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一曲】这首新兵连里的催泪大杀器，也是集体创作的成果

【上期内容：【帧察台】相比“可怕战力案”，不如关注对岸产能见长的火箭弹】

一到了冬至，到底该吃饺子还是汤圆的“南征北战”，就成了网上一个经久不息的话题。不过说起来，虽然我军官兵来自天南海北，但更便于集体操作，也容易上手的包饺子，仍然是五湖四海的军营里更为经常组织的集体活动，甚至衍生出了“饺子文化”。

▲多少人都是在部队学会的从擀皮到煮饺子的全技能流程

除了作为当年部队条件较为艰苦时，改善伙食的手段之外，在以前部队还是冬季征兵时，在新兵刚到不久的冬至包饺子，还是让新战士更好融入集体的重要途径。而往往在这个时候，随着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来，一首同样传遍五湖四海的军营的歌曲也会响起：

由著名音乐制作人吴颂今老师制作，退伍军人歌手小曾等人主唱的《军营民谣》第1辑《我的老班长》于1995年发行后，引发了全军官兵的热烈反响，非常期待后续作品。在其中很多来信里，都要求把一首名字大同小异的歌收录进后续专辑，有的说它叫《军中泪花》、也有的说是《军营绿花》；有的信件里只提到了一段歌词，有的信里就有三五段完整的歌词了......但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信件，都共同指向同一首歌，尽管谁都说不清词曲者是谁。

▲作为一首民谣，《军中绿花》大量使用重音和连音，整首歌曲十分容易学唱

某种意义上，这算是我们都很熟悉的，那些流行于全国的某几首“不约而同”的儿歌的高级发展版本——毕竟这还是自带编曲啊。所以尽管并没有军旅经历，但一直深爱军歌的吴颂今老师对这首自发创作的歌曲大为感慨，亲自花了几个晚上将其整理并完善，最终被收录在1998年8月1日发行的《军营民谣》第6辑中，并作为专辑主打歌，从此又走过了20多年。

据说，当小曾在录音棚录制这首歌的时候，录音师很诧异：“怎么第一句那么熟悉？”原来歌曲中的第一句“寒风飘飘落叶”，和张明敏演唱，上世纪80年代火爆华人世界的《我的中国心》的第一句“河山只在我梦萦”极为相似。

虽然咱们显然不能就此暴论，《军中绿花》是某个老前辈站岗执勤思念家乡的时候，创作出的《我的中国心》改词儿版本——大家都能听出来两者差别挺大；但可以推论，《军中绿花》大概是从大家都觉得开头第一句改得很有感觉之后，你一嘴我一嘴完成创作的歌曲。考虑到《我的中国心》热度最高的时期是在80年代，这首歌在被吴颂今整理收录前，甚至可能经历了十年左右的“民间发展”。

这种纯粹由基层部队口耳相传，发展成全军会唱的真·神曲，还有我们之前提到过的“开饭歌”《一支钢枪》。不过相比词曲都极其简洁的《一支钢枪》，《军中绿花》明显复杂很多。由于这首歌后来还成为很多学校军训期间的军歌教唱曲目，加之军训时往往也意味着正值很多学生第一次离开家乡求学，意境颇有相通之处，使得它在校园里和社会上的流传度也很高。

▲在演唱了《军营民谣》系列后，小曾也成为深受部队欢迎的军旅歌手

个人印象很深的一件事儿是，当时我作为从哈尔滨工业大学选派去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的留学生之一，和同一批从哈工大来新加坡的同学们周末去KTV唱歌。记得当时是一个女同学点了这首《军中绿花》，我本以为这又是“给我留的歌”，可是真到唱的时候，一群来自北国冰城军工学府，论年纪也就和一期士官岁数相仿的学生，就这么在远离祖国和母校的赤道上，抢着两个麦克风，一起唱起了这首歌。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 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妈妈你不要牵挂
孩儿我已经长大
站岗值勤是保卫国家 风吹雨打都不怕
衷心的祝福妈妈 愿妈妈健康长寿
待到庆功时再回家 再来看望好妈妈

故乡有位好姑娘
我时常梦见她
军中的男儿也有情 也愿伴你走天涯
只因为肩负重任 只好把爱先放下
白云飘飘带去（这一句经常有人唱成“带走”）我的爱
军中绿花送给她

现在已经很难说清，究竟歌词的哪部分是集体创作，又有哪部分是吴颂今老师润色的成果了。但作为广为流传的歌名的来源，“军队是一朵绿花”这句歌词（后来也常和“军中绿花”一起被用来比喻女兵）应当是集体创作时期就有的。按个人理解，这句歌词的创作本意，应是以营造出自然界并不存在的“军绿色的花”这一与“寒风飘飘落叶”相对的意象，比喻面对任何困难都团结一心、永不凋零的人民军队。

从总体结构来看，前两段歌词在军歌传统的“母亲-祖国”意象上的衔接关系更加紧密（一些单位往往也只唱这两段）；第三段则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军营民谣中普遍回归的爱情元素的延伸，特别是“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兼具浪漫和豪迈的气息，极具画面感，堪称神来之笔。

▲整首歌曲里透露出的丰富情感与坚定信念的结合，是任何时代都最为宝贵的东西

在这一天吃下战友们包的饺子的年轻人们，终究也会有离开军营的那一天。但我相信，《军中绿花》的生命力，仍然会伴随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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