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海军节】从055到075，在这里“舰”证的不只是成长
【上期内容：当075也开始下饺子时，它还只是为人民海军“庆生”的礼物吗？】
看军舰，是我的重要爱好。
沪漂于我，有个特别豪迈的便利。沿江而行，极目远眺，便能赏尽那些银灰色的舰影——毕竟，这是一座海军气息丰裕的城市。
而作为一座拥有内水的滨海国际化大都市，来访的外舰也络绎不绝。
▲2014年，摄于1164型导弹巡洋舰“瓦良格”号上
昨日075型两栖攻击舰2号舰下水，普天同庆。顺手把经典的歌曲《火车向着韶山跑》改成了《地铁向着江边跑》——
▲黄浦江水宽又宽，战舰两舷红旗飘，红呀红旗飘
（图片源自水印）
在这个过程中，我也注意到了一个有意思的细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过江渡轮船员大姐提醒“下一班还能看”的人群之中，我不再是人群里那个最烦人的家伙——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左支右绌冲到最前排，确保视线毫无阻挡的那种。
▲2014年，到访上海的1155型“潘捷列耶夫”号大型反潜舰
过江的轮渡，下层甲板是自行车与电动车，上层甲板是乘客，而在上楼的时候我保持着寻常的步速，没有跑，不抢位，在没有视线时还会安然坐下。
这和小时候搭乘轮渡的状态全然不同——即便被江南中下游丘陵的盘山公路绕的七荤八素、晕车呕吐，每一次的汽车轮渡上，我一定一定会是第一个跳下客车的人，跑上客舱甲板，手扶栏杆，站在海风里等待。
▲也曾在汽车轮渡客舱甲板见过她，摄于2016年
此事，曾令老爹非常惊讶：明明自己都上去过，为什么还是这么热衷？到稍大了敢顶嘴的时候，我还非常“跳”地回答过：就是喜欢，不为什么。
而今发现自己居然会在人群背后黯然坐下，确乎一惊；而当两栖攻击舰别具一格的壮硕方正身形显露时，我还是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如同招潮蟹一样把手机高高举起，加入了“赶海人”的行列，内心才稍稍安定——我还是我。
▲从单舰，到双璧
▲赶来观看新舰下水的人群，也是一种景观
（图片源自水印）
时间的洪流，总会在一个人身上留下鲜明的印迹——我也一直在想，作为一个粗人，虽然既不想也不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何时会“收敛”一些。现在看来，我大概做到了收敛的表象，但是那种热切从未淡去，内心还是那一片磁石针，不指南方誓不休。
▲会想075首舰下水时的场景，替代激动的是一份“温暖”，摄于2019年9月
老生常谈的“光荣家史”，也到了翻开全新篇章的时候。
生而为人，稚嫩的童年记忆像是显像管电视出现画面以前，最初掠过屏幕的电光。看那钢铁铸就的银灰色军舰、爱穿着深蓝或白色军服的海军，是源自血脉的影响，因为家庭教育使然，那份热切是那样寻常，但又那么饱满。
▲曾经的绝对骨干，如今静静靠在码头上，小的让人难过，又小的让人欣喜，摄于2019年年底
在我刚刚能把汉字写到叫做书法的时候，便有冰冷的水当头浇下。我的热切、我的牵挂，原来是那样的孱弱。那般冰冷，不止是“洗个头”，而是环绕周身无法逃离、更如同水刑一般没过头顶，拼命挣扎才能得到些许喘息。
▲曾经的她是支持“铁拳”的臂甲，如今的她将在异国他乡继续捍卫和平
自那时起，看军舰不仅仅是小时候简单的热爱，更是竭尽全力想要在脑海里刻画下她们的印象，因为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是“也许有一天她们一艘也没有回来”，是对亡国灭种的强烈忧惧。
▲黄浦江上的景色非同寻常，曾经红色帝国海上柱石，如今只能被无动力拖航用作娱乐设施，我们当哀之，更当鉴之
“淬火成钢”只是文学化、简单化的表述，但至少这一热一冷，成就了我的那一份“死硬”。我也习惯了自己对于一些事情、一些人显得性格暴烈，动辄目眦尽裂，恨不能生啖其肉。死硬，并不愉快，尤其对于自己，毕竟刚极易折。曾经觉得错的是这个世界，而不是自己——我曾指斥虚空，诘问现实的这里那里，“我看到了崭新的军舰，但到底何时才能服役？”但如今想来，“折”不可避，那些糟糕的过往好比现实的重锤，折叠锻打，排除的是杂质，砺炼内心。
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看军舰”过程中感受到了温暖。到了“远离家长管束的时光”，凭借着这份温暖的放肆恣睢，回忆起来正是苦尽甘来。远离故土之时、沪飘工作期间，有什么海军的好消息，我就会抱起装着酒精的容器，往嘴里灌——航母也好，驱逐舰也罢，护卫舰也行，就是这样“烧心的豪快”。
甚至因为信息错误，导致当编辑时，提前好几年拿着052的图暗指055下水，就是当着领导面、坐在办公室里开心地豪饮烈酒。
▲摄于去年年初，至于那位提前数年浪费我感情的朋友，已经被我们罚了请客
这份不曾断绝的温暖，是那样热烈，热烈到近乎临界。如果延续“淬火”的笑谈，这得是“回火”——进一步析出氧化物，消除急速冷却带来的内部应力，使材料柔韧而坚硬。
▲360°无死角美人——054系列护卫舰
黄浦江滔滔奔流，记录了有海无防的悲恸，更承载了人民海军的腾飞。这支有着光荣传统、历经苦难辉煌的伟大海军，将继续承载着中华民族向海图强的理想，继续挺进深蓝！
沿江而行的我不再放歌纵酒，但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
此致，以海军节的问候。
欢迎使用（支付宝）赞赏码