了说:"刘主任,你怎么没选他啊,一个大学生给我开车,怎么,还瞎了他的人才了吗?假如有机会,也可以提拔一下啊,就是他了。"这样,周天宇就给郝阳开上了车,每天跟一个比自己大几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人在一起,心情别有一番滋味。
周天宇所服侍的是一个美女领导,这就让周天宇多多少少地多用了点心思,而观察一个美女每天有什么变化,穿的是什么,打扮的是不是漂亮,本就是一个年轻男人喜欢做的事。
今天,周天宇觉得自己的美女领导,和往日大不一样。
往日里,郝阳出门也在衣着上十分讲究,她是东宁县十四个乡镇中,有名的美女书记,一米六八的个头,虽然已经三十有二,但还是像一个没结婚的女孩似的青春靓丽,风采迷人,有着这样条件的女人,打扮的漂漂亮亮,那是自然的。谁看了这样的美女,都会产生一种美感和特别的向往。
作为主政一方的领导,郝阳在穿着打扮上,也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她在上班期间从不涂口红,抹美白之类的东西,而且穿的裙子,长度绝对在膝盖以下,领口暴露的部分,绝对不能低于第二个扣子,身上绝对不能让人闻出香水的味道,给人的印象是美丽而不妖冶,端庄而不风留。
可今天,郝阳却一改平日里严谨的穿衣打扮习惯,在那薄厚适宜的唇上,涂着鲜艳迷人的唇膏,周天宇觉得,那美艳的红唇,是个男人看上去,就会有一股想咬上一口的念头。
郝阳本来就白嫩的肌肤,显然是抹了什么高级品牌的润白产品,让郝阳的脸上犹如二十岁的女人。
不就是参加县委书记唐效义母亲的八十岁生日吗,还用得着这样的打扮?又不是参加什么晚宴和酒会。即使是出席隆重的晚宴,周天宇也没见过郝阳这样费尽心计的穿衣打扮。就像是跟什么人幽会,把自己送到人家席梦思上似的。这跟周天宇的印象中的美女书记大相径庭。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没有欣赏自己的人,或者没有遇到对自己有益的人出现,即使非常爱美的女人,也不会过于费心地打扮自己。
一路上郝阳没开口,周天宇也就不能主动说什么。
周天宇的车技是不错的,还是在读大学的时候,他就学会了开车,甚至参加过几次省内的汽车拉力赛,但今天周天宇觉得自己的心态很不平静,就像有一只小老鼠,总在勾着他的心,让他不能平静似的。
这一切都要归罪于今天的郝阳那让人心颤的打扮。
此刻,周天宇觉得,今天坐在身边的不是自己的领导,而是一个艳若云霞的美人,美人身上那股撩人的东西似乎在表示今天不那么正常。这也是他需要留意的。
跟美人在一个很狭小的空间里,不是感觉分外的美好,就是感到非常的压抑,而对周天宇来说,无疑是后者。
但人无完人,一个美女书记这样,不更显得美女是个惹人爱的人间优物吗?而那种被人们称呼为天使,不食人间烟火,没有七情六欲的美女,这个时代就根本没有。尽管周天宇让自己做到心无旁骛,但有时不是他故意的,郝阳一抬腿,一弯腰,甚至在偶尔喝多的时候,坐在车里,就难免在他的眼前露出春色,就让他的心里不时的咯噔咯噔地颤颤巍巍。
可是今天,周天宇就觉得郝阳绝对有事,而且似乎有几分的故意。说句埋藏在心里的话,郝阳今天就像个妖媚的高级继女,想要有目的的诱或什么人似的。
他是男人,不能不对女人有属于自己的评价。也许有失偏颇,但现在他就是这样想的。
就要到达林海大厦,突然,郝阳把手搭在他的手上,似乎是有意无意地轻轻捏了一下周天宇的手,气息如兰般地在他耳边说:"我今天的穿戴还算吸引人吗?"
周天宇一愣,怎么问起他这个?这可不是美女领导问司机的话语,但既然领导这样问,他不回答也不行,说:"郝书记,我觉得今天你穿的露的有些过了。不像过去的你了。"
郝阳的脸不易觉察地红了一下,迟疑了片刻,对周天宇没好气地说:"你懂个什么,知道什么是女人吗?谅你也不知道。告诉你,别离我太远啊。"说着就下了车。
走进大厅,周天宇找到司机的桌席。作为一个给领导开车的司机,他不能离领导太远,自然也不能跟领导一个桌子吃饭。
周天宇坐在这样的场合,他感到并不舒服,领导们高高在上的劲头不时地刺痛着他的心,虽然心里让自己忍耐,但什么时候出头,就是横在他心头上的一座高山,而且看不到丝毫的光亮。
慢慢的吃着喝着,时间就过的差不多了,周天宇发现,郝阳在酒桌上跟各个乡镇的书记镇长打了个招呼,眨眼就不见了,眼见着酒席马上就要散了,郝阳还没回来。
这让他突然焦急和烦躁起来。
难道今天这特殊的打扮和穿戴,还真是为了什么人吗?
美女自有心机,利用自己的美丽达到个人的目的,已经是现在的女人一个共同的做法,不然就浪费那优良的资源似的。
周天宇知道,参加这样的酒宴,领导一般的情况下是不能喝多的,郝阳长的秀气,很有几分风韵,而三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事业型的女人最具魅力的季节,她又是个看上去十分好说话的女人,在这样的场合,跟她喝酒的上级领导大有人在,而郝阳又不是那种很会拒绝,对人说不的人,这样一来,就难免把自己喝的飘飘欲仙。
周天宇这个司机,往往还有另一个职责,那就是尽可能地不让郝阳一高兴起来,就把自己喝多。
在官场上,一个美女领导,级别不是很高,性格又十分豪爽,往往就会成为一些官职更高些的男性领导酒桌上的猛料,而郝阳自然认为这是领导对自己的厚爱,就甘愿接受,乐此不疲。有几次也不知道是喝多了洒了酒,还是尿了裙子,反正上车后周天宇就闻到一股怪味,那裙子的前面湿漉漉的。为了让领导别太难受,他只好捏着鼻子,为郝阳脱了湿的发粘的裙子,那美丽的双褪让他喉咙发干,心里激荡,身子蒸腾。他擦干那些能擦到的地方,似乎是有意无意地触碰着美女书记那特殊的部位,而郝阳浑然不觉,周天宇那天即使做的再过火些,在一个让他向往的美女书记那美姿天然的领地做点什么,似乎也不会出现多大的危险,但周天宇是个新人,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只是觉得这个美女书记对自己的约束不是那么严格,很有可能给人可乘之机。
此刻,郝阳去了什么地方呢?虽然不会出现任何危险,但作为一个非常有心,而又关心领地的司机,周天宇的心里还是感到多了几分的担忧。
他怕什么呢?
周天宇知道,很多男领导,都是在酒宴之后对美女部下下手的。
酒席上失踪,就让周天宇想到今天郝阳的反常,也让他感到今天的郝阳那明显有别于平时的特殊的风晴。郝阳能去哪,或者可以干脆地说,跟谁溜出去了呢?
酒席散了,周天宇对身边的柴河镇书记陈维新的女司机毕莹小声说:"你慢慢的吃,我出去了。"
毕莹二十二三岁,是个有几分俄罗斯血统,很有几分放荡不羁的漂亮丫头,她身材匀称高挑,俏眉秀目,前詾高廷,后吞微翘,一束小蛮腰,整个身材真是错落有致,搭配的及其曼妙。也就是陈维新敢用这个美女给他当司机,因为毕莹身上有股子野劲儿,而这股野劲儿,往往会伤人的。
毕莹在周天宇的裤子上的内侧拉了一下说:"我看你的老大出去了没回来啊?她叫你了吗?"周天宇笑着摇摇头,他从不说自己领导的任何话,只是笑笑。刚要离开,毕莹也站了起来说:"我也出去透透气。"
别说当唐效义这样的县委书记,就是当一个镇的领导,都有毕莹这样的美女给自己开车,而自己不也是给郝阳这样的美女书记开车吗?哪个人不想呼风唤雨,身边拥满了俊男美女,那种感觉的美好,是平常人做梦都是很难体验到的,他当司机这几个月来,也看的不少了,越是看的多,就越是刺痛他的神经,就越是激励他非要踏进官场,享受人生,有所作为,做出和别人不一样的大事,也得到美女的青睐,为了这个,他必须改变命运,绝不能只满足于给一个美女书记开车。虽然给郝阳开车,也很有几分温情的东西,但他是要得到,而不是单纯的欣赏。
现在主要的,就是要让自己的美女书记高高兴兴的,侍候好这个美女书记,自己才有希望。所以他对郝阳的担忧,也是发自内心的。
走出大厅,酒店前面是吃饭喝酒的地方,后楼就是客房。周天宇来到前楼和后楼之间的一片小花园里,周天宇不能给郝阳打电话,他只能等待。
如果郝阳真的跟着哪位领导酒后开了房,发生暧哦昧苟且之事,他还真管不着,但他担心的却是,郝阳又被哪个领导叫去喝酒了,喝多了酒的美女,让人生气,也让人心疼。
哪个领导能享受郝阳这样的美女书记,那可真是老饕吃了龙肉,酒鬼喝了玉液琼浆。郝阳很有几分他心中女生的味道。
但这样的美女,似乎总是为领导们预备的,郝阳今天特殊的打扮,似乎也是为了今天见到哪位大领导似的。唐效义安排了足有近百桌的酒席,焉知道哪里还藏着更大的领导?
被县领导叫过去给更大的领导陪酒,郝阳有时候就发飙,不过,有时候能发飙的美女,倒是真让那些男人喜欢。或者说相当一些男领导,还真是喜欢喝起酒来能发飙的美女。
领导喝酒他自然是不能去阻止,但领导喝多了他也就遭罪,他实在是无耐。
毕莹说是上趟卫生间,周天宇在小花园里抽烟,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就怕郝阳发生了什么。不一会,毕莹从卫生间出来,走过来笑着说:"怎么,你的领导是不是失踪了,你心里急啊?"周天宇瞪了一下眼睛:"别瞎说。"毕莹嘻嘻一笑说:"那怎么半天没看到她啊,她是跟唐书记一起出去了。"
周天宇一怔,但马上又故作镇静地说:"也许是市里来了什么领导,被唐书记叫去陪酒了吧。"
似乎对周天宇的话很是不屑似的,毕莹撇了一下好看的嘴唇,那并没涂抹口红的嘴唇,依然是那么红润香艳,就像两瓣粉嫩的月季,。
对陈维新这个在东宁县横着膀子逛的柴河镇的书记,用着这样的美女开车,白天开汽车,到了晚上就在席梦思上开她的"车",即使是唐效义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一个天然就有这样 胆子,也有这样的威风,谁能奈何他?周天宇心想,陈维新也真是敢,居然给自己安排一个这样漂亮的司机,据说柴河镇的书记在县里跟各个方面的关系杠杠的,而且似乎也不避讳这些小事。
周天宇看了毕莹一眼,赶紧躲开她的目光,否则就会被她放出的电流击倒。自己这样的小人物,遇到这样的大美女,即使心里发痒,也必须知趣儿,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区别。
毕莹手机响了,看了一眼说:"我们陈书记叫我了,我过去了啊,今天晚上要是没事的话我给你打电话,有事跟你说。别不接我电话啊。"毕莹向周天宇飘了一个媚眼,腰身故意一挺,那两个山峰就更显得突出,别说,那腰姿真是美的不行,下摆也就锋芒毕现。周天宇微微一笑,不知道这个搔情的女人今晚要跟他说什么。
都说十个司机九个骚,而漂亮的女司机也概莫能外,毕莹几次跟他套关系,他都置若罔闻,倒不是他守身如玉,而是他到机关的时间不长,怕落下对自己不利的口实。
毕莹离开后,周天宇心里又着急起来,他掏出手机,刚要拨郝阳的电话,突然,从后楼的一扇窗户里"嚓"地响起拉开窗帘的声音,从窗户的里头先是传来一个女人小声说话声:"唐书记,觉得怎么样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随之传来:"嗯,很好,小郝,你真是让我满意的女人啊,你给我的感觉感觉真是太好了啊。"
那个女人的声音又传出来:"唐书记,嘻嘻,你满意就行啊,你也没显老啊,非常威武,嘻嘻,都让我很难招架了。你还要去招呼客人吧?"
男人说:"也许大家都散了,我过去看看啊。对了,你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女人说:"你可别被亲情战胜了我们的爱意。"
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里十分安静,看上去没有任何人从这里走过或者逗留,谁知道隔墙有耳,这几句话让站在这里等人的周天宇听的真真切切。
听到这几句简单的对话,即使是此刻响起一个惊雷,也不能让周天宇这样惊骇。此刻,周天宇整个身子就像陡然掉进冰窟窿里,冷的直打哆嗦。
怪不得他找不到郝阳,居然跟唐效义到客房抒发爱意去了。
让他担心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
郝阳刻意打扮,就是为了引得唐效义对她的关注,也许就是寻找这个机会。但周天宇也感到愤慨的是,今天是唐效义给他妈妈过生日,可就是这样喜庆的日子里,居然就对自己的美女下属下手了。真是胆大妄为,也不怕被人盯住。
刚才拉开窗帘,说明该做的已经做完了,他所敬重的美女书记,就在今天,就在县委书记妈妈的生日宴席的背后,在他的美女书记精心打扮,刻意安排下,跟一个比她级别更高的男人,开了房,献了身。
不能不说这一切跟郝阳没关系,更不能说郝阳完全的被动的。从今天的种种迹象表明,郝阳还有几分主动的因素。
突然间,周天宇感到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
如果单从感情上讲,他很可能飞身上去,来到那个房间,不管他是谁,只要占有了他的美女书记,对郝阳非了礼,他就会对他抱以一阵老拳。
但事情不是这样的,这一切还很可能是郝阳主动的,这就让周天宇倍感痛心。
心里的美好似乎被击碎,美丽的花朵,被暴雨击打成一片片落英,他心里的圣殿顷刻间坍塌。
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像被暴雨击打了似的,冰冷,潮湿,痛苦。
他摸出支烟吸了起来。
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必须这样做,如果自己真的意气用事,很可能坏了郝阳的好事,他也就跟着完蛋了。
细细一想,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郝阳这样的女领导,难免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眼前这样的一幕,也就是让他亲眼见到而已,背后的事情,他也不会知道的更多。毕竟,人在旅途,难免出现一点偏差。这也是生活的主流所必须的内容吧。何况一个有着自己雄心的美女,面对那些主宰她们命运的上级,还会有什么选择,还有有什么比奉献自己,更加的让他们乐此不疲,欣然接受呢?
不管他看到了什么,这些都跟他没关系,他就是一个开车的,虽然也是大学生,但是他这个农民的儿子,能到镇上给老大开车就已经不错了,横道镇的老大就是这个叫郝阳的漂亮女人。
周天宇准备到前面等着郝阳出来,这个电话不能打了,可是,他的手机却响了,竟然是郝阳打来的,郝阳说:"天宇,你到233房间来一下,顺便给我买一瓶冰冻的绿茶。"
周天宇答应一声,马上就要去见郝阳,这让他不知道见到郝阳该说什么。
也许女领导刚结束爱的事儿,身上发热吧,买了瓶冰茶向233室走去。这就是他刚才偷偷看到那幕场景的房间,走进这里时,周天宇的脚步沉重了下来。
唐效义显然是走了,屋子安静下来,他在门口站住,似乎是不想打扰他们那美妙的过程。
"天宇,进来吧。"
郝阳的声音低缓沉闷,像是高亢后缺乏了底气的音响,周天宇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郝阳半倚在床上,虽然已经整理好了衣服,但周天宇还是从郝阳的身上发现了凌乱的迹象,脸也是红的像刚从浴池里出来,显然是刚刚出了一头的大汗。
周天宇低垂在眼睛,把冰茶递到郝阳的手里,心想,郝书记这是心理刚刚着了火一样,现在需要把心里的火浇灭。
周天宇没有得到郝阳进一步的指示,就站在那里没动。郝阳似乎非常舒服地喝了大半瓶冰茶,才发现周天宇似的,说:"你怎么还站着?坐吧。我们下午不着急回去。"
周天宇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卫生间的门半开着,他看到那里有才扔进拉进垃圾桶里的卫生纸。他把脑袋掉了过去,却被郝阳发现了问题。郝阳暗想,那就是刚才的战场没有打扫干净,这主要是自己的问题,她是不能让唐书记做这样的事情。这样想着,郝阳突然笑了,说:"天宇,我今天真是累了,来,给我松松脖子。"
周天宇不好意思地说:"郝书记,我手上的劲儿大,怕你受不了。"
郝阳笑着说:"有劲好,来吧,有劲我才舒服。"
郝阳心里自然是非常的明白,自己并不是脖子上有什么毛病,而是刚才唐书记不知道用了什么力气,让她的脖子和腰部非常的难受。也许是为了配合唐书记,才把自己弄的不舒服吧。
周天宇的手捏了上来,她不时的哦,哦了几声。然后干脆把自己的姿势放平,完全交给了周天宇。刚才是一个年纪大的男人,现在是个年纪小的男人。刚才是自己让那个年纪大的男人高兴,现在是小男人侍候自己,郝阳就觉得人真是有意思。
"你们吃的好吗?"郝阳拉着话说。
周天宇也没吃几口菜,更没喝酒,但他说:"不错,还是县领导举办的酒席,就是讲究。"
"天宇,你还年轻,给领导开车,会听到见到许多事情,但有些事听到见到了,到自己的耳朵里,自己的眼睛里,就到此为止了,不能把领导的事情随便说出去。你才上班,好多东西都是要慢慢的接触,所以,我提醒你一下。"
周天宇明白,郝阳刚才跟唐书记做了什么被他发现了,这是对他不软不硬的敲打,于是就有几分夸张的说:"郝书记你放心,我心里也是有数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不能从我的嘴里出来的。"
周天宇慢慢的会用点劲儿了,郝阳满意地说:"这个劲儿最好。很舒服。脖子行了,再按按腰吧。"周天宇问:"郝书记,你腰过去就有毛病吗?"郝阳说:"过去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累了后不那么的舒服,但是捏捏就舒服多了。"
周天宇的心咯噔地颤抖了一下,他的手开始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发现郝阳身体上的热量,慢慢的向他传到而来。郝阳似乎发现了周天宇的某种变化,马上就说:"天宇,你在看什么?"
周天宇一阵慌乱:"没看什么啊?"
郝阳说:"你呀,我可告诉你,你服务的可是一名女领导。"
周天宇马上说:"这个我是知道的。"
郝阳说:"我以为你不知道呢。手上的劲儿再温柔些,我这可是肉啊。"
周天宇不敢用力了,郝阳又安慰他说:"你也别怕?这个地方可以用点力的。"
"啊,对不起。"
郝阳看着周天宇那张英俊的脸,突然笑了,她想,如果唐书记是这样的年轻人该多好,那会是什么样?周天宇不明白郝阳笑什么,就说:"我是不是弄疼了?"
郝阳知道在这样弄下去,自己就会克制不住了,忙道:"看你,好了,别弄了。"
周天宇的心怦怦地跳着,还好,郝阳的态度没发生什么变化,如果就此骂他两句,他真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郝阳坐了起来,看到周天宇还站在那里,拍了拍席梦思说:"坐,我还有件事问你。"周天宇看到郝阳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脸上的那抹艳色还残着最后的余晖,似乎还有未尽的余韵,周天宇觉得郝阳的神色怪怪的,但那股特殊的眼神让他难以拒绝,于是就坐了下来说:"郝书记,有什么事您就说。"
郝阳说:"我看你跟柴河陈书记那个漂亮的女司机挺熟悉的,你知道她跟陈书记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周天宇没想到郝阳问他这个问题,也许是郝书记误解了他,他赶紧解释说:"其实我跟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只是……"郝阳微微一笑,摆摆手,似乎是拂去周天宇的多心,说:"我还真有件事求你,还真是跟这个毕莹有关系。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上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的。"
周天宇在心里纳闷,一个有名的镇委书记,突然提到了一个虽然漂亮,但看上去就风搔的要命,甚至毫不隐晦晴人身份的女司机,但周天宇也知道一点,郝阳这个横道镇的党委书记和柴河镇的书记陈维新势如水火,争相邀宠,而他们却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焦点,他们都在抱着唐效义的大腿。
周天宇问:"她一个司机,跟你这个当书记的能有什么瓜葛啊?"郝阳微微一笑,拿过周天宇的手,轻轻地摩弄着,这让周天宇觉得一阵心慌意乱,这还是第一次郝阳跟他表示特殊的含义,他的手也没抽出来,只听郝阳幽幽地说:"你要跟我说,你能不能跟她建立一种亲密的关系,等下我再说我的意思。"
周天宇沉闷了一下,说:"她今天晚上请我吃饭,好像有什么话要说。"郝阳呵呵笑了起来,满意地说:"好,很好,你要去,一定要去。你到横道镇也有一段时间了,多少也了解了一些情况了吧?"周天宇不明白郝阳到底要说什么,只是凝神地看着她,手还在郝阳的手里攥着,真像是跟他交心似的倾谈。
在东宁县十四个乡镇的党委书记中,数横道镇的郝阳和柴河的陈维新在县里最横,能在县里横的原因,当然有经济层面的。横道是以木业加工为主要的经济来源,在靠近俄罗斯的边境地带,横道镇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木材源源不断地进来,就地加工,是节省成本的最直接方法。而柴河的优势在于金矿的开采。
陈维新在县里横的原因,是因为他是前任县委书记的小儿子,还有个更让他在县里横的原因,就是他还是现任县委书记唐效义的小舅子。郝阳在县里能横起来的原因,也就是她那美女的身价和大方开朗的性格。郝阳紧紧抱住唐效义的大腿不放,唐效义想怎么样,郝阳就让他怎么样,一个快五十岁的男人,有个三十五六岁的美貌女干部精心地侍候着,他感到愉悦,郝阳也觉得自己的身价高出其他乡镇书记一筹。
可是要让唐效义在郝阳和陈维新两个人之间权衡谁比谁更重要一些,就非常的困难,一个是自己的小舅子,一个是自己的小晴人。如果相安无事,各当各的镇委书记,也就不会出现什么难办的事情,但难就难在好容易腾出一个县委常委的空缺,两个人都来争,那就让这个做书记的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